异常

    “诶呦我嘞个豆,我的哥啊,你到哪啦?离开四年去国外读书家在哪找不到啦?大家都到齐了你这个主角还没来呢,我要去机场接你你非不让……”

    二狗喋喋不休的话从车载蓝牙传出,宁川仿佛又回到了坐在他前座一转头就被喷一脸唾沫星子无忧无虑的日子。

    虽然这满口大碴子味儿听得十分亲切,但是话唠的二狗也让宁川有点头疼。

    “已经到酒店楼下了,停个车就来。”

    “那你可抓紧嘞哥,用不用我出去接你啊,我们二楼209包间,大家都在……”

    “我知道在哪,你说过了,挂了一会说,停个车就上去了。”

    他眼疾手快挂了电话掐断了二狗还未来得及窜出来一句接着一句的话,飞快把爱车安顿好。

    宁川揉了揉额角,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涨疼提醒着要抓紧回去休息了,他上午下飞机,下午开了一下午车才到家,大家得知他回来的消息开了聚会,于是他又马不停蹄的赶到酒店。

    阔别已久的家乡,空气都是香甜的。

    他深吸一口气,缓解一下有些许昏沉疲惫的神经。

    手掌宽大,骨节修长,指如葱根,指甲修的干净软润的手搭在内拉手上,手背因微微用力青筋泛起,随着车门完全开启,修长的腿跨出动作干净利索,随后锁车。

    面若冠玉,星眉朗目,卧蚕饱满,内双丹凤眼左眼点缀滴泪痣,鼻梁挺直鼻翼外扩,人中偏长嘴角的弧度走势微扬,恰到好处,下颌骨线条尤为紧致,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当真是一场颜控与手控的盛宴。

    他不紧不慢的在迎宾的接引下进了大堂,宁川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和外貌格外引人注意,几个往包厢引路的服务员小声推推嚷嚷半晌才走出一个上前来。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聚会包厢,二楼209,姓宁,劳烦带路。”

    “宁哥!在这呢!”

    二狗熟悉的大粗嗓门在接待小姐姐身后炸响,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这几年不见这小子又壮了一圈,小牛犊似的冲上来抱着宁川就拍了两下,兴奋的不能自已,差点给宁川送走。

    “想死我了宁哥,你这出国平时也不咋冒泡,可下回来了,诶呦我的天哪,国外伙食不好吧,看你瘦的,诶呦个头好像又窜了,你这好长一条人,可不能再长个儿了……”

    宁川仗着自己个儿高,泄愤似的摩挲了一把他的小平头,戳了这光长块头的蛮子几下。

    “咳咳……你这哪来的一股子蛮劲儿。”

    二狗讪讪的挠头嘿嘿笑着,揽着宁川的背就往楼上走。

    “砰砰砰”

    礼花筒在身后齐齐炸响,彩色的亮片漫天飞舞,不知道从哪些不起眼的角落窜出来的偷感满分的老朋友。

    宁川笑嘻嘻的缩了缩脖子,热情的和他们拥抱后,在众人的拥簇下进了包厢门。

    一眼就看见了摆在桌子上的盘子里油汪汪冒着热气的烤串,顾不得别的,他伸手就抓起桌上的一把肉串,吃的俊秀的小脸上沾了一下辣酱和调料。

    宁川险些被香的把舌头也吃下去,在国外这几年可谓是苦了他这娇生惯养的味蕾,被噎了一下,他忙拿起一边的冰啤顺了顺,见半晌没见到熟悉的那张面孔,他皱眉问道。

    “狗子,你诚哥呢?这老小子什么意思,我回来不麻溜来聚聚,发消息也不回,太不够意思了!”

    二狗捧着几大瓶饮料放在桌上,呆愣愣的挠挠头,“诚哥?我记得他来了啊,不过说来也怪,他好久不和我们一起出去夜场浪了,好像从良了,但是兄弟寻思也没看见他和哪家小姑娘牵手啥的。”

    “上次找我还是找路子想订个卫星应急手机,估摸是迷上极限运动了,急行干粮也没少买。”

    “净扯淡,就他?还运动呢?有氧运动其中的呼吸才是他最喜欢的运动,来了?搁哪呢?”

    宁川抓了一把串,捅咕了一下二狗,“蛋糕没到呢吧,你看着一下蛋糕,一会给我打电话,我去找找你诚哥。”

    这个场地他们聚餐总会来,宁川还算是熟悉,一边撸着手里的肉串,一边一晃一晃的四处找人,包厢门正常都是开着的,看了几个包厢都没人,一直走到走廊尽头,他把手里吃完了的签子塞进垃圾桶,在最后一间包厢前停了下来,这个包厢前放着正在打扫的牌子,虚掩着门,他附身听了听,里面没有一点声音。

    他轻轻推开门,房间内一片黑暗,只有屏幕散发出微弱的光。

    江诚坐在角落里,背对着门口,仿佛睡着了一般,亮着的手机屏幕兀自在播放着什么,距离太远或者是角度问题,宁川只能看见亮白刺眼的光亮。

    “诚子......”宁川小声叫道。

    江诚没有回应。

    宁川走过去,拍了拍江诚的肩膀,江诚的身体猛地一抖,整个人仿佛是一具锈住了年久失修的机器,一顿一顿的缓缓转过头来,眼神空洞无神,直勾勾地看着宁川。

    宁川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宁川……”江诚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地狱一般。

    “诚子,你怎么了?”宁川定了定神,刚被吓了一后背冷汗,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江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伸出手指着电视屏幕,上面正播放着一段诡异的视频。

    视频中,一个看着身形好似男子的人正跌跌撞撞的在黑暗的森林里不要命的奔跑,周围雾气森森,诡异叫不上来名字的植物肆意生长,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突然,男人摔倒在地,镜头拉近,这个男人没有五官,不知是谁,看动作在拼命挣扎想要起来。

    就在这时,视频戛然而止。

    ?

    ……

    宁川狠狠无语了,多大个人了,还玩这套恐怖视频吓人这套?!

    没给他谴责的时间,江诚缓缓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朝着门口走去。

    宁川赶紧跟上去,在后面拍了江诚后背几下,却发现江诚像失了魂一样,对外界毫无反应,步子却机械似的越走越快。

    “诚子,等等我!”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宁川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决定跟着江城,看看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诚自顾自地飞速走着,宁川一路紧跟着他。两人来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江诚突然停下脚步,呆呆地望着前方。

    宁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小巷的墙壁上画满了奇奇怪怪的符号和图案。

    谁家傻孩子在这乱涂乱画,好没有素质,一阵冷风吹过,宁川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诚慢慢地走近墙壁,突然迅速以诡异扭曲的姿势趴在上面,就像是磁铁“啪”的一下吸上了一块铁块,他神经质的伸出手指轻轻触摸着那些符号,像是一只缺了几条腿动作不太协调的爬行动物。

    “不是?!”

    “诚哥,你没事吧?”宁川担心地问道。

    江诚没有回答,他的身体开始不停地颤抖起来。紧接着,他癫狂的一把推开手臂扶着他的宁川,快速的冲了出去,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他的力道极大,推了宁川个屁股墩儿,自尾巴根处向上蔓延的剧痛让他咬牙切齿的低声骂道。

    “操,死江诚,你给老子等着,装神弄鬼是吧,明天老子就去你家收拾你。”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撕心裂肺的手机铃声贯穿整个阴暗氛围的小巷子,宁川扶着墙站起来,缓了半晌,呲牙咧嘴的拍了拍裤子上的土,点开了通话键。

    “我嘞个豆啊,哥,你找诚哥找哪去了,蛋糕到了我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我,我找了你俩一圈也没见着人啊?”

    二狗疑惑无语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我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莫名其妙就推我一把,跑的还挺快。”宁川无奈地说道。

    “不是吧,你们俩搞什么名堂呢?”二狗嘟囔着。

    “先不管他了,你把蛋糕分了,大家吃了再说。”

    宁川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点头疼。

    二狗死活不同意,主角不在场,他们怎么能动蛋糕呢,再三叮嘱让他快点赶回去。

    挂断电话后,宁川靠在墙上,心里想着江诚的怪异行为。

    他决定明天再去他家里找找江诚,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正当宁川准备离开时,他发现墙角有一个闪烁的光点。他走过去捡起来,是一枚小小的金属徽章,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他心中一动,将徽章收了起来。这枚徽章或许与江诚有关,他打算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江诚疯狂地奔跑着,周围人投来的奇怪的目光他无暇顾及,他只知道身后扭曲阴暗,张牙舞爪的影子越逼越近。

    江诚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是他必须逃离这些一开始保持距离现在却越来越近的影子,他不想再一次被抓进那个门里。

    宁川赶回场地聚会的时候,看着众人红彤彤明显已经喝的差不多的脸,他心里暗暗嘀咕,江诚那个狗贼是吃错了什么药吗,明明是个运动废却带着他跑出去这么远。

    “我的哥啊,你可算是回来了,快快快,切蛋糕!”

    “来宁哥,咋俩走一个,这么多年没见,可下回来了。”

    在各位老熟人闹哄哄的起哄下,宁川脑子里的疑惑暂时被搁置,一杯又一杯的酒被劝下肚子,酒过三巡,大家纷纷告别。

    酒劲上头的宁川被代驾送回到家中,心里有事根本睡不着,他跑到书房打开电脑,拿出那枚徽章仔细端详,想查找些资料。

    然而,在他注意力被吸引的时候,身后书房的白墙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一个巴掌大的黑色方块。

    它竟然不是静态的,在白墙的色差对比下,周围不断波动和下陷被吞噬的墙体格外明显。

    只是短短一会,它就发展到有整个彩屏电视那么大。

    宁川感到一阵困意袭来,眼皮仿佛变得有千斤重,他靠在老板椅上,陷入沉睡。

    在梦中,他身处一个未知的地方,周围弥漫着浓雾。

    他听到了江诚的声音,于是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当他终于找到江诚时,却发现江诚的双眼被蒙上,嘴巴也被封住,脑袋上顶着一串诡异的数字,而那个数字正以规律的节奏不断变化,就像是……倒计时。

    江诚仿佛没有知觉一样,像是个格式化出厂的机器人,摆手原地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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