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

    朝堂浑浊,君主迂腐,社会混乱不堪;各国战争掀起,兵荒马乱,百姓动荡不安;甚有佞臣虎视眈眈。

    那年,京城的冬天格外的冷。在这个不太平的年代,似乎一切美景皆是徒劳,终会被硝烟烽火覆盖。

    漫天大雪为整个京城,披上了一层雪白纱衣,似乎增添了一丝韵味。可不同寻常的是,这儿并没有往日热闹气氛的渲染,反倒异常冷清。

    在一栋旧宅里,一位名叫“慕染”的女刺客正与自己的师兄妹们肆意妄为的行刺。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杀我!”一名中年男人被架住动弹不得,只得大喊道。

    “哼!未曾想这空宅还藏有余孽。”女刺客双手抱胸,颇有兴致地走向他。抬起右脚踩在他的左肩上,稍微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男人便痛苦不已。

    “你个臭娘儿们,快把老子放开!信不信老子杀了你?!”

    女刺客慕染平生最是见不惯贬低妇女的人,今日他算是摸到老虎屁股了。

    慕染拔出长剑刺进男人的肩膀,“啊!”男人大叫一声,眼前发黑,意识模糊,逐渐陷入昏迷。

    “朝堂已经变天了,你这个余孽还想活命?带走!”

    “是!”

    原本就清冷的府宅,血色将它染的昏暗。天色阴沉沉的,仿佛即刻要下雨一般。似是埋怨这昏庸的皇帝,似是为百姓鸣不平。

    “师姐,可以交差了!”一个小姑娘兴奋道:“虽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证据找到了,也不是白跑一趟。”虽说也不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但小姑娘还是装了些首饰带走些。

    (凤令堂内)

    “交与你们的任务,可有完成?”堂主身穿银灰大氅,头戴长冠。声音中气十足,带有练武人特有的感觉。皂靴内藏沾有剧毒的暗器,面部带着银质面具,遮住大半脸颊。手掌处有一层厚厚的老茧,所到之处枝折花落,寸草不生,甚有欲统领天下之气息,光是看着就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回堂主,徒儿并没有辜负堂主的信任,目前陆明已成功逮捕,任凭堂主处置。”慕染信心满满,可语气兀自冰冷,使人听不出一丝情感。

    “很好!你倒是愈来愈像我了。”堂主默默叹口气,“把陆明,杀了吧。”随即转过身,拂袖而去。

    慕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师姐,你说我们下一个杀的是谁?”

    “自然是要将余孽处理干净,”慕染抬起眼眸:“听堂主吩咐吧。”

    京城有一著名的武功比试——豪名大会。每二年举办一次,届时会请全城的好武者前来参加,据说获得头筹的人将拥有独一无二的名号。

    例如:已身受重伤,却仍奋勇战斗,就会获得“凛凛威风定不负,浴血奋战终得冠”“妄落终冠”的称号;再者毫发无伤,不付吹灰之力就取得头筹,就会获得“金甲护佑莫欲破,神躯尘土不相见”“金甲神躯”的称号。

    往往慕染是不会参加的,可这次刺杀的任务就在这里完成,慕染便假装是参与比试的侠客。

    况且有一马场为了搏得名气,就主动赞助赏银:凡是获奖者,赏银50两。人多眼杂,不易泄露,慕染自是不会放过此次机会,带着堂主的重托谎称是江湖门派中的弟子。

    而赞助马场的大公子苍衍更是从苏州千里迢迢来到了京城,只为一搏这侠义之风。

    午时正刻,会场旁围满了江湖中人,他们个个长得高大彪悍、身躯凛凛,仿若一支随时都会出鞘的剑一般。有些人看着就遍体生寒,亦或是英姿飒爽,再者就是面露狠戾,看着狡诈至极。

    而慕染作为这其中为数不多的女子,更是令人看不起,就有好些人用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她,皆让她气愤不已。

    “‘柳松将’来啦!速速闪开!”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就是这个男的,蝉联多次头等,他那剑可厉害了。一会儿咱可悠着点。”有人相继认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生怕得罪了。

    慕染闻声望去:此人身长九尺,腰间佩剑很是刺眼,一双细长的眼睛观察着周围。看上去年岁不小,却还故作潇洒的穿着年轻男子的衣着,看上去确实显年轻了一些。

    他略过人群直接走到了大公子苍衍的面前,微微行礼:“在下肆拟子见过公子。”继而又以同样的方式向司仪问好。

    “我的‘柳松将’啊,免礼免礼。这次你可要捡个大便宜了。”司仪忙客套。“二位过奖了。”肆拟子双手抱拳,看似谦虚,心内却是一副狂妄自大的样子。

    肆拟子落座后,苍衍百无聊赖地观察着,心里盘算着谁的武功高强,可以与“柳松将”相提并论。

    他的目光很快就聚集在台下的几名女子身上:还真是少见,这几位姑娘虽然看似身手敏捷,可夺冠的希望仍旧非常渺茫。更何况还有“柳松将”这个难对付的家伙,又要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了。

    正自惋惜着,他突然被慕染吸引了注意力,他总觉得这位姑娘非彼寻常,似在哪见过,可又无论如何也忆不起来。

    此时的苍衍正带一个面具,只因前几日脸部受了刀伤。为保自己俊俏的容颜,不得已在弟弟苍玄的建议下制了一个青铜面具。

    苍衍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走到了慕染的身边,若无其事道:姑娘这次来参加豪名大会,是有什么把握吗?”他此时非常紧张,假意关心。

    “嗯,在下自幼习武,负师父所托前来比试。”慕染十分警觉。

    “那姑娘还真是了不得,我等佩服。敢问姑娘名讳。”

    “慕染。苍公子客气了。”听及此处苍衍猛地一惊,“慕染”他在心中默念。真的是她吗?苍衍回想起自己儿时,家中遭遇大火。那时爹爹在出差,是慕叔叔不顾生命安全将他救了出来。

    从那以后,他就和慕叔叔的女儿慕染玩到了一起,他们经常一起练武,当时好像还定了娃娃亲呢。

    可惜好景不长,有一天慕染走丢了,自己还生了好大一场病,到至今仍难以忘怀。

    思及此处,苍衍隐忍下内心的激动,试探地说:“略无慕艳意“未洗染尘缨”好名字!”

    “公子过奖了。”慕染本不欲多说,可为了不露馅,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

    苍衍欢喜更甚,果真是她!可仔细一想发现,慕染是不可能忘记自己的。一个可怕的想法逐渐在心中诞生:难道她失忆了?

    “不知姑娘父母何在?在下看姑娘眼熟,可否认识?”

    “我自幼走丢,儿时的事都不记得了。公子,大会马上开始了快去落座吧!”慕染逐渐变得不耐烦,已经开始赶人了,苍衍不好多留,只得悻悻离开。

    在确定无人注意后,慕染偷偷观察着刺杀目标,打算趁着混乱将其刺杀。她偷偷给安排做内应的人使了个眼色,准备伺机而动。

    “豪名大会将即将举行,得冠者可赏银50两。但是有一个要求:必不可伤及性命,各位拳剑随意。”司仪笑着说完,又满带欣赏地扫了一眼肆拟子,似乎已经提前在为他庆祝了。

    第一场比试开始了,二人虎视眈眈地看着对方,眼神坚定,妄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分惧色。

    肆拟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台上的二人,眼神似乎能把他们看穿,可是心思似乎不在这,而是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而慕染的心思也完全不在比试中,场上二人剑拔弩张的场面她置若罔闻,而是全神贯注地打量着目标,观察着人群的动向。

    再说场上的白衣男子年约三十有五,手中的朴刀银刀闪闪,虽然不能用作进攻,但可用来防御对手的进攻。

    他简单施展了一下拳脚,挥舞了一下拳头,只听司仪说:“比试开始!”大战一触即发。

    对手先是“噌”的一下跑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白衣男子的肚子上猛踹一脚。白衣男子躲闪不及,只得用剑鞘回击,狠狠打在对方小腿上。对方吃痛,白衣男子借此机会稍微调整了一下,再次发起进攻……

    他迅速打出双拳,并踢了一脚,却因疼痛难忍并没有使十足的气力。对手身手敏捷,躲开他向前方滚去,趁其不备,向后猛踢一脚。

    白衣男子因小腹背脊皆受了伤,已无力还击,整个人跌坐在地。“好!好!”台下的人拍手叫好,白衣男子似乎成为了众人嘲笑的对象,完全没了之前的神气。

    他失魂落魄地离了场,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竟然第一场就被淘汰了,更没有机会与武艺超群的“柳松将”交手,这下在兄弟面前真是颜面扫地。

    “身手敏捷,反应迅速。”慕染简单记了一下每个人的特点,很快就轮到她上场。因为慕染是一名女子,为保公平性,司仪特意安排了一位小姑娘与她比试。

    此人身轻如燕,红黑相接的麻布长裙如一朵暗夜中淡淡的棣棠花。人长得格外标志,只是手上一层厚厚的老茧有些不尽人意。朦胧间,手臂上似乎还有一些或深或浅的疤痕。

    “姑娘,得罪了。”慕染双手抱拳,二人互相拘躬。台上的苍衍此时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他一心只想着慕染,思考怎样才能让她忆起自己。

    慕染为了不暴露自己的门派,出招的章法毫无规律可言,但仍可看出武动极高,且没无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让小姑娘有些手足无措了。

    慕染时不时观察着刺杀的目标,一边应付着对手。这一反常的举动同时引起了苍衍和肆拟子的注意。

    只见肆拟子仔细打量着慕染,略微沉思片刻,随即微微勾唇,似乎已经确认了什么。

    而苍衍也十分惊疑:慕染这是在隐藏身份,故意如此比试。确仍想不出个所以然。

    很快慕染就赢了,她故作轻松地走下台,注意到了一道视线。她向那儿望去,肆拟子马上收回目光,故作找人,扫遍全场。

    很快就到了目标比试的时间,趁双方打得火热的时候,她向内应微微颔首,那人立刻心领神会。内应往人群中扔入一柱迷烟,场面立刻一片混乱。

    趁着人多眼杂,慕染捂住口鼻,假借调整发带时将束发内的银针射出,正直要害,目标当即毙命。

    一直观察着慕染的苍衍大惊失色,虽有迷烟的阻碍,可他还是一清二楚地看到银针就是慕染射出的,慕染走失后居然被带走并且当了刺客!

    而肆拟子则是有条不紊地服用了一颗药丸,随即盯着慕染离开的方向,掏出短剑就扔了出去。

    慕染立即察觉到身后一阵银光正要躲避之时,谁知一个人突然冲出来抱着她摔倒在地。

    “苍公子小心!”司仪大喊一声,连忙小跑过来察开二人的伤势,“抓住刺客!”喊是这样喊,可刺客究竟谁是皆不知道。

    二人落地后,苍衍的面具直接掉了,一条不深不浅的伤疤赧然露出。苍行的脑袋被地板磕了一下,破了点儿皮,而慕染则是毫发无伤。她先是一惊,随后迅速从苍衍身上弹起,愠怒不已。

    “姑娘没事吧?在下唐突了,多有歉意。”苍衍奋力爬起,对着慕染拘了一躬。

    此时慕染恼也不是,只能整理了下头发,将他虚扶起来。

    她的嘴角似乎扯了一下,眼神恢复平静:“多谢公子搭救小女感恩不尽。”慕染再次看向苍衍,看到了他脸红的样子,无奈地笑笑。

    “二位无事吧,都怪在下制安不严,惊饶了二位。”刚才那位已经被医馆抬走了,司仪这才过来致歉。慕染简单应付几句后匆匆离开,留下一脸沉思的苍街。

    “小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何变得这般陌生,我一定会让你想起来的。”苍行心事重重,微微叹了口气。眼神心疼,但更多的是心痛,与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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