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的酸痛

    米妞睡着了,徐弯弯接到了老公的电话。

    “上车了,到了没?”

    徐弯弯低垂着眉眼,心情依旧不是很好。

    “问这么多干什么,你不是忙着打牌吗?”

    那边低笑了几声,“生气了?不是我不跟你一起去你娘家,你知道我明天还有事情做,早上下来我也来不及,没必要这么折腾。”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挂了。”

    她不想听。

    一个人如果想要敷衍你,他能找出一万条理由。

    徐弯弯有时候也会想,婚姻到底是什么?她有时候也会觉得太过矫情,人嘛总不能靠感情活一辈子。

    外面的太阳依旧刺目,班车驶入了终点站。

    一双手帮她把东西拎了下去。

    “我送你回去吧?”

    徐弯弯单手放下溜娃车靠背,将米妞安置在里面。

    空出手扫了车上的付款码,另一只手拿过行李袋。

    “不用了,我拿得动。”

    好像这么拒绝又太生硬了,徐弯弯又回头道:“不是很远。谢谢你啊,方卓。”

    方卓再没有做出其他举动,他的目光隐在毒辣的阳光中,让徐弯弯眯着眼也看不清。

    “又没来,我们家是会咬人吗?”

    徐爸看见徐弯弯带着孩子进门,整张脸就已经臭的不能看了。

    徐弯弯听到了当没听见。

    “妈呢?”

    “她到邻居家打牌去了。”

    说完也不看她,端着个杯子到隔壁人家去了。

    面对屋子的墙壁,徐弯弯的眼泪刹那夺眶而出,她又迅速抬头,强忍着那股难言的酸意。

    米妞睡醒了,在陌生的环境里有极大的不安全感。几乎徐弯弯走哪儿她就要跟到哪儿,离开三四步远就要哭闹。

    上厕所徐弯弯都搬了把椅子放上玩具,将米妞放在边上。

    过了中午,徐妈还没有回来的迹象,徐弯弯抱着不愿意坐的米妞把小镇转了三圈。太阳快能把人烤熟。

    她实在是等不了了,想早点赶班车回去。

    找到打牌的那户,里面坐了四五桌,她妈在最里面的那间。

    “妈!”

    徐妈点着牌扫来一眼,“嗯。”然后又继续看牌面,笑着抽出一张打出去。

    徐弯弯抱着孩子低垂头,听桌上徐妈和牌友们闹哄哄的牌经,脚在地上走了两步。

    “妈……妈妈……”

    米妞又开始扭身子。

    “下、下去!”

    地上刚拖还很潮,徐弯弯不想放米妞下去,奈何这么点的孩子根本不知道好歹,非要往地上站。

    放下地了不算还要自己走不让牵,走了没两步,“啪叽”摔了个仰面朝天。

    震耳哭声刺得耳朵疼。

    “你把孩子带到这里干嘛来的,吵死了!”

    徐爸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拉了一把凳子坐到徐妈身后。

    “快把孩子带走吧,这里乌烟瘴气的,对小孩不好的。”

    牌桌上的一位大妈好似关切的说了一句。

    徐弯弯拍扶着米妞,一只手握着拳头微微发着抖。

    中午饭也没吃,什么都没干的又坐了班车回去了。

    她不知道她回家是干嘛来的。

    明明是她妈说想看米妞,隐晦里的意思想他们上去,她才做了回娘家的计划,结果就这样了?

    婆婆问她怎么回来这么快,徐弯弯也不敢说实话,只说临时有事情要忙。

    米妞正是好动的时候,碰到地上的石头都要上去踢两脚,眨眼不是掏了厨房里的碗,就是开了浴室里的水龙头。

    徐弯弯头痛,浑身没力气还有点想吐。

    “你在家里一会儿吧,我去外头地里把红辣椒摘回来,不然下雨又要烂在地里了。”

    婆婆的话堵住了徐弯弯想让婆婆看下孩子的话。

    看她不回答,婆母又吩咐了一句:“你看着点孩子啊,别让她跑公路上去了。”

    徐弯弯拿手背遮着眼睛,在沉默中长着想要吞噬点什么的毒蘑菇。

    抬头间余光一瞥,米妞往饮水间去了,那里有开水。

    徐弯弯弹跳而起,站得太猛两眼发黑,一头撞在了门框上。

    两眼金星乱冒,疼得抽气也顾不得,一把将正要去摸开水龙头的米妞拽回来,再把婆婆每次都忘的电插头给拔了。

    米妞不愿意被拽着扭着小身子往反方向拉。

    徐弯弯按着像是要疼裂开的脑袋低吼。

    “有开水,不能碰!你能不能乖一点?”

    没有达成目的还被凶,米妞“哇啦”哭声震天。

    徐弯弯提起往地上坐的孩子,抬手往她屁股上甩了两巴掌。

    “哭,一天到晚就会哭,你非要把我磨死了才舒坦是不是?”

    米妞却哭得好像永远不会停止。

    徐弯弯耐心告罄拿手机拨打电话。

    那边先响起的是麻~将子的碰撞声。

    “怎么了?”

    徐弯弯把听筒放到米妞耳边。

    “哭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哄哄?”

    徐弯弯气得肝疼。

    “你怎么不哄?这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吗?”

    明明听出了她在生气,偏他那人还能坐得住。

    徐弯弯讨厌玩儿牌的,却不知道是否是命运使然,偏偏找了个好牌的。媒人介绍认识的时候,她问他打不打牌,他还说偶尔。

    骗子!

    但凡有个三天假,他要打个四天半出来。

    只是这人有一个优点,从不在干正事的时候玩牌。这也是徐弯弯能忍耐住的极限。

    “她又不要我抱啊,我有什么办法?”话里有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无耻。

    徐弯弯不受控制的怒吼:“你非要打你的破牌是不是?朱子铭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回来我们玩儿完!”

    挂断通话,徐弯弯连米妞都不想看见了,她真想就这么一走了之。

    如果她没有良心,她能看得下去就好了。

    捂着头,伸手把米妞捞起来,忍着快要昏倒的疲惫感,轻轻拍哄小丫头的后背。

    朱子铭还是回来了,徐弯弯把孩子塞他手里,自己拿着手机去卧室补觉,等她睡醒米妞已经到了婆母手里。

    朱子铭那个狗东西……

    “你干嘛?”朱子铭从背后冒了出来。

    徐弯弯瞪着眼睛:“你在楼上做什么?”

    “二楼客厅的灯坏了,我刚修好。”

    好吧,这狗东西今天不弄死他。

    夜里躺在床上,徐弯弯半夜把呓语的米妞拍睡着,手机屏幕忽然跳出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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