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一块写着“灵剑宗”的牌匾映入眼帘,明玉做底,鎏金勾勒。
一看就很有钱!
宋拾玉莫名想到了大师兄那句“小师妹见我都会以亲吻做见面礼的”。
不可能,大师兄不可能这么无聊走远之后特地换个身份回来,就为了占我便宜。
宋拾玉这么想着,把脑子里不该有的情绪晃出去,接下来是真的要在死亡边缘来回横跳了。
她一脚将要跨入宗门,又猛地缩了回来。
果不其然,下一秒系统的声音响起:
宋拾玉左脚刚跨进宗门,就被飞来的火球灼伤眼睛,她失明后,病娇们更加放肆,她被好一顿折磨。
宋拾玉邪魅一笑,抬起右脚就要进入宗门。
系统声又一次响起:
宋拾玉右脚刚跨进宗门,就被飞来的灵兽扑上来抓伤眼睛,她失明后,病娇们更加放肆,她被好一顿折磨。
宋拾玉邪魅的笑僵住:?你有完没完?
但人不行别怪路不平,见她再次灵光乍现,这个人倒立过去,一只手将要跨进宗门……
嘻嘻,系统又说话了:
宋拾玉左手刚跨进宗门……
那她双脚跳过去!
系统:宋拾玉双脚刚……
那手脚并用!!
系统:宋拾玉……
“停!我知道了,今天我非死不可是吧?”宋拾玉炸毛了,想当场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
哎!胸口碎大石?哈哈哈哈!
宋拾玉想到一个好点子。
她马上行动,将宗门口两边的石头捡起来。
然后恶狠狠威胁系统:“快说我的唾液可以起粘合剂的作用!”
那两个病娇的唾液都能毒死对方,我的唾液为什么不能粘东西?
系统并没有受威胁:宿主你没有权限命令我。
宋拾玉疑惑问:“所以我的唾液有用吗?”
系统:有用。
“什么用?”
系统:可以起黏合剂的作用。
男朋友见一点是有趣,系统见一点是杀币。
宋拾玉终究是将石块粘了一起,然后她往地上一躺,粘在一起的石头像模像样地放在身上。
使劲全身力气吆喝:“表演胸口碎大石咯,快来看快来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最终,二师兄气势汹汹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宋拾玉你做什么?也不知道清清是怎么喜欢上你的……真是没脸没皮!”
——二师兄萧见说话的间隙,宋拾玉已经开始兢兢业业地表演了。
她躺在地上,双手把放在自己胸口的石头高高举起来,下一秒毫不犹豫地往下砸。
速度之快,让萧见都忍不住微微一怔。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宋拾玉大喊一声,然后在石头快碰到胸口时,速度陡然慢了下来。
最后只轻轻砸在了胸口。
“你你你……你这疯女人!”萧见觉得自己被耍了,最终也只憋出来这一句,内心郁闷极了。
宋拾玉从地上爬了起来,微微一笑后一脸神秘的说:“别急嘛,你看这不是碎了吗?”
只见刚刚还连成一体的石头不知何时竟然碎成了两半,静静躺在地上。
萧见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满脸写着不可思议,下意识鼓了鼓掌。
宋拾玉笑眯眯的点点头,上前拍了拍萧见的肩膀,语调慢悠悠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少年,还需努力啊。”
然后她一脚跨进了宗门。
这次系统的提示音没有响起,宋拾玉擦了擦额头的汗,攥紧的手心也骤然松开。
好在猜对了,在门口埋伏她的果然就是这个二师兄!
这边的二师兄望着自己一心想杀的小师妹,突然产生了莫大的敬畏——原来小师妹一直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好在自己没有贸然出手……
灵剑宗主殿内,
原主的师尊公仪止行正懒懒散散地倚在榻上,衣襟半开,露出深深的锁骨和流畅的身体线条。
一位满头黑发的老人走了进来,见到这副模样瞬间暴跳如雷:“成何体统!”
另一位白发老人紧随其后,站在一旁负手而立。
他拍拍黑发老人的背,看起来倒是沉稳许多:“他都这样几百年了,不过是今天懒得穿衣服罢了。别跟晚辈计较……”
这位公仪行止是出了名的了懒,从不主动出殿门,以至于有弟子三年了也没见过他真容。
还真被白发老人说对了,今早帮他穿衣服的雀鸟整理到一半了时突然罢工。
他懒得探究原因也并不想动手,干脆这样瘫在塌上直到现在。
——公仪行止依旧懒懒地靠着,并不正眼看他们:“找我何事?但有事也别找我,主要是我也不会去干。”
“你!”第一位老人气得眉毛竖起。
随后冷哼一声,不再看他。
倒是白发老人开了口:“你可见到那只被捡回来的狐狸了?从晌午起我就没见她了。”
公仪行止这才抬了抬眼皮,神色依旧淡淡的:“全宗门可找遍了?”
“哼,要能找到,我至于跑来你这受气?”黑发老人吹了吹胡子,瞪着眼睛道。
公仪行止随意挥了挥手,两位老人瞬间被移除大殿外,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岂有此理!”
“计较这么多做什么,还是尽早找到楚轻清为好。”
说话声渐渐隐去,良久,
公仪行止才终于又挥了挥手,一块不大不小的镜子悬在半空,画面赫然是宋拾玉的屋子。
宋拾玉并不知道自己被监视了,她正窝在床上看话本子。
她的房间很简陋,只有一张摇摇晃晃的木床,四条腿发育不均匀的木桌和配套缺一条腿的两把木椅。
桌子上放了一面铜镜,花纹很繁琐,用木头雕刻而成的牡丹花乍一看去像一双双眼睛,栩栩如生。
房间里连衣柜都没有,衣服都是直接塞在床底的红木箱子里。
正在宋拾玉苦中作乐,看得津津有味时,系统声再次响起:
宋拾玉并不知道此刻有人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宋拾玉震惊:连我也有狂热粉丝吗?
系统声音还在继续:
那人正在宋拾玉房间中寻找着什么,那人一动不动,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
而事实也正如他猜想的那般,宋拾玉屋子里藏着人……
“What? Cow!”宋拾玉突然像被呛到一般,咳得满脸通红。
她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抱着侥幸心理想:这次没提“好一顿折磨”和“死”这样的关键词汇,所以我暂时是安全的……吧?
系统声音却仿佛在嘲笑她都无知:
那人继续观察,竟发现藏在宋拾玉房间的,是楚轻清!
于是病娇们疯狂吃醋,宋拾玉被丢到后山喂狼,卒。
宋拾玉心里又是一阵惊涛骇浪,晴天霹雳骤然砸下!
被变态剑带走的女主楚轻清怎么就在她床底?
宋拾玉硬着头皮继续面色如常地看话本,脑中疯狂呼叫系统:
到底是谁在偷窥我?有没有办法避免?给我滚出来!你个煞笔系统!
但系统毫无反应,宋拾玉怒火中烧,真想给它邦邦两拳。
“鲁迅曾说过,克服困难的最好办法就是恶心困难。”宋拾玉暗暗给自己打气,“我冲了!”
然后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下来,对着空气就开始指桑骂槐:“你总盯着我干什么,臭不要脸!问你们呢,二氧化碳,氧气,氮气,和稀有气体!”
“每天在我房间飘来飘去,是不是暗恋我?怎么,爱上姐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性感身材了?”
漫不经心观察宋拾玉的公仪止行:?谁爱上你了?
宋拾玉叉着腰宛若村口砍价的大妈,唾沫横飞:“怎么?不敢承认?爱上姐你无需自卑。”
她开始对着空气胡乱亲吻:“木马~,别急,一个个来。木马木马木马~”
突然,她像是发现什么一样,惊喜地拿起铜镜,吧唧一口亲在镜子中的自己脸上。
公仪止行猛地往后退远了些,紧接着悬空的镜子被直接挥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画面瞬间黯淡下去。
他有些嫌恶地皱着眉头,显然刚刚那件事对他冲击很大。
然后,这位懒癌患者公仪止行在太阳还未完全落山时,主动要求去沐浴。
宋拾玉并不知道自己成功恶心到那个偷窥狂没有,系统的提示音也没有响起。
她默数三秒仍没听到任何动静后,就趴下了向床底下看去。
这个房间采光不好,空气都带着潮湿的气味,宋拾玉的手掌撑着地面,感觉带着凉意的土粘在自己手心。
床底很黑,她并不能看清床底的人的样貌,只能看到的确有个人躲在自己床底。
那人正直勾勾盯着她,目光如火如炬。
宋拾玉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妙,只见下一秒一只洁白如玉的快速伸出来,将她猛地拉入床底。
楚轻清莫不也是个变态?
被变态喜欢的人喜欢,对方怎么也是个变态?
你们病娇玩游戏不要带我好吗?我连病都没请过!
宋拾玉面上镇定自若,心里MMP。
她丰富的心内活动却在下一秒,偃旗息鼓。
一只手轻轻覆上她的脖颈,传来丝丝痒意,沙哑的气音在她耳边响起:“阿玉刚刚在房间里跟谁说话?”
是属于男人的嗓音,贴着宋拾玉的耳廓,呼出灼热的气息撒在她耳垂上。
好痒,她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却被那人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态度拉回来,二人紧紧贴着,滚烫的温度互相传递着。
见她不说话,那人半是无奈的语气:“阿玉,我会担心的。不要让我自己去查,告诉我,好吗?”
她的耳垂突然被轻轻咬住,被迫感受着湿润的舌头一点点舔 舐她的耳廓。
“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宋拾玉无奈摆摆手,她猜到又是那个从来不露脸的变态了。
那人忽然轻笑一声,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语气中莫名带上一丝委屈:“可是阿玉,我吃醋了。你下次不能这样了……”
宋拾玉不知道这人发什么疯,连忙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以后绝对不这样。”
虽然她也不知道哪样就是了……
“骗子。”一句轻飘飘的话落下来,宋拾玉没有听清。
然后她再次被盖住眼睛,再睁眼时,只留半开的窗户吱呀吱呀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