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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往事若只如初见

    食物的香味在房子内飘散蔓延,傅修闻转身拿餐具的功夫,穿着丝质灰色睡衣的林栀年就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在了餐桌前,乖巧等吃!

    傅修闻好看的手指在她眼前放下热牛奶和盛在碟子里色香味俱全的蛋包饭。

    一觉睡到下午两点的林栀年早就饥肠辘辘,一闻到香味就受不了,“好香呀!”

    拿起勺子就准备开吃。

    “啪!”

    傅修闻抬手拍在她握勺的手背上,“洗脸刷牙了吗?”

    “我真的是搞不懂你,哪个打工人周末不想舒舒服服的躺在家里,您倒好,每个周末准时准点跑我家,给我做饭?”林栀年火还没来得及发就熄火了,跟个丧尸一样迈步去洗手间,嘴里还一刻不停的吐槽。

    “你不想吃?”

    镜子里的她虽未施粉黛,肌肤依旧白嫩无暇。挤出洗面奶揉出泡沫洗脸,她先用粉色宽发箍将所有碎发都推到脑后,露出优越柔和的五官。

    “我当然要吃,不吃白不吃!”

    重新回到餐桌前,她黑色微卷的头发很长,刚好及腰,似瀑布散落在她身后。

    傅修闻坐在她对面,看着水珠从她饱满的额头滑过她细长的眉毛,杏眼,秀挺的驼峰鼻,再至嫣红的嘴唇。

    “所以,感激不尽了!”

    他左手撑着下巴,右手食指和中指间捻着纸巾盖上她的脸,还略带停留地在她的唇上按了按!

    “干嘛?”林栀年挣开他的手,觉得他莫名其妙。

    “脸上都是水渍。”傅修闻薄唇逸出淡淡的笑意向后靠去,摩挲着指腹。

    林栀年去厨房洗碗,听着他说:“把你的电话铃声换了!”

    “砰!”一声脆响

    傅修闻蹙眉快步走入厨房,看着碎在洗碗池的碗,抓住她慌忙欲收拾的手,“胆子这么小,那还敢挑衅我?”

    傅修闻戴上一旁的胶手套,清理干净洗碗池里的碎瓷片,接替她的位置,把剩余的餐具给洗了。

    林栀年勉强笑道:“我这不是昨天半夜三更都还在赶稿,一时糊涂呀!傅主编别生气,我立马就改!”

    走出厨房的傅修闻,抽出几张纸擦手,几步走到玄关,换好鞋,拿起架子上的西装外套,偏头对林栀年道:“你活着就行,我还有事,走了!”

    “哦!”林栀年抱着薯片,看着他一只手搭着外套,弯腰勾鞋的样子,被帅到!

    虽然他很帅是事实,可是在这么久的剥削下还是能被他时常惊艳到。

    “傅主编!”

    “嗯!”

    “我下一本书想写耽美!以你为原型,再给你配个小狼狗,哇年下!刺激!”林栀年陷入幻想,兴奋到不能自已。

    傅修闻沉默的侧身看着她,华丽的像小提琴拉奏的乐曲的低笑声:“林栀年,你还是不学乖呀?”

    他这个笑声一出,林栀年差点跪了,“开个玩笑!您慢走,外面好像在下雨,要不要小的给您送下去?”

    他接过她双手递上的伞,“不用了,吃你的薯片吧!”

    撑着粉色雨伞的傅修闻刚下楼,一辆SUV停在他面前。

    傅修闻坐上车,司机就道:“小傅总,傅总和夫人让我送你回去?”

    “走吧。”傅修闻神色淡淡。

    老李松了口气,开始发动车。

    傍晚她特意打扮一番,林栀年喷了香水,打电话给多年的闺蜜:“郁晗,我们去酒吧庆祝吧!你不是刚在今晨事务所转正吗?”

    “姐妹请你去潇洒一把!”

    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一边撒娇:“去吧,我们多久没见面呐!我不找你,你就不主动找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一边坐进出租车,话筒里清冷的嗓音无奈应好后,林栀年高兴对师傅说:“师傅去城南酒吧!”

    林栀年在门外等郁晗,突然酒吧内一阵嘈杂!一伙人激烈争吵,推搡着走出酒吧!但依旧聚集在酒吧门口,林栀年有些害怕的往一旁退后几步。

    倏,她发现那伙人中间围着的是季怀野!

    一直破口大骂的壮汉,指着季怀野骂:“我弟弟在你们这儿,被欺负了,你们必须给我个说法!”

    “不然,我就砸了你们这破酒吧!”

    一直被推搡的季怀野尽量平心静气跟他们说:“首先很抱歉,我们酒吧的员工没能仔细检查出你弟弟是未成年人!”

    “但我必须申明,你弟弟是自愿和别人···”季怀野蹙眉,一时找不到好的说辞来指代。

    这个说法一下子惹怒了对方!

    “你说什么!”他一身腱子肉的胳膊攥成拳朝季怀野挥去!

    林栀年无暇多想的跑过去挡在他身前,季怀野一惊,一把搂住她!调转位置,用后背抵挡住这一拳!

    “唔!”季怀野将林栀年护在身后,一下火了!转身抡起拳头就往他脸上干,“他妈的,你敢打她!”

    没想到季怀野打架这么狠,一身腱子肉的壮汉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对方的同伙想要上前帮忙,酒吧的两名保安和驻场的三个男生挽起袖子准备上前。

    一旁还伴随着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子的哭泣声···

    警笛的呼啸声划破了眼前紧张的对持,红蓝相间的灯光在街边闪烁,周围人群聚集,好奇围观相互窃窃私语!

    四位身穿制服的警擦分别从两辆警车上下来,露出警察证,为首的警察目光如炬,语气严肃:“收到举报,这里有人聚众闹事!请跟我走一趟!”

    一身休闲衬衫加咖色阔腿西装裤,乌黑的直发低挽在脑后,一副职业精英的模样的女人拎着腋下包走下出租车!

    在看到警察时,闪过疑惑。

    可目光扫到那一群人中居然有林栀年,她快步朝她走去。“你怎么回事?”

    林栀年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救星!“郁晗,你可算来了!”

    听到熟悉的名字,季怀野也侧身看过来,“郁晗,你也在京北?”

    郁晗惊讶:“季怀野?”

    他抱歉道:“对不起,是我把栀年牵扯进来了!”

    林栀年在郁晗质问的眼神下,凑到她耳边:“你两周前得了法律职业资格证,今天就有案子,还是老同学的!这说明你日后事业运会蒸蒸日上呀!”

    “你都牵扯进去了,我有什么办法!”郁晗咬牙切齿道。

    向季怀野了解了一下情况,就立马切换成职场的标准笑容,走上前去和警察握手:“你好,我是这家酒吧老板季先生的律师。我可以先和我的当事人说几句话吗?”

    为首的警察点头,押着其他人上警车。

    郁晗转头对季怀野嘱咐:“被定义成互殴是肯定的,但是对方先动手,也不怕对方讹钱!”

    “但这并不要紧,最要紧的是你的酒吧放了未成年人入内。严重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吊销营业执照!”

    一旁系着围腰的青年苦恼反驳:“我检查了身份证的,谁知道那是假的!”

    “首先,你需要确认对方□□使用的事实和相关证据,包括监控录像、目击者证词。”

    季怀野:“监控视频,我手机里就有!”

    “那个男孩是自愿还是被迫的?”

    季怀野面露尴尬,“他们是在厕所,厕所又没有监控。”

    “那总能看到他们进厕所前,有没有坐在一起聊天,亲密举动吧?”

    季怀野翻着手机里的监控视频,在一片五光十色的灯光角落里,看到了刚才哭得哀戚小男孩坐在一个成熟男人腿上亲吻!

    “找到了。”季怀野面无表情的掐灭手机屏。

    林栀年啧舌,“酒吧,果然刺激!”

    警察催促:“走吧,几位!”

    季怀野嘱咐刚才满脸不服气又自责的小伙子,“小言,你替我看着酒吧!”

    “哥,对不起!”

    季怀野拍拍他的肩膀,“没事!”

    他们在警察局折腾到半夜两点,才终于解决完!郁晗才得了两周的资格证像是得了两年一样,专业知识运用的炉火纯青!

    但季怀野的酒吧还是被责令整改半月!

    几人走出公安局,季怀野道歉:“今天这事多亏了你们,改天请你们吃饭吧!”

    郁晗往上提了提挎包带,她一向冷艳的脸也浮现笑意:“也没帮上什么忙,你酒吧还得歇业半个月。但既然遇见老同学了,是该请我们吃顿饭!”

    林栀年也状若多年未见的老同学般笑着起哄:“是呀!”

    夜风刮过,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他蕴含光亮的星眸注视着她,“好,反正我现在是闲人一个,主要看你们时间。”

    临走前,他和郁晗也加上了微信。

    "天色这么晚了,你们打车回去不太安全,我送你们吧!“

    林栀年说:”不用了,我们是坐警车过来的,你车还在酒吧那儿!打车送我们,你回去都得天亮了!“

    出租车到了,郁晗打开车门,对季怀野摆手:“不用送了!”

    季怀野为林栀年打开车门,“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

    林栀年垂眸坐进去不敢看他,“好。”

    突然,他俯身看着林栀年,用她梦中无数次响起的声音问:“你不会不来吧?”

    “什么?”

    “约饭。”

    林栀年手指蜷缩,干笑:“怎么会,我是那种有便宜不占的人吗?”

    他喉咙里发出笑,“那就好。”

    一路上,林栀年都懵懵的,一直在想他当时的表情,还有那句“那就好!”是什么意思,好什么呢?

    周末结束后,林栀年雷打不动的像往常一样在床上睡到9点,傅修闻打来第一通电话时,磨磨蹭蹭的起床收拾,去出版社在傅修闻的监督下码字。

    这是新月出版社所以作家里,唯一给林栀年下的规定,因为她太过磨蹭了,一点也不自觉。所以亲自负责她的傅修闻强制规定工作日内,她必须每天10点到出版社码字!

    虽然被针对早起的她怨气很大,可她对待生活很有仪式感,只要出门一定会把自己收拾得美美的!

    内穿抹胸吊带,外搭件高腰灰色薄款镂空针织开衫,配件高腰直筒牛仔裤。

    挎上自己的电脑包,戴上米色棒球帽,整个人高挑纤细,干练又时尚。

    “栀年早呀!”

    “早!”走进新月出版社的编辑部,跟相熟的人陆续打招呼。

    林栀年轻车熟路的打开傅修闻的办公室,走到他对面的办公桌放下电脑,再架起平板电脑点歌!

    一首轻快的英文歌在主编办公室响起!

    林栀年手里还拿着手机敲敲点点,傅修闻抬腕看了下时间,迟到半小时,玩手机听歌半小时,到现在也还没有开始工作的迹象。

    林栀年感受到头顶的阴影,还没来得及抬头,手机就被抽走了,他磁性慵懒的嗓音道:“没收了!”

    林栀年敢怒不敢言的开始老实码字,敲敲打打一个小时,500字!她把碍事的帽子摘到一边,手指穿梭在茂密的发丝间,扎成一个丸子头,再戴上她的金丝框方圆眼睛,顿时变成了一个精致的宅女。

    “咚咚”

    傅修闻头也不抬,继续翻阅着眼前的文件,“请进!”

    刘编辑走进办公室时,傅主编和林作者同时看向她,两人都戴着金丝框眼镜,脑子里就一个想法“好般配!”

    “什么事?”

    刘编辑回过神,将手中的文件递过去,“都校对清楚了,只需要傅主编核对一下,再签个字。”

    “好。”

    “陈助理来了!”

    “叫他进来吧。”

    刘编辑出去后,过了一会儿,一个长相文秀、穿着合身西装的青年提着文件包进来。

    “傅总,这些是需要您签署的文件。”他将文件包里的文件放到他手边。

    林栀年看着他手边小山一般高文件,腹诽道:“又是副主编、副总的,干这么多,不会是计划着升咖吧!”

    待傅修闻一一扫过,签完字。

    陈助理拿着文件就走了。

    傅修闻摘下眼镜,捏着鼻梁,“看什么?”

    林栀年坐到他办公桌的对面,“你说我来新月出版社这么久了!怎么从来没见过主编呢?不会是被你夺走大权,赶走了吧?”

    傅修闻嘴角上扬,特意压低的嗓音更具苏感,“对呀,你不支持我吗?”

    “怎么可能,你是我的责编,我肯定站你这边呗!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副主编,噢不!主编大人,苟富贵勿相忘呀!”

    明明是清冷知性的长相,性格却很狗腿精明。

    “放心吧,那能忘得了你。”

    傅修闻一想到都两年多了,她居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看得出她对事待物,骨子里有种淡漠,也没想到一天天一口一个傅主编居然是“副主编!”笑容越发冷嘲,从柜子里摸出从来没戴过的工作牌丢到她面前。

    “这什么?工作牌?”

    林栀年一无所知的傻乐捡在手中,“最后再看一眼,准备准备,我们要升咖了!”

    看到上面信息的那一刻,林栀年石化着喃喃念出,“傅修闻,主编”

    “什么时候的事呀?”

    “一开始。”傅修闻懒懒斜靠着办公椅,眼神微眯,薄唇轻吐。

    “傅修闻,傅主编。”林栀年嘴里呢喃,尬笑道:“我说呢!当初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气度不凡,人中龙凤呀!”

    在他颇具威压的视线下,林栀年背过身老实坐回自己的电脑前,“我得好好码字了!”

    “先去吃饭吧!”

    傅修闻拿起外套,“要和我一起吗?”

    “不了!我和刘编辑她们一起去。”林栀年连忙说。

    傅修闻也不强求,“下午,我有事,就不回来了。你在这儿把今天的任务给完成了再走!”

    林栀年假笑道:“好的,主编大人!”

    热热闹闹餐馆里,林栀年绘声绘色的给她们说刚才自己的囧状,“尴尬死我了!”

    “哈哈哈…”

    她们笑个不停!刘编辑说:“我还以为你们很熟了呢!没想到名字都不知道!”

    林栀年一脸哀怨,“你们天天傅主编,傅主编的,我哪知道是哪个傅呀!”

    美术编辑的小高花痴感概:“我们傅主编好优秀呐!听说他还是我们出版社的投资商!又帅又绅士还有钱,简直是我的梦中情男!”

    营销编辑徐姐道:“你别想了!傅主编今年32岁了,我听人事部的小张说家庭条件不一般,住锦园!住在锦园的人那个不是非富即贵!到现在也未婚,说明父母眼光高!”

    “哇,傅主编都32了!”林栀年和小高同时惊讶道。

    徐姐道:“人这么大成就了,32够年轻了!”

    小高也连连赞同,“对呀,优秀成熟的男人!”

    林栀年也深以为是的点头。

    “好烦呐!好烦呐~”

    所有人看向林栀年。

    林栀年神色不改的摸出手机,“电话!”

    出去接电话,“喂?”

    “是我,季怀野!”

    “哦!”林栀年有些惊喜,没想到会这么快!

    “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

    “不是说好我请你们吃饭吗!晚上有时间吗?”

    “…可以…我可以!但不清楚郁晗有没有时间。”

    手机里对方清朗的笑道:“我发微信问她了,她说今天没时间。你什么时候下班?”

    “郁晗不来了!那就不···”

    “怎么,我们俩不能在一起吃饭?”

    林栀年抿唇,“不是,可···”

    话题里的声音低落道:“那是你不想和我单独吃饭?”

    “当然不是!”

    听到她的矢口否认,季怀野忍不住嘴角上扬,“你公司地址在哪?”

    “新月出版社。”

    “好,一会见!”

    回到出版社,林栀年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还没出办公室就被刘编辑拦住,为难道:“栀年呀,傅主编叫我替他监督你,不到四点不能离开。”

    “通融一下嘛,姐!”

    “那我问问傅主编?”

    “不用了!”林栀年失望的对她说,“姐,你变了!”

    关上办公室的门,给季怀野拨去一个电话,不到一会儿就接通了,“喂!”

    “季怀野,我现在被留下来加班了!”

    “反正是吃晚饭,现在不着急。你几点下班?”他清朗柔和的嗓音缓缓道。

    “四点。”

    听着她话里的怨气,季怀野笑道:“没事,也不晚。但我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啊!那怎么办?”

    “我去你公司等你下班,可以吗?”

    “可…以!”

    季怀野跨入新月出版社的大门时,刘编辑接到了傅修闻的电话,“刘编辑,林作者在老实工作吗?”

    “林作者,她去下楼去接朋友了!”

    “朋友?”

    “对!”随着电梯叮的一声,电梯里走出挂着笑的林栀年,她身后跟着个高、长相俊朗的男子!

    “哇,这个小伙子长得很俊嘛!”刘编辑感慨道:“不会是,林作者的男朋友吧!”

    电话另一头的傅修闻声音冷沉,“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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