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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早知如此绊人心

    林栀年不情不愿的挨着傅修闻坐下,偷瞄季怀野,心里有些失落!

    傅修闻瞧见季怀野不悦的神色,愉悦的勾起嘴角,将林栀年喜欢却放得远的食物各拿几串放到她面前的盘子里。

    “你喜欢烤白菜,土豆片和鱿鱼。”

    “···谢谢!”林栀年一愣,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口味一清二楚!

    季怀野嘴唇紧闭,游移在两人身上的眼神闪过失落,不发一言!垂在桌下的左手蜷缩捏紧,和栀年再次相遇的很多个瞬间,他发现自己显得很多余!不再像以前有说不完的话题,不了解她现在的口味,也融不进她现在的生活···他自嘲一笑,笑自己的自信!

    这么多年了,没有谁会一直等他的。

    感受到身旁的人一次次偷偷望向季怀野,傅修闻眸色阴沉,眉头紧蹙,萌发一丝恶趣味偏头对她似笑非笑道:“你为什么要偷看我?”

    他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整张桌子的人听清!

    “啊?”林栀年杏眼圆睁,不可置信又迷茫。

    反应过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发出起哄声!“哦呦~”

    周行彦对傅修闻挤眉弄眼后,同样起哄:“林妹妹,你不会喜欢我兄弟吧!”

    林栀年瞪了他一眼,想告他诽谤!但林栀年不能辩解看的不是他,因为她觉得傅修闻一定会问“那你看的是谁?”

    他绝对是吃准了这一点!林栀年讪笑一下,“我有自知之明,配不上傅主编!”

    “林作者妄自菲薄了!”傅修闻吃烧烤吃出了在米其林餐厅吃牛排的优雅感,那嘴擦嘴淡然回她。

    林栀年在桌子下给他比中指!“老男人!”

    傅修闻眸色幽深,笑意分明,用隐含逗弄的嗓音在她耳边低语:“怎么一点都不文明呢,菠萝狗小朋友?”

    现在林栀年肠子都悔青,早知道有怎么一天她绝对不起这个笔名!“谁有你狗!”

    一旁的郁晗也察觉出两人之间关系的不一般,她扯了下林栀年的衣服,低声问:“你和傅总搞暧昧?”

    “怎么可能!”林栀年在她耳边低声说:“但我怀疑他暗恋我!”

    “不管你和傅总会不会发生点什么,反正我得事先提醒一下你!玩一下可以,别上头!他们这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太子党什么都不缺,其中最廉价的就是感情!”

    明白她说这些是真心为自己着想,林栀年感动点头,“放心吧,我心里清楚!”

    林栀年打定主意不再理他,杏眸忍不住再次看向季怀野,见他胃口缺缺,拿起一串鸡胗伸长手递到他面前:“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鸡胗,现在还喜欢吗?”

    说完拿着烧烤的手变得畏缩起来!听她提起以前,季怀野神情舒展开来,从她手里接过三串烤鸡胗,挑衅的对傅修闻笑道:“现在也喜欢的!”

    在另一桌的孙芯视线在几人身上游移,露出了然的笑容。

    傅修闻收敛了笑意,眸色深深,垂眸慢条斯理的擦拭手指,“到底是只喜欢鸡胗呢?还是众多喜好之一呢?”

    林栀年听懂了他其中的意思,她对季怀野早已不抱信心了!但她心里一直耿耿于怀的是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自己,这么些年真的是她自作多情吗?

    神色一紧,乌黑清明的瞳孔直直望着他,期待着他的回答!

    季怀野不敢直视栀年的视线,回避道:“吃个菜还讲究这些吗?”

    傅修闻带着轻蔑的视线淡淡扫视过他,拿起水杯轻呷一口,隐含旁人不易察觉的不屑:“抱歉,我以为所有人都会在自己喜欢的东西中分出主次来,看来是我浅薄了。”

    饭桌气氛一时僵持···

    季怀野的队友帮他解围,打岔提议:“别光吃东西呀!我们来玩游戏吧!”

    另一个人捧场,举起双手“我赞同!”

    “我累了想去休息!”林栀年勉强一笑:“你们玩吧!”她思绪混乱,转身的那刻心阵阵刺痛,心沉闷得像是有块大石头压着。

    她捂着胸口,头上分泌着细汗钻进帐篷。

    倒头埋进睡袋里,她紧按着仿佛陷入黑洞,无限下沉的心脏,身体蜷缩成一团!

    “唔!”她压抑的发出呻吟,她好像重新回到了高二那年,她一无所有的瞬间,如坠深渊。

    同样拒绝无聊的真心话大冒险游戏的郁晗钻进帐篷那刻看到痛苦蜷缩的林栀年,惊慌跪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满是细汗的脸,抬手擦去抱起她:“怎么会突然发病?病情不是好很多了吗?”

    “药呢?”

    郁晗动作迅速的在她包里翻找。

    林栀年的呼吸一声比一声缓慢又沉重,“···药,我两年前就停了!”

    郁晗内心着急,但仍维持着理智:“我先去给你找水,喝水缓缓!还是很难受的话”她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现在的8:35,我连夜也带你下山去医院。”

    她站起身时,林栀年拉住她的手腕,语气艰难:“包里···有保温杯,里面泡有··三花茶。”

    郁晗让她依靠着自己,慢慢喂给她,手轻柔拍着她的后背。

    “怎么会突然发病?之前不是说病情已经稳定了吗?”

    “···郁晗呐,你抱抱我!你陪着我,安静的呆一会儿好吗?”林栀年双手环住她的腰,“崔医生跟我说状态恢复的很好,可以停药了!我很高兴,我以为自己终于能活出自己的人生了。”

    声音染上哽咽,“可是,刚才我的心脏就像到了临界点快要被压爆炸一样,但又像坠入阴暗的谷底,空虚压抑到让我喘不上气!那些东西紧紧吸附在我的骨血上,是不是一切都是都会回到原点?”

    郁晗最是清楚她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用力抱紧她,眼里泛起泪花安慰:“你走到现在不容易,就让以前那些破事烂人死在过去吧!我希望你能健康、漂亮的活着!”

    林栀年一遍遍默念:“都会过去的!”借此催眠自己相信。

    清晨破晓之时,帐篷外有声音一直在叫她们!“栀年,郁晗,要起来看日出吗?”

    郁晗打着哈欠坐起身,侧眸看了眼还在沉睡的栀年,披上外套走出帐篷。对还在叫喊的季怀野食指作嘘,“栀年昨晚没睡好,让她多睡一会儿!”

    刚从帐篷里出来的傅修闻,特意看了眼林栀年所在的帐篷。

    周行彦撞了下他的肩膀,“去看日出吗?”

    “不了,我还有事。”

    周行彦叹气,“一天天连轴转,什么都亲力亲为,绝对累死你!”

    转身就从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走向支好的棚子下,选个位子坐下,戴上眼镜、打开电脑便马不停蹄的开始工作。

    定的9:30的闹钟响起!

    傅修闻拨通陈特助的电话,开始电话会议。

    陈特助冷沉道:“傅总!”

    “开始吧!”

    “是!”

    ······KG资本偌大的会议室里,坐满西装领带的职场精英,他们神情严肃认真,每个人看向会议室前方的大屏上穿着黑T、模样懒散的老板,却丝毫不敢有懈怠。

    认真向他阐述方案,傅修闻一边在电脑上翻阅着他们传来的文件,一边听着他们的汇报,总是能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提出修改意见。

    一个小时过去了!他最后道:“这次的方案不错,先定下这个方案,但还要继续完善!另外时间充裕,再准备一个备选方案。”

    他们松了口气,在听到还要加班,大家神色瞬间消沉起来!

    “大家再幸苦一阵!等拿下华东区那块地,就发奖金,并且企划部全体带薪休假一周。”

    会议室全体欢呼!“傅总万岁!”

    挂断电话会议,傅修闻和陈特助另外嘱咐:“替我和国土局的王处长约个饭!”

    “是!”

    挂断电话,傅修闻继续在键盘上敲击回复了几封邮件,抬眸看向林栀年的帐篷还是没有动静!摘下金丝框眼镜向后靠去,抬手捏了捏眉心,舒缓疲劳的眼睛。

    水杯放在小桌上的清脆声,他垂下手,碎发下狭长的眸子缓缓睁开,懒散的看向她:”孙总,怎么不去看日出?“

    “喝点水吧!”孙芯递了杯水在他手边“现在马上十二点了!傅总事忙,没来得及看如此震撼的日出倒是可惜了。”

    “能有人赏识它的美,又怎么会可惜呢?”

    孙芯莞尔一笑,“傅总一定很会惹女孩子伤心!”

    “我不是才逗孙总笑吗?”傅修闻右腿搭在左腿上,姿态闲散。

    “这可不够!”孙芯娇嗔着坐在他腿上,手指抚上他的胸膛。“傅总一看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浪子!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有幸成为傅总衣袖拂过的花丛呢?”

    “抱歉,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我只是口渴,想喝点水!”

    在两人的视线下,林栀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讪笑:“你们继续?”

    林栀年扎着蓬松的丸子头,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秀挺的鼻梁上架着副方圆形的金丝框眼镜,这是因为早上起床她习惯戴眼镜。衣服依旧是昨天换的深绿色薄卫衣,只是脸色比较苍白!

    转身准备逃离这尴尬的境地,却被傅修闻不紧不慢的语调叫住:“你不是要喝水吗?”

    林栀年迟疑的说:“是?”

    察觉他要起身,孙芯懂事的站起身,脸上丝毫不见尴尬。

    傅修闻拿起刚才孙芯递来的水,放入她手中,好笑道:“渴就是渴,是?是什么意思?”他学着林栀年的语气问。

    两个当事人的泰定自若,果然应了那句话,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林栀年仰头咕噜噜的喝水,想赶紧喝完好走。

    “谢谢!”将杯子塞回他手里,就匆匆转身离开。

    喝空的杯子放在她面前,傅修闻语气淡淡,露出一抹标准的商人笑:“这就是我的回答,但我们一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孙芯没有丝毫被拒绝的难堪,拂过鬓角的碎发,笑靥如花:“这是当然!”

    “不过,没想到傅总也有碰壁的一天!”意有所指的瞄了眼不远处走路晃晃悠悠的林栀年。

    傅修闻抿唇含笑:“时候未到罢了!”

    在大家吃完互帮互助准备好的早餐后,乐队的人就开始搭建舞台为傍晚的表演做准备!

    整天林栀年都拉着郁晗到处拍照,两人拿着手机就是拍!郁晗在林栀年的指导下,摆出僵硬的pose,听到拍照声响起!

    她问:“怎么样?”

    “能批!”

    郁晗走过去探头一看,吐槽:“你这技术也太差了!我才九十多斤,你却连我双下巴都照出来了!”

    林栀年辩解:“我擅长拍风景,人像还有些生疏嘛!”

    “我来帮你们拍吧!”

    傅修闻右手拿着黑色单反,细碎的长发微微遮住眼睛,逆着光他歪头询问两人。

    真有种搞艺术的摄影师的感觉,反正看起来很专业!

    “傅修闻,你还会摄影?”林栀年有些惊奇,认识他这两年,感觉他什么都会让林栀年有些羡慕!

    “再怎么也不会比你更差了!”郁晗笑着伸出胳膊。

    林栀年挽着郁晗的胳膊,左手比着剪刀手,笑眼盈盈面向镜头等着他拍!

    傅修闻修长的手指转动镜头,定焦拉近对准她一个人的脸,“菠萝狗!”

    “啊?!”

    傅修闻按下键,定格住她微微张嘴,呆萌的样子!

    他抬眸看向她,挑眉质问:“你现在都开始对我直呼其名了吗?”

    “现在是周末,我怎么不能叫你的名字,傅修闻!”

    他一笑,“没说你不能,只是想说,我很喜欢!”

    林栀年一副吃屎的表情对上郁晗憋笑的脸,忍不住噗哧笑出声!张大嘴巴比口型:“你老板!”

    郁晗也不甘示弱:“你老板!”

    傅修闻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两人,一招制服她们:“我要拍照了!不管拍成什么样子,我都不删噢!”

    下一秒他低眸看向镜头,两人早已回复如初,恢复活泼端庄的笑意!

    “咔嚓!”

    拍摄声一出,两人同时愣住!林栀年血色瞬间退却,耳朵都有些耳鸣!郁晗立即扶住她,面露急色:“深呼吸!跟着我深呼吸!”

    傅修闻也发现不对,“怎么了?”

    “她不能听拍照的声音!”

    林栀年一遍遍努力调整着急促的呼吸,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渐渐缓过来的林栀年笑着说:“不好意思,重来吧!”

    傅修闻怔怔的看着她笑着的脸和没来得及隐藏悲伤的眼睛,那眼里是没擦干净的泪花。

    他好像从来没有完整的了解过她,林栀年,你到底背负着怎么样的秘密?

    傅修闻默默关闭的声音,可林栀年的笑容变得僵硬,叫她们自然些,他抓拍!

    连拍十几张后,林栀年跑到他身边,想看他拍的怎么样!谁知他竟转换成前置,看着自己出现在镜头里一愣!

    她看着傅修闻勾着唇,修长的手指飞快按下拍摄键。林栀年反应过来想伸手删掉!

    傅修闻抬手举高,笑着低眸看她:”抢劫?“

    “那张太丑了!我无法容忍这么丑的照片掌握在别人手里,傅修闻别逼我!”

    “你能把我怎么遭?”他挑眉居高临下的盯着她,期待着她的反应!

    “那我就只能···跪下来求你了!”

    上一秒还气势汹汹,下一秒就屈膝准备下跪!

    傅修闻下意识俯身伸手去拉她,倏忽,林栀年跟个弹簧似的蹿起来,夺走他手里相机!

    看着她发出得意的笑声吼吼往前跑!

    “哈!跟我玩诈?”傅修闻气笑了!

    “跟我斗!”可林栀年还没得意几秒,脚一下绊住了隐藏在草地中凸起的石块,身体向前倒下!

    “完···蛋!”林栀年落地的瞬间高举起相机,保护它不被砸坏!

    傅修闻长腿向前一步,伸手去捞,只抓住她衣角!还被她的重力带倒,全身压在她身上!

    她挽救住的相机,无情摔落在地!

    郁晗惊呆看着两人:“你们是在玩叠罗汉吗?”

    “我要被压死了!”

    傅修闻难得露出尬色,撑地起身,拍去手上的灰渍一把将林栀年架起来。

    郁晗拍干净她身上沾到的草叶碎屑。

    林栀年紧张巴巴看着傅修闻捡起的相机,“摔坏了吗?”

    傅修闻不管怎么尝试也没响应的相机,对林栀年笑道:“你觉得呢?”

    “是我摔坏的,不会赖账的!”

    傅修闻拿着相机的手垂下,不在意道:“没坏,但没电了!回去后,再把照片传给你们。”

    郁晗点头,“谢谢傅总!”

    “对不起!”林栀年诚恳道歉,确实不该拿着别人的东西玩闹!

    “不值多少钱!”傅修闻随意的晃了晃相机安慰她。

    看着他走远,林栀年问郁晗:“那个真不值钱吗?”

    “尼康Z6II加上镜头,大概6、7万的样子!但对于傅总来说,确实不贵!”

    “可对我来说,好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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