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4月5日雨清明
路过高中时,樱花正在落下最后一场雪。
泛黄的信封上印着“查无此人”的邮戳,邮戳日期是2023年6月5日——我毕业典礼那天。信纸上的字迹力透纸背:
“许小若,妈妈说东京的樱花开得像瀑布,她走后我终于敢承认,我怕极了成为别人眼中的“正确答案”,所以我做出了很多所谓错误的选择。但你趴在窗台看我做题的样子,让我第一次觉得,叛逆的路上有人同行。”
雨水顺着信封纹路渗进字迹,“同行”两个字晕成模糊的墨团。原来我们曾在同一片屋檐下躲雨,却终究一个走向樱花季,一个留在梅雨季。
我把信折成纸船放进护城河,看它漂过春末的柳絮。手机突然弹出陌生号码的短信:
“听说樱花飘落的速度是每秒五厘米,所以我用了两年,让思念漂过四百公里。”
雨滴砸在屏幕上,我盯着发送失败的红色感叹号笑出声。原来有些错过从一开始就写好了剧本——他的樱花落在我的春天,我的春天葬在他的过去。
护城河的水漫过纸船,“林向瑜”三个字在涟漪中碎成星光。远处传来新叶舒展的声音,我突然读懂那年他说的“蝴蝶翅膀”:原来青春本就是破茧时的阵痛,有些人教会你飞翔,就注定要消失在风里。
远处学校里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惊得枝头几只鸟儿四散飞去,紧接着,议论声,拍球的声音炸开在耳边,恍惚间,我回到那个考试结束的午后,收好东西,站起身的瞬间,抬头便看见了那个男生,他脸上因为睡觉压出的红印很明显,我不禁抬起手揉揉自己的脸,瞄到他卷纸上的名字---林向瑜。
那是我第一次注意到林向瑜。
怀瑾握瑜兮,君子如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