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谁寄锦书来

    半夜屋顶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宋临安翻了翻身,睡眼惺忪满怀愤怒地穿衣,从窗户飞出去的那一刻,她不由得想到一件事:

    是时候好好调教一下老爹的那帮属下了,总是半夜前来汇报,吵的人不堪入梦。

    再说了,她宋临安好歹是崔思谦明媒正娶的妻子,北陈南梁也是明面上定了百年和平契约的,总是这样偷偷摸摸,被宫人看见,她这个太子妃的清誉可怎么办……

    虽然也没指望和崔太子举案齐眉吧,但总归不是那么个事,宋临安可不想成为北陈历史上第一个被抓到有奸情的储妃!

    “少主,王上有令,命你破坏北陈与回鹘的联盟。” 李霖摘下脸上的面巾,递给宋临安一张印有暗纹的纸筒。

    “贼心不死,灭尔之亡,吾儿见信安”

    宋临安看着纸条上大大咧咧的字有些惊讶,“老头子破坏联盟,难道是为了秋下一战,彻底灭掉回鹘?可是如今南梁独大,若是再肆意扩张,恐怕会成为众矢之的。”

    “父王莫不是以为南北联姻,牢不可破?”

    宋临安直直盯着送信前来的使者,话语声却好像夹杂了万顷重量,“还是说,对梁王来说,我这个质子已经失去了作用,是时候丢弃了。”

    话音刚落,李霖和一行人急忙跪下,”少主何必妄自菲薄,主上对您的器重,属下们都看在眼里啊。”

    “是器重还是压迫,我还是分的清。你们走吧,告诉他,我会做到,只是,从此以后,宋临安只为自己而活。”

    一群黑衣人匆匆隐入夜色里,顷刻无影无踪了。

    宋临安回到自己的宫殿,没惊动任何人,今日是嫁过来北陈之前就与梁王约定好交接消息的日子,于是宋临安早就安排了殿中的侍女和护卫。

    看着锦书被火焰熊熊吞噬的样子,宋临安知道,南梁真的不再需要她这个一事无成的公主了,一个名不副实的太子妃早已失去了她的价值,毕竟北陈太子与太子妃不睦的消息早已传遍中原!

    或许,她们正等着换一个人选,会是谁呢?

    说到底,跟她这个将死之人没什么关系了,好在,嫁到北陈这些年,宋临安秉持着不惹事不怕事的侠义古道热肠,在邺城也有自己的一帮狐朋狗友,再加上凉后这个亲生母亲留下的月影卫,从这该死的皇宫里金蝉脱壳倒不算什么艰巨的任务。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宋临安想着,等干完这件事,本公主终于自由了,以后就去浪迹江湖,劫富济贫,再叫上魏绥这个好友,抢个山头当山大王,成为名震江湖的一代女侠。

    宋临安越想越美,嘴也越咧越大,转眼就把便宜老爹把自己卖了的事情给忘了个七七八八,毕竟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从自己被送来北陈的那一刻,宋临安心里便再无父亲这个位置了,这么些年,对南梁的事,她已尽力在其中斡旋,也算全了十几年的生养之恩吧。

    与此同时,邺城外,山雨欲来,秋夜里的风总是格外烈,吹过脸庞尤如刀割般的痛苦,可这城楼下的数十人却岿然不动,身着玄色铠甲的肖阙傲立前端,似乎这风雨于他,也不过区区小事。

    “这小皇帝可真是幼稚地紧,偏偏这个时候要俺们将军前来和谈,边境一呆就是这么些年,把俺们丢在边疆不闻不问的”

    “就是,一到麻烦事就想到将军,什么好处都被那些个太监头子抢去了,将军还是小皇帝的亲叔叔呢,没见过这么折腾人的……”

    肖阙却是乐呵呵的,身边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也没了顾忌,耐着性子劝道:

    “好了,知道兄弟们陪着我风里来雨里去辛苦了,等办完这事回去请你们喝上好的梨花酒。”

    将士们一听可都兴奋了,在边境,能忙里偷闲,喝口陶十娘酿的酒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更别提这梨花酒,可是陶十娘祖上传下来的绝密好酒,在西州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都要卖到一两银子一瓶嘞。

    将士崔久骑着高马前去叩城门,不一会,城楼上就亮起了火把,探头的守将高声问道

    “城下何人,可有入城盐引?”

    “在下大晋将军肖阙,受北陈太子相邀前来邺城!”

    肖阙从锦囊里掏出一个玄铁样式的东西,是崔太子相赠的入城门令。

    守城将士早就听闻肖阙这尊煞神的名号,不敢耽搁,速速下楼通报守城都督,为西晋一行人打开了城门,往驿站方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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