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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花与解语花(7)

    青年回到居处,他租了一间偏远的居民楼,很奇怪,他这种人看起来会住那种高档小区,却委屈自己住在一个交通不变鱼龙混杂的地方,这样一个美丽单薄的青年,如果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好。

    青年在楼下喂了口流浪猫,蹲下时脊背的弧度和半缩在围巾的面容衬得他温柔又善良,小花猫蹭了蹭他的手心,青年站起身,走过露在外面的楼梯上楼,楼梯吱嘎作响,他掏出钥匙打开门,整个过程,这个穿着得体举止大方的青年都和周围的环境完全割裂。

    青年打开门,和上门,放好钥匙,脱下围巾妥帖放好,这是他买来的同款,当年那条他怎么也不舍得戴。

    进入房间后青年再也懒得维持温和表象,面无表情地查看冰箱里剩什么准备随便吃一顿,他做饭很好吃,但几乎不会精心做,都是随便应付了事。

    吃饭、洗碗、倒垃圾,这一切他做得极为自然,像是不知道屋里还绑着其他人一样。

    屋内布局较为简单,客厅大而整洁,既无摆件也无绿植,几乎就没有什么活人气息,就算是房东进来都会疑惑,我这间不是租出去了吗?

    客厅正中是一个简易的铁架,制成椅子的形状,上面还有斑斑的血迹,被胶带封住嘴的男人惧怕地看着他来来去去,铁架旁边拴着一条站起来有一人多高的恶犬。

    另外两个房间分别是青年自己的房间,里面也是如出一辙的整洁干净,黑白灰的风格,除了维持基本生活需求没有多余物品,另一间则较为杂乱一些,随意搁置的画稿,画架,以及一小台缝纫机,一排各种型号的针线盒,与一堆无法依据任何条目分类的杂物。

    贴墙摆放的是几个高大各异的无脸模特,模特的身高不一,但形体与其他单调的像是商场的模特不同,这里的塑制模特格外贴近人体,像是有谁不顾自身安全直接跳进树胶池里再捞出来一样。

    这个房间的杂乱与其他房间的整洁形成鲜明对比,与青年本身的气质一样,十分割裂。

    被绑着的那人是他的追求者。

    狂妄自大的富二代,不问居白的喜好习惯,直接砸钱,用各种虚无缥缈又无趣的东西填满居白的生活,执意认为居白只是腼腆害羞,不顾朋友劝阻溜进居白家里,正好撞见居白在分尸。

    他也就不幸成为其中一员了。

    这几日他过得苦不堪言,居白把他绑好之后几乎就没怎么管过他,富二代快饿死了,他从来就没有过这种害怕又艰苦的体验,换言之,他哪里吃过苦啊?

    居白的既定人生命运出现偏差,他爱魏青爱得比他命都重要,魏青的死亡更是让本就心理阴暗的少年的变态程度更上一层楼,如果说少年本来只会怀念那个品德不错的存在,然后继续游走人间纸醉金迷,那么现在的居白,无差别厌恶任何跟他提爱的生物。

    他的爱人已经死了,任何追求他有意爱他的人都是在提醒这一事实,让他暴怒不已。

    白发青年冷漠地掀起他的下巴,把什么糊状物通过一个管子灌入他的喉咙。

    破败的居民楼什么都没有,可怜的富二代最后录像是在二十公里外的小商店摄像里,还是七天覆盖那种。

    他就这么愚蠢地把自己栽进一个他以为毫无反抗能力的青年手里,苟延残喘。

    青年盘算着还有多久会调查到自己头上,思索要不要杀了这个人。

    因为青年准备自首了,他会写一封信,坦白一切,但他的死亡不会由法院决定,他蔑视那个存在,他选择跟随导师死在国外,临死前他会品尝跟魏青一样的死亡痛楚。

    青年想了想还是放过了这个愚蠢的东西,他收拾行李,准备办理签证和出国所需的一切物品。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静谧安宁的小岛,这里的一切都很美好,居民幸福度很高,透着一股阳光晒过海滩腥咸干松的味道。

    同时,张警官也要被迫出国了。

    因为居白的母亲在国外疗养,张警官如果想要彻底调查清楚就不得不拜访这位已知还存活的最早被拐卖的女子。

    张警官坐上飞机,与此同时居白也在进行安检,候机的男男女女都对青年的存在赞叹不已频频侧目,胆子大的直接上去要联系方式,得到一句“我有爱人了”,被温柔得心都化了,反而更喜欢青年了。

    米森导师带着一些善意的笑意调侃青年。

    “白,你很受欢迎。”

    青年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抿唇。

    “抱歉,耽误大家了。”

    “哦不,不,我们都很羡慕你呢,能得到这些女孩的青睐,是白你的专属魔力。”

    大家都对居白的魅力心知肚明,或艳羡或嫉妒,又被他的谦逊体贴所征服。

    总而言之,大家都很喜欢这个温和白皙的青年。

    飞机上,青年正襟危坐,在笔记本上打着什么,对中文只有半窍通的外教过来看了一眼,他只看得懂“尸”“血”这种简单的字。

    “白,你在写什么?”

    青年微笑:“一篇纪实。”

    “哦,太努力了,白,你真是个爱记录的好孩子。”

    青年点头继续,模样很乖巧。

    漂亮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记录下屋子里那堆模特中最高壮的一个。

    王成远从拘留所出来后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家,他推开陈旧的大门,四周一片寂寥,灰尘簌簌落下,散在半空,带出浓重的烟尘味。

    王成远皱了皱眉,拍去身上的浮灰,踏入屋内,他总有种不详的预感,但很快他就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家是做棺材的,明面上是这个行业,背地里就是到处运女人,要是不小心死人了也可以直接跟其他正常死亡的人的尸体埋在一起,保准天衣无缝。

    而且如果是女人的尸体,还能得主家人一批赏钱。

    所以对他来说,女人同牲畜没什么区别,他做女人行当已经有些年头了,女人的皮可以做鼓,肉可以做药,皮肉可以卖,衣物可以卖,能生孩子,好抓好控制,就算死了,也能配阴婚卖尸体,真是从头到脚都划算的一桩买卖。

    屋子里摆放着一堆泛黄的纸人纸马,还有纸钱等,风一吹,这些从各种阴间物品上掉落下的碎纸片就盘个旋儿,堆积到一块儿。

    他是一定要杀了那个兔崽子的。

    王成远重新翻出一把小刀,这把刀更快更锋利,是一把割牛皮的小刀,就没生过锈,翻开裹着的牛皮就是亮锃锃的一片白。

    这是向他买女人的一位企业家送给他的,他对那个女人很满意,王成远也对这把小刀很满意。

    用这把刀了解那个臭小子,也算对得起他。

    就这样王成远放好刀正准备出门,忽然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勒住了他的脖子。

    随后他被绳子拽起来,为了顺畅的呼吸他不得不伸出双手去拽紧勒在他气管的绳索。

    居白将绳子在柱子上打好结,他太轻了,不足以将王成远彻底吊起来,靠着从房梁下落的冲劲儿也只能让他这样勉强支着。

    男人想杀少年,少年又如何不想杀男人。

    一个死了弟弟,一个丢了老师,如今怎么都是不死不休了。

    居白捡起那把刀。

    毫不犹豫捅进男人的腹部让他跟老师一样痛。

    少年双眸赤红,血液聚滴流下,男人被悬吊着,双目欲裂想抓住少年却总是只差一点。

    少年显然不想让他这么轻松地死去。

    他嗤笑一声掏出针线为男人缝合,因为缝合得够快,男人没有因为失血过多死去,他愤恨地瞪着居白,像是一头只是一时被迫蛰伏的恶狼,只要居白一天不杀他,恶狼迟早有天会挣脱束缚,咬断他的喉咙。

    居白并不在乎他怎么瞪人,他打量着自己的杰作,第一次在人肉上缝针他显然有些生疏,针脚并不整齐,不过没关系。

    少年笑容灿烂。

    他还有的是机会。

    写到这一步时张警官已经到达疗养院,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女人的头发只剩下几缕,几乎是个秃子,一见到他就咧嘴冲他笑,这一笑就更恐怖了,因为女人的牙齿全都没了。

    女人坐在轮椅上,她的母亲推着他,母亲满面愁容,眼眶微红。

    女人因为那段可怕的经历得了精神病,时好时坏,她好的时候什么也不干,只会一个劲儿看着外面发呆,然后趁护士家人不注意,猛得把头撞到墙角。

    这个女人早就不想活了。

    脑子不清醒的时候还好点,只会一个劲儿傻笑。

    无法想象那些人又多恶,居全并没有被判定为拐卖人口罪,因为他坚称是他收养了女人,女人的头发是她自己薅掉的,牙齿也是她自己发疯敲掉的。

    这个恶魔,仗着女人神志不清,颠倒黑白,胡说八道。

    双腿的腕骨也被打断畸形,在律师的据理力争和物证之下,这一项终于被认定为是男人故意伤害限制人身自由,法官在一审的时候判处男人三年有期徒刑。男人愤恨地盯着她,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但法官并不畏惧。

    果然男人并不服从判决,二次上诉。

    这次法官改判了五年,法官认同了律师提供的精神折磨证据,将五年有期徒刑作为最终判决。

    男人当然不服,因为他们村里一旦有人找过来并闹上法庭,所有人都会这么说,大家已经串通一气,没道理只有他被这样重判。

    但再不服也没用,这个法官显然已经对他有了恶感,再上诉也没用,居全也没那么多请律师的钱。

    女人的父母也对此结果十分不满,他们认为居全就应该被处以死刑,他们看到这样的女儿时心痛极了,一夜之间苍老许多。

    居白甚至有心情为那把刀消毒,他还是想让王成远死得慢一点,因此最开始还是捅刀子,后来就开始一刀刀划开皮肉,再用针缝合。

    经过不断地练习,居白的针脚明显密多了,只是这个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东西,终于开始害怕了,他疼得浑身冒汗,最开始他还一声不吭,后面疼得精神崩溃,开始发出一阵阵哀嚎,求救。

    居白嫌他吵,用热水烫坏了他的喉咙,这种手法在这里极其常见,诞生于罪恶的小鬼将大人们的恶行学得活灵活现。

    居白的母亲也被烫坏了嗓子,她被囚禁那会儿总是大喊大叫,被逼到极致,这个女人放弃了自己的修养,变得歇斯底里。

    但很快她就因为喊叫受到了惩罚。

    男人拿烧红的铁剪捅她的嘴,屡次不中就拿开水灌。

    在这个过程中女人咬了他,他就把女人的牙齿一颗颗拔掉,在这样暗无天日的虐待之下,女人很快疯了。

    王成远开始求饶,开始主动说出魏青尸体的下落以求解脱,不知道是演的还是真的,居白放下了染红的针线,静静听他说。

    魏青被刺了一刀,血染红了一大片,很快因为失血过多倒在地上。

    因为警察来了,也不方便细查魏青到底死没死。

    王成远被无罪释放是因为他有一位同伙,是个胆小怯懦的罗锅,他平常不参与拐卖事件,他会把一些王成远不方便埋在山里的尸体开车运出去。

    山村处于边界,从一条开辟出来的崎岖山道,可以悄无声息地到一些落后的国家去。

    再经过一系列绕行,最后把尸体扔进大海里,神不知鬼不觉。

    这一流程他们走过许多遍了,搬尸体到车上再到溜走毁灭现场痕迹都不需要一分钟。

    刘罗锅平常没什么大本事,就是爱赌,他不爱干净,脸上积着一层黑灰,穿着一个深蓝色的破棉袄,脏兮兮的已经看不出颜色了,光是看到领口厚厚的脑油就仿佛能闻到他身上难以忍受的气味似的。

    他所有的经济来源都仰仗王成远,他把尸体拉上车,远远的听见警笛声,吓得涕泪横流,他劝刀疤跟他一块儿走吧,跑吧,咱兄弟俩去别处讨生活一样能换口饭吃。

    疤脸瞪了他一眼,眼里满是让他畏惧的恨意,把刘罗锅的怯懦一下子噎回去了。

    “你快走,没有尸体法院判不了我的罪,我要留下来,弄死那小子。”

    疤脸这一套玩得溜极了,他对如何脱罪了如指掌。

    又或者说,全村人都对如何逃避惩罚了如指掌。

    刘罗锅只好赶紧坐上车把车开走,他开的是个破旧的面包车,只有前面两个座位,后面的座位早就被拆掉了,车内肮脏空荡,散发着难闻的气味,都是他们平常拉尸体或者拉女人小孩的,有的小孩会因为恐惧大小便失禁,于是这货车越来越脏。

    王成远一个人接受调查,可现场连个车胎印都没留下,更别说凶器了。

    刘罗锅——他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居白确定对方没有撒谎,可是他说出的话跟直接斩断他的希望没有差别。

    少年面色愈冷,重新抓起锋利的匕首。

    黑暗中王成远只能看见少年的白发和锋利到反光的刀刃,下一秒,冰冷的刀具穿透心脏,男孩应约,给了他个痛快。

    居白杀了他之后开始处理尸体清理现场。

    他将尸体切成碎块,煮透。

    随后把肉剔下来,给那条黑狗吃。

    大黑狗被他投喂几次之后变得谄媚,似乎认他为主人。

    恰好,他也确实还有“肉”要给他吃。

    大块的骨头确实难以处理,居白临走前去一趟魏青的小房间,他把里面所有关于魏青的东西都带走了。

    之后他办理了所有能帮助自己的东西,甚至魏青被踢出山谷的手机也被他找了回来,只有外屏碎了,花了点钱修好,他非常轻易地猜出了密码,仔细翻看其中关于魏青的痕迹。

    他到了新住处,在整理行李的时候掉出来一个内存卡。

    那是他为了防止遗留痕迹把王瘸子他们家翻了个遍,顺带将所有能记录的东西都拿出来销毁。

    这个内存卡是藏在缝隙里没来得及烧掉的。

    他鬼使神差地打开看了一眼,里面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全是一些只有男人垃圾色情片。

    居白终于明白江卿书说的他可以和老师天恋爱是什么意思了,他以为是一个身份,没想到是另一层意思。

    男人与男人之间竟然是从那里接触,居白下意识感觉脏,但又无可抑制地想到——

    如果是魏青呢?

    他被这样触碰会怎么样?

    会跟那些影片里的人露出一样的表情吗?

    居白起先还觉得这些人恶心,可一旦想到是魏青流露出这副媚态他不由自主血脉喷张心跳加快。

    他会因为这种碰触哭泣吗?会央求他停下或者进来吗?他想起青年的脸庞,光是随便代入一下都觉得浑身发烫。

    在这天,居白无师自通学会如何通过想象更好地抚慰自己。

    二十岁的居白也想到这一天,他面颊浮现红晕,恰好,空乘人员开始广播即将抵达目的地。

    他合上电脑,将这封自首信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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