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一下。
这位是夜神月,男,17岁,高中在读。
外貌优秀、十项全能、自律狂魔,日本第一优等生(自诩)。
伊佐那弥生的邻居幼驯染兼同桌。
两位的父亲都是警察,从小就结识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虽然这一点只有在他们互扒黑历史的时候才会提到。
拜夜神月所赐,转交情书的活计伊佐那干的不是一般熟练,以至于她在夜神月眼里时时刻刻头上都顶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夜神月传话筒”的称号。
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和他本人去说吗?伊佐那实在有些搞不懂。
其实最开始不是这样的。
他们从小到大都是同校同班,平时不说形影不离吧,但任谁第一眼都能看出来他们关系很好。
两个人长得好看,成绩又好,关系还密切,自然就被打入了情侣之列。
天地良心,他们可以是随便翻对方书包的关系、随便吃对方便当的关系、随便进对方房间的关系,就是不可能是情侣关系。
…?
总而言之这个误会没持续多久,很快就解开了——
激增的情书数量和表白也未必见得是好事。
既然提到了,那也可以顺带说说成绩。
夜神月的实力毋庸置疑,全班第一全校第一全国第一,凡是有他参与的考试其他人拼死拼活也只能争个第二。
伊佐那弥生么,也很优秀,但是没有夜神月那么离谱。况且她也不怎么上进,学习纯粹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只有任务达标了——才能“心安理得”花时间在别的地方。
为此她没少被父母念叨,看看隔壁夜神月,你就不能再努点力吗?你这样叫我们的面子怎么过得去?
伊佐那只会左耳进右耳出。
你们就念吧,再不念就没机会了。
*
叮铃铃……
随着最后一节下课铃,对教室没多少留恋的同学收着书包,一个接一个地回家。
“月(raito),你后半节课是不是有点心不在焉?全日本第一优等生也会走神吗。”伊佐那弥生正在清理书桌,随口向夜神月搭话。
“对着乐谱一写一整天的人没资格说我。”
“是是,我不配跟您说话。对了,你晚上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拒绝。反正又是你父母的意思吧。”
“猜的真准。那我就先走了,可别临时反悔啊。”
“你放心好了,明天见。”
“明天见。”
很平常的对话。
夜神月还坐在位置上,见伊佐那完全消失在视野之时他才起身,下楼,捡起了那从天而降的奇怪笔记本。
……
“我回来了。”
说实话,伊佐那弥生一点都不想回到这里。走出玄关放下书包,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而饭桌前是笑脸盈盈的父母。
虚伪。虚伪的笑容,虚伪的亲情。
“弥生呀?回来了?来吃饭吧。”
“月君怎么没有一起来呀?”
“他和提前和朋友有约了,不好推掉,抱歉……”伊佐那弥生随便扯了个借口。
“是呀,原来是这样呀……不用道歉,妈妈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怪你的。”天鹤美怜虽然如刚才一般笑着,但眼底的亲切感却荡然无存。
“嗨呀,爸爸妈妈难得回家一趟一起吃个饭,这些都是小事,小事。不用这么愁眉苦脸的,弥生,开心一点,笑一个。”
是啊,难得一起赶回来一趟没达成目的你们一定会很失望吧。但为什么你们还笑着呢?
早知道就把那家伙喊来了,至少有个挡箭牌。
伊佐那弥生想着,一旦她在这里笑了,自己也会变得虚伪——
但这也是,生来就没办法的事情吧。
*
第二天。
“早。”
“早,月,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昨晚没睡好?”
夜神月瞟了比他晚到教室的伊佐那弥生一眼:“我看你的精神也没多好。”
伊佐那打了个哈欠,擦了擦眼角的生理泪水,拉出自己座位的椅子,道:
“别转移话题,我好歹有一个合理睡不好的原因,你没有。”她坐下,凑近去看她那幼驯染兼同桌正在认真学习的脸,“有什么事能影响你宝贵的睡眠质量和时间?自律狂魔?”
“你听我说了一个‘早’就判断我没睡好,未免也太武断了吧。”
夜神月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呵,一个‘早’字就够了。”观察完毕的伊佐那弥生冷笑一声,“不过你想要证据的话我这里多的是。”
她自顾自讲起来。
“第一,你说的‘早’比你平常的声线频率低了整整100赫兹,但后面又夹回来了;第二,你平时作息健康得可怕,要是做了一点不健康的事,你平时那完美的脸蛋就会原原本本地出卖你;第三——”
她拉长了音,故意卖关子:
“直觉。”
夜神月放下手里的笔,有点无语:“只有第三点是真的吧。”
“我的直觉很准,这你不也知道嘛。啊,虽然我很好奇,但你不想说的话那果然还是算了。”
语毕伊佐那弥生便再没管他。
虽然夜神月知道以伊佐那的性格大概率不会追问到底,但他还是暗暗松了口气。
毕竟获得了那种东西。
那种……能和神明比肩的力量。
他已经花费了昨天一天时间验证过了,那个笔记本,是真的写下名字就可以杀人的名副其实的凶器。若是被她知道了,她一定无论无何也要销毁掉这个东西吧。
况且……自己已经杀死了两个人。
两条生命,两个活生生的人。
“……”
想到这里,他的手又开始止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