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语静静地伫立在门口,目光定格在那眼巴巴瞅着她的二哈身上,心中虽泛起一丝不忍,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狠下心来决定不带它上山。
她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得如同拂过花瓣的微风,轻轻摸了摸二哈的脑袋,用无比温柔的语气说道:“二哈,不是我不想带你,这山上草药有毒的草药太多,我怕你乱吃东西中了毒,还是乖乖在家等我吧。”
二哈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嘴里呜呜地叫了几声,那眼神里满是失落和哀怨,仿佛在诉说着它的委屈。
宁语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怜惜,却也知道不能心软,然后,她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后山走去。
这段时间,宁语采了很多药草,给二哈吃了很多药,可二哈的病情却依旧不见好。
此时,宁语的钱财也在逐渐减少,心中满是:这养狗的开销也太大了吧,以前我一个人一个月的量,如今半个月不到,就已经要空了。
为了维持生计,她决定先搁置治病的事情,先炼制一些解百毒的丹药拿去卖,以换取一些银钱。
说干就干,她开始精心准备炼丹所需的材料,有些材料因为近些日子给二哈吃了,导致份量不够,又得去一趟后山采药。
二哈见宁语又要出门,一直紧紧跟在她身后,不停地摇着尾巴,眼神里满是渴望与期待,在说:“笨女人,快带我去。”
宁语无奈地笑了笑:“不行呀,二哈,你不能去。”
然而,二哈这次却异常执着,紧紧跟在她身后,任凭怎么赶都不肯离开。
宁语实在没办法,只好带着它一起上了山。
山上,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
到了药田,二哈像是脱缰的野马,兴奋地四处奔跑。
宁语一边小心翼翼地采集着草药,一边还要时刻留意二哈的动向,生怕它跑丢或者遇到危险。
她的眼神时刻警惕着四周,额头上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让宁语没想到的是,二哈对草药似乎有着独特的感知能力。
它在草丛中嗅来嗅去,不一会儿就叼着一株株珍贵的草药跑到宁语面前,那模样活脱脱就像是在向她邀功。
宁语惊讶地看着二哈,心中满是疑惑:这二哈难道以前接触过草药?怎么会这么厉害?
不管怎样,宁语还是夸赞了二哈一番:“二哈,你太棒了,不愧是师傅的儿子。” 然后便将它采的草药收集起来。
有了这些草药,炼丹的进程顺利了许多。
经过几天的努力,宁语终于炼制出了一批解百毒丹药。
但今天宁语不想带二哈上集市,炼丹的时候它太不乖了,老是围着自己,上蹿下跳的。
宁语厉声警告它:“二哈,不能捣乱。”
但二哈依旧我行我素,不停地扒拉着宁语的衣裙,张着嘴巴,不断告诉宁语:这个,这个能解我的毒,笨女人,快给我。
但宁语不懂,甚至将它锁在了自己屋里,而后出了门。
山下集市,依旧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吆喝声此起彼伏。
宁语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摆摊。
只一会儿,有人注意到她后,吆喝了一声:“解毒丹来了。”
很快,一群人蜂拥而上,大家你争我抢,不一会儿,丹药就都卖完了。
宁语欢快地收摊,看着满满的钱袋子,心情如同这晴朗的天空一般明朗。
而身后集市中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叫价。
宁语以五百石卖出的一枚解毒丹,不一会儿就炒出了五万一枚的解毒丹。
等从市集采购完,宁语回到家时,发现原先关着二哈的房门竟被撞开了,而且二哈已经不在里面了。
“果然是二哈,这拆家的本质暴露无疑,啊啊啊,我刚赚的银子,这么快就要花出去了。二哈,你给我出来,看我不揍你一顿。”
宁语一边在房间内急切地寻找,一边嘴里念叨着。
然而二哈已经不在房内了,想来是跑出去了。
没办法,只能一个房间接一个房间地找过去。
找了许久,都找累了,就是没找到。
宁语不禁有些怪罪师尊,心里埋怨道:“都不知道师尊明明一个人,干嘛建造这么大的房子,找起来真是要命。”
忽然,宁语想起二哈下午对百毒丹很感兴趣,又想起丹房里还有些自己留下备用的百毒丹。喃喃道:“这傻狗不会去嚯嚯我的丹药了吧?”
等宁语终于找到药房时,发现二哈已然躺在了地上,嘴里口吐白沫,晕死过去。
宁语焦急地摇了摇二哈,不断呼唤:“二哈,二哈,醒醒……”
二哈还是没有动静,只有心脏传来的微弱跳动声还证实它尚在活着的事实。
宁语感慨:“幸好,这傻狗还没把自己吃死。”
在发现一旁放着的瓶子是自己下午刚练好的解毒丹。
料想到:这傻狗,肯定是当饭吃了。
解毒丹虽解百毒,但若没中毒,吃了会对身体造成不适的影响。
至于影响嘛,宁语见过一次师尊死遁后,回来偷偷在丹房里吃我刚练好的解毒丹。
服下不久,就有些呕吐,还喃喃道:“怎么能这么难吃?”
宁语想:师尊定是在外面吃的东西,吐出来都还很难吃。为了给师尊留点面子,不让人看到他的狼狈。
宁语悄悄回到房间。
第二日,宁语关切地问师尊:“师尊为何要吃解毒丹,是不是中毒了?”
师尊脸色有些异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好一会儿说道:“师尊这次下山时长久,检验你的功课是否合格,这才吃了一颗,看看药效。”
宁语不疑有他,想着呕吐应该也是没毒吃丹药的副作用。
如今,二哈的模样,再次证明了这一点。
宁语将他提溜到桌子上,又从旁边柜子上取来了催吐丸,给二哈服下。
不消片刻,二哈开始呕吐,很快吃下去的药丸被他吐出了大半。
但已经消化的一部分已经没办法再排除,只能静静等待身体不适的反应过去。
不过剂量不多,宁语想着应无大碍,很快便能醒来。
果然,没一会儿,二哈费力睁开了眼睛,望着前方的少女正悠闲的吃着晚饭,撤销了警惕,又昏睡了过去。
彼时,宁语还在用餐,并未关注到二哈醒过。
等到天色已黑,宁语见二哈还没醒来,有些焦急。
夜里为了随时观测二哈的反应,她将二哈抱回自己房间的床上,方便照顾。
顺带撸撸毛,就是这狗不知道怎么了,体温一直有些高。
大约是不是因为门被二哈弄坏了,导致风进来,让二哈着凉了。
宁语将被子给二哈多盖了一些。
半夜里,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原本盖在二哈身上的被子,此时已全部被宁语卷走了。
宁语翻了个身,迷糊中伸出手想摸摸二哈的体温,发现原本顺滑的毛发居然不见了。
随之而摸到的竟然是光滑细腻的肌肤?
她连忙睁眼查看,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
一个少年身无半点遮盖,侧卧在床内侧,沉睡的面庞仿佛被月光轻柔地抚摸过,白皙的肌肤散发着温润的光泽,额头光洁饱满,眉峰微微蹙起,透着一丝倔强。
宁语不禁大声咆哮:“啊啊啊…… 我的狗呢?我辣么大的一条狗呢?”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尖叫声将男人也吵醒了,迷糊中对我说着 “笨女人,三更半夜吵什么?”
宁语哪里顾得上他的抱怨,持续尖叫着,那声音仿佛要冲破房顶。
男人这下彻底清醒了过来,随即望了望自己的手脚,嘴里在嘟囔着:“我终于变回来啦!”
宁语此时怒火中烧,完全失去了理智,她抓起他的头发将他猛地摔落到地上,大声质问:“我的狗呢?把我的狗还给我。”
男人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摔刺激到了,他迅速站了起来,面露凶相朝宁语吼道:
“笨女人,我忍你很久了,我是狼,我是狼,不是狗,再说我是狗,我就杀了你。”
宁语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颤抖着声音说:“什么?我的狗变成狼了?”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