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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的花

    “对不起……”安叙一边低头给孩子解绳索一边道。柳希勉强笑着扭头问:“给谁说的?为什么要说?”

    “给你,给所有被拐的孩子。”安叙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忽然手下一顿,看着眼前的孩子,正是那个她救下的小女孩。她原来就因为没饭吃瘦的皮包骨头,但现在她好像不仅是瘦,更像是生病快死了一样。

    安叙意识到这点后瞬间目光惊恐,她摇着小女孩的肩颤抖着问:“怎么了?”小女孩双目无神地微笑道:“那个人说他也想体验有钱人的生活,就从里面选了我,然后……他玩够了,说我不干净肯定卖不出去,就给我打了毒针。我好像……要死了。”

    安叙和柳希都愣住了,他宁可杀死魔都不肯给魔自由。

    “姐姐,爸爸说,等到十二月十日我们就自由了。可是我是不是等不到了啊……”

    柳希问:“那是什么日子?”安叙答:“世界人权日。”

    安叙紧紧地抱住小女孩,小女孩也轻轻回抱她,低声唱着爸爸教她的歌:“有时候我沉溺在我的眼泪中,但是我从不被此击垮,所以每当被消极情绪包围着,我知道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转……”歌完,小女孩挣扎了一下,手也落下了。

    安叙哽咽了,她强忍着逼迫自己不哭出声,但眼泪还是无声地滑落了。柳希一边沉默地解着绳子一边时不时瞄向这边。当所有孩子恢复自由了,柳希拍拍安叙的肩,低声道:“我们把她埋葬了吧。”

    “好,好。”安叙颤抖着直起身,领着孩子们和柳希来到一片荒地埋葬了小女孩,安叙一边铲着土一边抹泪。路边有月季,安叙折了一朵插在坟堆上,虽然不知道这样做是否合适,但小女孩会喜欢吧。

    “下辈子做一朵花吧,让诗人去爱你。”

    这时,柳希从手心化出一个粗糙的小兔子放到小女孩坟前。“哪里来的?”“那天你去工厂出任务不让我去,我就想着给你个小惊喜,缝了只小兔子。但她好像更需要人陪,你有我,就够了。”

    安叙点头,低声道:“摩瑟为权,信者为善。”

    下一刻,摩瑟从光尘中走出。柳希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摩瑟,她完美的就像一尊古希腊女神雕塑。柳希连忙退了几步,但孩子们却惊叹着围上去。安叙把柳希拽回原地,摩瑟注视着孩子们微笑道:“我来带你们回家。”

    “回家?”一个男孩满脸不可思议,“回家能见到爸爸妈妈吗?”摩瑟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不可以。”“那我不要去,还是死了好,死了就可以见到爸爸妈妈了。”“可是,你们的爸爸妈妈更希望你们不要去见他们,这样就能活的久久的了,他们会更开心。”“真的?”摩瑟认真地点点头:“真的。谁听妈妈的话谁就和我来。”

    孩子们蜂拥而上跑进光尘里,摩瑟冲安叙和柳希笑笑,也消失了。

    柳希还有些发愣:“摩瑟为什么要帮那些小孩,真矛盾……”

    “可能,她杀魔本来就有苦衷吧。”

    “我们救下了这些魔,可还会有魔被他抓走,而世上还有无数像他一样做这种生意的人,我们帮不了所有魔。”柳希默默攥紧了拳头。

    “我们只能等,”安叙无奈而失望,“等你们可以站在阳光下的那一刻。”

    柳希低声问:“有生之年,我能等到吗?”

    启程回家。二人这两天话格外少。回到神教,秋风清执行任务还没回来,就先去见使者报告。使者平静地转着笔,等她们说完,忽然抬起眼,目光寒冷而认真:“你们确定要站在魔这一方吗?”

    安叙和柳希都肯定地点点头。使者轻轻叹了口气:“本来你们点头的话我是要把你们送上审判台的,但摩瑟发话放任你们的行为,我也就没法管了。但你们的行为若是被别人发现,谁都保不住了。”

    安叙点头,准备行礼离开,却又被使者叫住。使者像个老父亲一样满脸担忧,皱纹都出来了:“你们敢于走不一样的路固然是好的,只是这是反抗摩瑟的行为,多危险你们自然清楚。”

    从使者办公室退出,二人去找了秋月明,告诉她白卿入狱的消息。本以为秋月明会痛哭一场,再不济也是震惊,她却只是平平淡淡地答了句“正常”。

    安叙理解她和白卿的渐行渐远,她们总是要有个不如人意的结尾的。

    回到宿舍,柳希倒头躺下床上,似乎是极度疲乏了。安叙坐在椅子上翻起日历,忽然怔住了,明天是柳希的生日,十一月十七日,而她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更糟糕的是,使者明天还给她安排了任务。安叙立刻去找使者请假,却被以“别人没有闲空”轰了出来。

    安叙无奈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却撞到了来找她的柳希,瞬间有些慌乱。柳希不解地问:“干吗去了?”安叙立刻编谎:“去领任务了。”任务简介使者早就用项链传给安叙了,现在恰好拽来顶包。柳希继续追问:“跑那么急做什么?”安叙编不出来,就揽着柳希的肩慢悠悠往回走,随口搪塞过去。

    安叙回去后假装在分析任务,实则在头疼地想送柳希的礼物。忽然她灵光一闪,掏出纸笔开始写信。柳希瞄了一眼,在心里笑了笑,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安叙是在给她准备生日礼物?

    安叙似乎写了很多封,每一封都非常简短,也不知是想干什么。柳希等乏了就先睡了,安叙却忙到很晚,第二天却如常起的很早。柳希起来时,发现往常床头一直空着的花瓶插满了玫瑰。

    “生日快乐,柳希。”安叙笑得很灿烂,“如花似叶,岁岁年年,共占春风(晏殊《诉衷情·海棠珠缀一重重》)。”

    一瞬间,柳希认为这就是生日的全部了,刚欲说话又咽了下去换了词:“原来有个朋友是这样的感觉。”闻言,安叙一怔,但还是笑着点点头,心脏隐隐作痛。不仅是因为柳希只有她一个朋友,更是因为柳希只把她当朋友。

    “玫瑰,你折的?”柳希轻嗅玫瑰的香气,“我最爱的花就是玫瑰。”

    “巧了,当时建造神教时摩瑟就亲自在花园种下大片玫瑰。”安叙的眼底浮上暖暖的笑意,“或许是摩瑟的爱人也喜欢玫瑰吧。”

    柳希起身拍拍手:“好了,不能再拖了,出发去执行任务吧。”

    路上,安叙向柳希简单地介绍了任务。一只魔杀了自己的人类丈夫,被她的女儿目击并逃逸。现在正在全力追捕那位母亲,这次正是去协助办案。

    到了现场,一个警员上来报告,现场的男尸坐倒在茶几旁,似乎正在看电视,脖子右侧插着一把小刀,男尸体内有麻醉物质,且旁边的杯子里也检测出了麻醉物质,应该是先麻醉再杀,这样,一个女子也就完全可以杀了成年男性。

    安叙问:“当时的小女孩在哪?”

    “在房间里弹琴,那时候是她固定的练琴时间。”

    “嗯,我们去见她。”安叙转身离开。几个警员继续侦查现场,安叙和柳希去公安部找女孩。到了却被告知女孩说完见到的情形后就晕倒了,不能见任何人。警员问:“是发现什么疑点需要确认吗?”见安叙点头,警员立刻掏出纸笔记录。

    “杀人会大喊‘我要杀人了’吗?”

    警员一脸懵:“不会啊,都轻手轻脚的吧。”

    柳希明白了,接话:“那小女孩是在电视、钢琴和闭门的加副下听到了什么才会停止练琴跑出去看呢?”

    疑问刚提出就传来新消息,女孩从医院逃走了。一位警官立刻安排下去搜寻女孩的下落,安叙和柳希也去找。她们可以化为光尘,所以找人很快。没多久,安叙就在一个小巷子里发现了蜷在角落的女孩。安叙先把消息传回总部,又化为人形静静走过去。女孩见她走来,立刻慌乱地起身:“你别过来!别抓我!我不是杀人凶手!”

    “你当然不是杀人凶手。”安叙温柔地笑道,“把你带到公安部只是因为需要你指认真正的凶手。”闻言,女孩愣愣地点点头:”对不起,我还以为你们要像爸爸一样把我关在小黑屋。”

    安叙一愣,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她忽然就明白了。

    与此同时,传来消息,在安叙发现女孩的那条街的一家琴行发现了那位母亲。安叙接到消息,笑着对女孩道:“我们在这里待着等人来接你好不好?”“不好。”女孩摇头,“我要去琴行。”

    为什么在这时候偏偏要去那里?安叙感到不对。女孩却在这时从侧面冲出去,冲向马路,而此时马路上正有车疾驰而来。安叙瞳孔骤缩,冲出去扑倒女孩,带着她翻滚几圈到了对面的人行道。琴行就在路对面,女孩爬起来就跑,安叙顾不上司机的骂声连忙去追。然而琴行门口忽然被人用法力开了个洞,女孩刚跑到那里就跌下去了,安叙也紧跟着跳了下去,洞口闭合。

    警察和柳希赶来时,只听店员说一个女孩追着另一个女孩跑过来,门口忽然开了个洞,二人双双掉下去,然后店内一个顾客也凭空消失。

    “应该是魔要带女儿走,女儿就去见她母亲,结果魔无意把安叙也带走了。”柳希紧紧蹙着眉,“我负责保护安叙安全,你们保护人质,现在就进行搜索!”警员们立刻散开。一个人忍不住问了一句:“那魔为什么不杀完人就带女儿走呢?”柳希:“她可能考虑到带女儿走后要过东躲西藏的日子,但后来发生了什么让她必须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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