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城的雨夜向来是一场无人问津的交响乐表演。雨滴淅淅沥沥落下时,在这个城市上弹奏出寂静却灵动的节奏:时而落在水泥墙上,听着浑浊;时而落在金属面上,听着清脆;时而落在沥青道路上,悄然无声。
雨帘模糊行人和驾驶者的视线,似乎也磨掉了他们的耐性,一阵阵时远时近的汽车喇叭声是雨夜必不可少的和音。
雨水带来的雾气湿润了空气,各色的霓虹灯在这个夜里带上了光晕,看着更显梦幻。
这一次,这场无声的交响乐有了观众。
索隆坐在旅馆房间的窗边,手边放着一杯暖得正好的清酒。一面玻璃将雨夜的冰凉和室内的温暖相隔开来,这种反差,这也许就是有些人喜欢雨夜的原因。
今天是索隆来到OP城的第一天,虽然天气不好,但丝毫不影响索隆的心情。明天就要到警局报到,随后就是正式上任,成为一个警员,这是他最期待的时刻。
“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索隆打开钱包,看着放在里面的自己与师父和库依娜的合照,暗自起誓。
喝下清酒以后,索隆关了灯,暖暖地睡去了。
一夜过后,地面上还留着未消的雨水,而阳光已经温柔地洒满整座城市。
索隆出了门,空气中还弥留着丝丝凉意,清晨的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这舒服的感觉让他心情更好。
一路走过去,索隆正好留意了以后每天早上可以吃一个好早餐和平时可以喝一杯好酒的地方。像这样一点点地为以后的新生活做铺排,也是一种幸福。
这天早上八点整,索隆来到了OP城中心区警局。
随着警官在索隆的档案上盖下了“确认”的官章,索隆也正式入队了。
“3队……3队……啊,到了。”索隆根据纸条上写着的内容找到了自己隶属小组的办公室,敲门进去以后,他看见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正戴着眼罩平躺在沙滩椅上,看样子似乎是在小憩。
“我是今天正式入队的罗罗诺亚.索隆。”虽然是觉得眼前这个人没个领导的样,但索隆还是首先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今年多大来着?”青雉似乎问了个题外话。
“……22。”虽然觉得奇怪,可是索隆还是回答了。
“嗯……”青雉稍稍拉下眼罩,端详起索隆来。
“……长官?”索隆被看得有点发毛。
“长得不笨,应该能听懂人话。”青雉边说边摘下了眼罩,回到办公桌旁坐下
“什么?”
“之前派来的人都很难沟通,这样可做不了事啊。”
索隆听了青雉的话,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典型的“大爷型”上司……
“你今天别待在局里了。”
青雉的话让索隆一下子紧绷起来:“长官,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听不懂啊?我看你还是申请换组吧。”青雉略带嫌弃地看了看眼前的新人,并作势要拿起手边的电话。
“……长官的意思,是有外勤任务吗?”索隆一下子反应过来。
“还有得救。”青雉微微一笑,把刚要碰到电话的手收了回来,“你昨天刚来,还没抓到这座城市的节奏。今天就先让你热一下身,正式任务明天再说。”
说实话,索隆并不能理解青雉所说的“城市节奏”。不过他也知道,面对这个上司是不可以问这种“常识性”问题的。既然长官的任务都布置得这么玄乎,自己也只能自由发挥了。
“对了,提醒你一下,记得别穿警服。”在索隆离开办公室之前,青雉这么说道。
“这是为什么?”
“穿着这身衣服,你恐怕是不能得到任何你想要的情报了。去吧。”话毕,青雉重新戴上了眼罩,小憩的地方从沙滩椅变成了办公椅……
走出警局,索隆甚至都没有实感:这跟我想象中的上任差太多了……
虽然觉得不满,也没有任何头绪,但上司的任务还是要完成的。
“掌握城市节奏,意思就是让我去巡逻吧?也好,顺便了解一下地形。”
索隆随便选择了左转,却没发现有个人正在路对面观察着自己。
“打手出笼喽~”那人意有所指地笑着自言自语道,棒球帽下的那头金发耀眼得有些张扬。
早上的城市充满了烟火气息,热闹非凡,也平和怡人。但这对于第一天上任、正跃跃欲试的警员来说,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正当索隆以为自己上班第一天要这样虚度时,有个人突然冲出来抓住了他的手臂。
“小哥!拜……拜托帮个忙可以吗?!”
眼前的青年脸色煞白,一直捂着自己的左手臂,指间甚至还有鲜血溢出。
“喂,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索隆一下子扶着眼前的人,语气也变得急切。
“有……有人抢了我的钱,还割了我的手臂。”金发青年说着看向了某个方向,而索隆眼尖地发现有个胖子正把一个似乎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信封揣进怀里,而且眼神还有点闪缩。
“你在这里等着!”索隆匆匆留下这句话,便穿过马路追了上去。
“哇……现在的警察都这么好骗吗?”索隆刚跑走,金发青年便一改刚刚的病态。站得笔直,并从容地擦掉了沾在手上的番茄酱,“估计待会儿就能收钱喽。”
胖子的确神色可疑,也很注意护着怀里的信封。这时,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胖子顿时冒了一头冷汗。
“警察。跟我走一趟吧。”索隆压低声音警告道。
一听这话,胖子马上变了脸色,甩开索隆的手就开跑。
在追逐期间,胖子还弄倒了街道旁不少商铺的东西来阻拦索隆。
“气死!这样会被投诉毁坏市容的!”索隆在心里骂了一声,并加快了脚步。
最终,胖子慌不择路跑进了一个胡同,被索隆简单一拳打趴下了。
“你这混蛋抢了不少钱啊,还把人给伤了。”索隆看了看信封里的钱,再看了看那个倒在地上的胖子。
“……谁抢钱了?这是我做交易得来的钱啊。”胖子一脸不明就里的表情反问道。
“少给我……”索隆话没说完,脑后就挨了一记重击,顿时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也倒在了地上。
“好~收钱收钱。”
索隆只听见那人的语气格外愉悦,甚至还吹了一下口哨,然后便感觉到自己手里的信封被抽走了。
“哦豁,这一次的还真不少。胖子,最近生意不错嘛。”金发青年睨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胖子,调侃道。
“又……又是你这臭小子!”
“没错,就是爱截胡的本王子!”青年说着上前补了一脚,将胖子踢晕了过去:“你本来就该去吃牢饭了。”
说着,青年看向了旁边的索隆。见他好像已经失去了意识,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却没想到索隆一把伸手抓住了他的脚腕……
“你……骗我……”
青年好笑地扬了扬唇,蹲下对索隆说:“这只是个无伤大雅的小谎言。别往心里去哦,警察小哥。”
“你这混蛋……”索隆想起来抓人,可是后颈那一阵钝痛实在是太剧烈。
青年甩开了索隆的手,把信封放回他手里:“这一次的可是大鱼,我就拿一半好了。”
在离开胡同之前,青年说:“这胖子就当是我祝贺你新官上任的见面礼。今天有本王子给你上一节街头常识课,是你的荣幸。再见了~”
索隆在意识模糊之间看见青年步伐轻快地离开了胡同。最后留在自己意识里的,好像只有那一抹张扬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