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余来抓

    电视节目里,郝心余因为第二轮的mvp式发挥被全票投为抓人者。

    因为雨下得太大,他们的游戏场地转移到了室内,在白沙酒店的酒店内继续进行综艺录制,久违的用上了摄影师。前两轮因为在白沙海滩这个空间开阔的场地,摄影师一跟拍就露馅了,所以用的是固定摄像头和无人机摄影。

    第三轮躲藏者的规则是每隔5分钟,需要出5个人在酒店内的某个公共区域摆pose,比如大堂、沙疗室、按摩区、游戏区。每次摆pose的队友不能和上一次相同。摆一次可以拥有15分钟无敌时间,可以大大方方的在抓捕者面前晃悠,但是隔20分钟不参与摆pose就淘汰,也就是说不能向前两轮一样大部分时间都龟缩,必须要动起来。

    郝心余被要求戴上了头戴式耳机抓人,所以她是不能听声辨位的。她得一边接受现场连线的观众的问询一边抓捕,她每回答上一个问题,都可以反向提问,得到某个玩家的具体躲藏位置。每五分钟她会有一次回答问题的机会。

    从解下眼罩开始行动起,郝心余就觉得跟拍她的摄影师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于是她就一直跑动着抓人,避免跟摄影师对视。

    耳机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她稍微熟悉一些她的伦敦腔了:“心~余,我们收到的第一个问题是,观众问题想要问你,‘当初青干市十大名流相继破产,真的和你的父亲有关系吗?’……哦这位观众的提问好犀利呀,不过没关系,我们的节目播之前会受到层层审核,这一段不会播的,您可以想答就答。”主持人善解人意的说道,她的语气就像在和一只刚破壳的小鸭子对话。

    郝心余搜查的并不认真,但是她把她经过的每一扇房门都打开了个大敞,这样方便后续追捕和确认有没有人再次躲进去,毕竟她的跑步速度相对男选手不占优势。她对这个问题的确感到十分不对劲,但冒犯什么的谈不上,她认真回想,摇头说:“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很有针对性,但是那个时间段我在上中学。”

    “好的,请问你想知道谁的具体位置。”

    她跟在场的人都不太熟,一定要出一个大义灭亲的选项,她只能挑上一轮有过合作友谊的金发男了。

    “他在二层台球室。”

    郝心余没有犹豫的奔去台球厅,金发男原本在没什么好胜心的打台球,见到郝心余的那一刻才兴奋起来,大长腿一甩就跑,好在为了防止他夺门而逃,郝心余专门在门口设置了人高的玩偶熊作障碍物,金发男一下子就被绊倒了,成功成为了郝心余的开门红。

    这时开场五分钟,郝心余把耳机摘下,重新扎了下头发,继续抓人。

    程呈梗着脖子抬头看直播,看得脖子酸酸痛痛的,但是这些痛苦在这一轮获得的相较前两轮的海量信息映衬下,就显得还好。

    程呈在这一轮中清晰的看到了郝心余的综合能力,她是富裕家庭能养出的能力、学识、眼界、能动性、行动能力都优秀的典范了,怪不得郝心余和谢羿都这么喜欢她。

    除此之外,她眼睁睁看着钱繁操纵操作台上的按钮,然后成功现场播进了第一个问题电话,程呈大脑飞速转动,酒店位处岛屿北部偏中心位置,地势偏低,他们又在一楼,怎么可能能打通电话,除非……

    接下来的15分钟,郝心余在泳池滑梯里面抓住了藏在一起的绿发姐和泡泡裙两位女士,其中绿发姐处于无敌时间中,抓捕无效。还跟丢了提问获得具体位置的脏辫哥。

    两个外国小孩提到益智问题她没答上来,一个是“4600÷500和46÷5的得数是否相同?”郝心余一想,前一个式子抹掉俩零不就是后一个式子本身吗?后面她才想明白,这应该是个没学小数的小学生提的问题,俩式子的余数不相同,第一个是100,第二个是1。

    令一个问题是“灰姑娘辛德瑞拉的仙女教母的咒语是什么?”郝心余:“……”这种问题到底是怎么入选的?不过在场的好多人还真知道,主持人让他们齐声回答,答案是:莎拉卡都拉梅气卡布拉比比迪巴比迪布。

    郝心余跑着跑着路过沙疗室,意外收获了正在摆pose的一堆人,她一看,差点笑得没力气抓人。果然洋相还得洋人出,几个体毛旺盛的浅发色人正聚在一起,把自己当成狼仰着脖子,站在桌子上的沙堆里嗷呜嗷呜的叫,可惜她戴着耳机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于是直接冲上去把他们的pose吓打断了。

    几个人也觉得他们的行为搞笑,赶紧从沙桌上跳下来,逃跑的时候因为笑岔气也不太跑得动。脏辫哥直接反向冲刺回来,主动伸手腕让郝心余抓住他,他确实录累了,不过也是策略牺牲让他的同伴们去赶紧找别人摆pose,不然他们一直被郝心余牵制着就该团灭了。

    他的伎俩很管用,郝心余送脏辫哥淘汰后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耳机里,有一一个尖锐的问题提出:“你知道郝家曾经坑害过多少无辜的性命吗?你们家每一个人手里都有不止一条人命。”

    主持人在电话那头那边指挥道:“查一下这个电话源头,不要再接通他的电话了。”

    郝心余抓人都没怎么出汗,此时此刻却出了一身冷汗,她无法冷静,原地站动,声音颤抖的说:“他胡说。”

    主持人正准备开口安慰她,耳机里的声音却被整个掐断,郝心余皱眉捂住耳机,只听见寒冷的母语入耳:“郝心余,你会是你们家里第一个付出代价的人。”

    她其实很想把耳机狠狠的摔在地上,但她克制住了,握着拳头回击道:“只敢在背后耍手段的东西,有本事你就站出来当面和我对峙。”

    对方的语调听起来不徐不疾,但是言语间却完全不吝啬信息量:“你说八年前你在上高中不知情,那么你对你爸爸妈妈当时在和哪些人家打交道,也完全不知情吗?你升高三的那个暑假,你的大姨带着樾寄花来敲门的那天,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郝心余瞬间如五雷轰顶,原地站定,无数记忆扑烁着进入脑海,她扶住跟拍她的摄影师的肩膀才勉强站定,没忍住问出了争吵辩论中的大忌:“你到底是谁?”此话一出,她才意识到说错话了,这无异于她“不知情”的说辞不攻自破。

    “说钱繁这个名字你可能没印象,但是没关系,你很快就没有机会忘掉了。”

    耳机中“嘟嘟”声传出,对面漠然又兴奋的声音消失,连同主持人的声音和音乐也一并消失,一片死寂。

    郝心余调整呼吸摘下耳机,她一时间没思考出来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只好先跟着条件反射走,既然耳机里没有声音了,她就去找一下导演组,但不知他们在哪个房间、从何找起。她回头看跟拍她的摄影师,他看起来像亚洲人,但是她一看他他就后退,一句话都不肯开口说。她默默的下结论:这人派不上用场。

    郝心余向一楼大厅去,她认为导演组最有可能在一楼中心的某个房间。下楼梯时,她余光猛然间看到墙角有一个人虚弱的摊在那里,她凑近一看,是第二轮见过的160小哥,她上前晃了晃他,闭着眼睛,看着像是睡着了,可能是录制了一下午太疲劳了。

    她叫醒了他,并直接把他淘汰了,160小哥痛苦的捂着后脑勺,郝心余准备把他扶起来去休息室,却摸到了他脑袋后湿热黏稠的液体,她收回手一看,竟然是红色的液体,这是血!

    突然,摄影机被摔在地上的声音传来,160小哥的面容上出现了人头一样的阴影,他惊恐的指着她身后。

    说时迟那时快,白男和红唇姐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飞扑一个飞踢,把准备袭击郝心余的摄影师按、踹倒在地。

    郝心余只来得及做出蹲在地上抱住脑袋的自我保护姿势,她心脏狂跳的回过身来:“这对吗?”

    白男:“这人刚刚在你抓人的时候就要下手了。”

    红唇姐:“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导演组很不对劲儿,他们的举动太奇怪了,而且我听说这个环节结束后他们还打算再玩一个游戏,我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白男:“早就发现了,但没办法签了合同的。”

    郝心余眼珠一转,对他说:“别装。”

    白男笑了:“我装什么?”

    郝心余:“你跟我们不一样,或者说我们不一样。他们是参加节目的,我是节目赞助商,你是这档节目的股东,我们从来都不一样,因为我们有话语权和知情权,你敢说你对导演组的摄制要求一无所知?”

    杰森笑得很阴森:“你有一个很会做生意的舅舅,但你也不差,郝。”

    郝心余眈眈而视,拉着红唇姐后退一步:“你果然!”

    红唇站在郝心余身后依然优雅,弯腰夸张的问160小哥,“金,刚刚不会是杰森把你打晕的吧。”得到肯定的点头后,红唇姐对着白男难以置信的摇摇头,“honey,我对你太失望了,天知道我有多爱看你的电影。”

    杰森对红唇姐的脸色很好,模仿着她的语调道:“宝贝,你要知道世界上大多数人是没有你这样能靠体质的天赋打出一片天地的机会的。”

    此时,看似被白男放倒的摄影师也悠悠爬起,扁了扁袖子:“无关人等离开吧,自曝了。”

    三对二。但是两女一男,此男不高还战损;对两个常年锻炼拍野外生存电影和能扛着摄像机楼上楼下跑的壮汉。

    红唇姐抿唇,并未离开,郝心余紧急在脑中搜索,意识到她是唯一一个网球运动员,身体素质和关注率都能保命。而且看起来今晚的危险仅针对她郝心余可见。

    杰森笑着拦下正欲动手的摄影师,对郝心余说:“跑吧,郝,我给你1分钟,拼命跑吧。”

    摄影师:“你在干什么?”

    郝心余死盯着杰森,确认他说的不是玩笑话,杰森说:“我喜欢挣扎到没力气、挣扎到绝望的猎物。”

    郝心余看起来很想对着他两腿中间踹一脚再走,却被红唇姐立刻拉着郝心余奔向门外。郝心余:“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去看你的比赛。”

    红唇姐用带着法语口音的英语回答:“放心吧,亲爱的。吉人自有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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