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琂被绑架

    浓重的情谊在合适的时机下,当然要用最热烈的方式表达。

    顾潍合只知道醒来的时候身上都快散架了,不知道计琂在一边抽着烟有多舒服。

    “关窗,我不怕烟味。”

    顾潍合还是很讨厌抽烟的人的,他只是不讨厌抽烟的计琂而已。

    他从被计琂包的像粽子一样的被子里钻出来,计琂立刻灭了烟关上了窗,两分钟极速漱口后返回床上亲他。

    “嗯…一股漱口水味。”

    “不好闻吗?”计琂故意凑到他颈间嗅了嗅,笑出一口白牙:“是没你好闻。”

    “你最近抽烟的频率上来了,工作中遇到烦心事了吗?”

    顾潍合抚摸他的眉眼,酸痛的腿搭在计琂身上,享受他的按摩。

    “一磁些琐碎的事情。”

    计琂眼神不动,顾潍合那双仿若黑洞的眼睛,将他看了个清楚。

    “嘶……”

    顾潍合掐他腰。

    计琂的眼神渐渐变得不可思议,终于在顾潍合慢慢用力下,覆上身下人的嘴唇狠狠吮了一口。

    “真掐啊你,舍得?”

    顾潍合用行动证明舍不舍得。

    计琂憋着坏,忍着疼不说话。

    顾潍合不可能一直拧下去,用力到一定程度就舍不得了。

    在顾潍合松懈的瞬间,计琂抱着人滚了一圈,用轻一些的力道咬住顾潍合,反击回去。

    他可不愿意咬无足轻重的地方,他咬的是腺体。

    曈昽猛然缩成一个一点。带着情欲与刺激运用的信息素注入顾潍合的腺体,随着血液奔涌至全身。

    他陡然受了许多情欲的刺激,一阵痉挛后,如被雨后的叶子上一掌拍飞起的水花,瞬间飞扬上天,又仓皇无规律地点点下落。

    身体如同依附于叶片的水珠,每个部位都给出了反应,随着计琂的动作,不受控制,各自沉浮。

    第二觉醒来的时候,客厅摆了不知道是晚饭还是午饭的餐食,顾潍合拖着酸痛的身体出了房间,却没有看到计琂。

    他饿的前胸贴后背,先吃了一整个牛排,给计琂打了电话过去。

    没人接。

    顾潍合没有多想,给他微信留了言,继续吃饭。

    吃完饭,打了会游戏,计琂还没有回消息,他终于从平静生活的水面看到一丝波澜。

    “计琂…不会出事了吧?”

    心里叫嚣着不会,可一个画面一闪而过——今天开车时,似乎身后一直有一辆黑色商务,他还在瞬时感叹过同行的缘分。

    这个猜想让顾潍合心里惊惧。

    一方面,他不相信戏剧化的情节会发生在自己和计琂身上,另一方面,他只知道两人唯二惹了的人是计盈和姜家,如果计琂出事,大概率和他们有关。

    他立刻查看了房间里的摆设。

    计琂的外衣和钱包全都不在,车钥匙也不在。

    他穿上外套,到车库找到了自己的车。

    旁边本来停着计琂车的位置,如今停放了一辆陌生的车。

    他当即感觉到呼吸不畅。

    掏出电话打给了张锴。

    计琂早就把所有可用的人的联系方式给了他。

    “有没有你们老板的定位信息?”

    “您出什么事了吗?”

    顾潍合回复了个“有事”。

    “有,但我不敢轻易调查计总的定位信息,这种东西是危机情况下才可以用的,事后计总要是生气,您记得保护我一下。”

    顾潍合已经上了楼,半天只收到这种回复,他气得青筋都起来了。

    “快点。”

    “稍等,也需要请示计董事长,软件是他要求计总安装的。”

    让计清宗知道,会不会不太好?事情还没确切的说法,别让他担心了。

    想说“不用了”,再等等,强烈的不安让他无法按下发送键。

    算了,计琂的安全最重要。

    不多时,计清宗的电话打了过来,彼时他正在客厅踱步,听到电话,只觉得心慌。

    “叔叔……”

    “你们怎么了?计琂怎么会在高速上?你们吵架了?”

    顾潍合的脑袋轰鸣一声。

    “没有,如果他在开车,不会不接我的电话,我睡醒他没在房间,我怀疑他遇到危险了。”

    顾潍合尽量让自己冷静,可是这么长时间和计琂在一起的幸福让他对危险的嗅觉不敏锐了。

    计清宗也很着急,但立刻冷静,“你们惹了别人?”

    “……姜佪和计盈算不算?”

    计清宗沉默,生气道:“你以为我小儿子会因为利益绑架我大儿子?他们哥俩之间的矛盾,是不是也有你一份?”

    根本没有被误会的委屈,顾潍合现在满心都是计琂。

    与此同时,另一个手机打通了张锴的电话。

    “计琂是不是让你派人跟着我?”

    张锴不敢瞒着顾潍合:“是。”

    “那些人的电话给我。”顾潍合挂断。

    张锴立刻发来一串号码。

    “他们老大的。”说得很简洁。

    立即打过去,马上被人接起。

    “喂?”对方很小心。

    “我是顾潍合,你们老板的男朋友,他今天有没有让你们跟着我?”

    对方一愣,随后答道:“嫂子好!”

    顾潍合:“……说正事。”

    他的语气吓到了对方,对方立刻表示:“计总说了,您两人会面的时间不用跟,特意给我们放了一天假。”

    顾潍合挂了电话。

    计清宗听到顾潍合一直在和别人说话,自己被忽视,很没面子也很焦急。

    “小合,先别着急,现代社会,不至于被人绑架不是……”

    “叔叔,我不知道您是心大还是钝感,过年时在饭桌上,计盈看我们的眼神像看仇人,很吓人……”

    顾潍合急得头痛,闭眼呼吸了几下。

    “对不起,我没控制住,您的情报一定比我们厉害,麻烦您查查计盈现在在哪,算我头上,得罪了。”

    计琂不可能不接电话,也不可能关机,更不可能在手机没电的时候出门。

    忘了问了,计琂到底在哪条高速?

    他立即打给张锴,“别挂电话,随时给我报计琂的路线和动向。另外,马上派人来查监控,我发你位置。”

    发完定位,顾潍合收拾好随身东西,从车库拿了个灭火器上车走人。

    启动车子时发现前车胎没气了,检查一番发现是被人为放了气。

    他立刻跑到一公里外的自助租车点租了一辆车,导航锚定计琂现在的位置,以最快的速度追赶上去。

    与此同时,计清宗十分恼怒,他原以为顾潍合是好人,没想到他作为计琂的男朋友,对计盈这么有偏见,他的两个儿子之间的矛盾说不准就是他挑唆的。

    顾潍合电话再进来的时候,计清宗挂断了,并加入了黑名单。

    计琂要真是被顾潍合迷惑了神智,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理不睬,集团一半的股份不就相当于拱手给了顾潍合?

    他还从来没往这方面想,怪不得计盈总是提“资产给了外人”这种话,计琂他可以划为自己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把好处给了顾潍合这么一个挑拨离见的人,绝对不可能。

    打不通计清宗的电话,顾潍合猜多半是被拉黑了。

    他不在意,目光冷静地落在前方的大道上面。在这一刻,没有比赶紧向前更重要的事。

    车子经过收费站,张锴的定位更新了两次。

    眼看定位逐渐偏向郊区,顾潍合皱着眉,忍不住给张锴打电话。

    “老板娘,有什么吩咐?”

    “别这么叫我。”

    “老板爷?”

    “别贫。没心情跟你开玩笑。定位软件能不能监听?”

    张锴听话地严肃起来,“没有那么高级,董事长逼计总装的软件,计总本来就不愿意,不可能同意装能录制音频的软件。”

    “知道了。我可能需要帮助,你帮我给董事长打一个电话,和他说明现在的情况,我的车胎被人扎了,计琂人和车不翼而飞,定位显示他正在往郊区行驶,非常可能遇到危险,请他放下对我的偏见,立刻查查计盈在哪里。如果他不愿意查计盈的位置,别纠缠太久,立刻告诉我。”

    张锴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我知道了,现在就办。”

    电话挂断,顾潍合加速,在不影响安全的范围内保持最高车速。

    张锴很害怕计清宗,这段时间和计琂一起熟悉业务,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人表面对他们计总很好,什么东西都有他们计总一份,甚至用更值钱的集团股份换PMR。

    但是谁想要啊?

    0个人想用PMR换集团股份。

    计清宗心里还是更在乎计盈这个亲儿子,在乎到能用这么多的股份帮他平事。

    反观他们计总,上次喝多了他都哭了,他根本舍不得自己拉扯十年的公司,他根本看不上集团股份多出来的那点钱,可是为了顾潍合,他不得不这么做。

    那天计总是被嫂子出事的电话叫走了,他之前把一切的错归结在嫂子身上,认为嫂子要是不搞事,计总就不会离开会议,输了对赌协议。

    那天有个人和计总投诚他才知道,原来当天计盈手下的流氓混混一早就守在楼下,即使计琂不因为嫂子主动离开,他们也会豁出去,在会议末尾强硬地把人拖出去。

    对赌协议可没说,被迫离开不算输。

    而这一切,有人报告给了计清宗,他只是发信息警告了计盈,并没有作出实质行动。

    心里的天平究竟偏不偏,一听就知道。

    那人还说,那些人还带着刀,必要时会采取手段逼计琂签字。正因如此,计盈才一直稳得住,没把最终手段亮出来。

    那天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嫂子间接救了计总。

    现在就当和嫂子为他以前的偏见道歉吧。

    他硬着头皮给计清宗打电话。

    电话接通,张锴用比和计琂说话还恭敬的语气把情况说了一遍。

    “他就这么确信我的儿子会绑架我的另一个儿子?张锴,你别忘了你自己现在是什么职位!现在可不像你在PMR的时候,可以随便过问老板的私事!”

    “董事长,我只是个传话的,我对不起计盈总,不该这么说他,我先给您道歉。但是您能不能先消消气,万一计总被姜佪他们绑架了,事情可就大了,您也知道,姜佪手里是有杀人案的……”

    话没说完,电话被挂了。

    再打,发现被放进了黑名单。

    软件的定位信息也有了反应,红点走上了岔路口非常偏僻的一个方向,这条路通往郊区,大体上没有方向的变化了?

    他立刻查询了之前几个定位点的关系,发现有绕路嫌疑,于是合并成一条最优路线发给顾潍合。

    “老板夫,按照这条路线走,最快,他们正走的这条路直接进郊区,我现在开车追你们,估计和你差不多时间到。”

    顾潍合加速,“别来,你拿工资的,别给自己找麻烦。”

    他挂了电话,转而摁下“110”。

    只是页面在拨号键停留了两分钟,他的额头都急地冒汗了,仍然没有下定决心报警。

    万一计琂有条件与他们置换,报警会不会激怒他们?

    事件风险究竟有多大?会不会因为报警对计琂造成不好的社会影响?

    顾潍合出了一身冷汗,视线僵直地投射在大马路上。

    二十分钟张锴都没有更新定位,顾潍合忍不住催促,电话接通后,先是传来了一阵喇叭声。

    “我说了您别激动啊,计总的定位二十一分钟没有动过了,现在的定位是在高架桥旁边的河里。”

    顾潍合紧紧抿唇。

    他倒不是担心计琂在青天白日被人扔下河,先不说最有势力的人尚且不敢在一线城市的大白天的高速上做这种勾当,计琂和计盈又不是血仇,没必要这么干。

    只能是手机被丢进河里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找到计盈的踪迹。

    “你不要跟上来,原路返回,想办法联系计清宗,跟他好好说。不管是不是计盈带走的计琂,现在计琂失去了联络,为了计琂的安全着想,请他一定帮忙找到计盈。”

    “停车,从最近的口下高速。”张锴喊了一声,语气放轻:“我现在就办,您能告诉我计总出什么事了吗?突然被人带走。”

    “我也不知道。”顾潍合诚实道。

    他继续开车,车速超过,身边不敢有人并行。

    顾潍合竭力控制想继续加速的欲望,颈侧青筋明显,手臂肌肉绷紧流畅的线条。

    按照张锴规划的路线一直走,进入郊区,到了计琂手机定位不动的高架桥。

    虽说堂堂一个有名的集团的大股东大白天被扔进河里简直天方夜谭,但爱情让人降智,顾潍合往河面看了几眼。

    紧张骗不了自己,他在乎计琂,在乎到失去理智。

    他决定先往郊区开着,他不了解计盈,但是了解姜家父子,尤其是姜洄。

    小时候一次采访,姜洄曾带他们来过这附近做慈善活动,这些年他调查了所有能调查到的资料。

    事情蔓延数年,他“麾下”的孩子不计其数,瞒的了这个,瞒不了那个,他早就在长久的调查或套话中,对姜洄在这里的产业了如指掌。

    下高速,他先在休息站的生活超市买了纱布、止疼药,还有一把水果刀。

    反握挥了挥,对面走来的大爷侧身走掉,顾潍合紧了紧帽子和口罩,转弯往乡下走。

    先去姜洄的老家。

    如果真是严重的情况,他们一定会把计琂带去远离城市的地方。

    郊区还不够远,现如今的郊区早就不是十几年前的郊区了,出了事一样容易被抓。

    比郊区更远的地方就是农村。

    他的太阳穴一直跳,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筋脉顶着皮肉似乎要跳出来。

    ——

    平静的村庄中,有一座长久没人住的院落。

    两座平房,一个五间房,其中一个屋子的门窗被铁皮焊死,里面暗无天日。

    对面两间屋子墙体破败不堪,甚至豁出一个大口。

    门缝里探出一颗头,左右看看,很快缩回去。

    屋内,头顶的灯早就坏了,阴沉的天气,阳光忙着摸鱼,照不亮古朴的房屋。

    犹如审讯灯的台灯立在唯一的桌子中央,几人环桌而坐,空间太小,肩膀挨着肩膀,黑白黄三色人种如过年时餐桌上和睦的一家人,气氛实在诡异。

    “啪。”姜洋点了一根烟。

    “事情就是这样,你们他妈的搞什么鬼?”计盈只觉得脑袋实在是疼。“我都说了,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PMR易主那是我们家的事,你自己不协调好两方关系,现在还要把我拉下水?”

    操着一口粤味普通话的黑人已经非常不悦,活动肩膀,周围的人都在被他带着动。

    “干不干活?给个准话咯?”

    他们是姜洋高价聘请杀手,干完这一票就回国,全都是半路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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