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周边开始了盛大的选拔,甚至可以比肩皇帝的选妃,这也是安禄山父子设下的圈套,就是要引起民愤。
现如今都城周边都充斥着杨玉环的妖妃知名。
坐守深宫的杨玉环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她无比关注民间的动向。
对于选秀一事,其实她并不热衷。
整日里就待在玉真宫里,只图个清静只是其一,其二则是在安氏父子眼皮底子下不可太过张扬,否则祸乱频生,她和儿子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的华清宫中异常平静,自从杨玉环回来以后,所有华丽的装饰也都一一撤去,她看到旧时的物件,难免想起往事,徒惹伤心事,
宫里已经焕然一新,所有的布置一律按照她的喜好而来,以前,喜好可从来由不得她。
高处不胜寒,她在宫里磋磨了半生。
杨玉环紧闭双眼,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逝去的年华。
痛吗?当然事痛的,彻骨的疼痛,相爱的丈夫、亲密的姐妹,统统都拜倒于皇权之下,杨玉环一次次被人抛弃。
如今最稳固的怕是只有母子亲情。
她睁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朱厚熜。
“小朱,你到这里多久了?”
“也有几个月了,对了有一件事,那个嫪毐,浑身都是伤,陛下,始皇他对嫪毐可以说事恨之入骨。”
杨玉环怔愣片刻,疑惑地问道:
“你想让我救他?”
朱厚熜摇头,他和这人又不是什么亲朋好友,何必去救。
“世上可不止一个嫪毐,近日宫中选秀,在始皇眼里就是一根隐形的刺,你,只要他看到你与任何人,估计,就会想起前尘,始皇性情暴虐,怕是会……”
嬴政在诸多暴君当中也是当仁不让的,这些话他也不敢在嬴政勉强多有显露。
杨玉环笑道:
“这些我也都明白,小朱你也该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别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算我有,不见得我会做出伤害我孩子的事情,世上只有一个赵姬,而我,只是杨玉环,我并非任何人的替代品,从始至终,我只将他看作是我的骨肉,前世都是过去了的事,你就不要再提了。”
她起身,在旁边踱步,或是年纪大了,总是感觉坐立难安。
朱厚熜正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眼中全是欣赏,但心里不由得总是想起那嫪毐的惨状,嬴政这个妈控,对嫪毐那是下了多大的狠手。
朱厚熜就是心底里有点什么也早就掐死在摇篮中了。
“你不愧是四大美女,哎呀,真是绝了。模样之绝尘,心性之豁达,远非常人可以比拟。”
他今时今日才算明白什么叫做美人如画,怎么看也是看不腻的。
杨玉环放下手里的杂书转头盯着他发笑。
“噗哈哈哈哈,这话你可说上几千遍了,你自己也不错,怎么净夸我?”
这样的好话重复多次也让人乏了。
杨玉环知道他是后世的皇帝,知他对自己别无想法,勉强将他当作个朋友,久而久之,也知是个至情至性之人。
“可别拍马屁了,我从没将你看作下属,真儿他,他年纪小可别见怪。”
“着哪里话,不过虽说你将他当作一个全新的人看待,我则不同,哪怕他现在是个小不丁,周身的气势还是难以忽略。”
杨玉环点点头,各有见解,不过求同存异罢了。
世事难料,她曾有亲人、姐妹、丈夫,可都一一背叛了她,积重如山,让她喘不过气来,但凡是个胆小的也撑不到今日。
杨玉环吐出一口浊气,问道:
“小朱,后世当中,我的名声是不是挺糟的?”
她这样的身份,又处于这样尴尬的时期,史上不留名也是不可能,对于名声,杨玉环心里早已经有谱了。
朱厚熜嘴角咧开一抹苦笑,他支支吾吾地说;
“你身逢乱世,如此美貌必定是要背一些锅的。”
盛世美人点缀,乱世美人背罪,从古至今都是这么一个道理,妲己如此,褒姒如此,甚至于武则天都不能幸免免除祸国殃民的罪名,更何况是她呢。
李杨之恋流传后世已久,都说他们爱得轰轰烈烈,真到了此处走一遭,朱厚熜有了新的理解,事实不尽然那般。
一个弱女子有太多的无奈,流传的恋情更多是要警醒世人不该迷恋女色,招致更大祸端。
可掌权人本就是男子,玩物丧志,错的是人,非物之罪,更何况她们也是人。
“有诗言曰: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后世褒贬不一,对于你的情史也是层出不穷。”
说到这个天幕上打瞌睡的网友就来精神了,自古以来唯有狗血得人心。
【聊八卦是不,有八卦能聊啊,我,我刚是不听到小白的诗了,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啊,天知道背这首诗的痛苦,白居易,我恨你!!】
【和老登的过去有什么好说的,依我看,李白和杨姐好磕,贼带劲呐,力士脱靴、贵妃研磨,话说杨姐有还是没有啊!】
……
弹幕往来得极其精彩杨玉环都有些脸红了。
“与李白有几日师徒缘分,也仅此而已,后世竟然会如此多想,哈哈。”
这话可伤了不少人的心,朱厚熜除外。
“都是些道听途说的闲话罢了,只是你选秀你当真不想去么?这可是始皇专门为你准备的。”
杨玉环连连摇头,她对这种事情本来就不热衷,他这样一说就更头疼了。
“真是不想多掺和。”
“就算你要拒绝,好歹看上一眼,这其中不少也有那安氏父子安排的人在,对了,后世也有你与安禄山,这……”
“何等荒谬,这怎么可能。”
杨玉环一听这话人都要恶心坏了,她一向知礼守礼,从不逾越,没想到后世竟然对她有诸多的误解。
朱厚熜说道:
“那便去瞧瞧。”
杨玉环揉揉自己的眉心,有些头疼,从没有见过要给太后选妃的道理,如今安氏父子拥她为太后,可李隆基还在呢!
“你看得出来,我很头疼,从来没听说过给太后选妃的道理。”
杨玉环这次并未固执己见,当真与他一同出了华清宫。
“这也是那父子两的奸计,真要你担下这祸国妖妃的罪名,若非我亲自认识你,也险些被那些只言片语所欺骗。”
“无妨,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就这闲聊的片刻功夫,朱厚熜已经领着人到了目的地。
一眼望去,海了去的俊男,一时叫人看花了眼。
“你就稍微选几个满意的,先放着。”
“可是不是说其中有安禄山的人,我要是选了,那岂不是?”
杨玉环手里装药丸的盒子发生异动,缩小的天幕就在她指尖。
【美男秀吗?杨姐,快快走一遍,让大伙看看。】
【这场面没见识过,不知道和现在男团是不是差不多。】
杨玉环大抵能明白这些意思,于是便便扭扭地地从诸位男子面前走过。
杨玉环自小就因为美貌备受瞩目,家中族兄也个个俊朗,她对眼前这些男色没多大的兴趣。
走到一个清秀小郎君跟前,此人略施粉黛,神态羞涩,杨玉环微微一笑,这人脸上就起了红晕。
“小心些。”
声如黄莺,差点没将人迷晕。弹幕黄心刷满。
【好可爱的男孩,斯哈斯哈。】
杨玉环时不时瞅一眼盒子,字她都认识,组合到一起就有点拗口且难以理解。
她继续走着,前面出现几个胡人的壮汉子,上身裸露,小麦色结实的的肌肉上有几滴汗液,杨玉环想略过,弹幕又开始发话了。
【杨姐能不能让我们看看清楚,好多异域肌肉男!!!】
……
后世懂小女孩说话就这么奔放,杨玉环光是看着就红温了,她稍稍将盒子拿得高一些。
眼睛平视前方,在各个壮汉面前走一遍。
这时朱厚熜跟上来,无意中瞧见弹幕上的奇景,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些小孩子,挺好玩的。”
杨玉环白了他一眼。
“这也能说好玩?我手臂也都算了,你来。”
“不,我……是,娘娘~”
未免旁人看出什么端倪,朱厚熜伸手去拿,杨玉环却缩了手。
“还是我来吧,不过,看起来,才看了一半?”
杨玉环记得自己已经走了许久了,这也太不对劲了。
朱厚熜说道:
“人算是不少了,不如这样,我派人让他们先住下,隔日,隔日再看,你看如何?”
杨玉环皱紧眉头。
“我看啊不如何,真给我选上了,我可是见过,见过李隆基的选秀,远远比不上眼前的规模,这也太大了,我连看都看不完,更别说选了,可是安禄山是怎么短时间找到这么多,难道……”
天幕内的众人干着急。
【怎么又说悄悄话了!】
【杨是想到了什么吗?】
画面一转,杨玉环上了步撵。
“老贼一定有阴谋,小朱,你去将那些男子的名册给我,我觉得其中有些不对劲。”
刚才杨玉环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完,临走时稍微找了两个不起眼的男子带走。
朱厚熜迫不得已拿了太监总管的人设,心里老大不舒服,不过也只能憋在心里,就在他四处晃悠,取得名册后遇到了嬴政。
他们简单做个样子,嬴政就将其他人遣散。
朱厚熜正要告知先前发生的事情,但是对着这样一张奶声奶气的脸,还是有些不适应。
“对不起啊始皇。”
“可以理解,朕也是花了很久的时间才适应,你到底什么事儿?”
“跟今日杨玉环的选秀有关。”
朱厚熜过分严肃的面容引起了嬴政的怀疑。
“难道,真的要上演那段戏码。”
他握紧了拳头,这一次他绝对不容许任何人破坏他和杨玉环的母子情。
“什么戏码,您是不是误会了?就是这选秀的人太多,杨玉环怀疑其中有诈,我是专门去拿了名册,一看果不其然,许多都是强抢的民男,原本民间就对杨玉环颇有微词,安氏父子这是想要搞死她啊。最后……”
“最后迫于民愤,要再次处死她,不行,我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可是陛下,这也阻止不了,要是属下猜测得不错,外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这不用去打听就猜得到。
“本来朕就在忧虑此事,现在看来不得不提前办了,但是需得想一个应对之策。”
安禄山那边绝不会坐以待毙。
朱厚熜说道:
“要么不做,一做就必定成功安氏父子要彻底毁掉她的声誉,而我们必定要做到相反的效果,这样杨玉环的死局才能破解。”
嬴政说道:
“这都是后话了,首先,让让贫苦百姓家的男丁回去,平息民怨,这怎么送也是个难解的题,去问问母亲的想法。”
三个人也好过两人在这边商讨。
华清宫内,杨玉环没有一丝一毫的忙乱。
“在小朱去的这段时间我仔细想过,且已经有了良策,一切就在今晚。”
嬴政疑惑地问道:
“今晚?这真的可行吗?母亲,需要我做什么。”
杨玉环这就将人抱起来。
“哪里需要你做什么,你与外人周旋够苦恼的了,母亲在外不能助你分毫,在内也绝不会成为你的拖累,看看你,才半大个孩子,眉心都有皱纹了。
杨玉环伸手帮他抚平。
“谢谢母亲,母亲也千万不要为了孩儿妥协。”
“嗯嗯。”
这夜,杨玉环换上道服,在宫中到处走走晃晃,自从进宫,她专门开了一处废弃的宫室种药草。
在朱厚熜寻找嬴政的那会儿,杨玉环就已经安排工人将大部分的男子分到这边,
新入宫的必然不懂规矩,杨玉环在这儿还放了几株花,就等着有人会将其摘下,一到这边,果真有人已经把花儿摘下。
她给嬴政使了个眼色,嬴政心领神会,道:
“大胆,尔等竟敢毁坏母后种植的花草,来人,拉下去砍了。”
杨玉环急忙拉着他。
“不过几束花罢了,何必这么狠,本宫记得安王在城北那边有一块地儿,就让这些人去种植药草,宫中太医院也百废待兴,为期三月即可。”
那几人闻言立即跪下来。
“多谢太后娘娘!”
一个个哭得涕泗横流,嬴政派人将这些人士都撤离,动作极其迅速,很快就出了城,而后就是那块地,他立即派人去通知安禄山。
此刻已到半夜,安禄山如何能来见嬴政。
翌日早朝上针对此事,安禄山也是寸步不让,不可能让自己损失一块地给杨玉环种地。
几番拉扯之下朝臣上奏,让那些男子以自家田地种植药草。
事后嬴政再从中斡旋,那些男子业已恢复了自由身,再以太后的名头对这些贫苦男子家中做出补偿。
自此民间对于杨玉环的怒骂之声才算消停一些。
宫里还有一群人没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