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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沈落月视角)

    手机不知道第几次震动,沈落月看着99+的消息,往下一滑,数不清的联系人,消息最少的那条头像框都是10,他只是大概看了眼,就按掉手机,一条没回。

    看向旁边,他那很爱哭的跟屁虫,在外别人都说他是他闺蜜的人——廖寄闲正在调鼓,他面前手机开着视频通话,脸上笑地灿烂。

    手机响起语音通话的铃声,沈落月拿起来看了眼,余宴之,手下滑看了眼时间,明天是他生日。

    余宴之又在催他看消息。

    今年还在找吗?沈落月望着手机屏,有些愣神,一个生日而已,还真是坚持不懈。他点开余宴之那条消息。

    余宴之:[(图片)魔怔人找]

    落月起:[有事]

    余宴之:[约你的那帮人都没他真心,就不好奇他什么事?]

    这五年一到这一天,祝修雅就从别人那旁敲侧击地打探他消息,跟他大学时一样,在学校里经常一回头就能看见他,目光谨慎而小心,是个不折不扣的跟踪狂魔。

    他和祝修雅并不熟,唯一一次觉得很怪是在隔壁学院拿了奖,隔壁学生们都在说祝修雅要他当时跳舞弹琴的视频,不但要,还重金求高清。

    他的身世在学校几乎是透明的,每月补贴的钱就那点,听闻此事后,沈落月把当时自己录的视频发了朋友,让他免费发给祝修雅。

    真正知晓是在毕业时,祝修雅跟踪了他两年,当时问他要微信好友,中间隔着半米,却是他们靠最近的一次。

    他看着他眼睛,完全的将这个人心思洞悉,祝修雅喜欢他,沈落月倒是不排斥他的性向,甚至连好奇都藏在心底——没有任何接触,也能喜欢一个人这么久?

    向沈落月表达过爱慕的人不少,但都因为他冷言冷语地还摆着张脸而放弃,祝修雅这种倒是第一次见。

    余宴之:[追求了这么久,要不你跟他试试]

    五年没见了,这么执着,或许可以去看看。沈落月说不明白对他的感情,他们没有什么接触,不了解对方,所以他不喜欢,也不讨厌祝修雅。

    落月起:[嗯]

    余宴之:[回了]

    沈落月点进那个头像没有红色数字的一行,往上翻这五年间的节日问好,消息在这时候刷新出来。

    等票都订下来,沈落月练了会琴,翻腾行李的时候他停住了,翻行李干什么?沈落月把东西放回去,不过就去一天,又不是住那边。

    把东西都塞回衣柜时,压在衣服最下面,随着扯的动作掉出来张图片,他拿起来看了两眼,是毕业照。

    上面的沈落月是短发。他去卫生间看了下镜子,变了好多,和祝修雅五年没见,互相连张图也没有,到时候会不会认不出来?

    沈落月想了想,与其让他去找祝修雅,不如让祝修雅来找他。他起身去找廖寄闲。

    “剪短发?”廖寄闲看着他打的字,一脸震惊张着嘴,把他发型看过,“你确定啊?这样很好看哦,当然了,你什么发型都好看,就是这也太突然了吧,都这个天色了。”

    廖寄闲副业是理发,他这个音乐工作室里,每月唯一的福利,一到那天他就会全工作室放假,勤勤恳恳认认真真帮手底下员工一一理发,然后组织团建。

    在他手下任何造型都能拿捏,而且从未翻车,可以完全放下心,沈落月已经把他的理发包拿来摆好了,他坐在座位上,闻言在手机上敲字:确定。

    “为什么突然要剪短发?你明天要见什么人?”廖寄闲闲不住,边表情认真地动手,边嘴上八卦,“不会是见对象吧?你跟那天那个当众求婚的女生好了?”

    明天生日,换个造型。

    “我知道啊,往常生日没见你剪,乍然这么一剪,还以为你要去见什么很重要的人。”

    不重要。沈落月淡淡地看着镜子里渐渐向图片中沈落月靠拢的自己,半响垂眸。

    只是方便祝修雅找他。

    夜晚,沈落月刚洗完头,还没睡下,□□里初中同学群里有人发了一长串哭泣表情包,说是借钱,回他的人很少,沈落月耐着性子往下翻,看到他发的第一张图,是张医院证明,他的家人在外地病了。

    这个同学掏不出路费,也掏不出医院费用,12w而已,沈落月加上他,发了句不用还,随手要转钱。

    卡里只有八万,他花钱不多,一旦花就是几万几万,从来没记过余额,看到钱不够沈落月还有点愣,他把八万转过去,想去问别人要点帮他凑一下,好友里数不清的公子哥,几万块而已,根本不需要还,随要随到。

    沈落月刚瞅上个一直讨好他的冤种,发消息时看了眼时间,很晚了,他把字删掉,告诉同学明早给他。

    明明是借出去钱,他却有种欠了钱的愧疚感,以前没这种感觉,沈落月晚上睡不着,他又点开同学发的医院图,他明早的飞机好像是到这里。

    把飞机票让给他,这种愧疚感就少了很多,反正他路程不急,还是给需要的人好了。沈落月在网上买了趟夜班车,但答应别人的,也不能作废。他安心躺下休息了会,走的时候在床头纸上写了字,廖寄闲明早起来会看到。

    车上人不少,一路颠簸,沈落月第一次坐这种癫车,并不习惯,睁了半夜的眼,天边云吐白时,困意才泛上来,哪怕很不舒服,他还是抵挡不住困意。

    再醒来时班车已经变了型,耳边滋滋声,惨叫尖叫声不绝于耳,沈落月看到很多血,有块很大的玻璃碎片扎进了他后座人的脑袋里,人也没了动静。

    而他被压在不知道什么东西下,不过很幸运,他没感觉到疼痛,沈落月把东西挪开,站起来时才发现那是半截车门,不是班车的,是半个车身都嵌进班车,小轿车的门。

    他被这玩意压着居然屁事没有,周围乱糟糟一团,沈落月没找到手机,他必须要与家人或者廖寄闲取得联系。

    沈落月转身离开现场,又在路上听闻飞机坠毁,也在这座城市,是他昨晚给同学让的航班。

    他还挺命大的,沈落月进了几家店,那些老板看他衣服破碎,手上比划皆是避之不及的将他赶出去,他只得在路上寻找新的店。

    被叫住时沈落月还有点懵,他看到那个人一脸焦急,满头大汗,人没怎么变,轮廓成熟了一些。

    对方炮珠似的问了一大串问题,他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个,于是给他看了脖子的伤,原以为祝修雅会拿出手机给他,他可以打字回应。

    但祝修雅嘟嘟囔囔着“你不是沈落月”,然后转身就跑,沈落月不明所以,人跑的很快,路上人很多,应该有很多人都是被飞机坠毁吸引出来,他追上去没几步就见不到人身影了。

    先取得联系吧。沈落月转身朝反方向走,他进了家药店,收银员很友好地递给他纸笔,他手上都是伤和一些并不明显的血,收银员看到后帮他按了电话。

    他打给平时不是很忙的爸爸,被挂掉了。又打给廖寄闲,他恐怕还没起床,这家伙手机习惯开静音。

    中午再来吧。沈落月谢过收银员,转身往外走,他在想去哪里混到中午,就看见坐车上的偷窥狂,祝修雅倒是一点没变。

    他被带回了家,祝修雅给了他张纸,沈落月手疼,不太想写太多,写了个歪歪扭扭的名字,以为他能认出来。

    可祝修雅没有,他把纸团扔了,一脸凶恶地说话,还在他疤上乱摸,后面沈落月多次找机会想跟他说明,晚上睡觉他霸占了祝修雅的床,把人赶去沙发,在屋子一晚上没翻到纸笔,而祝修雅也不给他手机,就算给了,他也打不了几个字。

    这家伙总是一副不厌其烦地样子,沈落月知道自己惹他不高兴了,他想缓和一下,可身体并不允许,他晚上发烧,白天也在烧,脑子时刻都晕乎乎的,还时常伴随着身体各个关节的疼痛,肚子更是。

    沈落月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只知道疼,他跑去找祝修雅,他是医生,肯定有办法,祝修雅却叫他吃饭,沈落月望着那碗粥,实在没有胃口,他觉得张一下嘴都很费劲。

    那晚实在疼得受不了,好像真是饿的,沈落月强撑着出门喝了点粥,没有用,更难受了,他忍受不了地哭叫出来,疼得用牙齿咬他,想要表达痛苦。

    疼痛一直没有缓解,沈落月意识模糊,再醒来时他看到自己的血,这是他吐出来的,鼻子里也是,根本堵不住,沈落月跑出去找人,他把房间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走到琴房时实在没了劲,他用手指蘸着血写字。

    他本来想写:对不起,把你家里搞脏了

    字太多了,恐怕写不完,而祝修雅还不知道他是谁,沈落月模糊着写了个姓和艹,写完这些他停下,祝修雅喜欢他,怎么可以写这些。

    沈落月抬手想把写的艹划掉,可是够不到,只在下面凌乱地留下几道印子。

    祝修雅在看着他,他很惊慌失措,沈落月能感觉到,这个人叫出了他的名字,使尽了手段也止不住血,身体的温度在流失,沈落月没什么劲的看着他,看够了才闭上眼。

    他听到祝修雅在给他道歉,沈落月不理解,这事跟他没有一点关系,病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他还在哭,沈落月想给予一点回应,可他真的没劲了,也控制不了身体。

    对不起,把你家里搞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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