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小翁,听话,乖,卡卡瓦夏,不听话,坏。”

    戏偶浮在一旁说着风凉话,源乐时则是抓起小卡卡瓦夏按在大腿上打屁股。

    少年期的卡卡瓦夏可能会因为当众打屁股而羞耻,所以源乐时这不是把他变小了吗?

    “又开始赌命了是吧?我先教训教训你,待会等你姐姐到了,看你怎么办,亏我还这么放心你一个人出去!”

    源乐时一只手压着不断挣扎的卡卡瓦夏,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落下,与卡卡瓦夏的屁股接触,发出清脆的响声。

    “快放开我!”

    卡卡瓦夏在短暂的愣住后开始挣扎,想使用力量但是发现使用不出来,而且他还要留出手去扯着裤子避免掉下来。

    “啊啊,你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残酷冰冷的话,好伤心好生气,卡卡瓦夏你胆子肥了啊!”

    面对突然停止挣扎的卡卡瓦夏,源乐时适当收手,然后眯着眼睛发现了盲点。

    “等等,你的灵魂怎么回事,记忆好混乱,你是谁?”

    “不如让我来解答如何?我来自流光忆庭,一位忆者,黑天鹅,作为交换,希望你能分享来自古星的记忆。”

    一个发色浅灰透着浅紫,瞳孔如同星空色系,带着头巾与四叶性装饰,周身是紫色系的女子从一旁走过来,她拨弄着悬浮的牌阵,笑着对源乐时说。

    “可以。”

    源乐时虽然能察觉记忆出问题了,但是没有解决这方面的手段,而且他有些自责,卡卡瓦夏这么乖一个小孩反常地离家出走,他应该立马发现问题才对。

    “一棵树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但却有相似的叶子。”

    “你是说,平行世界的卡卡瓦夏穿到我们这边的身体里了?”

    “当然不是,只是一份来自未来的记忆而已,但是因为其阅历经历远深刻于你的卡卡瓦夏,所以两者相冲突,产生了混乱,如今它们正在交锋。”

    源乐时面上陷入沉思,手却没停,还继续打着屁股:“那你能将两者分开吗?”

    “恐怕不行,因为他依旧是他。”

    黑天鹅半蹲在一侧伸出手告诉着她感知到的一切。

    “停停停,我有点听不懂了”,源乐时急忙叫停,他看了看四周,“这里还是不太安全,跟我一起去一个地方再仔细谈谈,放心,很安全的。”

    “当然,源先生的为人我还是相信的,呵呵,这一段记忆一定可以编织入善见天。”

    一个不断向外扩张,其中隐隐闪烁着八卦阵的金色通道出现在源乐时身侧,然后他夹着卡卡瓦夏一同进入,黑天鹅紧跟其后。

    耶溪岸回合,禹庙径盘纡。越过葳蕤草木与氤氲烟波,方觉其后别有洞天。

    ——名士故居,「阳明洞天」。

    周围群山怀抱,水平如镜,一行人走在水面上,而在远方草木丛生处,阳明故居隐匿于其中。

    “这个地方的记忆是难得的宁静,周围好像还充斥着浓烈的学术氛围。”

    源乐时不予过多解释,带着黑天鹅走到一黑瓦青灰墙,门檐梁柱上挂着两个红灯笼的门前,他推开门,一倾斜的巨石静静伫立,石匮壁立,石前擎一片蓝天。

    天空远处点缀着红日以及些许鸿雁,他们走进巨石,卷轴和石刻诗咏甚多,源乐时用灵力将它们挪开,在席上坐下。

    已经被放下的卡卡瓦夏麻溜的跑到离源乐时最远的对面坐下,而黑天鹅见这一幕后就坐到源乐时的右边。

    “那么,现在就由我来详细说明吧,当然小卡卡瓦也可以适当补充一下,毕竟我相信要是没说明清楚的话,源先生可不会这么轻易把你放出去的。”

    “卡卡瓦夏,这个名字还真是久远,让我都有些怀念了,不过还是先叫我砂金吧,正好做个区分。”

    「砂金」似乎想做出一个冷笑,可惜因为脸太圆太稚嫩,没有起一点作用,黑天鹅露出神秘的笑容。

    “我曾和末王的令使短暂交流过,未知之形令人驻足,莫测之影翩翩起舞,为凋亡世界悼念之人透露出在那些遥远的未来中并不曾有你的存在,源先生,这真是一个奇迹不是吗,相信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源乐时点点头。

    “也就是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过去不曾有你,未来不曾有你,你只存在于此刻,那么这一切都容易解释了,在没有你存在的未来,砂金的灵魂或者记忆因不明原因回到了过去。

    若是没有你,那么一切都会以未来砂金的记忆如一发展,可,恰恰在某个时间,你出现了,你改变了应有的命运,那么他的记忆就发生了变化,两者的认知发生冲突,记忆就变得混乱了。”

    “那不还是另一个世界线的卡卡瓦夏夺舍了我这边的吗?”源乐时手指敲击着桌面。

    “当然不是,你可以理解为,他获得了一份预知梦,只是梦里的发展没有你,而庞大的梦境与情感暂时将他误以为自己就是那个砂金,长久以来,他竟分不清自己是哪个卡卡瓦夏,记忆也就开始纠缠不清。”

    “我……”

    “大人说话,小孩子先别插嘴”,源乐时让小翁去捂嘴,然后自己尝试着总结,“你的意思是,他做了一场预知梦,梦里没有我,而且梦境过于完整和真实,梦中的记忆压倒了现实的记忆,是这样没错吧?”

    “唔,这样说也没错,不过看你似乎还是认为是夺舍啊?”黑天鹅将牌摊在桌面上,从中抽出一张,上面赫然是与成年卡卡瓦夏相似而不同的人,唯一区别就是对方脖子上多了一串刺眼的商品编码。

    “他做了一个梦,或者说,他进入另一个世界线,如同白纸一张从出生到幼年,再到茨冈尼亚大屠杀,再到进入公司,直到他梦醒,但梦中度过的时间并非不存在,有你的记忆只是被挤压到某个角落罢了,是这样没错吧,砂金先生?”

    “黑天鹅女士了不得,虽然不知道‘有你的记忆’是什么东西,不过我的记忆确实停留在很距今很久以后,远到神战开始,但没想到一眨眼我就在某个未知的地方苏醒,也许是身体的本能,我竟写下一封信来解释。”

    虽然「砂金」说的很无情,但是一看到他还提着裤子避免让其不掉下去就显得有些滑稽了。

    “既然你都有了未来记忆的经验,那干嘛还循规蹈矩?”

    源乐时正是这一点不理解才一直认为对方是夺舍的。

    “或许是因为,他没办法做出「命运」规定以外的事呢?当他认为自己是那个砂金时,自然就无法打破命运,尽管,他已经因你而不在原有命运之中。”

    “那怎么办?我回到过去,然后让他那天不要睡觉?”

    在一阵沉思后,源乐时想出这么个办法,虽然治标不治本。

    “呵呵,虚无的力量足够强大,足够影响到其余命途的存在,而且因为你和他的距离逐渐缩短,遗留在他身上力量的存在感愈发强烈,卡卡瓦夏也逐渐从分不清两者关系的混乱状态中清醒过来。”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源乐时有些因为自己智商不够而恼羞成怒。

    一股寒气突然逼迫到源乐时的额前,棱镜般的面容自浓郁的原点出现,黑天鹅的位置上哪里还有黑天鹅的存在?

    构成祂的片段凝固、倒转,接着平行、靠拢、交错,如同一个镜子质感的口香糖瞬间膨胀,一个水晶雕琢的、面容模糊不清,头戴着一顶珠帘垂落冠冕的人像出现又瞬间消失。

    “所以,刚刚一直在和我们说话的黑天鹅其实是记忆星神?不能吧?什么时候记忆星神也像同谐一样可以从人的身上降临了?”

    在短暂的呆愣后,源乐时诚心发问,可惜没有人能解答,看着一旁愣住的卡卡瓦夏,以防万一,他让小翁解除变小咒术。

    “算了,这些先不提了,现在,立刻,马上,把你记忆里发生的给我说一遍,不然我又把你变小!”

    “……。”

    “说不出来吗?那算了。”

    ****

    可惜源乐时并没有什么斩断同谐束缚的能力,只能看着「砂金」如同记忆中的行动。

    也许是记忆开始恢复,对方时不时看着源乐时,露出源乐时看不懂的眼神,而且还有种后背一紧的危机感。

    克劳克影视乐园。

    “女士们,先生们,匹诺康尼有史以来最近惊奇、最盛大的表演即将开幕,星际和平公司诚邀各位光临现场——克劳克影视乐园!”

    源乐时习惯性站在全场最高处,看着对方熟悉地操控全匹诺康尼广播喊话,然后不一会儿就看到了跑过来的星穹列车一行人以及计划中最关键的一员——黄泉。

    在看到穹一脸“妈妈,我上电视了!”的兴奋模样,源乐时露出和三月七同款无语表情。

    “……我从茨冈尼亚的荒漠走来,为了六十枚赤铜币,人们在我身上烙下印记,为我戴上枷锁,将我送上刑架,埋入黄沙……

    可太阳杀不死我,流沙反将我送向学会和公司的怀抱。记住,我不是偶然赢了一次,我从来没有输过。”

    听到「砂金」说的话,源乐时虽然能猜到这是对方在梦境中经历过的一切,本应随梦境消散,但是留下来的创伤却做不得假。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虚无”劈开“枷锁”的那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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