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袅袅升起,谢必安低头擦了擦汗,望向灶台,锅里正熬着鸡汤,山林里的鸡比圈养的更加
鲜嫩而富有营养,拿来给李承泽补身子正合适。
谢必安用粗陶碗盛了满满一碗汤,油光灿灿的,又用筷子戳了戳鸡肉,确认嫩到好处的才捞进
碗里,陶碗边缘被磨得掉了漆,似乎宣告着二人的生活朴实平淡,但细水长流。
李承泽身子骨弱,又受了风寒,此刻正躺在屋内的木床上,谢必安知道他身子软,把家里能垫
的软垫都用上了。
李承泽瘦小的一只,就这样被谢必安卷在被子里,但他也并不恼,安静地望着屋檐外的那一方
天,正值傍晚,万鸟归林,橙红的晚霞成了照亮天空的最后一盏灯,他闻到了锅里的香味,听见谢
必安在灶房里的叮当声,心底莫名地雀跃,脸上竟露出了笑容,不禁又将被子裹紧了些,仿佛这幸
福会从被子缝里溜走。
“必安——”李承泽散漫地喊着,他知道必安就在那,但他就是想叫叫。
心底默数三个数后,谢必安准时出现在他眼前,手里还端着微微发烫的鸡汤。
两人相视一笑。
“急什么,汤还烫着呢”谢必安把碗放在小木桌上,走近李承泽,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我知道,”李承泽抓住谢必安的衣领,轻轻覆上那双唇,有些撒娇似的说,“可我就是想见你了…”
“娇气……”谢必安笑着捏了捏李承泽的耳垂,拿起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给他。
“放心,我一直都在。”
透过谢必安的坚定的双眼,李承泽看到自己的眼睛在闪闪发亮。外面的天空一点点的暗下去,
但李承泽心底很是满足……
渐渐的,谢必安的眼睛被鸡汤的雾气蒙住,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朦胧……他想要看清床榻上的李
承泽,却再也看不清了。
“谢必安。”李承泽的声音让他猛的清醒,才发现自己是望着山林中的炊烟失了神。
如果不是皇室……或许他们也能过上那样的日子,谢必安愿意用手中快剑替殿下扫除障碍,也
愿意大材小用为殿下做一把木凳,一张木床,盖一间独属于二人的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