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黑殷出去散步,不得不说黑家是真有资产底蕴。
庄园是独立在山腰上的,主楼位置在庄园中心,门前下台阶有喷水池和大片的花卉造景。
往左走是大门方向和地下停车场,路两侧有行道树和乘凉亭,期间开阔的草坪上是下午黑卿坐过的秋千。
主楼往右隔着灌木丛就是私人运动场地和玻璃花房,后面小路通向的是家政人员住宅楼和仓库。大概是为了私密性,主楼正后方和庄园围墙边都是高大松柏。
黑殷在庄园逛了两圈,发现自己对这里确实没什么印象,可能是年纪太小又在走丢时伤到了脑袋。
那年两岁的黑殷是和母亲在西部偏远地区旅游时走丢的。他对此并没有记忆,只是醒来时已经被赶牛的哑巴老太捡回家了。
当时的他头上和腿上缠着绷带,身上除了伤只剩下脖子上刻着“殷”字的玉佩吊坠。
老人年过半百独居在深山里头,这里没有公路,方圆几十里都没有其他人烟。最近的县城也得沿着陡峭的山路走上一天才能到,好在老人的医术高超,黑殷才没有大碍。
之后失忆的黑殷和老人一块住在山里自给自足。
老人家不会说话却是个文化人,黑殷还小便在家养伤教他认草药识字,长大一些带他去山里砍柴猎野味,还教会做饭和种田。
直到差不多初一的年纪黑殷才去县城的初中上学。
十二三岁的黑殷比同龄的小孩要高的多,一米七的身高在一群刚从小学毕业的孩子里头鹤立鸡群,性子也沉稳的不像这个年纪。
那时候的他还跟着老太姓,老师同学管他叫朱殷,为了方便上学朱殷申请了住校。
大概是雏鸟情节吧,像是羽翼丰满的小鸟要学会独自飞翔,他嘴上没说,心里到底是有点不舍朱老太的。
已然六十多岁身体依旧硬朗健步如飞的朱老太倒是不甚在意,临走时帮他备好了生活用品,还留了一封牛皮纸信件,鼓囊囊的。
等他拆开,里头赫然是一封信和一沓子钱。
……
回到现在,黑殷双手插兜回到灯火通明的主楼,走过客厅又晃上二楼,路过黑卿房间时无端顿足了会。
回过神想转身走人,面前的门就开了。还未离开的黑殷和小孩撞了个面对面,两人都有些措不及防。
一米二多的黑卿抬头看了眼黑殷又立马低下头、身子往门后缩拉开距离,一米八五的黑殷低头只能看见对方黑色的圆发顶。
小孩躲闪的动作并没有让黑殷有任何不爽的情绪,相反、他脑海中都是对视时黑卿那双像蓝宝石一样的眼睛。
黑卿应该是刚洗完澡,两鬓过耳的黑发乖巧的搭在脸侧。身上睡衣是整套的白色,纯棉内搭配法兰绒外套,整个人散发着暖洋洋的气息,感觉十分柔软。
让人有想拥抱的冲动。
还没来得及说话,黑卿已经关上了房门,不想和人交流的态度相当直接。
黑殷倒是笑了,真是小孩子脾气。
转头大步回了房间,期间故意发出很大的脚步声,也不知道刚笑话人家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