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胤禛也回到了王府,被素冰姑姑请到了棋明轩。
福晋和胤禛说了目前府内的情况,胤禛顿时一头雾水,因为他真没感觉到什么风寒,反而苏培盛一脸的了然。
福晋看到了王爷和苏培盛两人的反应,猜测可能有人提前做了准备,而王爷不知情:“王爷若毫不知情,苏公公应该是知道内情的吧?”
苏培盛跪下,恭敬回道:“回王爷、福晋,奴才是十几天前得到了友人的提醒,”眼睛向紫禁城的方向瞄了瞄:“后来和素问商议后,觉得以防万一总是好的。遂向府内的大夫,开了药方,后来素问见百悦轩的香囊很方便,又通过陈格格买了很多香囊。奴才也不知道到底是药方的作用,还是香囊的作用。”
胤禛看了下自己身上的香囊,怨不得当时素问执意要自己一直带着香囊,还说已经找大夫看了,没有什么问题。当时自己还以为是素问心大了,开始想要掌控主子了。现在想来和苏培盛一个心态:事情的发展不好说,只能先预防,不能给主子说,是害怕传了错误信息,误导了主子。
胤禛没看到苏培盛身上的香囊:“你的香囊呢?”
“之前高姑娘进府时,给了奴才两颗预防、治疗风寒的药丸。奴才看到降温的时候,就担心得病,不能伺候主子,就按照高姑娘给的用药说明,吃了一颗,后来又去询问了高姑娘,她说这个药丸吃一颗就能起到作用,不用担心风寒,只是只能管一年,且制作不易。奴才想着,奴才自己先试试药效,若是真的有用,来年定给几位主子和小主子求药。所以在素问分发香囊的时候,为了不影响药丸的试药效果,奴才就没接受。”苏培盛跪着回道。
胤禛和福晋听了苏培盛的话,虽然知道他一开始可能也只是为了自己,最后能想到他们,他们因此也不会苛责了他。想到苏培盛一直安安稳稳的,估计药丸也是有效的。苏培盛估计不是相信高芝芝,而是相信周公公。
胤禛表面不动声色,内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将高芝芝这个医者为自己所用:“剩下的一颗药丸,拿去给府里的大夫看看,如果没问题且能保证药效,就让他们尽全力制作一批。”
苏培盛将藏在袖子里的蜡封药丸,递给素问,毕竟素问比自己更受王爷信赖。但是素问并没有接,而是躬身对胤禛说道:“王爷,奴婢这也有高姑娘送的两颗药丸,看药丸使用说明,应该是与苏公公一样的。”
福晋在一边看出了胤禛的心思,但并不担心胤禛会将高芝芝收入房中。毕竟一个女人怎么也比不了一个能干的下属,所带来的益处大。
福晋听了素问的话,突然想起来,高芝芝曾经也给过秋霜药丸:“听着素问姑姑的话,妾倒是想起来,高姑娘也曾给过秋霜两颗药丸,应是同一种药丸。”
看着胤禛若有所思,福晋接着说道:“高姑娘也是一个人才!她医术高明,心地善良,旬休时会去给宫人看诊,救了不少人。我怀疑此次宫里没有爆发大规模的风寒,应该也是她的手笔。宋格格的病,现在也是她在看,人看着精神了不少。她厨艺不错,大厨房的沈师傅都赞不绝口。而且前次请安,她做的小玩具华容道也不错,就是弘昀前两天带去上书房的那个。还有这段时间,因为张格格不喜欢吃萝卜,在研究怎么在冬天和初春种出蔬菜,蔬菜长势很是喜人。听秋霜说,这段时间开始研究稻种了。”福晋一口气说完,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就不动作了。该说的都说了,最后也将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也做了提示。至于后面怎么操作,就看王爷自己了。
胤禛听完福晋的讲述,摩挲着扳指,心里欣喜,这样的人才,无论如何都要留在雍亲王府,只是要怎么把控这个程度,是个难题。以她的本事,如果暗中利用医术来收买人心,现在都不会是一个小宫女。现在还是小宫女,说明她不是一个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人。她不避讳救人且还是地位不高的宫人,说明此人确实是个善良的人。一个不用担心背后捅刀子,还有本事的人,可遇不可求:“去百悦轩宣高芝芝过来,本王也见见这个被福晋如此夸赞的人。”
不巧,前院的人去百悦轩的时候,高芝芝还在秋硕轩,前院的下人又赶紧去秋硕轩去请。
高芝芝带着忐忑的心情,去了福晋的棋明轩。不是高芝芝心虚,而是正常的心理波动。你工作的时候,你的上级大BOSS突然找你,你心里能平平静静的。
高芝芝进了棋明轩大堂,直接给两位主子请安:“给王爷、福晋请安,王爷吉祥,福晋吉祥。”
胤禛叫了起,给高芝芝赐了坐:“听说你这段时间做了不少事。”
高芝芝可不知胤禛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只能规规矩矩的回答:“是做了些事。”
胤禛也不想就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情,发表什么看法:“你对现在府里的病症,有什么看法?”
说到高芝芝对口的事情,高芝芝可就没什么顾忌:“以奴婢看,这只是普通的风寒,一开始奴婢以为没有这么大的传染性。但是因为没有好的防护条件、卫生条件不好、大多数人的体质较弱等原因,综合导致此次风寒传染性这么强,但好在致死率很低。”高芝芝是真的搞不懂,为啥传染性这么强,只能勉强归结到古时防范意识薄弱、卫生条件差上。
“你能治愈吗?”胤禛接着问。
“奴婢只看了秋硕轩十一个人,只能以这十一个人的病症为样本做出分析,从这十一个人的情况来看,超过九成的人是能靠自身熬过去的,只有不到一成的身体存在疾病的,会有风险。但是他们喝了药汤,在奴婢过来前,已经有了改观。”高芝芝如实回答,这次可一点系统的药材都没用。
“你对目前的情况,有什么解决之策?”胤禛继续询问。
“王爷心里应该已有应对的方法,奴婢就不献丑了。”高芝芝还真不敢说,交浅言深的忌讳她还是懂得。
最后王爷将事情交给福晋处理,让福晋以王府女眷的名义向万寿寺捐赠香油钱,由万寿寺出面施赠汤药,既可以避开笼络民心的嫌疑,又可以避开其他兄弟的陷害,两全其美。
果然,都是一群计谋深厚的人,估计陈格格的小聪明都被看清楚了吧。幸好,一开始就没想过能瞒住他们,又不是做什么诛九族的坏事,知道就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