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毛致敬跪下了。

    声泪俱下。

    “佟兄，佟爷，饶兄弟一命，兄弟的所有资产，全都给你，从此兄弟告老还乡，再不过问江湖之事，你我本是一脉，如你残杀同门，大哥们也不会放过你呀！”

    “哼！是谁先动手的？是你，不讲规矩的是你！想要我性命的是你！放了你，我怎么和我这些死去的徒儿们交待！啊！你说！啊…”

    摆摆手，转身下楼，身后又响起爆豆一般的枪声。

    小六子刚跑出酒楼不远，迎面撞见一个黑衣人，心中一喜。

    “先生，我已按您的吩咐，把事办成了…”

    话音未落，那黑衣人手中突然喷出枪火。

    小六子身中数枪，颤抖着倒下。

    嘴里喃喃着：“太不讲道义了…”

    大哥不说二哥，黑衣人鄙视地一笑。

    上前摸索了几下，从小六子口袋里摸出一张一千大洋的支票，装入自己口袋，转身离去。

    ～

    “哈哈，干得好！想杀老子，就得有被老子杀的觉悟，孙虎，继续加强与佟大伟的联络，帮助他统一南京的帮派势力，同时收买和派谴我们的人渗透进去，争取完全掌控佟大伟。”

    “是，属下马上安排，请处长放心！”

    孙虎刚下去，何建来了，递给赵云一打资料。

    赵云接过来，仔细看起来。

    刘鸣，哈市人，毕业于东京早稻田大学，回国后，任东北大学客座教授，三三年流亡关内，应骋在国小当教师，三五年初，升任教导主任，家人于战乱中丧生。

    剩下的是各类证件影印件。

    有问题，太有问题了。

    出身不可查，家人不可查，证件齐全…

    ～

    一个衣着普通，却很干净的青年，走在国小附近居民区的小路上。

    来到一处独立小院，见四周无人，纵身翻过墙去，立刻下蹲。

    曲步走到紧闭的大门前，仔细观察，发现门缝处夹着一支细小干枯的柳叶，不由心中冷笑。

    走到房门前，细瞧之下，房门锁下，露出一根发丝的一小段。

    捣弄几下，锁开，缓慢拉开一条门缝，发丝飘落。

    门缝最底处，显现出一条细线。

    将手伸入门底，在细线绑缚处轻轻解开。

    再慢慢开门，细线伸到门里边一石片下。

    跳过一片地上的香灰，掀开石片，细线那头，正正拴着一颗南瓜手雷。

    三间正屋，一间客厅，一间卧室，一间书房，还有一个半间大小的厨房。

    房间干净整洁，由其厨房，餐具摆放齐整，显是主人很少使用。

    仔细搜索下，并没发现端倪。

    来到厨房，灶下有灰烬，刚要转看别处，心有所感。

    掀开锅盖，锅里面没什么，试着抬了一下那锅，可以拿下来。

    慢慢抬起锅，没有危险。

    拿出锅来，发观灶里是一层草木灰，敲击那灰，里面发出“空空”的声音。

    一切了然，但愿他是“羽”。

    把一切恢复原样，抹去所有痕迹，赵云退出小院。

    ～

    放学后，刘鸣在学校里巡视一番后，又在学校食堂吃了饭，慢慢向家走去。

    总感觉心绪不宁，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不会是与自己单线联系的百合有什么事吧？

    没有头绪地想着，在接近自己住的小院时，一个货郎迎面走来。

    不对，这人有杀气，刚有所警觉，那货郎连人带货向自己压来。

    抬膝顶向货郎问肚子，那货郎身子飞起，压向自己。

    二人同时摔倒，这时，脚步声响起，又有四五人同时扑来。

    卸掉下巴，扣出假牙，摘去领口藏着的青化钾，手法干净利落。

    全完了，这是刘鸣这一刻唯一的想法。

    同一时间，竹木株式会社南京分社，被一锅端掉，自经理山口百合以下，十二人被抓。

    里面搜出商用电台一部，军用电台一部，密码本一本，制式武器与大洋，金条，日元，法币若干。

    在刘鸣的屋中，锅底下，起获出军用电台，密码本，各方面绝密文件还有财货武器若干。

    这是复兴社南京总部，破获日谍案中，首次获得如此完整的收获。

    尤其是密码本，这对于党国来说，太珍贵了。

    还有一事，戴处长见了，也是冷汗直冒，只好拿着资料，亲自去见校长。

    那就是，被这个日谍小组，拉拢、腐化、发展成日谍的人员中，党国的高官，军政要员，不在少数。

    校长见了，气得大骂:“他妈的！这群败类！不杀不足以平熄我的怒火！”

    “雨农，杀是要杀的，不过，要体面地杀，暗暗地杀，否则，党国颜面何存呐？”

    “是，校长，学生理会得！让他们无声消失吧。”

    “还有，我的小老乡，刚刚上任，竟有如此巨大的收获，当给他记首功，二十一岁了，也不小了，现在还是中校吧，先升为上校吧，再煅炼一下，再提少将，还需要磨一磨地！”

    “是！校长，您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下去办事吧！”

    挥挥手，打发走了这个特务头子。

    ～

    审讯室里，情报科长侯亮亲自主持审讯。

    一番大刑侍候下，一向养尊处优的刘鸣，终是没挺住，况且，自己那点东西，被对方搜了个底掉，没啥可‘隐瞒的了，于是招供。

    刘鸣，真实姓名:小井一夫，代号:羽，领导山口组，疾风组和小野组，主要负责南京和虔省的情报工作。

    山口百合以下，见老大都招供了，自无话说，全部招了，倒是免去了皮肉之苦。

    百忙之中的赵云，终是松了一囗气，三处的运行走上正轨。

    自己住的军官宿舍，也难得地迎来了一个大美女。

    “妙妙，你可算出来了，盼你盼到骨子里，太煎熬了！”

    “云哥，我也是想你，我们管的太严了！”

    酒菜吃食早就摆好了，二人难得的烛光晚餐。

    双方含情陌陌地对视着，没等开吃，就急不可奈地拥吻着去了卧室。

    两个小时后，钱妙匆匆地吃了口饭，提包就走。

    “云哥，我走了，九点前必须回去，下次请假再来看你。”

    “妙妙，我送你。”

    “不行，云哥，被人看见就麻烦了。”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

    “嗯呐！”

    望着那曼妙的背影远去，赵云怅然若有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