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房间?我可以进去看看吗?”秦子言走进玄关,放下行李,站起来指着阮萃萃的屋子。
“可以,但我习惯一个人睡了,晚上你睡客厅吧,也没有别人。”阮萃萃后悔多出一个在地上睡的选项,早知道直接说让秦子言在客厅睡了。
秦子言同意之后才被允许进门,门后只是一间很普通的屋子。他本来想发现点什么,可什么都没有。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阮萃萃把钱藏起来了,另一种是这件事跟他没关系。正当秦子言要默认第二种可能时,听见阮萃萃接了通电话。
阮萃萃接了电话喊了声王经理就出去了,房门半关半开。秦子言只听到他说他不会的,别的也没听清。秦子言好奇心重,又怕打草惊蛇,也没出去再听。
王经理就是秦子言要调查的人,阮萃萃只是怀疑对象。据秦延洛说,王经理泄了密才会导致公司发展不起来。王经理是个多疑谨慎的人,做完这种事也没留下什么证据,就算猜出是他也拿不了他怎么样。
秦子言就是被派来寻找证据的,他觉得阮萃萃一定是个突破口。最让秦子言感兴趣的,还是简历上和他一模一样的出生日期--12月12号。
......
阮萃萃本来想住到月租结束再搬进新房子,又转念一想,那边已经交钱了还赖在这干嘛呀。最后还是找阿姨说,已经找到房子可以搬出去了,还能多少要点差价。
今年的冬天在当地不算冷,可阮萃萃是个没受过冷的南方人,几年的过渡并不能适应冷的习惯。他戴着帽子手套,脖子上围了围巾,一点点,一步步利用空闲时间挪到了他的新“家”。做完这一切,用了三天。
秦子言提出过帮他一起搬,可他觉得自己的东西还是自己弄比较好,麻烦别人不知道要怎么还,就以洁癖的理由婉拒了。
阮萃萃是一个工作了几年的打工人,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也没有买车买房娶妻生子的打算。他的一切真的不多。所以这样的人,好像随便在世界上隐匿起来,就没人找得到了。
新房间很大,说是次卧,和之前的主卧比,还是大了些。房间是按之前的布局整理的,阮萃萃感觉很空,没有安全感,一次次想要逃避,一次次迫使自己面对。最终还是把布局改了,一多半放家具,剩下的全空着。他想买个地毯装饰一下也凑合。
......
鸿门宴
“我上次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您干的事我只是碰巧听到了,为了我的前程,我是不会多说的,这一点我有自知之明。”阮萃萃再次强调。
王经理怒锤桌子:“小阮啊,你怎么听不懂呢?我说了我信你,你为什么不愿意跟了我呢?”王经理又说:“跟了我,你知道多少都没问题的。”
阮萃萃心里想,跟了你不等于杀人灭口吗?我又不傻。
王经理见阮萃萃不说话,他狡黠的笑着:“你在这边是一个人吧,父亲死了,母亲改嫁。”王经理几乎用陈述的语气阐述着事实。
“你调查我??你想干什么?别逼我,我跟你想的白莲花不一样,我什么都能干的出来。”阮萃萃不确定王经理到底查出了多少东西,早知道当时录音拍视频了,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
王经理被他一番话逗笑了:“真厉害,我也是。你应该也清楚,我早看冯阔不顺眼了,这次他回总部,就是我用关系弄走的他。然后我就能成为真真正正的总裁,没想到又派下来个小屁孩挡老子的路。”
“别说了,我让你别说了听不懂吗?你干了什么跟我一点关系没有,我也不想知道,也不想和你发生任何超越上下级的关系。再说,你以为这是哪啊,这是国内,想搞绑架强制的话去国外啊。恕不奉陪,再见。”阮萃萃急得家乡话都彪出一两句,生怕栽倒他手里,走不出去这间房。
回到公司的阮萃萃胆战心惊,想到王经理调查过他,就背后发寒,狠狠抽了两口气让自己静下来。他想,父亲的墓地不容易找到,母亲...我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王经理也找不到吧。
不知不觉的,阮萃萃思考了两个多小时了。他把会发生的可能捋了一遍又一遍,华尧见他又在走神,已经见怪不怪,没有打扰他。
秦子言在办公室里往外看,正好看到阮萃萃,发现他又在摸鱼了。又觉得与平日里的他不太一样,又不得不承认他的眼睛放空也这般好看。搭配这张脸看,有一股被世事摧残过的美。
......
下班到家
“你同意了?好香啊。”秦子言闻着味问。自从秦子言知道阮萃萃会做饭之后,死皮赖脸说吃不起外面的饭,想让阮萃萃做,一顿饭给阮萃萃十块。阮萃萃嫌他烦,加上今天虎口脱险,做了一桌子菜。
“这都是我吃的,我没同意。”阮萃萃端上最后一个菜,开始吃饭。
“这么多菜你也吃不完,就让我吃吧,快饿死了。”秦子言自觉的拿了碗筷,坐到阮萃萃对面。
阮萃萃也没拦着他,自己吃自己的,心里嘀咕:难道我不让你吃你就不吃了吗?你都吃了我做的饭了,我也不稀罕你的十块钱,把碗刷了不过分吧。阮萃萃吃饱后说:“那你把桌子收拾了,我去睡觉了。”
秦子言吃着鸡翅还在慨叹为什么阮萃萃做出来的饭这么好吃,而他却连西红柿炒鸡蛋都做不出来。没被阮萃萃搭理也不尴尬,反而更加明目张胆的盯着阮萃萃抱着一团衣服进浴室,又盯着他抱着一团衣服出浴室。秦子言以为阮萃萃会制止他,可是没有,连一个眼神也没有令秦子言挫败感增加。
秦子言把碗刷了桌子擦了,想到有个电影看到一半没看完,准备接着看。他把灯关了,音量开的也不大,衬的屋子里很安静,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