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01

    Episode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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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川堇在向母亲展示完毕异能的时候,骄傲地抬高脑袋,露出志得意满的笑,眼睛弯弯的亮亮的,像等待被摸头的小猫咪。父母又一次用她看不懂的样子对视,她的耐心地等待着,母亲终于轻柔地抚摸她黑黢黢的发心。她拥有与母亲如出一辙的黑色眼眸。

    “堇,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在七岁就学会了异能。可是答应我,别在外面随便使用好吗?”

    “好啊。”

    她违背了对母亲的承诺。

    去超市买点寿司吧。母亲这么说的,给予她额头一个吻。堇换上鞋准备出门,恐惧的感觉蔓延全身,这一句是他们家人之间的暗号,意味着她要失去她的父母了。她的父母是横滨港口mafia的底层员工,他们似乎很早之前就料到了,自己随时会死去的未来。堇不明白父母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工作,母亲只是告诉她,“人是要学会随时分别的动物,分别带来的痛楚是最利于成长的”。

    最后一次,她站在家门口,望着母亲纤细的身姿,父亲不知道去了哪。母亲在招手,却用袖口遮住鼻尖,浓密的黑发飘着,明明是往家里吹的风,为什么头发却往自己的方向吹呢,是挽留吗。那晚的风很大,呼啸声嚣张的一次又一次闯入她的耳朵。堇呆呆地注视着家,边上的梧桐树掉下许多落叶,其中一片抚摸她的脑袋,又回到地面。

    “母亲…”

    分别的痛处席卷而来,紧紧攥住她的胸口,泪水模糊她的眼睛,家的样子也模糊了,母亲也是。汽车灯光渐行渐远,她转身,疯狂像黑夜跑去,如同野犬一般。身后传来枪声,那是不可能的,mafia不出差错的,她幻听了。泪水抓不住她的鬓角,往后飞走,她咬着牙齿不发出声响,消失在横滨落叶乱飞的秋夜。

    “森川纱雾,”一个身着和服的女人下了车,艳丽的红发在脑后用簪子梳起,美得触目惊心,边上是金色夜叉,她的异能。她不屑地撇了一眼门口森川的牌子。“你的丈夫呢?为什么不来保护你呢?”

    对方没有作出回应,浓密的眉毛压住凶狠的眼眸,黑色的长发被风向后吹起,她拿出匕首对准女人,摆出随时战斗的姿态。

    “他逃走了哦,真是懦夫,方才妾身就把他杀掉了。现在妾身的部下围在你们森川房子一圈,”尾崎红叶轻蔑地说着,让夜叉重重地关上了门,“森川纱雾,这个名字一点都不合适你。我还是喜欢你原先的名字,雪之下纱雾。”

    “够了,红叶。”雪之下纱雾开口,眼神没有半点摇晃,她轻松地转动刀柄,将锋利的刀剑对准红叶。红叶微微一愣,用袖口遮住抽搐的嘴角。“你还不明白吗?现在mafia已经腐败了,首领的暴政会渐渐吞没横滨,如果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就能一起拯救这座城市。你为什么听不懂呢?”

    “雪之下,”红叶掠过那把闪得心疼的匕首,直视那双纯黑的眼睛,简直就是为了mafia而生的眼睛。“明明我们有机会,可以一起逃出mafia。”她又看向远处的皮球。

    “你的孩子…”

    雪之下一愣,等待红叶说出后半句。

    红叶蹙眉,“你就是如此不信任妾身,一直如此。妾身以姓名起誓,保障那孩子直到现在的老大下岗前不加入mafia,,而他也不会很久。”

    “我不要她加入mafia。”雪之下放低了声音。

    “真的能做到吗?那孩子像你的话,这么可能不加入呢?附近有一个叫‘羊’的未成年组织,妾身有办法让她加入,我能确保她不在mafia的时间也是安全的。”

    “我不要你的帮助。堇会自己长大。”

    红叶笑了下,“这孩子叫堇吗?”她突然又揪心地说,放下袖口,叹息,“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口是心非呢?老大想要通过除掉你,来判断妾身对组织的忠心,倘若妾身晋升,将来会获得更多保护堇的机会。”

    “不要!”雪之下冲了上来,匕首直勾勾对准红叶的心脏,她眼里夹杂恨意的泪水。颤抖的刀尖被金色夜叉挡住,她望着红叶不可思议的样子,流出更多眼泪,“我恨你,红叶。你杀了我的丈夫。你为什么一直在干涉我,为什么?”

    她刀尖一扭,夜叉顺着惯性往她身后飞去。红叶只是在原地,死死地看着她,她刚想攻击红叶,夜叉抓准时机从后面进攻,她侧身躲开,跳到一边。“去死吧。“她咬牙切齿,黑色的眼睛仿佛灼烧出猩红。是红与黑的交织,也是爱与恨的纠缠。

    “停手吧,雪之下。你是操控风的异能者,而非战斗型异能者,打不过夜叉的。你,”红叶一顿,发出不明所以的气声,低下头呢喃,“为什么不用异能。”突然间,一道温热的液体溅在她的面庞,红叶猛的抬头,看见雪之下摇摇晃晃地捂住脖子不断涌出的血,匕首清脆的掉在了地上,那是三年前红叶送给雪之下的生日礼物,刀面的刻印是紫堇,又名断肠草,花语是沉默、至死不渝的爱。沉重地一声,红叶跪倒在雪之下的边上,接住她虚弱的身体。雪之下从没看见红叶如此慌乱过,脸上还是留着她的血,不由得笑出了声。

    “我女儿是血液操控异能,如果她在的话,我也许不会死呢。“雪之下目不转睛地望着红叶枫叶色的眼睛,如同她们第一次相遇时那样,无言的对视。“把匕首留给堇,抱歉。”

    “雪之下…”

    “为什么要叫我雪之下,这么多年就是不愿意叫我的名字。”

    “因为,雪是红叶飘落过后必然的景色。妾身只愿,让我们有点联系。”

    “红叶,绽放于黑暗的花,最终只能栖息于黑暗。”

    雪之下漆黑的眼睛慢慢暗淡下去,身体开始发冷,血不断淌在红叶的和服上,瀑布般的黑发垂落,像死去的枫叶。

    她最后一次紧紧抱住她,红色的和服肩头散落张扬的黑发。在枫叶飘落的季节,她再也等不来属于她的下一个雪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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