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乱七八糟的青春期故事了,各种感情纠葛开始了。还有胃疼的“羊”的离别。
*warning:魔改了15岁的故事,ooc预警
Episode 06
在距离“羊”仅剩的三年里,森川堇没有什么特别的心理变化,她也意识不到自己和这个组织将要分别。唯一的体现在于,她把十八岁和中也一同离开作为了每一年的生日愿望。
无数个夜晚她都在憧憬。“羊”事务不算繁忙,但也没有时间供给给他们两个单独乘坐飞机,短暂的离开横滨,享受独属于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温暖。
有段时间里,森川堇都会在早上七点半出门,站在不远不近去观察国中学生。女生在讨论昨晚连播的电视剧,花痴某个日本男明星的绝美容貌,又不断分享自己今天的妆容,或者吐糟昨晚功课太多,老师太糟糕。男生的内容多半是新出的jump又画了什么故事,还有很多,她记不住。
堇低下头,看着自己新做好的美甲,又抬起手臂,看着自己身上的棕色卫衣。有那么一瞬间,她想代替某个人去上学。
幼稚园的记忆仿佛上个世纪了,她只是想要再一次感受,真正属于同龄人的世界。
绿灯亮了,国中生们一边抱怨一边打闹着过了马路,没有丝毫担心会突然有车辆闯出来,他们的眼里只有身边的伙伴。
她目送着他们离开,心底像是流过一股冰凉的泉水,没有洗涤她的悲伤,也没有开出花朵。
一条路待久了,自然也是有人注意到她的。堇很漂亮,眼神也有不同于同龄人的成熟冷静,并且打扮的也总是很时髦。
果然啊,马路对面的人想过来,这边的人想过去。人总是没法满意自己已有的一切。
她学着加代的样子弄头发,挂耳染粉色。她对这个颜色没有很大的兴趣,甚至有一丝丝鄙夷。粉色像对女性自打儿时便开始的束缚,一种身份的印章。只是,偶尔瞥向镜子会隐隐约约看到加代的身影,她只是想她了。不知道他们去了国外的日子好不好过。
他们刚刚离开的三个月后,堇第一次收到了他们寄回来的礼物和信件。手机是可以传送简讯,但总不及实物来的心中安稳。
加代去年寄来了Jellycat的巴塞罗熊,并且在信中写道“好可惜,没有小黑猫或者可爱的小狗狗。”
小熊被放在床边上,她偶尔会抚摸。小时候家里也有很多毛绒玩具,但她总是爱的不长久,玩腻了就丢到一边。所以让她说几个以前的玩具,她大概只记得一直会发声的玩具鹦鹉,因为做过类似的噩梦。恨总是比爱记忆深刻。
所以小熊后来就被放到衣柜里面对灰尘,没办法,她夜晚没法面对毛绒玩具。
穿着制服的国中生对她的存在多是羡慕,在同样的年纪,堇可以不用完成成堆的功课,也听不到父母的唠叨,这就是所谓的自由啊!
是吗?但她怎么从来不觉得自己自由呢。
这段观察没多久便告一段落,她无聊了。偶尔,会看见公园里几对国中生情侣你侬我侬的讲着情话,她又一次想到加代和彻了。这个年纪恋爱是常有的,可她不需要去特地追逐大流,因为她早已经不属于这片海洋。
突然,她脑子里出现了中也的样子。他用他漂亮的天蓝色眼睛望着他,又带着这个年纪独属的桀骜不羁。
走吧,堇。
她看着长凳上拥抱在一起接吻的情侣,羞红了脸。
“看什么看?”
那个女生突然回过头,用尖锐的声音怒骂。
她一般不会害怕别人的敌意,但现在太特殊了。她只好说着抱歉一边灰溜溜地离开。
“中午好,”堇回到“羊”随手打了个招呼,大家也在热情地回应她。
“彻又寄来信件了。”中也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整理翻看一大堆信件和包裹,边上是一群围着的人。他拿出一个精美的信封递给她,上面是渐变色的紫白花束图案,她欣赏了一会,拆开,大致看了一眼便放回去。
“礼物是什么?”中也边上也坐满了人,她只好站在一边。他们对视的瞬间,那双天蓝色的眼眸和一抹橘红头发引入她的视线,她一眼看到了其中的坚毅,也是她最欣赏和学不来的品质。堇猛然回忆起刚刚公园的场景,不自然的撇开眼睛,低头假装看成堆的信。那双眼睛迟钝的留在脑海里,赶不走。
“啊,礼物啊。”中也的声音传过来,他最近嗓子很沙哑,她还有些不适应。大概是步入青春期的原因,讲话都是显得很大声。紧接着是一顿翻找的声音,“是这个。”他递来一个包裹,她的视线率先放到了他黑色的皮革手套,他的手指纤细了不少,骨节更加分明。
意识到了不对,堇尴尬的接过包裹。她什么时候从这么奇怪的角度观察中也,太糟糕了。
“羊毛围巾啊,是你喜欢的小说里面的吗?”中也继续问,还好他没发现什么,堇庆幸地想着。
“斯莱特林的围巾。”她望着绿银相间的格子,上面没有华纳的logo,估计只是买的相似款。反正联名又贵质量又一般,还不如买长得像的。
“我的是红色的诶。”中也递给她看他收到的,格兰芬多的围巾。“为什么不给我们买一样的?”
她胸口一闷,慌不择路地回答。“一样的没意思。”
“也对,戴腻了可以换。”
“你们是小孩吗?不喜欢就换着穿?”白濑走过来了,带着调侃的语气。他刚刚执行完任务回来,和中也做出“羊”独属的打招呼手势。
堇意识到这是个糟糕的话题,连忙撇开,“你收到了什么?”
“我看看啊,是一副墨镜诶。”
他们兴致勃勃地谈论,堇送了一口气,看着热闹的氛围,不禁笑出了声。
15岁那一年,“羊”的人给堇办了一个巨大的生日宴会。在她和中也的帮助下,“羊”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时期。
中也和她的生日都是四月份,离得很近。她是12号,中也是29号。
未成年的孩子对诞生日总是抱有无限憧憬,12和29号那两天,所有人都过得很开心。
一日夜晚,堇洗完澡坐在中也的房间读小说,她最近很迷侦探小说,本国文学作品少的夸张,她基本都读国外的。待在他的房间里是她的习惯,中也房间的香味可以让她感觉安心,她也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
“堇,”中也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冷不防开口,他翘着腿,放下了手上的书。“这么晚了,你不回去睡觉吗?”
她感觉到了这是逐客令,但依旧觉得奇怪。“你赶我走?”
“啊?难道你今晚要睡在这里?”
“不行吗?”堇说完这句就意识到了问题,他们已经十五岁了,不是可以睡在一个枕头的年龄了。
中也听完这句话诡异地沉默了下,气氛变得微妙,他们匆匆的对视了一眼。是他率先移开的视线,她却死死地盯着对方不放。
“我就是觉得,不太合适。”中也抓了下头发,复杂地说,还在思考说些什么话可以缓解微妙的氛围,堇却在边上淡淡地开口。
“哦,知道了。”她撑了下地板坐起来,最近她经常熬夜看小说,眼睛很干涩,于是翻了翻调整,还用力眨了下。中也看她的样子奇怪,紧紧皱起了眉头。
“我只是觉得,我们——”他说到一半愣住了,看到堇扭在一起的眉头,手里厚厚的小说被扔在他的床上。她的眼眶泛红,脸颊和鼻尖染上红晕,衬托她的皮肤更加白皙。她眼神中不止生气,还有很多他讲不清楚的感情,他慌忙起身,不安地看着她。
“抱歉,堇。你别这样。”他的手悬在半空,不知道做什么动作。
去拥抱她一下吗?他脑子乱的厉害,心跳从没有这么快过。他咽了下口水,手足无措地在原地发愣。
“蠢货。”堇攥起拳头,眼角的红晕更加明显了,眼眶开始积攒泪水,融化了她的黑眸,仿佛下一秒就要留下来。“中也你真是,蠢到极致了!”她一字一顿地说。
他似乎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在混乱的思绪里面勉强抓住一下关键信息。但他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不知道做出什么动作。她一直死死地盯着她不放,尽可能保持耐心等待着。
“堇...”他支支吾吾地吐出几个字,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我——”
她心跳加快,快说啊,蠢货,快点。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了。她愣怔原地,意识到已经来不及了,抿起嘴掉下一滴眼泪。中也的样子在他眼里变得模糊,她感觉浑身烦躁,从未有过的烦躁,指甲紧紧地攥进了她的手掌。
是白濑的声音。“堇,mafia他们在我们的地盘!”他急促地说,“小悠和樱还有其他人,他们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什么?”堇转过身,长长的黑发随着她夸张地动作张开,落下,“他们去哪里了?”
“应该就在镭体街不远。”白濑注意到堇发红的眼睛,愣了下,匆匆撇了一眼中也。中也重重叹了一口气说,“我们现在就去找,留几个人看着这里。”
“轮得到你说吗?”堇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我先街道那边,你们待在这里,别出去,准备好枪。”
“那中也...”
“管他干什么。”她跑回房间,胡乱披了件深色外套,把一支手枪塞进口袋,心里不断祈祷那边的人不会出事。
横滨最近是严峻时期,这种事情屡见不鲜。mafia以前那个混蛋暴政首领被一个医生搞下台了,虽然对外说的是亲赐给医生,但怎么可能是真的。她嘁了一声,跑到门口,中也已经待在了门口等她。她看也没看一眼,直勾勾地跑了出去。
先不去想他的事情了。堇集中注意力,同伴的安危比那个家伙重要。他们经过一片废墟,压低脚步往前。
突然,远处一阵枪声,他们对视一眼,心宣不照地冲了出去。
“樱!”堇大喊着,看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趴下地上。
“堇,好痛啊。”樱捂着自己的伤口,她急忙查看伤势,却摸到一摊黏腻的液体。她仔细一眼,樱的身上约有三个弹孔,血太多了,她止不住了。她像一个不断融化的冰激凌,软绵绵的倒在那里。
“好累啊,堇。”樱声音很轻,尽管她平时说话声音就不大,但这次堇必须凑上去才可以听见。她徒劳地按住她的伤口,憋住眼泪。中也在另一边蹲下,观察远处的动向,紧皱着眉头。
“我有点想,加代姐。”樱说着,她比堇小个两岁,褐色的头发黏在她的脸上,她帮她轻轻拨开。堇默默注视着淡黄色的眼眸,她们的脸挨的很紧,鼻尖几乎贴在一块,她可以清楚的听见她虚弱的喘息,“我也想她了。”她哽咽地说。樱知道堇可以恢复伤口的异能力,但她没有提一个字,她知道自己快死了。
“他们去追小悠了,还有飒太和——”她费力地呼吸,一口气提不上来,“要是像堇和中也一样会异能就好了...姐姐....要是在就好了...加代姐,和她...好像....”
她亲眼看着那双温柔的眼眸暗下去,夜晚很模糊,高贵的霓虹灯照不到镭体街,但她的眼眸却异常清晰。为什么,为什么以前不早点和“羊”里面的伙伴多说点话。为什么。
堇紧紧地拥抱了樱,忍不住哭出了声音。突然,她感受到背部被轻轻拍了下。
“去工厂大道。”堇和中也愤怒的目光对视着,她抓住他的肩膀,搂住他的脖子,跳了下,中也勾住她的膝盖。他们的身高差不多,但堇的骨架要更小。她最后不舍地望着樱的遗体,离开了。
中也操控着重力带她奔跑在横滨的高楼纸上,他们来不及回去取摩托了。她死死咬住后槽牙,mafia,又是mafia。回忆一瞬间把她带到那晚的秋夜。母亲。
先别去想这个。她命令自己。中也的速度很快,让她呼吸困难,胸口发闷。
为什么是她,她脑子里只有这一个糟糕的念头。为什么。
夜晚的风吹在脸上很难受,她只好低下头,把脸埋在中也的机车外套上。他今天沉默的可怕,以往这样在路上,中也总会说几句脏话,或者赞叹一下周围。但今天没有。
工厂大道到了,迎面一股浓重的汽油味道铺面而来。
“那群混蛋呢?”中也发问。堇跳了下来,周围依旧安静的可怕。她不安地轻轻抓住中也的手掌,对方快速地用力握了回来。
“前面。有很浓的血腥味。”
他们的手紧握着向前。脚底的触感突然变得黏腻,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呆住。
前来的四个人全部死了。他们的尸体是在一块的,身上都是弹孔,内脏流出来了。那个叫小悠的孩子脸上还有脚印。他也就十岁,八岁那年加入“羊”经常喜欢带着大家跑来这里偷酒。堇很头痛,每次都会在他回来之后对他劈头盖脸一顿骂,这孩子脑子像缺了根弦,不在乎堇对他的指责。堇也一直明白的,他只是希望“羊”快点接纳他。
后来她不太骂了,主要还是他不长什么记性。于是她叫人去约小悠到桥底下,然后不断告诉每一个人这写酒都是他的成果。他很高兴,每一次都喝的醉呼呼的,对着堇乱喊妈妈,吵吵嚷嚷要和她一起睡。她坐在他床边上等他完全熟睡,结果第二天起来后他什么也记不得。
堇告诉他可以不用拿这么多酒,大家喝不了的。小悠吓了一跳,问大家会不会被害死。堇疑惑地回答那倒不至于。于是他松了一口气。
后来“羊”里面爱打听的人告诉堇,小悠的父亲是酗酒死的。他是从小被母亲抛弃的孩子。他不明白酒为什么会那么好喝,好喝到快死了也觉得好喝。
但他只是希望大家高兴,高兴就行了。
她确实为“羊”做出来改变。但是怎么总是来不及呢。明明已经记住大家的名字了,为什么。
“中也。”她快要没办法支撑自己了。只是觉得眼前发黑,“我不想要大家再死了。”
“那就把mafia全部杀光!”中也面部狰狞,她的手被握的发疼,可她不在乎,疼痛总是可以给她带来清醒。
“好啊,全部都杀死!一个也不留!”她咬牙切齿。又一次想到了母亲,隐隐约约感觉到杀死母亲的人还在mafia,她要找到他,杀了他。怎么过了这么久,她才开始为父母复仇。
晚风吹过少年少女的发尾,血液的腥味冲进他们的鼻尖。心中的野犬在狂吠。
森鸥外此刻正在苦恼的看着文件,太宰治在他的边上研究柜子上花花绿绿的药剂。他觉得无聊了,坐下来掏出?完全自杀手册?阅读。
他享受地翻阅书籍,细细品味每一种奇妙的死法。章节来到食用篇,里面记载着人们搭配不同的药剂,草药,或者一些奇特的致死物品。
太宰漆黑的眼眸快速略过他觉得无聊的部分,忽然眼前一亮,不由得读出了声音。
“紫堇?,也被称为断肠草,是一种具有强烈毒性的植物。花语象征着相思、至死不渝的爱情以及沉默不语。紫堇的毒性非常强,能够对人体造成严重的伤害甚至死亡。太棒了!
“如果误食或接触紫堇,可能会导致中毒症状。在极端情况下,紫堇的毒性甚至可能导致休克和死亡。”
他看着边上渐变色的紫白花束图案,不由得想到一个人。
森鸥外从文件里疲惫地探出头,“你在看什么,植物百科全书吗?”
“不,”太宰治夸张地翻过书本,亮出书名,“是一本更加伟大的书籍!”
“我可不希望你现在死呢。”森鸥外淡淡地回应,“话说回来,你能再念一下紫堇的花语吗?”
“相思、至死不渝的爱情以及沉默不语。”太宰故意读的像个机器人。“怎么了,森先生?”
森鸥外的表情耐人寻味,他的头发被潦草地抓在脑后,胡茬还没来得及剃掉。配上这个表情显得十分病态。
“为什么要露出这个表情,”太宰嫌弃地说,“好像偷窥别人隐私的变态。”
森鸥外没有立刻否认,笑的更加厉害了。“我以前的猜想果然没错。”红叶,你果然是一直爱着那个女人的。
“什么猜想?”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太宰。”
清舛木:
人只有失去了才会珍惜?胃疼的剧情开始了。
加代寄的信封上的花也是紫堇,但堇不认识。
“羊”里面其实都不算是坏孩子,只能说是一群可怜的孩子
*浅浅致敬一下犬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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