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冬天委实无聊,别家养了家禽牲畜还要照顾,找找饲料修缮一下畜舍。
我家没有大型动物,也避免了这些麻烦。
奶奶一大早就跑出去串门,我寻思喂喂鸡也行,反正也没事干。
裹着马甲出去,风里夹杂着雪丝打在我脸上,细微的痛感不由的让我烦躁,具体烦躁什么我也没有深想过。
时槐序说今天会来找我,我在等他,但凡想起他我就会控制不住的想很多,想他走来的时候会冷吗?
路上很滑,他会摔倒吗?
………
“温榆。”
我快步走出去,裹着围巾的时槐序站在那里,像个雪团子正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的心跳声很大,大到一直冲击着我的耳膜,重到快要跳出来,我甚至想挖出来在冰天雪地里冻冻,或许它会好起来。
我拉着他往家里走,往炉子里添了点煤块,家里还有柑橘,因为他要来,我特意留的,他一向喜欢这类汁水很多的水果,但他不喜欢柑橘表面的白丝,我总是要给他剥干净。
“温榆,我们中午吃什么啊?”
我一转头,他晃着腿坐在炕边,乡下大部分都是炕,只有自建房里可能是床,像时槐序家那种的小洋楼就毫无疑问了。
我把他塞进被子里,炕上暖烘烘的,我挺害怕他受冻,感冒就不好了。
“你想吃什么?”
“饺子,可以吃饺子吗?”
当然可以,我没有理由不答应,饺子在我家只有冬至的时候奶奶会包,还有就是过年我爸回来的时候。
主要是麻烦,家里只有我和奶奶两个人,怎么着也能凑合着过,没那么多讲究。
不过今天不太一样,或许是被人需要,或许我根本不舍得拒绝他的要求,毕竟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我用豆腐和韭菜调馅,时槐序好奇,也要跟着包,结果他包的扁扁的躺在案板上,摆烂的可爱。
不过他仍然很努力,一边谴责我不帮他一边又不希望我动他的努力成果。
最后一起下锅,反正吃进肚子里都一样。
恰好奶奶也回来了,我让时槐序先端上去吃,奶奶的要煮更久一点,不然咬不动。
……
我最后下了两颗给时槐序,里面包了硬币,虽然很不想迷信,但我还是希望他能吃到,然后一直幸运,直到永远。
临走时奶奶把集上买的圣女果给我俩分了,老人家好像都喜欢红色,说喜庆,我奶奶连水果都偏爱红色,不过她更喜欢柿子。
所以每年柿子下来我都会摘一下拿回来,今年是和时槐序一起摘的。
扯远了。
吃完饭我和他躺在炕上看电视,没什么好看的,就看海绵宝宝。
现在想起来真是幼稚的发笑。
但他喜欢派大星,觉得没脑子活着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根本不会烦恼。
好吧,那我就喜欢海绵宝宝了,朋友总是不能分开的,或许我们也有一天会一起抓水母。
……
“温榆,我要走了。”
“我送你。”
临走时我握了握他的手,还是冷,我知道我在烦躁什么,我想,我真的很喜欢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