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败家子,要不是你我早跟你爸离了!”
又是一竹条抽在我背上。
“知道我为了你有多不容易吗?”
“当初我就不该把你给生下来!”
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麻木的承受着这一切。
很疼,那一句句话也说的我很疼,但我好像已经感觉不到了。
几十条竹鞭抽完,林矽突然跪在我面前掩面痛哭。
“呜呜呜都是妈不好,没给你好的生活。你原谅妈妈好不好?妈妈也是为了你好啊呜呜呜...”
看着面前痛哭忏悔的女人,我的内心泛不起一丝波澜,甚至说的上平静。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次,我已经习惯了。
既然忏悔,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刚开始我也是信了她的话,后来她反而是变本加厉,把我打个半死还说是为了我好。
那会我就已经明白了,这个女人是不会改的了,我再没信过她一次。
然而可能是我的反应没有合她的意,我名义上的母亲突然憎恶的抬起头,那双作文里溢满母爱的眼睛里,全是厌恶与憎恨。
她站直身体便一把拽住我的头发往阁楼拖。
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具体说的什么我听不见了,我感觉有好多人在我的脑子和耳朵里大吵大闹。我挥手想把他们从我脑子里赶出去,因为真的好吵。
但这番举动落在林矽眼里就变成了我想抵抗。
我看见她动了动手 ,耳朵和脑子不吵了,像是被关了静音,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头皮好痛,背上又麻又痛。
耳朵热热的,感觉还有点湿。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扔进阁楼的,更不知道在那个狭小黑暗且潮湿的空间里呆了多久。
天似乎是黑了,阁楼里一丝光线都没有。
直到被一身酒气的苏昃荣拖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以至于他对我拳打脚踢的时候,我做不出丝毫的反应,就像是死了一般。脑袋里空空的,什么都想不了。
可能是这个想法突然在苏昃荣脑袋里冒出来,我感觉他酒醒了许多 ,哆哆嗦嗦的抱起我去问林矽怎么办。
真可笑,每天把我往死里打竟然还怕我死。
不过也对,听说打死人了可是要坐牢的,他们怎么可能乐意坐牢。
但我的意识昏昏沉沉的,支撑不了让我想太多。
好热...好难受,也好痛...
好想哭。
想哥了。
这是我晕过去前最后的感受。
...
再次睁开眼,我看到的是小房间里的天花板 。
果然,那对夫妻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把我送到医院去。
光是我身上的伤要是被看到,指不定会被怎么样说。
好疼,哪哪都疼。
头又晕又疼,嗓子也疼的不行,身上疼的动都动不了。
再次晕过去之前,迷迷糊糊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在叫我。
他好温柔啊。
我费力的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但意识一涣散,我就彻底晕死过去了。
...
“小忘。”
“小忘!快醒醒!”
身上好沉,谁在叫我啊?
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脸担忧的看着我,眼眶还红红的,像是哭过了。
“小忘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好喜欢。
温暖的触感没一会就离开了,我有点失落。
“还好,已经不烫了。”
“哥你怎么在这?”
嗓子好疼。
“担心你,就来了。”
“现在几点了?”
“晚上了。”
“哥你不睡吗?”
“没事,我不困。”
“你快上来,睡觉。”
我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了半个床。
他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我立马用期待的眼神看他,我知道他拒绝不了我这个样子。
果然,看到我这个样子,他马上就上来了。
我的床很小,两个人有点挤,还好现在不是夏天,不然就我这风扇都没有的狭小房间,不得被热出一身汗。
我往他那边挪了挪。
快入冬了,我的床上还是只有薄薄的一张被子。
“哥我有点冷。”才怪。
“是吗?现在呢?”他把我抱住,舒服了。
“现在不冷了。”
“那就好。”他把我抱的更紧了些。
“哥你还没有跟我说过你的事。”
“想听?”
“嗯嗯!”我在他怀里抬起头看他。
“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从记事起就住在孤儿院里,可能是因为性格的原因吧,到现在也没什么朋友。”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我忍不住出声
“哥明明超好的,他们都是傻瓜才会这样想!”
我抱紧了他,拍拍他的背。
“没事,哥你现在有我了。”
“嗯,有你就够了。”
我把整个人都缩进他怀里,好暖和。
像是沐浴在了阳光下,被温暖包裹。
身上的疼痛好像都消失了。
好喜欢哥。
我们没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我突然出声
“哥。”
“嗯?怎么了。”他像是要睡着了,鼻音有点重。
“你真好。”我把头埋进他怀里,他骨架比较大,跟瘦小的我和根本比不了。
他抬手摸摸我的头,像是叹息一般出声:
“哥哥会一辈子对小忘好的。”
我愣了下,旋即勾唇。
“好。”
说好了喔,哥哥要一辈子对小忘好。
只对小忘好...
〔作者有话说:两人小时候都不是爱情哦,大概就只是彼此都是对方唯一对生活的希望而拥有的依赖和占有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