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什么时候和他离婚？”

    “快了，就快了宝贝……”母亲抹了把泪说完抱了抱袁钰。

    一个月后……

    法庭门口，袁伟跪在陈华芝面前，抱着她的腿说：“老婆，不要离婚好不好，求你了，孩子还那么小，这个家不能散！”旁边袁伟母亲也附和着说：“小陈啊，你们不能离婚，小宇不能没有妈啊！”

    陈华芝没有搭理，她的弟弟把他们拦住让她先进去。

    最终还是离婚了，陈华芝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

    回到跟女儿的出租屋，她把事情经过说给了女儿。

    “你爸永远改不了，你长大后看人一定要仔细了，别走妈妈这路……”

    六年后的一天，袁钰在街上走着，迎面过来一个男人，很眼熟，她不敢确认。男人小心翼翼的问：“是小钰吗？”袁钰点点头，她不想跟这个人有交集，也很害怕。

    “小钰，还记得爸爸吗？爸爸好想你！怎么都联系不上你，今天终于见到你了，这么多年过去了都长这么大了！”

    袁钰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随后，袁伟把女儿带到不远处自己开的店里。奶奶在，姑姑在，还有一个阿姨，袁钰心里也明白，挨个叫了一遍。一家人围着袁钰哭，说着多么多么想念的话，痛诉着陈华芝。她想融入亲戚们，可是哭不出来，笑不出来，所有人都很陌生，这个地方也是。她只觉着尴尬无措，终于憋出一句小宇呢？

    “他上同学家玩去了，过会回来。”袁伟答道。

    然后呢，还能说什么？终于袁伟说：“你先在这玩，奶奶准备烧饭了”

    想走！今天就不该逛街的！一家人假惺惺的图什么呢？

    中午吃饭，袁伟告诉袁钰菜都是为她准备的。他们知道袁钰会经过？菜也不是她爱吃的，唯一能吃的只有米饭，连汤里都有辣椒末。

    好假！想走！

    傍晚袁钰借着要写暑假作业的理由回了妈妈那。

    “去哪了？能出去一整天。”阴沉的语气，也想逃离……

    “遇到我爸了，他叫我过去。”

    “你找他干什么？他什么样你忘了吗？要不是他我们现在能过成这样？我说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又要吵了……

    这时妹妹哭了起来。

    “要滚赶紧滚，小宝又被你吵醒了，都不消停！这也留不下你！”

    ……

    现在住的房子是一个月三百租的破单间，袁钰想走，没有地方去，只能跑到旁边的窄巷子里哭。

    她知道妈妈不容易，有时也怀疑是不是精神有问题了，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

    哭累了偷偷回屋，躲在被窝里没一会儿睡着了。

    妈妈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离婚后母女俩一直过得很好，后来遇到个叔叔，很快两个人就在一起了。男的看起来很有钱，有车，袁伟没有。有几套房，袁伟只有农村自建房。有很多时间，袁伟一年都在忙，不知道忙什么还没赚到钱。他会给袁钰买玩偶，袁钰喜欢穿裙子，他也会一次买一大堆。袁钰喜欢吃的，他也会做的很好吃。袁伟都比不了。

    袁钰认为这个人对自己对妈妈都很好，她也希望妈妈能跟叔叔一直在一起。

    不久，妈妈怀孕了，一天夜里，袁钰被吵醒了，是他们两在吵架，小钰听不懂，过了好一会，一阵摔门声，终于没了声音。

    自那之后叔叔就没去过了。

    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妈妈一个人肯定不行，袁钰过去问妈妈。陈华芝说着没事，自己也可以，并笑着说以后姐姐要管好小弟弟。

    妈妈一直都很好啊，她没有乱发脾气。

    小宝宝出生了，是个女孩，妈妈看样子很失落，心情一天也比一天差，那个叔叔还是没有来看她……

    一天陈华芝跟朋友聊天：

    “他说不来就不来了？”

    “嗯，爱死死去，看见他烦心的。”

    “他跟我说早就离婚了，家里没有儿子，想要一个，我就给他生，小孩没生出来，老婆来了，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离婚，提他心烦！”

    “你一个人带小孩，这样也不是事啊，都是花钱的时候。”

    “看吧，走一步算一步吧……”

    从那时开始，袁钰很少会闹了，妈妈也总是夸她乖宝宝长大了。

    或许也是那时开始改变的吧，妈妈总是不耐烦，总是发火，也开始学着爸爸那样打她了。

    袁钰的脾气也随之改变，她知道要体谅妈妈，但她也控制不住发火。

    在爱攀比的年纪再也没有穿不完的裙子了。

    妈妈只会说：“家里衣服还能穿呢，下次再买，你看我这件衣服，还是你外婆在的时候买的，穿了六年了都，不也好好的。”

    那之后，她没有要妈妈给自己买东西，也不会再找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