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贡女一事后,等珍珍珠拉将行装收拾得差不多,再与亲人们相处几日,便要彻底告别。
乌尔兔偷偷去看了她许多次,次次都“恰好”被齐旻撞见。
齐旻前两次隐忍着笑意打趣他,却大开方便之门。
后面在乌尔兔好奇的神色中,齐旻笑道:“生离死别乃人之苦痛,我虽不能感同身受,却也十分愿意成全你们一点。况且你只是隔着远远望一眼,又不能将人劫走。最重要的是……”
齐旻意味深长道:“公主心系子民,必不会为小情小爱牵累。”
话中意有所指,明摆着是在骂他自私自利!乌尔兔被刺得脸色苍白,心头浮起的那点感激登时十不存一。
乌尔兔怒道:“风凉话!待你得了心爱的女子被抢走,看你说不说得出这种话!”
说着还想动手,齐旻这回躲得飞快,倒叫乌尔兔没能得手。
齐旻扮着鬼脸,贱贱道:“我自是不会叫心仪之人去侍奉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家的,纵然那位老人家是天底下至尊至贵之人。少了敦伦之乐,那同守活寡有甚区别?不过是做个人肉菩萨,吃斋守戒换功德无量罢了~”
乌尔兔心痛得不能站立,捂着胸口失力般瘫在地上,咬牙切齿道:“闭嘴!”
齐旻凑上前去,歪着头从乌尔兔臂膀下钻进一个脑袋,好奇道:“你哭啦?就这么喜欢公主吗?”
看到乌尔兔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眼角一点湿润都没时,齐旻还失望地叹了口气:“没哭啊,还想见识一下……”
“草原上的勇士没有眼泪。”
乌尔兔抬起头,痴痴凝望着远方的落日。他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这是我额捏(妈)告诉我的。我没有额父,她不在后,所有人都欺负我。”
齐旻疑惑得眨了眨眼睛。他不太明白,眼前的人怎么突然讲起了故事?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想知道更多关于乌尔兔的事情。
齐旻追问:“后来呢?”
乌尔兔陷在回忆中,露出一抹笑意:“你一定不明白,公主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她在我快被打死的那一次及时出现,狠狠呵斥了那些坏孩子,还带着我住到了王子的帐篷里。我跟着王子学会了很多东西,成为了草原上最厉害的勇士,可是我依然保护不了珍珍珠拉。”
乌尔兔伸出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骂道:“我是废物!废物!”
“诶诶!你这是干什么?”
齐旻伸手将他拦下,急急道:“你自责也没用啊!难道老天爷、不是,你们的长生天,会因为你自残而释放神力来帮助你的公主吗?”
乌尔兔沉默不言。
这副神色却是为了他人犯相思。
齐旻心中一动,他想了想,酸溜溜道:“我有一计,或许能把公主留在草原上。”
乌尔兔立刻抬起头来,执住齐旻的手,忐忑又激动道:“果真吗?可会不会触怒中原的皇帝?我的公主很畏惧做错事情,伤害到草原上的子民,那会叫她生不如死的。不过要是你能帮到我们,我愿意付出一切来报答!”
齐旻盯了盯两人握紧的手,轻咳了两声,却没舍得甩开,甚至握得更紧了些。
“放心!皇帝不会知道的,他还会很乐见其成。”
齐旻故作忧愁:“只是……”
乌尔兔果然上钩,紧张地注视着他,小声追问:“只是怎么?”
齐旻摇了摇头:“只是或许要委屈你,代替公主跟我去一趟中原的京城了。”
“啊?”
乌尔兔的脸上挂上大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