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弦一动也不动的盯着陈茗,陈茗在他的注视下走过去,抱住了他。
“很累吧?”“什么?”姜弦还没回过神,没听清他说什么!
“我说,这样的生活很累吧。”姜弦抱住陈茗,他穿的有些厚,而陈茗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秋衣,他抱的有些虚,听到陈茗的话,手臂的力度大了一些。
陈茗感受到姜弦的力度,继续说着。
“我之前病好了之后,所有人都对我很宠爱,所以我有恃无恐,不好好学习,跟着小混混们,抽烟喝酒打架。”陈茗说到这顿了顿。
“记得是个夏天吧,叔叔婶子给我姐说了一个婆家,媒婆让男孩带我姐出去转转,我姐可能是不乐意,正好我从外面回来,看到那男孩拉扯着我姐,那会年轻气盛,直接拿着门口的铁锹拍到了那男孩的头上,那血立马就飙出来了。”
“你姐是不是就只能嫁给他了。”姜弦猜到后面的剧情。
“那户人家要报警把我抓起来,我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人家不要把我抓起来,人家说只要我姐嫁过去,就出个医药费就行,我妈起身走到我姐面前,给我姐磕了一个头,说对不起。”
姜弦听到这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他。
“结婚那天,我走的时候她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不欠你了。”
姜弦心里一颤,陈茗这么多年应该都活在愧疚中吧!
“姜弦,我从来没怪过她,她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怪她,我想跟她说对不起,可是我没有勇气在见她”陈茗说到这有些哽咽。
“那你现在还想见她吗?”姜弦想如果陈茗想去他可以陪她去。
“见不到了,她结婚半年那个男的就喝酒摔死了,我姐就外出打工了,再也没回来过。”
“其实……”姜弦想和陈茗说,她离开了,就是解脱了,可又怕陈茗觉得是自己造成的。
“我知道,你是想说她离开了,便自由了,我也知道,她是对我们失望了,所以我想说的是我那么一个混的人,能改过自新重新生活,我现在不是很好吗?我姐嫁人后,那段日子我过的浑浑噩噩,村里的人都在背后议论我,因为我姐姐被迫嫁人,那会连我妈都对我失望了,我一个人在外打工,没有学历没有经验,好多地方都不收,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现在不也是闯荡出来了。”
说到这他抬头看向姜弦,目光如炬,“姜弦,你也可以的,成功路上总是辛苦的,熬过就好了,千万别放弃。”
姜弦不知道陈茗还有这么一段历史,他以为他是一帆风顺的,以为他是依靠家里,没想到都是他自己打拼的,相比之下自己比他要幸运,因为他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还给他加油打气,结伴而行,陈茗一个人应该很孤独吧。
“好,我努力。”姜弦在陈茗额头上亲了一下,“现在这个努力的人,要去打工了,你自己可以吗?”
“放心吧,我能有什么事”
姜弦其实是担心,陈明亮被判刑,他们家人万一急眼了会对陈茗不利。
“行,那地方挺远的,我不陪你吃饭了,我就先走了。”姜弦拿过手机,揉了揉陈茗的头发就离开了。
陈茗其实拿着姜弦的手机,看了很多条短信,全部都是他父母给他发的,都是让他辍学回去打工的信息,自己看那些信息都很窒息,更何况姜弦呢!
平平静静过了两天,陈茗正在装车的时候,陈爸来了。陈爸看陈茗在忙,自己则去了办公室等着。
陈爸看陈茗弄了两床被子,以为他开窍了,开始找女朋友了,觉得自己后继有人了。
来的时候他还是有点害怕的,他看陈茗最近开厂子,生意做的不错,以为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小混混,可前两天的事,让他知道陈茗还是那个陈茗,只要有人招惹他,他还是会去暴力解决。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来,可没办法,明亮还被关在里面,陈杰每天都去找他,他也没办法。
“你来干嘛!”陈茗从外面进来,刚干完活儿,身上有些脏,便没往椅子上坐,直接占在茶桌旁边跟陈鹏说。
“没什么大事,你交女朋友了吗?我看放了两床被子。”陈茗一开口他还是有些害怕。
“不关你的事,你要是来给陈明亮求情就算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就行,你这两天收拾一下东西,搬到老家入住。”
“行行,那个女孩子要房子啊,我和你妈马上给你们腾,你们什么时候办事啊!”
“你误会了,是你自己搬出去,你不是觉得家里的亲戚好吗?你搬回去和他们一起住吧!”陈茗挣钱后第一时间就在县城买了房子,就是为了父母能远离村里那些亲戚,可他爸始终断不了,现在还出了这档子事。
“你个不孝子,长本事了啊,敢把你老子赶出去,你也不怕村里人笑话。”
陈鹏本质和陈杰陈明亮一类人,之前陈茗看在是亲生父亲的份上没撕破脸,现在无所谓了,这些人都断干净了才好。
“随你怎么说,村里人说我也不怕,以前也不是没被人戳过脊梁骨。”
陈茗扶着桌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搬回去到老房子去,如果你死皮赖脸的不走,你就是连老房子都没得住,明白吗?”
陈茗没有大喊大叫,只是语气平常的说出来,却让陈鹏冷汗直流,他知道陈茗是做的出来的,他得赶紧走,不然连老房子都没有了。
周六陈茗去接母亲出院,办理手续的时候,赵景舒刚好打来电话,说他哥那,调查了陈明亮确实有□□这回事,应该月底就能判。
陈茗回到病房的时候陈杰和张桂香又来了,“你们还来干什么?”陈茗看见他们就莫名其妙的有火。
“陈茗,你去给警察说说,你看这不也没事吗,再说了你也打明亮了,怎么明亮还没出来。”张桂香拉着陈茗说着。
“明亮是因为别的事,婶子你也知道啊,他打架斗殴,抢劫□□。”陈茗慢悠悠的说道。
张桂香经陈茗一提点,想起了半年前的事,啪唧一下坐在地上就开始哭“哎呦,我那儿啊。”
“陈茗,你有本事,你看能不能找人帮忙,把明亮捞出来,叔求你了。”
“不不不……叔叔,明亮做了犯法的事,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我可不敢挑战法律的底线。”
“还有婶子,你可别在这哭了,明亮还没死呢,你们赶快筹钱找个好点的律师,兴许能判的轻点,我可听说□□犯在监狱可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