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月,温家。
温渊坐在房间里,悠哉悠哉的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下。
房间外,传来一阵阵鸟鸣,磔磔云霄间,围绕着温渊的房间,响彻云霄。
温渊放下茶杯,大拇指和食指屈起来,放到嘴中吹了声口哨。
那鸟盘旋而下,精准落在温渊手中。
温渊慈爱的摸摸鸟的羽毛,从脚跟处取出来一封信,看着那熟悉的标志,眸子暗了暗,手仍在抚摸着鸟,鸟感受着温柔的力度,发出咕叽咕叽的舒服声,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
温渊大致扫了扫,和前几次差不多的内容,左手捏诀,冒出一团火焰,那信刹那间成为灰烬。
右手施力,“啪唧”一声,温渊起身,将鸟的尸体扔出去,对暗处吩咐“将小九叫来。”
*
温昭此时正在自己院子里逗着自己的小老虎,一人一虎玩的不亦乐乎,“南波一,爷爷叫我,我先过去,你可要乖乖的,别瞎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南波一也就是那只小老虎,“嗷呜嗷呜”了两声,表明自己知道了。温昭笑着揉揉它毛茸茸的头,手感极佳,蹦蹦跳跳的去找自己爷爷。
路上,温昭随手摘了一朵花,顺手别到自己头上。
温昭推开房门,“爷爷,怎么了?”
温渊应声扭过去,温昭一身黑衣,身姿窈窕,裙摆摇曳,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眸中星光点点,含着笑意,鼻子小巧,脸颊嫣红,那朵花娇艳欲滴,如同温昭一般明媚,阳光洒下来,岁月静好,朝气蓬勃,带着少年特有的魅力。
温渊见那朵花,笑着打趣“你要是让你二叔知道你摘他的花,保准要打你。”
温昭心虚的笑了笑,见爷爷笑着,也就放松了,不在意的说“爷爷,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温渊正了正脸色,递过来一枚玉佩,温昭挑眉,接了过来,轻轻摩擦着。
“小九,我问你,在东月、西风、南云、北烟的中间是什么地方?”
“方域啊。”
温昭蹙了一下眉,不知道爷爷问她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见爷爷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低头仔细观察着这枚玉佩,在其侧面发现一个小小的温字。
温昭抬头,看着爷爷波澜不惊的眸子,心中隐隐有一个想法:
“是要我去参加方会吗?”
温渊点点头,得到确切的回答,温昭肉眼可见的兴奋,把玩起玉佩,想到了什么,启唇:“就我自己吗?”
“家族只派你一人去,但其他家族应该也是。”
毕竟那信上只让一人去,家族最出色的小辈去。
温昭脑子转了转,笑了笑。
“爷爷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吗?”
温渊瞥了一眼,知道她要去干什么,叹了口气:“活着回来,还有他们。”
温昭双眼含笑,自信开口:“肯定活着回来见您,再夺个第一回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温渊无奈的摆摆手。
孩子长大了,该出去见见世界了。
温昭抬手掐诀,大喝一声:“剑起 。”
空中传来一声“铮”的一声,一道蓝光冲天而来,划破天际,是一把蓝白色的剑,剑身通盈剔透,泛着蓝色的幽光,线条流畅优美,察觉到主人的兴奋,剑浑身震动,释放出阵阵威压。
温昭跃上剑,朝着西南飞奔。
温昭跃上长雪,朝着西南飞奔,大约一炷香的时间。
温昭看到连绵不断的山脉,此起彼伏,翠色欲滴,层峦叠嶂,山黛悠远,周围弥漫着白雾,远远望去,宛如一幅意境深远的山水画,色彩淡淡,却令人向往。
在那最高的山峰上,在悬崖处有一个古色古香的亭子,格外醒目。
几个眨眼的功夫,温昭已快到亭子,在近地面时,温昭轻轻跺剑,剑顺势倾斜,温昭滑下,手一碰剑柄,长雪翻了几个圈,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铮”的一声,落入剑鞘。
温昭扭头,一蹦一跳的进入亭子,身上铃铛“叮叮”作响,听到熟悉的铃铛声,亭子中的两位少年转头。
一位温润儒雅,身着白色中衣,藏青色的鹤氅,丹凤眼斜睨,青丝泻落,有种破碎的美感,转头有条不紊的拨拨琴弦,琴声悠扬,如山间汩汩泉流冲击碎石,叮铃作响,亦如这人,矜贵,温雅。
“阿止,你还真是到哪都带着你的琴啊。”
温昭笑吟吟开口,这小子,能装,无他,因为江止是个医者,他的武器是针。
江止闻言,抬头,做了一个不符合他的人设的动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旁边的少年见状,嗤笑,靛蓝色的外袍衬得身形修长,一条云锦宽带束紧腰身,腰间别着一条墨玉佩,风神俊朗,头发拢在一侧,编成极其繁琐的长辫,一根红色长绳穿梭其中,形成强烈的色彩对比。
江止不满的开口,“顾影,你这花孔雀敢笑我?”
顾影挑眉,欲开口。
眼见一场由自己挑起的的大战一触即发,温昭抢先他俩说话,“话说那俩呢?”
江止:“阿夏做任务去了,至于......”
成夏一手扒住栏杆,干脆利落的从下面翻上来。
手里惦着一把血迹未干的大刀,这人喜欢穿白衣,清冷似雪,眼神淡漠,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面容白皙,精致,青丝用一根木棍轻轻的绾着,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冷,傲,白衣有点点血花,就像是漫天白雪里的那一抹梅花,惹人爱,夺目灼人,这人仿佛又恶趣味似的,明明是个杀手,可独爱白衣。
顾影有些烦躁的开口,“来了。”
“干嘛?菇菇,看见我你这么不耐烦?”
顾影“......”
“能不能别叫我...”
成夏坐下来,倚在温昭身上,“哦。好的,菇菇。”(江止起的)
顾影“......”
江止轻笑,解释道,“因为我们俩打赌,谁最后来,我猜小沂,他猜你。”
不远处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是风沂,踏剑而来,稳稳踩剑,自信张扬。
落地后,风沂笑着走来,头发高高束起,黑发带,一身红衣似骄阳夺目,身姿挺拔似竹,面如冠玉,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少年气,嘴里叼着狗尾巴草,不羁的笑着,桃花眼弯弯,眼尾的那一颗小痣,添了几分昳丽神秘,“都在等我啊。”
五个人围绕着那张小圆桌坐下来,彼此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东风吹战鼓擂,东月F5怕过谁。天苍苍野茫茫,东月F5最牛逼。”
每次读这个口号,江止都感觉尴尬从脚底直升天灵盖,可其他四人不觉得羞耻,一个比一个喊得有劲。
江止忍不住,“我们能不能换个口号?”
温昭疑惑:“为什么?这多霸气。”
成夏悠悠:“同上。”
风沂咧嘴:“抗议无效。”
顾影:不想开口。
江止深吸一口气,再次接受,算了,迟早他会将这羞耻的口号换掉。
———
江止:你们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