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落日海报》
作者:让其
发布时间:2025.06.01
—
江末从梦里醒来,一觉发现自己写的一本曼哈顿看日落的短篇小说火了。
名字叫《疯狂遇见你》。
之前她写什么都不火,七年来大大小小写了很多作品都没掀起什么水花,收藏更是不到五千。
对她这样中等扑街的作者来说,全文存稿写了九万的那篇小说,一经发布,只过去了一晚上,收藏量以及阅读量就达到了三十万加和六十万点击,而她的社交帐号更是在一夜之间涨粉了十万!
杨女士不敢置信:“我去!我的江大小姐,你火了!”
“看你这书这么多年,头一次见你火了!”
“你微博足足涨了十万粉丝,十万粉丝!宝,你火了!”
“点击量你知道吗?!六十万!还有收藏,你知道收藏多少吗?!整整三十万加啊!”
江末连续听到电话那头的某人三次夸。
电话那头的女人和她一样大,今年25,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
当得知杨女士的一阵夸赞后,她先是一脸没睡醒的不可置信,良久当她反应过来后,脑袋一阵清醒,便立马跳床打开电脑。
这一打开不要紧,果真,和杨某人刚刚激动神情下说的一模一样!
但唯一不同的是点击量还在不断上升!
刚刚杨乐说的六十万变成了七十万点击量了!
收藏还差两万就破五十万了!
“我真的…火了?”女人轻声质疑着。
起初感觉这种由内而外的喜悦女人停留十秒才开始发出来。
“我火了?”
“我去,我真的火了?!”
在她打开评论的时候更是炸开了锅!
写完的那天晚上她困了好久。
这篇小说是由她的亲身经验改编的双女小说。
底下的一堆读者都开始疯狂询问她这个当事人!
A:【大大,这个小说真的是根据亲身体验改编的吗?!】
B:【对啊对啊!大大,这个小说真的是原型吗???!】
C:【大大,现实中真的存在陈侦这个人吗?】
D:【对啊对啊,我也想问,如果大大是江茂小姐的话,那陈侦真的存在吗?!我真的好想知道啊!】
江末看着这么多读者的询问,自己也犯了难。
毕竟这部小说里面的原型的确是真实存在的。
她此刻才明白自己是真的喜欢她了,喜欢到心底无处不起波澜。
回忆又拉回到她的记忆中第一次与那人相见……
*
那天她记得哭了好久后自己打算到国外散心,那也是她第一次攒那么多钱出远门,准确的说是出国,她想去一个浪漫的地方放松放松,结果一股脑热就飞去了美国纽约。
到了纽约她才目睹了所谓的世界繁华城市究竟有多亮眼,虽说这里看似繁华但实际上却藏着处处危机。
当时她还记得第一天到,就去了一家酒吧喝酒,深夜出来的时候就碰到了一群流氓,那些人各个都是强壮体魄的大汉,当时她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她知道面前的这群人不是什么善茬。
“走开,别当我道。”江末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回他们这群人。
但看着那些不怀好意的几个人,女人还是感觉到不安,那些人好像要往她这边继续靠近,江末开始往后退,他们接着往前走,江末接着往后靠,随后那些人也不管这里有没有人了,黑夜里总是要做些什么,女人大声喊叫着,可是没有一个人理会她,那些人将她的衣服撕开一角,准备动手时,这时身后好像有个壮汉先行倒地。
众人察觉到什么,纷纷扭头看过去,只见一名黑衣便装的女人拿着一台相机站在他们的身后望着他们。
女人踩着壮汉的头,就这样观望着也有了几秒,其余大块头见状才发觉自己的同伙遭人欺负,便立刻反应过来冲上去要把那个女人给揍死!
“靠!”一壮汉吐槽道。
江末看到他们的离开松了一口气,但在看到他们去围攻另一个女生时,她不由为她担心。
但是这种心情只存留了半分钟,只见那人上去就是一顿暴力输出,四五个大汉瞬间被她摔倒在地,有的直接是被她提到了命根子直接嚎啕大哭,声音简直是惨不忍睹!
“Not leaving yet?”女人轻声冷道。
(还不滚?)
几个人见状打不过只好撒腿就跑,其中有一位被打疼得直叫,站都站不起来,最后还是被人搀扶起来走的。
块头男忍不下这口气,临走时放下一句狠话,“you wait for me!”
(你给老子等着!)
女人听闻只是冷笑了下,还说什么等着?但她显然不在意这些。
江末看着落荒而逃的那群人,先是呆呆愣在原地两秒。
女人用韩文说了句,江末皱眉懵圈。
随即她又切换中文:“别挡着我拍照。”
江末听懂后立马侧身让开,还不知道女人要干什么的时候,一转脸就见女人拿着相机。
在拍照。
她们本来就是在桥边上,月光在江面形成一道影子,今天正好是圆月之夜,女人从来这里就没闲过,她连续找好角度拍了三张不同角度的月光。
夜晚,纽约这片繁华大都市很热闹,清风入耳,江末看着站在桥面的女人,久久不能回过神。
刚刚是她救的自己,无论说什么都要感谢一番。
待女人收起相机将它挂在脖子上,准备转身离去时,江末突然走上前跟她搭话:“内个,谢谢你啊,如果刚刚不是你,我可能今晚就搭在这里了…”
黑夜中,在路灯篇幅照射下,陈柘面前站着一位穿着红色裙子性感的长发微卷女人,她说话时脸的左侧完全被灯光照着可以看清她高挺的鼻梁以及白皙的脸庞,见她讲话时,陈柘目光顺着瞥了一眼她,有些怔愣后,又别开目光待她彻底讲完后,陈柘也只是嘴角浅浅有些动作,随即又冷淡着表情回她:“客气。”
说完这句话,女人转身就往回走去。
???
什么嘛?这就走了?
所以她刚刚……
本以为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或者也是最后一次见面,可是命运总是眷顾有缘之人,江末还深深的记得,她自己浑身上下带着酒气从乔岸回到酒店时正好在大厅的长廊又撞见了她。
当时江末原以为刚刚救她的那位女人在跟前台讨论什么,只是觉得和她有缘并没有太过关心,但当她走近时发现她们正在商讨酒店住宿问题。
“实在是抱歉啊,陈小姐。”
“我们这个高级套房真的没有了,您之前托人订的那间也是没有提前交预约咨询费,被我们给退了,而且您朋友给您订的都已经连续两个多月了,这在我们这里是已经作废的,还是非常抱歉。”女前台用着一口流利的本国语言正在跟她交流。
陈柘听闻后,表情依旧和刚刚那般一样冷淡,她看上去倒是情绪稳定,没有准备要多说什么的意思。
江末见她只是去接了个电话,随后不知和对方说了什么,这下她看到那女人脸色一下子变的抽象了,好像气的可以直摔东西。
她走过去。
“我住这里,你要跟我拼吗?”江末突然问她。
陈柘听完她的话,先是睨了眼她,神色冰冷,“又是你。”
“你说巧吧!”女人巧妙的回答她。
两人中间参杂着浓重的酒气儿。
陈柘蹙紧眉头,很显然她不喜欢闻这个味道。
这时前台再次传来道歉:“真的好抱歉陈小姐,我们这里真的不够了。”
女人没看前台眼神冷眼一瞥,问,“还拼吗?”
“拼啊!”
“嗯。”
前台:“您好小姐,请问您是几号间的,我们可以为你们…”
江末果断拒绝:“不用,我们内部私了。”
“走吧陈女士。”说这话时,江末手已经拿起房卡往电梯的方向走了。
陈柘还清楚的看了眼女孩特意摇摆房卡的模样,像是在向她炫耀她那里有住处,越是想到这里,她心里越是不爽,本来这个时候就被电话那头的人搞得不痛快,现在又来一个烦心的。
烦心归烦心陈柘还是下意识见状跟了过去。
“滴”一下门开了。
偌大的一间房内,一张大床房历历在目,江末依旧开心的模样看她,而陈柘脸上本就毫无喜悦,现在变得更加难看,她冷声一句,“大床房?”
“大床房?”大床房怎么了?女人一下子懵了?
江末看她:“我们不挨着不就行了?”
江末:“陈…”
女人摸着相机眉头一皱,眼神看着旁边的人,似曾说不出的冷淡:“陈柘。”
江末客气尴尬笑着:“哦,陈这,你别介意啊。”
“嗯。”
陈柘: “凑合着睡吧。”
这句话在江末看来,她没什么情绪。
“对了,别忘了洗澡,”陈柘提醒她。“你身上酒气太重。”
被她这么一说江末跟她尴尬的笑笑,转身就进了浴室。
夜里,江末看到陈柘睡着的模样,默然的笑了笑,还挺好看的一姑娘,她睡着的模样好安详,这让她感到无比放松,说实话她真的很感谢她,第一次来美国第一次到美国的纽约,第一次大着胆子一个人来酒吧喝酒,遇到那样的事其实她也感受到了可怕就在一瞬间,但没想到面前躺着的人居然救了自己,这让她感到由衷的踏实,她心跳扑通扑通的,跳的很快,像是遇到了大事,心脏在大海里游了一圈差点被鲨鱼触碰到的感觉,待陈柘猛一转身,她心里咯噔的收缩一下。
吓死她了,她还以为身边的人醒了。
*
“咚咚咚”!深夜一阵敲门声跟随响起,江末刚想闭上眼就被敲门声逼迫下意识睁开,与此同时陈柘也睁开了眼,外面敲门声很凶,非常奇怪的是,这里明明是酒店,但为什么外面却能出现一些不速之客。
“开门!”外面的拳头磅磅乱响。
“快给老子开门,老子知道你们在里面!”从卧室这个方向,两人能明确听出外面粗糙喊着的是谁。
是今晚那几个壮汉中其中之一的人。
陈柘听完后先是困着摇摇头,她真的很讨厌给自己惹麻烦,尤其是让别人给自己找麻烦,今晚真的是有的受了。
只听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女人的声音,好像是前台:“钥匙马上就给您送来,请您几位稍等。”
女前台一阵英文从门外响起,这让坐在床上的江末有点懵了,前台主动给他们送钥匙。
“打的几个人可能是这家酒店老板的人。”陈柘忽然来一句。
“怎么会这么巧?”女人下意识问
陈柘冷淡看她:“巧人遇巧事。”
“……”这是在说她?
几分钟后等那群人破门而入的时候,发现黑漆漆一片的房间空无一人,众壮汉准备翻箱倒柜扒个底朝天时发现窗户半开着。
知道那俩人是从窗户逃出去的,为首的壮汉见状:
“Don't let them get away! Chase them for me!”
(别让她们跑了!给我追!)
002-
几分钟前。
陈柘知道这样撑不了多久房门马上就会被他们打开,当下的办法就是从窗外离开这里。
陈柘提醒她,“下床。”
她又说:“撕床单。”
“啊?”江末不明所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撕、床、单?”
“把所有能用到的东西都收集起来,快,时间来不及了。”陈柘很快就到窗边观察了一圈,发现这个角度刚好,她们距离地面只有七层楼高,只要把握好角度,沿着管道下去还是可以的。
她立马带着江末开始筹备东西,一系列操作不到几分钟,两人用床单被罩制作的绳索刚刚好,虽然长度到不了地面,但幸好她包里还有平时攀山的绳索,加上这一样,到地面的距离那倒是够用了。
时间很赶,陈柘不确定门外面到底有多少个人,很可能整个酒店的内部壮汉都在,她不敢拿别人的命去赌,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当下逃出去才是最关键。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回来。
被单上绑着绳子,沿着窗户,陈柘将钩子挂在窗边一处可靠的地方,在确保下去的时候绳子不会松动,她特地缠绕了好几圈,随后她们两人又快速收拾行李,把该带的东西拿上,不重要的就直接舍掉,陈柘只有相机和一个背包,江末行李满满当当,但在这个时刻她也分的清轻重缓急,索性就拿上手机穿好外套用剩余的单子布料把一些小零件包起来带走。
顺着窗户,陈柘拉好绳子让女人紧紧跟着自己,特意嘱咐她千万别害怕,她不会让她有事。
俩人离开时陈柘还特意在酒店的床上扔了几百元大钞。
顺着外面的凉风两人快速滑落下去。
到了地面江末很惊奇,她们居然没事!
陈柘收好绳子,立即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与此同时楼上酒店内几个壮汉闯了进来,发现窗外打开,为首男立即下令搜捕她们,如果捉到一定要让她们生不如死碎尸万段!
纽约曼哈顿大街上,两人交缠的双手紧拉着,江末跟在她后面她心里此时充满了恐惧,充满了对这里的陌生可怕,还有那群想要她们命的人,她无比忐忑心脏跟随脚步一阵一阵的,她零落的头发也被微风轻轻吹拂着。
很快那些人便分头去寻找她们的行踪,江末怎么都没想到她来到美国的第一天就遇到了这样的事,那些骚扰到她的人只是受到了一丢丢教训本来想着早该结束的,但是却没想到会害她们沦落至此。
何况她还连累了其他人。
这人还是她们第一次见面的陌生者…
她真是遭孽啊,早知道她就不赌气跑来这里了。
一处暗巷里,两人挨得紧凑,江末穿着运动鞋和旁边穿着黑色马丁短靴的女人身高形成鲜明对比,女人比她高出不少。
本来就以御姐相称的她此时却站了下风,她真的觉得陈柘这身高不去当模特还挺可惜的。
“盯着我做什么?”女人神色淡定问她。
“啊?”江末回神吓了一跳。她觉得尴尬又缓解气氛问了句:“我们现在安全了吗?我总感觉他们还是会找来…”说着她眼神又不自觉看着她,“对不起啊陈这是我连累你了,抱歉。”
江末说这话时已经愧疚的不自觉低下头,她本来只是为了缓解尴尬但没想到自己又突然道起了歉。
这不像她,以前的她总是一副傲气凛然自信大方的御姐形象,现在来到了美国却会搞得低下头,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究竟是好是坏。
“没什么对不起。我动的手,和你没什么关系,道歉这话,”她停顿瞧眼看她,“应该让他们说,而不是你。”
江末眼神和女人对上,两人皆是说不出什么话,不过三秒陈柘便率先移开视线,她看向远处的黑夜,“等这件事一过,你便收拾东西回去吧,纽约这破地方,不怎么安全。”
她轻描淡写不带任何情绪,语气依旧冷的让人无法靠近。
陈柘看了一眼表,发现已经凌晨两点了。
两人大半夜被风吹的有些哆嗦,还好两人都穿了外套,到能缓解点。
陈柘靠着墙角蹲下,江末见状也学着蹲下。
俩人刚刚放松,不料那些人已经闻着味赶来,“There they are!”
(她们在那!)
“走!”陈柘见状起身拉着刚刚蹲下的女人快速离开。
“这些人怎么甩都甩不掉啊!”江末喘着气,“是他们先来骚扰我,怎么感觉咱们才是罪魁祸首啊!”
“姐以后再也不来美国了!”女人一路狂奔一路抱怨。
陈柘肩上半挂着背包,左手提着脖子上的相机另一只手紧牵着她的手。
凌晨两点半,两人在美国纽约曼哈顿七十二条大街上随风奔跑,一路上创了不少红绿灯,为了躲避那些人,她们真的用命在跑。
到了一个无人超市门口,江末实在累的不行了,陈柘见状让她现在这里等着,自己则是进去,等她拿着一瓶水出来时,江末整个人都吓坏了,“我刚刚好像看到那个大块头了,刚刚要不是车辆挡着,估计咱们就被他发现了,他好像就一个。”
江末拉着女人的手,手心都湿着出满了汗,她声音带颤似乎是真的怕了。
陈柘听后倒是显得格外淡定,她先是将水递给她,“喝口水缓缓。”
她神色倒是看不出任何不适,似乎是真的不怕他们。
“你不怕他们吗?”江末接过水好奇问她。
“怕了事就能解决?”陈柘眸子依旧透露出冷淡。
陈柘问她:“你刚刚说那谁就一个人?”
“嗯。”江末喝口水机灵点点头。
陈柘冷笑着说:“这不就好办了。”
“……”
“嗯?”女人听不明白。
江末手上拿着半瓶矿泉水,肩上挂着简单的行李,很快她的手再次被某人牵上,边走边说,江末告诉陈柘那个大块头好像往红绿灯左边走了,俩人顺着方向也往那边小跑过去。
……
很快在一处电话亭处,俩人停下脚步。
距离不远不近,隔了几米的另一处,陈柘视线率先找到大块头所在的位置。
红色电话亭站着身强体壮穿着一身黑衣的美人男士,大块头在电话那头恼火:
“Did you find him yet?!Then hurry up and go look for him!Search the entire street if you have to,and drag him out!”
(找到了吗?!那还不快给我去找!翻遍整个大街也要把人给我揪出来!)
“麻烦的家伙”。
陈柘摇摇头在心里默念。
此时大街上已经没了人,大块头刚挂完电话身上的怒气还未消触,就听到了一句远处传来的呼喊:“喂!”
声音他有些熟悉。
大块头立即回头!
男人眼神焦灼又凶利,大块头皱紧眉头:“Dammit ! !!”
(该死的!!!)
“You little brat! You actually dare to come here on your own! Ha! Ha! Ha! You won't escape!”
(小畜生!居然还敢主动送上门来!哈!哈!哈!你们休想跑!)
“谁想跑了,回来就是来收拾你的。”这次,陈柘用中文回怼他,很明显大块头听不懂。
江末躲在陈柘身后,虽说她心里还是充满不确定的忐忑,但有她在,她也缓解了不少,起码没有一开始那么害怕了。
片刻一阵激烈打斗后,风夜一阵吹拂,大块头被攀山索困住,整个人被她们二人拉到了一处黑巷里。
任凭大块头怎么叫,都无济于事。
“I’m going to kill you! Kill you!”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陈柘冷声道:“If you want to die, just keep shouting.”
(想死就接着叫。)
“陈这…”女人拉着她的衣角忐忑问:“我们这样会不会被发现啊…?”
陈柘看她,“怕什么,领头的都在这了,你还想着剩下的虾兵蟹将会来找你麻烦?”
“。”
江末:“也是哈。”
大块头发怒:“You’re all gonna get it! When I get out, I’m gonna make sure to settle the score with you!”
(都给老子等着!等出去了一定宰了你们!)
“口气还挺大。”
大块头:“what…”
陈柘忘了切换英文。
随即蹲下来和男人平视,眼神阴狠:“I’m telling you, if you really want to die that badly, I might just send you to hell on earth to see what it’s like.”
(我说,你还是真的想死啊,这么喜欢死,我还真打算把你送到人间炼狱去尝个新鲜。)
说完她冷笑看着捆绑着的男人,随后三秒在男人恐惧的目光中她拨打了一通电话。
话中只有简单几句,江末只听到了最后一句,“人在xx街,记得来拉。”
江末待在陈柘旁边,她眼神不敢对视那双可怕的暴力男,每次想看那人是否安生点时总能和那双残暴的眼神对视上,索性她不在看,几分钟过后,焦灼的等待本以为等到的是那些陈柘手机里通过电话的那批人,但没成想却是大块头的手下!
江末眼神闪躲,神色惨白…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那群人看上去有十来个,各个都拿着棍子,身上的纹身不比大块头少,他们眼神都充满仇视凶残!
寸头黑白背心,其中几位率先看清他们老大交代的目标,“There it is! ”
(在那!)
江末被那群冲过来的一群吓住了,她心跳加速害怕道拉住一旁人的胳膊:“陈这咱们快跑吧!”
陈柘将手腕上的黑表快速摘掉递给她,随后又把相机以及背包交给她,并嘱咐她,“找个隐秘的地方先躲住,待会我去找你,手表有定位功能,你会安全。”
陈柘:“记得找小巷,快跑。”
江末听着话快速点头,她心里依旧恋恋不舍,但还是没敢耽误事,手里抱着一堆东西,顺着这条路跑了,这是她有史以来跑地最快的一次,堪比上学时的运动会,虽然那时她得了第一,但她能明显感受到,这次比以前任何一次跑的还要快,如果要有一个答案的话,那就是她太害怕了。
她害怕那群人手上的棍棒,她害怕那群人凶恶的长相,她害怕如果自己真的落入那群人手中会是个怎样的下场……
可怕的她不敢想。
她知道陈柘这么交代一定是有她的用处,危机时刻她也更是要相信她也更是要保全她自己,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守护好陈这交给她的东西,江末一路狂奔眼里也时不时流出泪花。
她紧紧守护好陈这的三样东西,相机、手表、黑包。
本来准备挟持为首的老大哥,但仔细回想这人可能只是个虾饼蟹将,一顿简单的挨打还不至于他们这么多人触动,除非是那件事……
陈柘看准女人离开的方向,便不再看去她速度回头,正好那群人也离她不远了,一堆人拿着棍棒向她驶来!
003-
时间一针一秒,凌晨三点整。
陈柘看准女人离开的方向,便不再看去她速度回头,正好那群人也离她不远了,一堆人拿着棍棒向她驶来!
女人反应速度躲过了那一棒,随后她转身后腿反击,一拳一脚干倒一个,足足和这群人过了五分钟的拳脚,那些人也真是不怕,倒了接着站,很快有几个小弟去解绑他们大哥,在这时一长根绳子紧紧从女人身后勒着她的脖子,让她往后退了几步,那群人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给了女人几拳,有人更是不放过直接朝她的腹部踹了几脚!
陈柘疼得厉害,身后的领头男依旧不肯送走,狠狠拿着那根攀山索勒着她,紧的要窒息了。
陈柘本以为给个教训就行了,但没想过这群人真的要置她于死地。
既然这样她也没必要在仁慈什么。
陈柘奋力从后面踹上了男人的下部,那一处一踹简直疼的要死,连握绳子的力气都没有,大块头率先坐地打滚,女人挣脱掉绳子立刻反击身前的几人!
几下便把那些强撑着的人干倒!
这下这群人是真的没有力气再跟女人斗下去了!
彻底累到在地,有的更是疼的不行。
女人喘了口气,半蹲在地上缓解。
三点十四分。
几辆黑色面包车停在马路边上。
女人抬头看去,嘴角笑了下。
终于来了。
面包车下来几个小弟和一个墨镜男人。
身边人一身黑服,只有他一身棕色西装穿的人模狗样的。
看着眼前一片残废垃圾,男人不禁笑了一下,“这些都是你的杰作啊?”
你怎么才来?”她看着某人:“足足让我拖了十几分钟。”
男人笑笑:“抱歉是我的问题,路上堵了。”
借口。
陈柘起身对上男人的视线:“行了,这些人都收了吧。”
男人看看这些人的体格,倒是满意点了下头,“行儿吧。”
声音动听。
待男人走过去扶住她,“哟受伤了。”看着她脖子上的红痕,男人顿时一股子无名火,“谁干的!”
陈柘松开他的胳膊,“行了,都抓起来就好了,反正他们都有份。”
她换了话题,“我手表定位上的人现在安全吗?”
“你说那位啊?放心,一早就安排好了,现在正在某地方啃香蕉呢。”
“……”啃香蕉?!
陈柘打开手机搜查定位,“行,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找人了。”
“对了,好好审问询问谁派他们来的,顺便查查定位上的酒店。”
谢羽征盯着她,“又开始给我派活儿了。”
“关乎我的生死安慰,作为好搭档你自然不乐意看着你的搭档死了吧。”
谢某人:“……”
陈柘转身就跟他道别:“一路辛苦了,谢羽征。”
最后那三个字念的很吃力,似乎不知道是感谢还是抱怨。
待人走后谢羽征看着这边的人发话:“把人都抓起来,别让跑了。”
手下人:“是!”
“放开我!你们是谁要带我们去哪?!”
一群人用着英文嘶吼!
“去哪?”男人笑,“怎么她没告诉你们啊?”
谢羽征:“当然是去一个享福的地方了。”
“我还挺幸运的,一下子有了你们这么多。”
……
凌晨三点四十,陈柘顺着位置终于在一处马路边找到她了。
一辆敞开的黑车里女人坐在上面,嘴里的确塞了不少好吃的。
托谢羽征的福,的确把这位照顾的够好。
陈柘走过去,见女人嘴里塞得满满当当,“挺能吃。”
女人闻声抬头,“…陈…”嘴里有东西,女人快速嚼咽,随后念出来人的名字:“陈这你来了!”
“嗯。”陈柘点头。
“他们没欺负你吧?”
“他们吗?”江末点点车旁站着的几位黑衣保镖。
陈柘顺势看了看谢羽征的人,点了头。
江末回想起那个男人的话:“哟,她什么时候开始对一个女人那么关心了?居然还把表给了你,哟相机也在呢,这可是某人的宝贝啊。”
“你怕我?”谢羽征眼神一挑。
男人:“别紧张。”
“上来,车里有好多吃的,放松放松。”
车外女人着急道:“你赶快去找陈这吧,她有危险。”
“这么关心她啊?”
女孩红着脸:“人命关天啊!”
……
江末给女人讲了她遇到那人的经过。
听闻之后陈柘倒是放下了戒心。
“吃饱了吗?吃饱咱们就下车,该走了。”
“哦好。”女人点头,下去时顺手又拿了跟香蕉。
等陈柘和谢羽征的手下打完招呼后,车辆离开,俩人也顺势奔着离开。
路上江末把刚刚的那根香蕉递给她,“跑一路了,你也饿了吧,给,我刚刚拿的。”
“我不饿。”陈柘又将香蕉递了回去。
“吃吧,我知道你想让我吃,但已经吃的够饱了,你吃。”
陈柘斜眼看向她。
什么叫你想让我吃?这女人还挺自恋…
不想多说什么,陈柘顺手又拿回香蕉,撕开皮硬着头皮吃了。
“别说那谁车里的香蕉还挺好吃。”江末看着路面说道。
“对了,他是谁啊?”
“同事。”
江末接话:“什么同事?长的还挺帅的。”
“你喜欢?”不等江末回答什么,她补充道:“离这人远点,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啊?”江末一惊,“不会吧,难不成他也和那大块头他们一样?!”
她说:“那倒不至于。”
“谢羽征这人很怪,离他远点是好事。”
江末边走边和她说:“哦,原来他叫谢羽征啊?其实吧他这个人帅是帅了点,可惜不是我的菜。”
陈柘听闻停下脚步。
“怎么了?”江末见她不走好奇问。
“没什么。”
“接着说。”
“刚说到哪儿了?”江末眨眼。
“你的菜。”陈柘提醒。
“哦对对对。”
“说起来,我倒是更喜欢高冷类型的帅哥,尤其是再优秀点,要是放在我上学那会儿可能这类就是我必须追的菜,但要是放在大学的话,我可能就会喜欢成熟稳重有热情有上进心的男人,但是吧我整个高中到大学都没遇到相中的…唉,真没意思。”
想到了那个让她伤心的人渣,江末瞬间安静下来。
若不是那个人渣她也不会跑到这里来散心。
陈柘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此刻,心跳莫名加动了一下。
良久,纽约街道上早晨的曙光渐渐亮起,路过一个垃圾桶陈柘听着旁边人讲话自己则下意识将香蕉皮丢了进去。
想想一整晚两人都没怎么睡,这会儿也该困了。
女人背着黑包脖子上受了伤但还是挂着相机,手上的表又恢复到了右腕上。
“我们这是去哪?”走到一半江末突然问。
陈柘无神有些犯困:“找个环境更好的地方补觉,下午顺便再回第一个酒店把你落下的东西拿回来。”
从曼哈顿七十二街徒步走到了四十二街,中间俩人走走停停看了很多家酒店,江末都挺满意反而还觉得贵,而陈柘到觉得都挺没有想住的欲望,可能她这人天生就对环境有所挑剔吧,江末顺从她的意思接着找了一圈,但后来发现她要住的价格都高的离谱,一晚上五千块人民币的还有上万块一晚的,这个数字价格简直让江末震撼到怀疑人生。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这么有钱?!”
“摄影师。”
“?”
“你们这一行这么赚钱的吗?”
“总体来说不怎么赚,但是吧,”她顿住嘴角轻微上扬。
这是在勾引她的好奇心吗?!
女人顺着她的话问,“但是什么?!”
“我拍的比较贵。”
江末:“……”
……
一路上江末问了很多有关她职业上的问题,想到什么时江末又插嘴一句:“对了,你和他们打架的时候受伤了没?”
这一句语气温柔像是在关心她。
“你觉得呢?”
女人将问题又抛给了江末。
“受了。”
江末眼神带着坚定。
“行了,走吧,前面那家酒店就不错。”
江末跟上她的脚步,“你哪里受伤了?我能看看吗?”
“陈这!”
-
十七层楼上,陈柘洗了热水澡,江末此时正在外面擦拭头发。
落地窗外面的世界可谓是纽约真正的风光。
凌晨六点,日出渐升,整个房间透着朝气。
江末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
这是她有史以来看过最好的日出,整个纽约像是被扶光遮盖了般,耀眼夺目。
她内心的忐忑不安,早在拍下这一刻就彻底消化了……
“拍的不错。”陈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来站在女人身后了。
江末下意识惊住。
“你什么时候出…出来的。”
“你猜。”
“忘了问,你名字是哪几个字?
“三字?”
女人点开微信手机不以为然说了句:“我名儿江末,是俩儿字的。”
江末吐槽:“你怎么想的。”
“江、末。”陈柘皱眉很陌生地念出那俩个字。
女人仔细想了下,又随口一说:“不过吧,你这人倒是挺聪明,我以前有个三字名儿,不过跟着我爸生活后就改了,现在随我爸姓。”
陈柘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小波动,江末来到沙发前坐下,“陈这,我能问你个事吗?”
“说。”陈柘看她。
“你父母为什么给你起名叫陈这啊…”她接着说,“是有什么含义吗?”
“搞特殊呗。”她说。
特殊?
女人寻思这名字也确实挺特殊的,这…这里的这?
陈这。
“是挺特殊但也挺随便的。”江末表情尴尬带着略微笑意。
“随便吗。”
“不随便吗?
这里的这。”
“?”
呃…
女人先是嘴角浅笑,随后又恢复到之前的模样语气冷淡:“谁告诉你是这里的这?”
“嗯?”
“难道不是吗?”
陈柘不语就是意味着盯着她看,意思很明显不是但又让她自己琢磨。
女人意识到这一点,她嘴角抿了抿:“抱歉啊,是我的问题。”
“所以你的名字是哪个这?”女人小心翼翼模样认真地看她。
“木字右边加一个石,柘树的柘。”
“柘树的…柘。”江末念着。
“原来这个字念柘。”女人轻轻吐字,像是勾起了某个回忆。
江末伸手想要和她握手:“陈柘,抱歉,我重新认识一下你,我语文差,弄错了,你别介意啊。”
陈柘点头,“嗯。”
女人的手停留几秒,随后准备放下时,陈柘的手顺势握了上去。
“不介意。”
“我困了,下午陪你去拿东西,困的话一起睡。”陈柘脸上没什么情绪。
“啊?”介于昨晚睡过一次的经验,女人倒也没有过多惊讶,她恐怕还没忘,昨晚她是如何让陈柘和她拼房的。
现在怎么搞的她一副害羞样。
*
床上江末躺在一边看着旁边的人,陈柘长了一副冷面脸,光看上去就有一种距离感,简直和她自己上学时是一个模样,江末还记得她自己上学时一双高马尾,一身白T夏季校服站在阳光下整个人一副傲娇感。
只可惜那种感觉只停留在过去,自从她父母离婚分居后,她的那种生活就变了质。
想到这她内心的情绪有些不舒服。
是啊,她现在就像个没人要的孤儿。
但转念一想,现在的她也还不错,为什么要为过去的事而伤感,她更应该珍惜当下好好活着。
三下五除二江末就把自己给哄好了。
视线再次盯上陈柘这张脸上。
陈柘头发乌黑靓丽,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正好到肩,散下来还可以绑成低马尾。
江末像个乖巧的小姑娘似的偷偷观察她。
陈柘睡觉的模样好安静。
女人悄悄靠近想用手指戳戳她,但转念一想害怕被发现索性就收了想法。
下午四点俩人睡了好几个小时。
再次醒来,窗外阳光渐渐归西。
陈柘率先下床:“收拾一下,待会出去拿东西。”
迷糊的她打了个哈欠做起身,“好。”
出了酒店,俩人步行,陈柘和昨晚一样,依旧一个黑包挂在肩上,身上拿个相机,出门时江末问过她为什么老是背着这俩样,难道不累吗?
陈柘当时说,“习惯了”。
这三个字深深刻印在女人大脑上。
去酒店前,女人又注意到陈柘打了一通电话,当时她有些不明白,索性就没在意。
从四十二街出发,走了几十分钟终于到了她们昨晚住的酒店。
“请问需要些什么?”
话音刚落三秒,随后前台注意到来人立马拨通一阵电话,很快里面藏起来的手下一个接一个的列阵出来,与上次不同,这次他们手上都握着枪!
住在酒店的其他顾客见此状况慌忙乱跑,该跑的跑该抱头的抱头。
有些顾客更是直接吓晕过去!
江末见这阵仗慌忙挽上女人的胳膊。
他们手上的是枪!!!
江末瞳孔睁大!
江末从小生活在国内对于这种真枪实弹可是从来没见过,国家把她们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出国以来第一次见到,她们的小命该不会要葬送在这儿了吧?!!
遇见这阵一旁陈柘倒是格外不见怪,反而习以为常了。
陈柘气场依旧冷淡,她浅笑:“出来的还挺快。”
她一句中文在场的众人除了江末都是一脸懵。
“可惜了。”陈柘侧头问旁边的女人,“江末,你觉得这家酒店这么大,装修装修当一个画廊馆怎么样?”
“嗯?”江末听不懂她的意思。
前台女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直接怒声命令下面人:“抓住她们!”
一群人肤色交替的黑T男黑快向她们走来,怪异的是他们的动作很缓慢,陈柘看了眼知道这群人谨慎生怕会有埋伏。
江末拉着她的力道更紧。
“…陈柘…”她颤念。
整个人害怕的不行。
“别怕,不就是一些枪吗?你没见过?”
“没。”
“好,以后也不会再见到了。”女人安慰她,话音刚落,女人按了下手表上的某个功能,不到半分钟,外面很快围满了人。
“什么情况?”前台女人惊诧!
其余就十几位也全是一脸不可置信。
江末扭头瞳孔睁大捂嘴。
只有陈柘一脸淡定,嘴角还不忘扯出笑。
门口很快扯出一条道。
从外面进来一位寸头小哥。
陈柘视线撇过去皱了皱眉,“怎么是你?谢羽征他人呢?”
寸头小哥像是见到了贵人般给陈柘低头问好:“七副会好,六副会临时有事,委托我过来保护您。”
“这么说,副二也来了?”
“是,承哥今天有事要来会里。”
“陈昆,我不喜欢见血,人别浪费了处理一下,我好带人上去拿东西。”
“是。”陈昆点头,随后立即行动。
陈昆:“您退后稍等。”
“嗯。”陈柘带着江末离开现场,俩人出酒店上车休息。
“他又是谁呀?”
“说了你也不认识,还不如不问。”
“哦。”
见她乖巧,陈柘回了一句:“同事的人。”
“又是同事?”
“嗯。”陈柘点头。
陈昆这人是顾承祁一手提拔上来的人,跟随他出生入死,但陈柘只记得顾承祁这人一向在缅北三角生活,没什么事万不该来美国会里,他这人懒得要死,怎么今天这么勤快?
难不成是会里出什么事了?
酒店内。
不到十分钟,酒店内部的所有人员包含前台在内均以投降。
陈昆并没有杀掉他们而是将他们收起来带走,那些人通通上交了枪,纷纷被陈昆为首的人带走。
陈昆:“七副会,事情解决了,您请。”
陈柘:“谢了,改天请你和副二吃饭。”
陈昆没有说什么,毕竟吃饭这种事还得他老大同意才行。
等人退散开,陈柘扯上江末的手下车去往酒店电梯上楼。
七楼,房间内。
“还有什么没拿上的都带上别漏掉。”
江末披头散发的从床边绕了一圈,看来看去,拿了一瓶香水放在上衣口袋里,随即又去拿自己的行李箱开始装各种买带走的杂物。
大约几分钟后一切都就绪完毕。
走时她还不忘在自己身上喷几下香味。
陈柘受不了这个味道,太呛了,也不知道是这个味道本身还是她喷的太浓烈,总之,她闻不惯,但也没多什么。
从楼上下来,外面还是一堆她的人,江末好奇的看了下问:“他们怎么还没走啊?”
“希望他们走?”
“不是,就是好奇。”
保护人哪里有保护一半就离开的。
陈柘不语,轻微抬眼看她,半笑,随即伸手示意外面人离开。
陈昆见状点头转身收队上车。
不到一会儿长长的车辆从这里离开。
“……”怎么又走了?
江末方才没有注意到女人的示意自然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走了。
……
从这里离开俩人又徒步去往了四十二街。
路过天桥,江末有点累了,一屁股拿着行李箱横着坐了上去休息。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姑奶奶我实在走不动了,陈柘你说当时咱们为什么不打个车过来,非要徒步,来来回回我都没睡好,腿都快酸死了。”女人抱怨。
“我以为你不累。”陈柘笑着。
“陈柘!”女人无奈瞪她!
她居然敢…!
哼!
曼哈顿四十二街主要的两个天桥一座位于东42街的高架人行天桥,是人来人往观赏曼哈顿悬日的热门最佳地点之一。
那座天桥因其独特的视角和能够拍摄到克莱斯勒大厦而备受摄影爱好者青睐。
还有一座中央车站前的出租车入口天桥,这座天桥位于42街靠近中央车站的位置,是另一个可以拍摄曼哈顿悬日的绝佳地点由于其位置靠近中央车站,周围有众多广告牌和灯光,因此是拍摄悬日标准照的经典地点,而此时陈柘和江末就在这……
良久,天桥对面落日逐渐迎来归西,江末的头发被风吹地凌乱,她坐在行李箱上看着对面的景色,语气平淡道:“其实我来曼哈顿纯粹是为了散散心,但没想到一天的时间内居然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也没想到会这么刺激,更没想到会遇见你……你这样的朋友。”
最后几个字她顿了下才说出口。
陈柘看着她没有说任何话,停留几秒拿起脖子上的相机对着那出的落日。
她没有按下快门,而是不停的看着相机里的画面……
就这样停着也蛮好…
她想。
江末见状从行李箱上站起身,走到她身旁,“拍什么呢?”
陈柘猛地一下被打扰到。
她不吭声反而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江末察觉到自己刚才的冒失也是选择不在吭声,反而跟着她看着相机里的画面。
哇~
她不禁感叹。
好美。
只见天边近在咫尺的落日霞光不断交错,硕大的扶光圆润即将要落幕,周边泛起红色未燃尽的光辉,周边的楼道大厦被红光照射,天桥下面的车辆来来回回都成了陈柘镜头下的色彩。
天桥上开始涌现更多人,有的则是和陈柘一样的摄影师,有的则是和她一样选择在此观赏,而她唯一不同的是,她看到的是最美的一幕,一幕只存在于陈柘相机里的画面。
这种时刻大约在陈柘的相机里持续了几分钟才按下快门。
“咔嚓”一下,这一幕的景象被她拍下,如果这一幕不存在于相机前恐怕就是一层巨大的海报。
江末见过很多种落日景象,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浪漫亮眼的日落。
“Look quickly!”
(快看啊!)
旁边的其他摄影师指着远处示意他们抓拍。
“好美的落日啊。”江末感叹。
“这是曼哈顿悬日,每到这个时刻整座城市的街道都被渲染上,每年只出现俩次的景象,你运气真好,今天正好被赶上了。还不错。”陈柘放下相机看着前面。
江末看着她疑惑:“落日、…悬日?”
陈柘看着远处告诉她:“因为它可以停留在空中十几分钟,所以叫悬日,当然也可以是落日,你想怎么称呼都一样。”
“我不懂,但我还是觉得叫它落日更顺眼。”
陈柘依着她,“嗯,那就叫落日。”
“陈柘,”她叫她。
陈柘闻声应,“嗯?”
江末仰脸笑道:“那咱们是不是还挺幸运的啊!”
江末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果有那也是在地理课本中了解过。
“什么?”陈柘问。
江末:“跑了一天,回来却看到了一场最美的落日。”
陈柘说:“嗯,那是你幸运,不是我。”
“嗯…?为什么?”江末扭头看她。
陈柘说:“因为…”她停顿两秒,随后接着道,“…我就是来拍它的,时间地点算的刚刚好,只是计划中多跟了一个你。”
“……”
“忘了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忽得问。
见状她顿了下又补充一句,“这里不安全。”
“我还不想走…”
闻言陈柘看她。
江末抿嘴道:“坐一趟飞机很烧钱的,我也不是什么有钱人,来都来了还不如多转转,我才来了不到一天半,肯定要多玩玩啊。”
“嗯,随你吧。”
陈柘:“我这几天有摄影工作需要完成,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陪你多走走,酒店你需要的话可以再开一间,”她说,“或者可以继续和我再拼也可以。”
这里不是她第一次来了,每年这个时刻她都会来一俩次,主要目的不是开会就是摄影。
陈柘对景色格外挑剔,她镜头下的一切必须独一无二,哪怕已经数不清的日落她都要拍出不同的感觉。
*
江末同意了某人的想法,这一晚俩人又在一起睡了。
但这一晚的她心里充满不安,她在仔细盘算欠了陈柘多少钱,她现在只是个几时线小说作者,平时还要去打工,现在的存用钱也不怎么多,足够她回去,但是高昂的酒店费用她估计是还不起了,只能先欠着她,但她挣钱一定会还给她的绝对不会欠着她。
第二天,江末在街上给某人当街拍模特,说是绝对不会亏待她的,会给她临时小费,她当时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这不正好她可以挣钱还某人了,只不过这个过程中赚的还是某人的钱。
江末手撑在路灯前,姿势很随意的看着太阳,“咔嚓”一声,一张照片结束。
与此同时江末看到了路边的一对母女,那俩人蹲在街边,衣服破烂倒像个乞丐。
“Big sister, you all look really good.”
(姐姐你们真好看。)
江末用着不怎么流利的口语说:“Thanks! You look good, too!”
(谢谢啦!你也好看呀!)
江末:“你们这是怎么了?”
“需要帮助吗?”江末蹲下身子问。
陈柘正在欣赏她拍的美照,视线随意扫过这边的江末,见状也跟着走了过来。
“怎么了?”
“她们看上去需要帮助。”江末蹲下身本能的侧身看来人。
“什么帮助?”陈柘随便瞧了一眼问。
“。”
江末看她们贫苦的坐在街上,一身破破烂烂脏兮兮的,有点可怜,她同情心就在这个时候泛滥了。
“她们看上去很可怜。”
“可怜?”
“对。”江末点头。
“你想怎么做?”
“帮帮她们…”
“怎么帮,把你仅有的那点钱给她们吗?”
“我…”江末盯眼看她一时有些顿住。
陈柘眼眸镇静语气冷淡向她袭来:“没钱还想着逞强,可怜别人前先看看自己身处在哪个位置,别什么心都泛滥。”
女人催促她:“过来拍照,我工作还没结束。”
江末无奈,只好站起身跟她们告别。
“不好意思…”她走时还是在小女孩的妈妈手上塞了一张钞票。
女孩妈妈看着她接过了那张钱,江末走时没仔细看,但注意到远处的目光好像对她表示感激。
忙活了一下午,俩人一共拍了九张照,每一张都存在江末的身影。
说来也奇怪,陈柘这人从来没有主动拍过人像,她只拍风景只记录景色,而江末这女人还是她第一次以人的方式入境。
陈柘这几张图拍出来那一刻还都挺满意的,江末或许有那么一刻真的适合她的摄影模特,人好看腿长还带有个人色彩,在她的几张照片里显得格外耀眼、夺目。
第三天。
俩人上午去了纽约中央公园拍摄,一路上江末就像个小姑娘自由洒脱她好久没这样了。
下午又去了自由女神像前,女神像很高,江末站在下面,陈柘示意她目光往上看,而她则是站在远处侧面拍下了江末对视自由的画面,虽然女神像是静止状态,但这张画面表现出了一个渴望被自由眷顾的人类…
晚上又去了第五大道街边拍摄。
第四天陈柘她们又去了…
临近第五天。
美国发生了一件大事,纽约某地着火了,还有恐怖分子袭击,她们那时正在拍摄全身心没有注意到,等她们意识到后陈柘拉着女人的手俩人拼命狂奔,一路离开那里。
第六天她们去了华尔街、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以及纪念馆拍摄了一些。
江末累了几天玩的开心累的也不少,她跟陈柘到某处熟悉的地方点了杯咖啡坐在门外沙发上休息。
外面眼光盛眼,天空蔚蓝,风扬飘逸,江末戴着墨镜整个人依靠在沙发上抬头望着太阳。
“姐姐你的咖啡。”小女孩用着不怎么熟练的中文说道。
江末正准备用时,眉头紧皱却发现眼前的小女孩越发熟悉。
“!”
“你不是那个…”
小女孩甜着笑看她:“是我呀好看姐姐,姐姐你不认识我了吗?”
“?”
什么情况?
江末看着女孩,几天前她和她妈妈不是还在街边乞讨,怎么现在一身干净的小裙子做起了咖啡的生意了。
小女孩:“大老板好。”
正在江末疑惑时,女孩的话却让她瞬间停下思考。
大老板?她下意识看向对面坐着的人,陈柘?
“你…”
江末不解这其中的事,她看着陈柘。
她说:“资助了这位小妹妹和她妈妈开店,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那天陈柘独自走回来时,问了她们母女一个问题,如果她愿意出钱那她们最愿意做些什么?
俩人异口同声说了句,开一家温馨的“咖啡店”。
陈柘考虑一下下,随即就跟她们提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她们需要给她工作,所有的营业额她只拿两成就好。
“所以你还是帮了她们?”她问,“你当时不是说不要…”
陈柘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她,“我有这闲钱,我自然可以管。”
言外话,她没有。
女人:“……”
“大老板漂亮姐姐,请咖啡。”女孩说完就笑着会店里了。
“所以你这是…嘴硬豆腐心还是说,你也有同情心…”
“……”
陈柘看到某人出于同情心泛滥时,自己本来不想帮的,但看到某人当时的情绪,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待她回去后,自己又莫名其妙回来,这种感觉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迷惑……
也是在这是江末开始对她产生了莫名的感觉,这几天的相处让她逐渐对陈柘产生了依赖感,就好像她们相处了半个世纪一直挨在一起,但突然发现她的资金不允许自己再留下来了……
想到这,内心某处突然有点小失落。
陈柘正在调设相机装备。然而这一幕被坐在对面的她注意到了。
很快第七天到来。
她们看了场普通日出和日落虽然没有那一次出彩,但也是独一无二。
在日落归西的最后一刻,江末跟陈柘告别,坐机回了国。
飞机上,江末想到了下午在日落前听到的话,陈柘说她现在不急于回国,她还有更多的地方要去拍摄,一年四季都是忙于去往各种地方,她可能是最不缺钱的摄影师,当然也是最会摄影的摄影师。
【七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