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晨起,大公鸡在墙头咯咯咯的叫起来一天的“起床号”,拨开云雾,青山中已经有了数起炊烟。村庄里面散发着各式各样的饭菜味,不禁引得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好似马上就要跑去灶台上风卷残云。

    陈盼在印有蔚蓝色凤凰衔花的褥子上盖着一个小小的青布被中钻出了小脑袋,用两只胖手用力的揉弄着那奶奶郭美宏口中随了妈妈沈丽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向睡在自己身旁的已经八个多月的弟弟陈望。她伸出小手指戳了戳陈望胖乎乎的小脸蛋,转动的眼珠好似在巡视着四周的大人以便她可以继续“为非作歹”。突然门口传来厚重的脚步声,陈盼闻声以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伸回了小指头,钻回了被窝。

    爷爷陈言看着被子里面仓皇逃脱的孙女哈哈大笑,陈盼红着脸掀开被子问爷爷道:“爷爷你笑什么呢?这么高兴?”陈言戏谑着回应:“肯定不是笑某个捣蛋鬼。”说完伸手将准备抽啼的陈望抱在怀里面,前后的摇动着身体试图安抚陈望撅起来的小嘴巴。

    陈盼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站起来用自己那短小的胳膊挥舞着那青布被子,直到青布被子被陈盼稍挥平整之后。她才抓住被子的一边向另一边扣过去像极了大雁试图南归般那青布被子也努力的回归它的“家乡”。陈盼也随着那被子暂时趴在另一边,深吐一口气想起表姐说:“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来!”她闭了闭眼睛咬着牙齿彷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继续趴了一会......是的你没看错,陈盼选择了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趴下。

    直到一声“盼盼!快点来吃饭一会奶奶带你去上学,第一天上学不能迟到啊!”陈盼才慌忙起身选择了从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来,快速的将青布被子再次折叠了一下随后也将叠好的褥子和它叠放在一起就穿起了外套爬着下了炕。走进厨房,厨房不再是冬日里的黑漆漆。今年的秋日爬的很高似乎像是为冬天弥补不足想要照顾到家家户户的房屋,这样才能功成身退一般。光芒下夹杂着米香,陈盼走向奶奶问好:“奶,好香啊,我爸妈呢。”“你爸妈去院子喂兔子去了,饭已经好了,你去叫他们回来吃饭,快一点,一会吃完饭奶奶领你去上学。”

    陈盼应声跑到院子里面看着爸爸妈妈一手比成碗,一手伸出二指做筷子。筷子在碗里划动着,陈康和沈丽看向女儿双手点点头和陈盼一起回到屋子。房间里面五口人围坐那四方炕桌面对着郭美宏的丰盛早餐津津有味,哦对还要算上一口人,忘记要这个还在炕尾的陈望尽管他还在吃奶......

    在郭美宏的催促下陈盼背着爷爷陈言买的粉色书包和奶奶一起走向了村里唯一的小学。路上的黄色土路上有着大大小小的石头,陈盼一脚一脚的踢踏着不解的抬头问奶奶:“奶,不是去年就去过了吗,学校不要我啊,今年为什么还要去?他今年愿意要我了吗?”郭美宏莞尔一笑道:“对呀,今年盼盼的年龄够了就可以上学了,去年不够今年盼盼长大了当然就可以去学校了呀。”陈盼撅着嘴巴:“奶,可是我不想上学,我想在家陪你陪爷爷、爸爸妈妈还有望望。”郭美宏温柔的摸着孙女的头:“奶奶也想让盼盼一直在家陪着奶奶爷爷还有爸爸妈妈,对还有望望。但是盼盼记住人不能不上学,不能不读书,没有文化就只能像我们一样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奶奶想让盼盼过好日子,所以盼盼啊你好好学习像你大姑父一样这样子才能过好日子!”

    陈盼看着奶奶那有着道道沟壑的面庞,手里抚摸着她犹如东非大裂谷一般的手掌,被农活压弯的脊梁。她小小的脑袋疯狂的转动着想着奶奶口中的好日子匪夷所思:“什么才是好日子呢?”这个答案有点难以找寻,她压下心中疑问乖巧的回答:“好的奶奶,我好好学习,带你们一起过好日子。”

    祖孙二人快步来到了水泥堆砌的柱子,连接着铁栏杆大门的校门口,郭美宏将小孙女交给了大女婿才走出大门。看向铁栏杆门里面的陈盼百感交集,再抬头望向了学校上面的蔚蓝色的天空阳光明媚,终于还是放下心来快步走回他们的黑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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