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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布匹玉奴巧行权 品珍馐谈天冬盛宫

    且说那冬盛宫殿堂上放了两个公案,案上有取物账簿、取物令牌。玉奴为本月掌花花神坐在正案上记账发令,金韵则坐在侧案上,取物的人一多便扶助玉奴一同记账传令。

    冬盛宫后堂内,小到茶盅汤匙,大到布帐长桌,应有尽有,皆由玉春、凌波二位花神管理。

    时间已快至中午,取物的今天上午之前就基本取完了,余下的大多是取的不够用又回来添取的;却也有那即便是够用也要寻出由头来添取的……

    “小仙取一匹蓝布,好做围枋幔子。”

    玉奴头也不抬,只翻看账本,漫不经心道:“昨天取了十二匹蓝布做围枋幔子,今天上午又取去七匹做幔子,如今十九匹蓝布还不够用么?”

    那花仙笑道:“呃,原本是够用的,只是燔香楼后临潭水,挂幔子时起了一阵大风,几个小仙没扯住,幔子便被刮到潭水里了,打捞上来时又沾了泥淖杂污,呃不能使用,故而来取。”

    金韵原是个多恩心慈的,听她这么一诉原由便信以为真,笑道:“既然如此,就再批给你一匹蓝布吧,你们可要小心些使。”说完便要动笔入账。那花仙听了自然喜笑颜开,在一旁暗自窃喜。

    玉奴抬头见此情景,笑道:“大姐姐这几日劳费心神,这会子人少,姐姐先歇一歇,还是我来吧。”

    金韵听她一说,垂眸思量:“现如今是腊月天气,玉奴掌月,倘若争了掌月花神的光便不好了。”于是陪笑一声:“如此也好。”方停了笔。

    那花仙不是腊月花部的,只闻听玉奴平日里待人和气温婉,却不知道她精明心细。见她阻拦也不好多说什么,脸上虽是笑颜如花,心里却踧踖不安。

    玉奴微微一笑,对那花仙说道:“你刚才说不小心脏了蓝布?你这样,你回去把脏了的蓝布幔子送到罗纨院去,就说传掌月花神的话,让她们赶快洗涤干净,晾干了,明天下午交到冬盛宫来。这取蓝布的账就不与你记了,到夜里对账盘货的时候自然少一匹蓝布,若是她们洗干净拿来了账就两清了,若是明天晚上盘货的时候还少一匹蓝布,我就要找她们要了。”那花仙没法只得点头应了,玉奴便拈过一支取物令牌,交给身旁的贴身花仙,让贴身花仙带领着出后门去后堂取物。

    却说送饭的花仙到了冬盛宫,门前看门的两个花仙因嫌看门无趣,正在那嘻嘻哈哈的玩抽掌打手的游戏,忽见送饭的来了,忙跑进堂去报信。

    “禀告掌月花神,送午饭的来了。”

    “让她们进来,把饭摆到侧间吧。”

    原来正堂东侧有间耳房,饰着圆光罩,结着青纱帘,系着黄穗绦,帘内有一张黄花梨大圆桌,几把斑竹椅,是专门伺候掌月花神吃饭用的。

    那两个花仙进门,将食盒抬进耳房,打开盒盖,第一层乃是银木耳鹌鹑蛋小肉丸、大片红烧把子肉兼虎皮猫头丸子;第二层乃是蜜汁银果、拔丝地瓜并糖醋鲤鱼;第三层乃是一青花鱼藻盖盖儿海碗,并不知内盛何物。一旁又放着碗筷汤勺。待花仙将海碗捧至圆桌中央掀开盖子,才知里面盛的乃是赤豆葡萄甜汤。

    两个花仙摆好饭菜便,收拾完食盒正欲出去,恰好金韵、玉奴也在进门左手边的脸盆架上盥洗完毕,玉奴道:“你们出去的时候让那看门站岗的花仙先去秋昌宫吃饭吧,这一时来的人少了,看门不看门的不要紧。”那两个花先应了下来便退去了。

    那取物的花仙抱着匹蓝布随玉奴的贴身花仙从后面出来,见金韵、玉奴二人看了过来便不好意思直接溜走,只得上前尴尬的躬了躬身。玉奴又嘱咐了她一遍才放她离去。

    玉奴又对贴身花仙道:“快去叫你玉春娘娘、凌波娘娘来,就说午饭摆好了。”

    贴身花仙哎了一声,到后堂传了话,不大会儿玉春、凌波便来了。一时四位花神聚于正堂,玉奴对贴身花仙道:“你也去吃饭吧。”贴身花仙施礼而去。

    待玉春、凌波洗罢了手,玉奴又躬身谢三位花神道:“承蒙几位姐姐鼎力相助,小妹感激不尽。”

    金韵道:“玉奴妹妹不必多礼,此乃分内之事。”不觉间金韵又忆起了往事来,“想当初灭阴之战后,绣境发丧悼念战死亡魂时,讣帖三界,阳君亲临,当时那才叫一个忙。我还记得当初是我掌月,我一个人陪罢阳君,又请嬴曌,再礼赤烜、瑞霞,还要恭迎诸界鬼神。一想起来……哎哟,我就头疼;当初急的我都想赶人了,怎奈何头几月里天庭、地府、九顶连环山也讣帖我们前去,他们细心招待了我们,我们也不能亏了礼数呀。”

    凌波笑道:“我还依稀记得当时我和慕云、九里香、拒霜朝支物品,午陪亲朋,暮察烛火;整整一个月呀,累的要死,人员又杂,开支又大。”说着松了一口气,“这回未讣告三界,虽说失了礼,却也轻松些啊。”金韵听她一说不觉摇头叹息。

    几位边闲谈边漫步进了耳房。

    玉春道:“腊月乃是玉奴妹妹掌月,妹妹应坐上首。”

    玉奴笑道:“你我十二花神中属金韵姐姐最为年长,论理金韵姐姐应坐上首。”

    金韵挥了挥袖:“嗐,什么上首下首的,一家子人哪来那么多规矩?想坐哪就坐哪,怎么舒服怎么来。都坐、都坐。”

    三人听了也不再纠结,随意坐了。正要动筷,玉春开口问道:“雄红在前面监督众花仙,也不轻闲,不免叫她一起来用饭?”

    玉奴道:“雄红上午给我说了,说是中午在前面与众花仙一起吃,不必担心她。”

    凌波拈起小勺,笑道:“咱们都到齐了,开饭吧,吃菜吃菜。”

    话音刚落,只听门外有人笑:“哎呀,这开饭也不能少了我不是?”只见拒霜嘿嘿哈哈迈步进来。

    凌波道:“哟!我当是谁?原来是三寸不烂之舌来了。这两日你又没来帮忙,还有脸面来吃饭?”

    拒霜道:“这话我不爱听,谁说我没帮忙?我可是帮了个大忙的。”说着便向门外勾了勾手叫陶灼进来:“仙郎快来呀。”

    陶灼刚迈步进门便被迎过来的拒霜拉进耳房,拒霜笑道:“你们看这是谁?还说我没帮忙么?”

    陶灼见在坐人等仪态皆是俊雅端庄,举止皆是温文尔雅,穿着皆是旖旎华服,定是不俗之人,不是位高花仙,便是掌月花神。只是投过来的目光,或惊讶、或喜欢、或疑惑,皆聚在陶灼身上,倒让他那被冷风吹的红扑扑的脸蛋更红上三分。

    金韵见了有些惊奇道:“呀,这孩子鹄峙鸾停,眉清目秀的。

    玉春疑惑道:“不知这是哪家的公子?”

    拒霜笑道:“玉春姐姐好不糊涂,绣境的男子还能有谁?这便是‘阳台云雨’中的扫花仙郎,名唤陶灼。”拒霜又向陶灼介绍了在坐的诸位花神,陶灼一一见过。

    玉奴喜道:“如今见了面,就别干站着了,快坐吧。”陶灼便被安排坐在了金韵左旁,玉奴之右;拒霜坐在了金韵右旁,凌波左边。

    金韵问道:“仙郎可吃过午饭了不曾?”

    陶灼道:“只吃了早饭,还不曾吃午饭。”

    金韵道:“既然这样那一同吃些吧。”

    陶灼道:“我早上吃的丰盛,现在并不饥饿,还是诸位娘娘请便吧。”

    金韵笑道:“仙郎到此就当是回家一般,不必太过拘泥了。这俗语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多多少少还是吃些的好。”说着便将桌上多出来的一副碗筷拿了过来,又问陶灼爱吃什么菜,陶灼只说他说不上菜名来,自言桌上菜肴样样都好,于是金韵随便拣了几样菜,放在碗中,说道:“你先尝尝这几样菜合不合胃口,若是喜欢就多吃些,若是不喜欢那就尝尝别的。这天又冷,盛点赤豆葡萄甜汤喝喝,暖一暖也是极好的。”

    拒霜看着桌上的美味的菜肴,搓着那无处安放且兴奋的纤纤玉手,高兴道:“哎呀,糖醋鲤鱼。我最喜欢吃这糖醋鲤鱼了,尤其是那浇在鱼身上的糖醋汁,酸酸甜甜的。”说着便像猫咪盯着水中的鱼儿一样,目不转睛,馋涎欲滴,手去摸桌上的筷子,摸了半晌没摸到,才回转头来,“唉?怎么没有我的勺子碗筷?”

    凌波道:“哎呀,不巧了,我们四个再加上雄红,一共五个人,今天早饭后只报了五副碗筷,雄红今天中午在前面与众花仙一起吃,她那一副碗筷给了仙郎用了。”

    “那我呢?”拒霜问道。

    凌波笑道:“没有你的份儿,要不你将就将就,用手抓着吃吧。”拒霜听了对凌波翻了个白眼。

    玉春笑道:“后堂货品里倒有盘碟碗筷,拒霜去拿吧。”

    拒霜听了起身要去拿,刚走五六步,又折返回来,“我又不知道碗筷放在哪里了,万一翻乱了、翻杂了,打了东西、毁了物件儿怎么办?还是来个人带我去拿的好。金韵、玉春乃是两位长姐,玉奴是本月掌月花神,都不合适,要不还是……。”说罢便冲凌波一笑。

    凌波道:“呵,找个人还得精挑细选的?自己又不是不认识碗筷,难道还要我这大人陪着么?”众人听罢莞尔一笑。

    拒霜笑着走到凌波身边,挽着凌波的胳膊欲将她拉起来。凌波本以为她是来央自己带她去找碗筷的,便站了起来,谁知拒霜竟是将头歪在凌波肩上,笑道:“我之所以精挑细选,不就是相中你了吗?”

    此话一出,在坐众人无不哈哈大笑的,房内满是欢快的气氛。凌波听了胀红了脸,骂道:“你个小妮子,说出话来不害臊。来来来,我领你去拿。”说着便带拒霜迅速的去了。

    二人走后,房内一时寂然,金韵想,这会子大家都挺高兴,没必说些有关于丧事的话来扫大家的兴。于是便关心起陶灼来,问道:“仙郎在‘阳台云雨’闲来无事都做些什么呀?”

    陶灼才咽下嘴里的饭菜,忙笑答道:“我本是打扫‘阳台云雨’房屋庭院的,无事时也自学习些文章,也常温习毓桃、丹若二位娘娘所教之剑法。”

    玉春道:“哦,即是两位名师所教,但不知仙郎武艺如何?”

    陶灼道:“拙夫之才,武艺不精,哪里敢在几位娘娘面前卖弄,说出口来恐让人笑话。”

    玉奴夹了些菜递到陶灼碗中,笑道:“仙郎过谦了,有句话说得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岁月如梭,瞬息万变,不出几年这一粒小小的种子必萌探出新芽,开枝散叶,成就万亩花海。到那时岂不是仙郎之荣光,绣境之荣耀么?”几人听了甚觉有理,纷纷点头。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家常话,只听后面传来一阵吱嘎吱嘎的声音,吸引了几人的注意。

    “那个小碗儿好,长得花花绿绿,晶莹透光,形状也好看。”只见拒霜蹲在地上扯着凌波的衣袖不愿松手,凌波只得拖拉着将她一步步从后堂走过来。拒霜的鞋子与地板摩擦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凌波干脆猛地一甩手,挣脱开,拒霜也被挣倒在地。凌波怒色道:“还吃不吃饭了?我都说了,那不是给你用的,那是点长明灯的灯盏,你手里拿的那只彩绘小碗还不够好吗?嗐!真闹腾,不理你了!”

    凌波一甩袖一跺脚,怒气冲冲回到座位,拒霜坐在地上低首垂眉,脸上满是受了委屈的神情,她一手拿着小碗,一手用筷子叮当叮当地敲着,不愿起身。金韵等人见此放下碗筷,欲起身去劝说拒霜,凌波却忿忿阻止道:“别管、别管,都别去搭理她,让她自己起来,都五、六千岁了还是一副小儿模样,平日里惯的不轻。都别管她,你们谁管我跟谁急。”

    众人以为凌波真的动了气,正要劝她消消气,凌波却突然高声赞道:“哎呀呀,这鱼烧的不错。玉春你尝尝,这糖醋鲤鱼好不好吃?”于是夹了块鱼肉递到玉春碗中。

    众人听了凌波的话先是一怔,才后知后觉相视而笑,玉春心领意会,浅尝了一口鱼肉,连连赞道:“好鱼,好鱼呀。”

    凌波笑道:“我没说错吧,来来来,都吃都吃,动筷动筷啊,咱们把这鱼分了,今天这鱼烧的好,明天便不知烧的好不好了,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喽。”

    拒霜因听自己爱吃的糖醋鲤鱼要被瓜分殆尽,也没兴致闹下去了,瘪瘪嘴自己站了起来,端着碗筷悻悻然踱过来。正巧听见金韵与陶灼聊家常:

    “仙郎在绣境这几年可习得什么本领妙法么?”

    “小仙道乏才疏,灵力低微,学艺不精,来绣境这几年,虽不能说日日努力、勤奋,却也是常常推敲、琢磨;小仙也曾问过毓桃上仙有无速成之法,上仙总是一笑而过,似知非知,似明非明。”说罢愁叹一声,“现如今小仙也不晓得为何学它不成。”

    “怪哉,想我锦华绣境,钟灵毓秀,灵气丰溢,寻常人家居住个二、三年便可领悟基本妙法,譬如飞天遁地,翻江蹈火诸类,仙郎怎会……唉,也罢,有道是好事多磨,仙郎灵根聪慧,总有一鸣惊人的那一天,何须愁闷?过不了几日你便与我并肩了。”

    陶灼本听得认真,听到最后一句“与我并肩了”时顿感疑惑竟“啊”了一声出来。拒霜见状忙上来给陶灼夹菜,“仙郎吃着,吃着啊。”

    又俯身凑到金韵耳朵边,叽叽呱呱不知说了什么,金韵边听边小哦几声,悄悄对拒霜道:“不能提仙郎与咱并肩的事儿?”

    拒霜又急急的说了几句。金韵悄声道:“我看这孩子挺老实的呀,他怎么会张罗出去呢?我看是你多虑了吧?”

    拒霜又展眉,语重心长的添了句。金韵细语道:“还以防万一呢,就你的心眼多。依你就是了。”

    陶灼见她二人窃窃私语,便更加不解了,心想:“难不成有事瞒着我?”

    金韵与拒霜聊罢转头过来,给陶灼夹了一大片肉,说道:“适才拒霜有些公事与我讨论,想这公事之中自然有一些要保密的,仙郎莫要见怪呀。”

    陶灼道:“哦,不见怪、不见怪。”

    凌波见拒霜来了,又与金韵搭话,便怪声怪腔道:“哟,怎么这会子不闹了?”

    拒霜沮丧着脸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给我台阶儿下。”说着便坐回自己的座位。

    凌波笑道:“呦,谁给你台阶儿下了?自作多情,哼,快吃饭吧。”

    拒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遂大快朵颐,塞得满嘴流油,凌波见状笑道:“慢点儿吃,慢点儿塞,没人同你争抢。你们瞧瞧她这吃相。”遂给拒霜盛了一小碗甜汤,众人皆笑而不语。

    汤过三巡,菜过五味。陶灼与其余四位花神用饭已毕,拒霜也喝下最后一口甜汤,瞥一眼空了的碟子,觑一眼见底的汤碗,往椅子上一靠,身子骨一松,心满意足,甭提多舒坦了。又从袖中掏出手帕,轻轻沾了沾嘴,抬头看见陶灼,方想起要事,一拍大腿,起身说道:“哎呀,光顾吃了,我竟把正事给忘怀了。”

    众人正说笑,听她说此话皆一脸茫然,金韵问道:“怎么个事儿呀?”

    拒霜道:“仙郎尚不会飞天之术,‘阳台云雨’离艳芳奇英殿又太远,仙郎来往甚是不便。我想明日便要发丧,得就近找个下处才是。”

    金韵道:“说的极是。只是这下处……春、夏两殿这几日布下长明灯阵,祭奠亡魂,花仙来往添加灯油,不宜居住。秋、冬二宫各有忙事,也不成。这……燔香楼如何?”

    玉奴道:“我看未必妥当。虽说燔香楼离艳芳奇英殿较近,但是燔香楼昼焚鼎香,那香乃百味药材所炮制,异香扑鼻,夜留余味,久久不散,只恐仙郎初来乍到闻不惯那气味儿;况且燔香楼能住的房间本就不多,许多巡夜花仙在那里交接换班、轮番休息,已然把可居住的房都占的差不多了。”

    凌波道:“那罗纨院如何?”

    玉奴道:“罗纨院离此不怎么近,况且中间来往路途又隔着一座陡峭的山石小丘,若是用腿走只怕也要走半个多时晨,又累又费时,依我之见犯不着这样。”

    陶灼开口道:“我与拒霜娘娘来时见到了雄红娘娘,她言道冬盛宫东北有一玉淑斋。”

    金韵、凌波、玉奴疑惑道:“玉淑斋?那是?”

    玉春道:“噢,这个我知道。金韵姐姐可还记得十九年前正月初初七夏荣殿失火的事吗?”

    金韵道:“巧了,那月正是我掌月,我知道的最清楚不过。那时刚过年关,一个花仙夜里吃醉了酒,又闲来无事,索性到夏荣殿散散闷儿,谁成想竟将殿内的落地灯架打翻,因年前没有下雪,致使后几个月天气燥冷,怎巧那日又刮起干风,夏荣殿本是榫卯木制,这干柴遇到烈火,再加上风来助力,顿时火势蔓延起来。我闻信赶到夏荣殿时众花仙已然合力灭了火,大半个夏荣殿皆毁于烈火中呀,后来才重新修葺。哎呀,实在不好意思,说的有点多了。”

    玉春道:“姐姐说的正是,自那日起原本开放的艳芳奇英殿及春、夏、秋、冬四座宫殿不许闲人涉足,只许本月掌月花神派花仙打扫、看守,并且明令禁止在这些建筑内或周围饮酒,禁止醉酒者前来。这会子虽因丧事开放了几日,可席上也不见有酒。”

    拒霜拍桌厌烦道:“喂、喂、喂,你们说了半日说的都是些什么呀?人家仙郎问的是玉淑斋,你们答非所问,东一棒子西一榔头的谈起夏荣殿失火来了。”说罢手撑起腮帮,小声嫌弃了一句:“嗨,废话真多。”遂翻了个白眼儿。

    玉春笑道:“好了好了,咱们闲话少说,言归正传吧。这玉淑斋本是给当年游殿玩耍的花仙们提供休息、吃茶的地方,由我部的花仙在那儿打点。夏荣殿失火之后玉淑斋便门庭冷落,只有掌月花神派来看守殿堂、打扫宫闱的花仙还到那儿去闲步一回。只是三年前绣境征兵,那看斋的花仙应征而走,留下玉淑斋挺立风雨中三年之久。仙郎要到哪儿去,只怕那里杂草丛生,早有虫蛇寄居了。”

    拒霜笑道:“你瞅瞅,这回说的多好,刚才何苦扯来那么一大堆闲话,让人听了云里雾里的。杂草蛇虫有我呢,这就不劳姐姐操心了。哎,对了,那看斋花仙何在?将她唤来,也好让她带个路呀。”

    玉春听了低下眉头,惋嗟一声,含颦不语。拒霜见她如此便止了笑声,不再追问。众人亦是埋头沉默,无声胜有声。

    默了一阵玉春才开口对陶灼与拒霜说道:“你们出了冬盛宫宫门往东走有一座木拱桥,过了那桥再走上几步,向北看有一条小道,踏上小道再走几十步会看到一个垂花门,那里便是玉淑斋了。”

    言罢,拒霜便与陶灼辞别了四位花神去寻玉淑斋。

    但不知二人此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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