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丽蒂丝庄园不是一个好地方,这里没有幸福与希望,只有唯利是图的人们参与着一场又一场比赛
卢卡早就知道了,可这又怎么样,从人尽皆知的天才少年变为让人惋惜的囚徒的那一刻他就失去了一切,现在的他…一无所有,或许…没有庄园的话,他已经死在某个无人在意的黑夜了
但那又怎么样呢?他活下来了,他被再一次赋予了生命,只要他还活着,他就一定能实现那个伟大的梦想。
卢卡想着进入了排位对局
——是湖景村的地图
同事们常常和他说,这张地图是夏日的最佳选择,炎炎夏日,最好的对局时光不过是站在大船边修着机吹着风,再看看身后被监管追赶的队友。
只能说,这可太美好了。
如果是佛系局,那就更好了,毕竟谁能拒绝在一场本该紧张的对局中去享受片刻的玩乐呢
不过卢卡很少和伙伴们一起留在庄园内和监管玩耍,他总是急着将自己扔进一场又一场实验,他从不停止的向自己伟大的梦想靠近,尽管他的梦想是那样的渺茫。
卢卡这局有幸选在了同事们口中的幸福点位——大船旁,但他绝不可能不能像同事那样悠闲的修机,因为监管的选点就在他的旁边,大概会选择首追他,但他很少会选择开局拉点观察屠夫,反而会选择朝着电机的方向的奔去,因为多次开局"招鬼"的经历让他明白了,既然在对局中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被屠夫优先追击的事实那还不如直面屠夫,利用自生的天赋与基本功牵制屠夫,为队友争取更多的修机时间,而开局连电传输修机,可以为队友最大程度的增加修机进度。
卢卡停在了电机前,和往常一样戴上手套从一旁的工具袋中取出工具,连接了自己身前和一台明显开修的电机,趁着监管没有到自己的身边,卢卡直接将传输开到最大,为队友增大修机优势。
卢卡观察着周围,警惕着屠夫的出现,可比屠夫先到的是一声不同寻常的连电声
卢卡疑惑的看了看状态条,只有一个囚徒,队友分别是救人位佣兵,0B位前锋,牵制位勘探员,那么这连电声是从何而来呢..
不好的预感包裹住了在地图中的每一个求生,在中场的前锋发来电机进度,在囚徒的帮助下已经快有大半台了,整个场上差不多快两台了
而囚徒这边终于是亮起了心跳,囚徒没有犹豫立刻放开了电机,转入一旁的板区观察监管动向,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大船上走了下来,其高挑的身形和那优越的长相几乎是让卢卡刻骨铭心,终身难忘
“老...老师..?”卢卡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可是...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重逢来的太过突然,那瞬间卢卡也说不清是喜悦还是仇恨在冲击他的大脑,他的心..好痛..他是那么的想冲上去质问他,去指责他,去嘲讽他的道貌岸然与人模狗样,可他不能这样,这是在排位对局,虽然不知道阿尔瓦为什么死而复生,但越来越重的心跳和他手中那毫无疑问用来攻击的法杖。都在告知着卢卡,他就是本局的监管者
如果这是他开的单练局,他可以无所顾忌的冲上去,可这不是,卢卡给了自己3秒的冷静时间,飞快调整状态,恢复遛鬼思路,他观察了一下,身位够远,急忙退出板子,下板翻板,板弹拉走,进入下一个板区,蹲下准备阴他一板,
隐士这边;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参与对局,他并不清楚对局的实际情况,一切也不过是听说而已,同事们[据他们自己所说]对他都很好,在他重生后的修养期间十分照顾他
重生后他的头经常疼,对之前的记忆十分模糊,他只记得闭眼的最后的画面是一个年轻男孩愤怒又模糊的脸,将他复活的那个男人向他许诺一定会尽可能的恢复他的记忆。
他向男人请求,请一定要尽可能的快,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事和人,以至于让他时刻想念
男人见他每当身体好一点就去实验室晃悠,急着恢复自己的记忆,便将他带到了一处等待室,在哪里他见到了许许多多的同事,他们有的急匆匆赶去对局,有的坐在一旁悠闲品茶,悠闲的同事们向他介绍了独属于这里的比赛
之后,他就被赶到这里来了,说是让他早一些尝试工作内容。戴着面具的好心同事还告诉了他,如果实在抓不住所谓求生,可以点开左上角的小零件,再点右下角的投降就好了
隐士刷新在了一个大船边,他向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其他人,于是他按照复活他的男人的话连接了场上的5台电机
阿尔瓦去大船上看了一眼,风景很好,但仍然没有人,他看见了一个密码机,很是少见的那种,不过他好像不能破译
阿尔瓦向下一台电机走去,重生使他的视力如同老鹰般锐利,他远远的就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心脏猛地一缩,大脑突然的疼痛袭击着他,尽管只有一瞬,他还是痛的忍不住大口喘气,阿尔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年轻男孩逃跑的背影映入眼帘,他突然感觉,他们许是好长时间未见了,以至于他好想摸一摸他的脑袋,好想亲一亲他,心脏猛烈的跳动,彰显着主人不普通的情绪
情绪来的太过突然,阿尔瓦伸出手,想开口叫住他,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最后,他看了看男孩不小心露在板子外的后背,缓缓的放下了手,“我们很有可能见过,他大概是比较重要的人,我死去的心才会如此猛烈的跳动”阿尔瓦在心里想着,淡淡的转身离开了
卢卡一直紧张的观察着监管的动向,直到阿尔瓦离开,他才缓缓的从板子后出来,活动活动僵硬的四肢,虽然不明白监管的突然离开,但他仍然向队友发去信号“注意,监管者转移目标”才向自己的机子跑去,场上三台机已经好了,卢卡蹲下身连接电路,一滴水滴在了他的手上,冰冷的液体,是他的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会哭呢?”卢卡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
而场上的另一边,赔钱货前锋被居然震慑了,佣兵和勘探有些难以置信的赶去救人和OB,前锋在麦里道歉“我卡了!”其实是前锋见囚徒没有被打以为是佛,又开小差没看信息,上椅了才反应过来
场上还剩两台机子,囚徒作为修机位在抢机子,勘探和佣兵几乎要跑半个地图去救人,按理来说让囚徒去卡半救收益更大,但囚徒在注意道前锋上椅时就发了我不救人的信号,他也知道他去救是收益最大的办法,可他现在的状态去面对曾经的老师,吃一刀救是最好的结果,但就怕他被震慑,优势就会从人类转向屠夫,没办法只能让佣兵去救人,因为没办法确定可以卡半救下,就需要勘探前去OB和牵制,保证前锋不再上挂
可让佣兵和勘探没想到的是,这个素未蒙面的监管竟然没有守椅,反而向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导致二人在救人路上被拦截,佣兵吃了一刀后快速拉走,前去救人,勘探留在原地OB,一个磁铁向监管扔去,而隐士的擦刀结束的很快,他躲开了,勘探员向磁铁的方向拉点,这样无论监管是要追击前去救人的佣兵还是在这里牵制的自己,这块磁铁他必需吃下。
隐士只是淡淡的看来他一眼,随后高举法杖,“再临”他没有落在椅子旁,但,佣兵就在他的后方,佣兵有些吃惊,脚步停顿了一瞬,但就是这一瞬,,法杖再次落在了他的身上,与此同时,前锋血线已然过半,佣兵连吃两刀,好在延后倒地的机制使佣兵成功将前锋掏下并套上搏命
佣兵在前锋的身后想用自己再扛一次刀,但他的血线并不允许,佣兵倒地的刹那,隐士再次出刀,前锋的搏命被打出来了,勘探员到达了战场,又是一块磁铁,隐士淡淡的看了看他,听从同事的建议,并未直接挂人,而是优先处理脸上的勘探员,随着监管的逼近,勘探努力的为伙伴争取自起和修机的时间,隐士被勘探眩晕了一次后,前去追击 ,而勘探为了牵制转入前方板区
谁知隐士再次再临,回到了刚交了自起的前锋身边,前锋拉球撞向监管,金身一向,前锋倒地
淘汰掉前锋后,机子还剩大半台,勘探在给自起的佣兵补状态,另一边的囚徒还在抢机子,但隐士的再临又好了,佣兵的血差一点摸好,但勘探不能强摸了,隐士把自己刚好传到两人脸上,勘探强摸就是在给隐士送震慑,勘探帮忙吃了一刀拉走,隐士一个红电将勘探定住,此时,囚徒为蓝电,勘探,佣兵身上是红电,勘探佣兵分摊伤害,佣兵来到四分之三的血量,但好在,囚徒压好机了,勘探吃再一刀佣兵倒地
但下一刻,象征着希望的警报声响起,佣兵再次起身,勘探向板区拉点,为队友争取开门时间,佣兵向大门奔去,准备伺机而动去辅助勘探,但勘探在翻窗时不慎被定住,隔窗刀将勘探击倒,此时的大门刚点到一半,看见屏幕上的“监管者更换辅助技能”的勘探在椅子上发出信号“监管者携带挽留”提醒队友小心周围,果不其然隐士传送到了大门口,佣兵一个护腕拉开,前去偷人,而囚徒立刻松手大门,翻窗蹭窗弹拉开身位
隐士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观察着这位熟悉又陌生的男孩,看起来脏脏的囚服,即使满脸尘土也无法掩盖的英俊,翻窗时他的手腕不经意露出,那里有着抹不去的伤痕,手指修长纤细,可隐士觉得不该是这样,这个男孩不该是这样的
隐士没有追击他,一个再临降落在了拉走的佣兵身旁,但佣兵常年的战场经验使他对危险有着不同寻常的反应,他提前拉护腕弹走了,但是和可惜,隐士的电太准了,他被定住三次后最终被击倒了,勘探员就在他的前方,囚徒已经点开了大门,但没有办法,他只能发信号“快走!”让囚徒别管刚上椅的自己和即将飞天的的勘探
隐士将佣兵挂上后,看向大门的方向,那个孩子...还没走吗?又是一个再临,囚徒原本还在门口犹豫,但一见隐士带着挽留再临,急着用出飞轮逃生了。
隐士没由来觉得,他这样的少年应该是风华正茂的,他是所有人的焦点,他应是天之骄子,应是出类拔萃的天才。他不该是这样的,至少他不应该被埋没才对...
明明是自己把人赶走的,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竟产生了如此浓厚的不舍,隐士又一次抬起手,向虚空挥了挥,从远处看来竟像是在抚摸他人的头
——我的贵族礼仪不允许我如此冒昧的打扰你,可我的心脏与本能又在怂恿着我,那么请允许我,摸一摸你的倒影,让我不至于日日想念...
对局结束了,卢卡看着结算页面久久回不过神来,这一局结束的很快,就连没怎么与监管碰面的他都有4000多分,除了秒到的前锋,其余两人的积分只多不少,对段位没什么影响
前锋还在懊恼自己的大意,佣兵在回忆新监管的技能,而勘探...勘探已经在对他们发出进食邀请,卢卡笑着拒绝了他,大概是脸色有些太过僵硬,这下连有些直男的前锋体会到不对了,可卢卡向来对社交不太热情,于是前锋也只能浅浅的安慰了几句:“卢卡,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去休息一下吧。”
卢卡有些尴尬,他暂时还没想好如何向朋友们解释自己和这位新监管的关系,但好在他们也没有多问转身离开了
想到自己曾经的老师,卢卡的大脑一片混沌,过度的混乱使他的大脑仿佛回到了在监狱里被电击的时光,直到电流直击大脑,他仍不明白。
而隐士这边接到了一个好消息,奥尔菲斯——就是那个促使他复活的男人,研究出了最新型的恢复药剂,“喝下这个,就可以弄明白被你遗忘的一切了,不过,这是目前还无人尝试的药剂,需要自行把控药量,祝您好运,先生。”这是奥尔菲斯的原话。
隐士并没有犹豫,接过药剂斟酌着喝下了一半左右,药剂有一股淡淡的甜味,不浓。在自己接受的范围内,喝下后有轻微的灼烧感,但又并不算疼痛
隐士突然没由来的感到很困,奥尔菲斯仿佛知道这一切的发生,在一旁准备好了一张躺椅。“祝您有个好梦。”这是隐士在昏昏沉沉的睡去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药,在睡梦中悄然生效,阿尔瓦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在梦里,他有一个和他一样痴迷研究的挚友——赫尔曼·巴尔萨克,他有一位很好的妻子,在他们年轻时拥有了一个可爱的男孩,再后来...小男孩渐渐长大,但他们的研究依然毫无结果,对研究的痴迷使他的好友忽视了一切,他见证了挚友放弃所有,孤注一掷,到最后..他变得一无所有。
哦,这该死的研究或许早该停下,永动机!这戏弄人的永动机!阿尔瓦失去了挚友后本应该放弃研究
但他没有,为什么呢?阿尔瓦问自己。直到那张年轻的脸出现在了他的梦里,这或许就是答案。
天骄之子——卢卡·巴尔萨,同时也是阿尔瓦最骄傲的学生,有着和他父亲一样的执着。他们一起研究,一起实验,人人都知道他是他最骄傲的天才学生,他们一起度过了太多个美好的日夜,让阿尔瓦在回忆中都十分留念,直到那个误会的出现
阿尔瓦看着自己的一生在大脑里放映,可在人生的转折点,神经突然如同接触不良似的,播放不出任何画面——是药效到期了。
隐士的记忆被迫直接跳到了死亡前,是熊熊大火与学生愤怒的脸,奥尔菲斯的药水在最后燃尽了自己的所有价值,大火的灼烧感和黑雾的窒息感是如此真实,直接将隐士拉回了现实之中
梦中的脸与对局中的男孩相重合,阿尔瓦坐起身,撩起自己的碎发,原来是他,他的...学生又或者说..他难以诉说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