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老师!老师!”到了这件“老师!老师!”到了这件故事的高潮了,我不得不说的是,这是我们最欢乐的时光,她家中对她并不重视,因此她也算是因祸得福,至今尚未被许配给什么贵族男生,也有时间来与我厮混似的在狭隘的和室中写作,她的到来也让这里变得流光溢彩了许多。我与她在这里诞生出了许多新作品,她也将作品成功发表于杂志,如她所承诺的,小说,童话,甚至是诗歌都写了许多,她是个天才,因此作品的进步肉眼可见,而我也沾光跟着她创作了许多新的童话。她也曾问我,“你不写小说吗老师?”让我想想我的回答,那是个有些过于无趣的回答,但确确实实是我心中所想....啊,对,“为了生存后我写童话的唯一目的,也就剩下对童真的渴求了。”小说谁写都好,总会有人去写的,无论是以前的夏目漱石还是芥川龙之介等人,他们这样的人总会去写的,而现在,清原千子也会继续写,那么我只需要坚持童话变好了,我有预感,我是活不长久的,像我这样的人总是活不长久的。她有些不开心了,她总是盼着我写些爱情小说,而问她缘由时又支支吾吾的羞红了脸,但是那种书我是断不会写的,先且不提我并无任何与女人的恋爱经验,更多的,是我对恋爱天生的一种不知何处而来的,莫名的敬畏感,那不是我能够沾污的情感。“老师的文笔是我没办法学会的...那种细腻的吸引人的文笔,我这辈子都学不来的,那种,有些阴暗的感觉?”“那我倒宁可你这辈子都学不来这阴暗了。太残忍了,我们啊.......”大概是一周后的日子,这样的时间间隔对我们来讲有些长了。她那天的模样是我第一次见到的,过于阴沉的,毫无生机的样子。一身黑金色的和服,白色暗纹的丸带上被金色带绒球的带缔。那本是一件贵重的几乎是礼服,黑色端庄的和服。但在我眼中,那已经与葬礼的服饰毫无区别了,过于阴沉,与她完全不符的,佯装“大人”的着物。那把白色花边的西洋伞已经不存在于她的手上,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精致的圆形包,几乎装不下任何东西的装饰品。暗淡,暗淡着的。只是这华贵的着物覆盖不住她几近崩溃的情绪。“老师...”她几乎是抽泣着。清原千子本挺直的背在抽泣中彻底坚持不下去,但就在那原地站着,抽泣着几乎窒息,我想上前去帮她顺气,但她却退后着连连摇头,我只好在原地停下,她过于可怜了......我的心中几乎压制不住的悲伤与疑惑,她终于整理好了情绪,用纤细的手指擦拭着眼角遗落的泪水。“我家中,给我订婚了......他们给我订婚了!”她彻底坚持不住了,几乎是如同破碎的瓷器,支离破碎。抽泣着,抽泣着,扑进了我的怀里,她如同婴儿般的哀嚎着,我并未言语,只是站着,事实上我的手已经几乎麻痹,甚至无法抬起给她一个安慰,就这样,我们在经历了许久的喧闹或沉默的宣泄后,彻底的平静下来。“大概是在7月中旬吧....很炎热吧?我还要去穿那个厚重的要人命的白无垢...老师,你一定要来啊......我先走了。”太沉静了,过于沉静了,我的心中并无怒火,只是无尽的孤寂,可悲的人儿啊,我与她都是了。我甚至记不起来,我之后的几天是如何度过的。平淡的可怕的生活,我大概是和她盘起的房檐发一般,瞬间成熟起来。后来的日子平淡成什么样子呢?起床后便是吃饭,在家中写着完全发表不了的废稿,出去逛着,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转折绕圈走。平淡的生活,悲哀的日子了,如若我再开朗些,或许这就会成为有些人中的童话吧。我的□□就是在这里诞生的,我一生中唯一一篇黑暗的,好不童真的童话就此诞生了,一个我人生中最大的污点。这平淡绝非我的薄情,正是因为我感情的过于丰富,导致我对她的事情已经无法思考了。这是有证明的。4.狐狸娶亲大家应该都听说过吧?只是今天实在是过于侮辱这场娶亲,因此我只借用狐狸一词了。七月十四日中午时分,那孩子的婚礼已经开始了。我不敢打开那扇门,去里面说些什么祝你们长久幸福的恭维话,再去用余光看着她的脸庞,那过于羞耻了,我便在门前站着,听着里面的声音,那里面有着男人,女人,小孩和老人的祝福声,而我却在门外狠狠的唾弃着那个男生,事实上他也没有做些什么,但我总是忍不住的去唾弃他,就当我是些什么,没什么素质的人吧。啊啊,婚礼进行到高潮了啊,那扇门终于打开了,我正对着那门,厚重木门打开后千子的目光与我相对了,在相识的一瞬间,她又鲜活了起来,通过那厚重木门的长长门廊,她的眼神我看不真切,但是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但那与我是无关的,我这么告诉自己,默默将手中的狐狸面具戴在了脸上,显得有些神秘莫测。门内的队列慢慢走着,渐渐的,渐渐的接近了门口,离门旁站立的我越来越近,我站的并不近,但却是附近通道口最为发达的站口。她渐渐近了,近了,终于,在他们迈过门时,那孩子撤下了头上的帽子,向我跑来,伸出了手。而我接过了那只手,纤细洁白的手,那是一双属于作家的手。我带着她逃婚了,又或者说她带着我这个老师逃婚了,多么失礼荒谬的事啊,但是我们相识至今,做的无礼事也已经数不清了,因此,就请饶了我们吧,我不禁如此向着神明祈求道。大概是十分钟以后,我们跑的飞快,她踢掉了木屐,单穿着袜子,我穿着西洋的皮鞋在路上飞快的跑着,我敢保证,这绝对是我们二人此生跑过最快的时候。跑着跑着,竟笑了起来,一开始本是零零散散的窃笑,到后来,两人几乎是发疯一样的癫笑了起来,啊!多么愉快的事啊,太愉快到我们只能像得了病般一起疯狂着笑着,是啊,我们本身就是带着文学病的疯子了!我们大概是走了许久,我不敢带她回家,因此我们走到了大概已经极其偏远的地方,给她买了双鞋,又去找了宾馆暂住下来,那是件有些破败的宾馆了,但是她却并不嫌弃,只是坐在床上,笑着对着我说,“你真的来了呀,老师。”我转身看向她,“说实话,如果今天老师没有来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吗?不过现在已经这样了...去东京吧,虽然活的应该不会太好,但是至少繁荣,说不定对你的写作有用。”“是嘛?那好,就去那里吧,我今天特地带了些钱,车票就我出钱吧。”我点了点头,我们都默认了即将一起前往一个新的城市一起生活的事实,她沉默了一会,又轻轻的说道,“老师呀,老师,我能遇到你真的很开心,如果我们没有见到,估计我现在就变成家里被囚禁与婚姻的女人了。”她轻轻的笑着,像一只猫一样轻轻的叫唤着老师呀老师呀。“我们到了那里,就去投稿吧?我记得老师也有要投的作品。”她询问着,我此时已经完成了新的一本长篇童话的故事集,正准备去投稿,因此也欣然答应了下来,而她的作品,我却不得而知,那大概是她在与我并未相处的备婚的十天里,她作了一部新的作品,这使我震惊,但又冷静下来,觉得理所当然了,在那样高压的情况下,做出的作品大概也会是极其黑暗的,因此我不得有些怜惜她,便哄着睡吧睡吧的话。很快,我们两人睡去,开始准备迎接新的生活,东京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