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互舐

    看着青砚离去,她心中微微的愠怒才缓下来。

    她又转头看着叶槿筠,思忖着,就他这样的长相,跟来书院到底是不是好事,会不会给他招流氓。

    她站窗外树荫下,往里面看,他帮着墨芸一同收拾。最近他格外贤惠,看起来也不像一个有军功的男子,使得自己差点忘记了。另一侧窗户的阳光斜照进来,他拿着一些行李拿去桌子那边细心安置,正好叫他下半身进入阳光下。叶昭彦视线下移,就看见他细腰与长腿……

    想到了他的身手,叶昭彦格外放心。

    但是他现在就是自己叶予安的夫郎,看看怎么了,她索性趴到窗沿上,大大方方看。叶槿筠的警觉性,居然没发现她似的,继续忙自己的。叶昭彦“啧”一声,正要进去摸一把那腰,就见青砚回来了。

    这书院就建在山上,益州虽也接近边关,但是此地山多,地势复杂,一座书院占一座山。虽然住宿区都在这一块儿,但他能这么快就记住这么多路,自己找去几个人的屋子位置,上次虽然被扒了钱袋,还是叫人顺利的抬来了罗汉床。虽然经过祖父的教诲,但是实在不像一个久居后宅伺候人的。

    那么小就被祖母收养,应该不会造成什么威胁吧。这任务他也已经知晓,只是不知她有两份官凭罢了。

    这样的聪明人,用起来也确实不错。青砚朝她规规矩矩汇报了,连那几人如何道谢也简单说明。

    她点点头:“嗯,去歇会儿吧,屋里还有凉茶,消消暑。”

    “谢小姐。”

    他自身边走过,叶昭彦忍不住看着他的身影进去,去自己倒茶喝。收回视线后,却看见叶槿筠在看着自己。

    她心虚一笑,又觉得自己虚什么,只是疑惑又不是色令志昏,就把笑憋回去,刚憋回去,又觉得自己好滑稽,像夫管严似的,又忍不住低头笑。

    笑完了抬头再看叶槿筠,发现他还盯着自己,也忍不住在笑,于是她又收敛了表情,摸了摸鼻子。

    又笑又憋的,自己看起来很奇怪吧,还老是走神一个人神游思考。

    毕竟前世家人都常常骂她,连她生下来就漂亮的大眼睛,也在成长过程中,常常被骂愣之后,继续被攻击。

    “就知道瞪着两个眼珠子傻站着……”

    “还白鼓鼓愣着干嘛?就这样啥也干不了,要不然到处被欺负,活该……”

    ……

    自己总是看起来很奇怪吧。

    虽然长大后很多朋友都感觉她很不同,甚至有朋友说她有种精灵感,却依然在模仿她人。

    人际关系不会怎么办?模仿同学。太死板了怎么办?模仿别人。她从小很会学,这些也可以模仿到自己身上。但是她活了很多年,总是觉得自己没有作为一个人类存在于地球上。

    哪怕去求助了第一个咨询师却依然没有什么帮助时,后来咨询师去帮母亲做,结果后来又忍不住对她说,你妈妈特别爱你。

    这让她回到小时候,每次关起门来她都觉得自己在家里不是一个人类,但是所有人都会对已经懂事听话好学到出名的她强调:你妈妈多么不容易多爱你,你要好好的报答她,要更加懂事。

    可她想起来那些仅自家人知晓的关起门的折磨,愤怒的在微信上与咨询师争吵。

    每次有亲戚或者朋友知晓,试图了解时,一见到母亲,她又开始说自己的不幸,孩子才怎样。

    每次她都冷眼看着,那种被全世界屏蔽的感觉更强烈了。

    后来又不幸遭遇职场霸凌,纠结离职时又觉得自己依然毫无安全感,全天下没有一个安全的空间,再累也整夜整夜失眠,去精神卫生中心去看医生。

    一进去以后母亲又开始说自己多惨把孩子变成这样,医生打断她:“让孩子自己说。”

    她走马灯似的想了很多,不知从何说起。

    医生问:“什么时候开始又症状?”

    她母亲又接话,说她高三怎么怎么。

    医生有打断了,看向她。

    她踟蹰开口:初中就常常很痛苦,想很多生死哲学,记忆与灵魂,或者总是没有缘由的流泪。

    她从小习惯了憋哭,病了不是很难受就憋着一天。

    但是母亲习惯了她幼儿时期就懂事,她说:你难受自己憋着去,别让我看见。

    所有人都会说你坚持这么久已经很好了,做了这么多事情已经拼尽全力了,但是每次有能看见她的人,就好像还是每次都会被收缴一样。除了这个医生。

    可惜,问诊就几分钟,医生给了其他平台的码,第二天的检查结果全靠充钱在这个平台说三句话。

    青春期开始被一些异性关注,但是有的人是默默关注,有的人是总控制不住来找她,有的人却没有叫她感觉到喜欢,就只是想玩找一个班里还不错的女生而已。但是这之中开始有人动手动脚,甚至普通同学也有动不动骚扰的行为。

    她不知道怎么做,只能观察其他女生,有时候好像她们也没什么,有时候好像有的人会烦躁的推开。

    她尝试模仿,但是也常常无法完全哪些是不小心,哪些是故意。

    家人不会教他遇到这些事情怎么办,只会在她还没有开窍时,把形象改成男孩子气的外形,检查她包里每一个角落,搜查口袋,和女生传的纸条也会作为证据。

    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家长总联系老师,甚至带着其他家长找老师,她成了班里调座位最多的人,后来调出一个很难缠的同桌,之后又找老师……

    她其实也尴尬,青春期不知道如何解释,讨好型人格也突然变得骄傲,只好仰着头对先前的同桌说:是我自己不想和你坐了。但事实是,她也是被叫到办公室听了老师二十分钟话才隐隐猜到是什么缘故。

    到高中终于不敢打电话换座位了,但是她碰上了真正干扰自己学习的同桌,家长和自己都不敢再换。她主动去申请坐第一排,家长却又打电话告诉老师她多么难管。

    于是各种骚扰纷至沓来时,她变成了老师眼中的早恋学生……百口莫辩。

    其他男生的打扰没有被老师发现,抓狂的她被看见,又一直被教育。

    但是身体有问题,却还是从来不把她的话当做人话,不被当成人类看待,总是小病拖几天,一年,甚至几年,变成大问题才骂骂咧咧……哦不,可能还要她坚持继续去学校,发作几次才求医。

    甚至在她说快晕了,还在骂骂咧咧,结果她真的从后座载下去。

    明明她两三岁,就有过肚子疼静静坐了一天,不敢给大人添麻烦的行为。

    这些事情好像被尘封一样,这会儿突然冒出来,她眼眶控制不住的湿润,嗓子又胀又堵又痛,好在没有再次全身发麻,她双手扣紧窗沿,深呼吸不想让前世的反应带到今生。

    很好,她没有发抖。

    左手突然覆上一层热源,她转头看去,叶槿筠不知何时过来了。摸着她手也冰凉,又迅速将她双手一起捂住,捧在手心里,眼睛看着她的眼睛,同时轻轻的哈气。

    她才发现明明大热天,自己如坠冰窖。

    该怎么对他解释呢,她想说些什么,她总是说自己没事,但是看着他的眼神,嗓子好像更堵了,实在说不出话来,就只好放弃。

    下次吧,她轻轻前倾,倒向热源,他暂时放开她一只手揽住她的腰。

    真可恶,明明是自己想去摸摸他的腰,怎么被反过来抢先了。她这样回避型的人,在外撸猫也只会选择不粘人的去摸,主动的她会觉得被贴近很难受,浑身痒痒肉似的,但是现下,并没有什么抗拒的感觉。

    于是她闭上眼睛,不再反抗。

    她们这会儿还不太了解这几个公用的灶,还是有什么规矩,是否要排队,而且这趟只带了些必备品,锅碗瓢盆和调料什么的,借也怕需要找很多。于是,晚饭墨芸青砚便去斋厨,墨芸考虑着叶昭彦的口味,在益州菜里选了一些她可能爱吃的,二人带了些回来。

    这倒是蛮好的,她已经平复,以往已经可以佯装无事去与别人交流,但是现在她就是不想出去。院子里不少学生回来了,不能再呆着,窗户关了又热,要不能叫人瞧见。她趁其他两人不在,拉着叶槿筠去刚铺好的床上坐着,紧紧扒住他。

    本来觉得活了两世了,头一回要和一个异性晚上同床共枕,总担心些什么似的,现在觉得蛮好的,晚上她也要贴着他,那一定可香可美了。对啊,他之前总是用茉莉味道的护理品,今天怎么闻不到了。

    她懒洋洋问出来。

    “因为,最近要扮黎氏,便不再用了。益州湿气多,未曾觉得发肤干燥……”叶槿筠回了,却又忐忑,“怎么了?是……现在不好闻吗?”

    大祁有的女子喜欢男子美貌,有的喜欢男子清香,有的喜欢男子贤惠好用……于是,一般男子都开始注意方方面面可能会被女人注意到的事。

    但是他一直就很粗糙,可能太多人去夸他容貌,自己虽然谦辞,但是也因此更不上心。要不是西北乾燥,乳君叫怀悯给他用自己常用的茉莉头油,唇脂,面脂,澡豆之类,他怕是还会彻底糙着。

    一开始也没有想接受,但是想到一些人说他的容貌,不知怎么回事,最后还是拿起来,试着去用。在西北,这样的茉莉味很受欢迎,大街小巷都能买到。也是自己用了才发现,其它姊妹们不论女男,都有自己父君准备的各种养护用品,连香粉、花露,也有不知何处来的货,姐妹们身上味道比较淡,但是兄弟们身上各类味道原来是靠这些东西啊。

    毕竟还是不一样。

    他想。

    府上也给自己调配了,只是乳君只能买到这样的了,虽然满大街都是,但是这确实是比怀悯用的好一些。他也分不清自己糙着,是没有开窍没有意识,还是害怕自己终究与她人不一样……

    现在,他也在担心,所以,自己现在身上是什么味道,这件衣裳在并州也穿过,是油烟位吗?还是汗味,益州太热了。

    她是怎么看他的呢?

    是漠然,还是……

    嫌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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