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纤僵硬的抬头,想看清面前这人的长相,却发觉酒吧的灯光太过昏暗,眼前这人的五官看不真切。
下一秒,那人的口罩背后传来了一道微哑的女声:“你一直看着我们啊?”
这句话的语气有点像疑问,又有点像陈述。
所以陆思纤听到的时候愣了一下。
她打算开口挽救一下,刚组织好语言。旁边孟文畅就走了过来,看到她没忍住爆了粗口:“我靠!陆思纤?”说完觉得有点失礼,老老实实问了好:“你好。”
那个戴口罩的女人闻言眼神在孟文畅和陆思纤之间转了一圈,默默退后一步站定。陆思纤一点也不含糊,干脆问道:“你来这里干嘛?”
气氛一阵诡异的沉默
最后孟文畅咬了咬牙,手攥着衣角,勉强请求她:“大姐,算我求你了,别告诉我妈。”他停了一下:“我就是压力大,来这里……。”
“说啊,不是很会说吗,”陆思纤眼神逐渐冷了下来,她平时就算在不关心这个表弟,也不会任由他放纵到这种地步,说到这里她也觉得有些丢脸,压低了声音:“咱家也没穷到这种地步,你出来干这种事?”
这一下把两人都说懵了
黄鹏羽意识到了什么,仍然一脸不解:“所以,文哥,这人和你什么关系?”
所有人:“……”
女人轻笑了声:“文子,看来你的家人们想象力还挺丰富的呢。”说完她用玩味的眼神在陆思纤身上打量了一圈,甚至连掩饰都懒得。
尊贵的陆小姐哪里被人这样看过,饶是她再不要脸,也从心底涌出一阵异样的尴尬,她匆忙道了个歉,拉上黄鹏羽就走。
到车里,陆思纤甩手就关上车门,陷入了自闭模式。
发动车后,黄鹏羽小心翼翼的问:“去哪?”
“回家,还能去哪?”
“好嘞小姐,老奴为您服务。”
那辆见证了一场闹剧的车,飞速留下一串尾气,奔驰而去。
面对孟文畅几天的信息轰炸,陆思纤已经很好的学会了真正意义上的选择性屏蔽,她眼睁睁的地看着孟文畅不断的道歉和解释,头都大了,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按照大伯的话,陆思纤又去见了之前接待她的主任。大致意思就是要她再回去当几天死宅,然后等通知。
就这样,陆思纤又在家待了几天,终于接到了电话。
由于天和二中强制要求学生住校,陆思纤收拾了好几个小时的行李,把家里一扫而空,把能带的都带走了,生怕委屈了自己。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她发现自己带不走这么多东西,只能疯狂call黄鹏羽叫他来帮忙。
黄鹏羽一看,立马就想撒手不干,抱着头连声哀嚎:“不是姐,你每个星期都要回来的,你带这么多东西干嘛?搬家呐!”
说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闭上眼,一副誓死不屈的样子。
陆思纤今天还算有耐心,好说歹说大半天,毫无作用,最后掏出了她平日用作防身的伸缩机械棍,恼火道:“你起来。”
最后两人还是大包小包的来到了学校。
待到黄鹏羽没心没肺的走了之后,她才一下子躺在了新宿舍光溜溜的床板上,长吁一口气,没有顾忌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此时是上课时间,寝室里没有人,她铺好床,给自己众多朋友当中的其中一个,同为天和二中校规被害者之一的岳达安同学。
发消息没人接,打电话没人理,威胁也没用。可怜的陆姐一个人在学校一边瞎溜达,一边找到教室的路。
远处传来不知哪个班体育课喊口号的声音,不远处还站着几个人,她打算走上前去问个路。
陆思纤有些轻微近视,这个距离还看不清对方是男是女,直到走上前去才发现是一个个子很高,一脸学生气还戴着眼镜的女生。她结合了一下对方的长相和穿着,斟酌着喊:“同学?”
“……”
“你知道高二六班怎么走吗?”她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甜美笑容。
不料这位同学蹙起了眉,理直气壮的反问:“上课时间,你问路?有事吗?”
这个态度……陆思纤心想,难不成她是学生会的?来查纪律?
然后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
接着她刚要开口解释自己的来历,旁边快步走来了一个条纹衬衫的中年发福男性,一脸气急败坏:“上课时间!还在这里聊天!站住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