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欢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少年,她甚至都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她就这么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刘程祁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说道:“怎么,这是又变回哑巴姑娘了?”
曲欢被他这么一说,终于回过神来了,连忙解释道:“我只是回来拿点东西,刚刚把东西落下了。”顿了顿,她接着说道:“将军刚才说的话我没听懂。”
刘程祁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随后他话锋一转,说道:“我倒是觉得你的兴致挺不错,竟然当起了舞女。”
曲欢尴尬地笑了笑,回答道:“呵呵呵……这不是兴致上来了嘛。”
刘程祁追问道:“真的吗?”
曲欢赶忙点头应道:“当然是真的啦!”
刘程祁道:“哦。”
曲欢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回答道:“将军你看这天色已晚,你也该回府上歇息了吧?”
刘程祁却反问道:“那你为何也不回?”
曲欢有些慌乱地解释道:“我来这里是为了取回我的东西呀。”
刘程祁一脸认真地看着她,提议道:“不如这样吧,你陪我去喝杯茶如何?”
曲欢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谢谢将军的好意,可是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恐怕不能陪您一起喝茶了。要不然下次换我请您怎么样?”
刘程祁冷笑一声,嘲讽道:“你不是说过我们好死不相往来,哪来的下一次?”
曲欢心里暗自叫苦,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看着眼前的少年,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好伊询忽然出现在眼前,大声喊道:“小妹,你的小猫在这边,快来,它不肯让我抱,要你呢,你再不来,它又该不见了。”
曲欢暗自得意心想道:“伊询你就是我的恩人。”她笑得眉眼弯弯,对着刘程祁道:“将军我要找的东西在那边,我先过去了。”她没给刘程祁留说话的时间,转身就走向伊询。
曲欢刚走没多久,赫远就突然出现,赫远对刘程祁道:“人不见了。”
刘程祁冷淡道:“继续找。”
赫远看看在胡府,在桌上倒一片的人,疑惑道:“这是?”
刘程祁平静道:“我们要找的人,他们也在找。”
赫远思索道:“怎么每次我们要寻找的目标,也是他们要的,自从将军一年前查案起,他们在暗中都有参与,酒坊那一案之前就有发现他们,这其中到底为何呢?”
刘程祁平静的回了一句:“不知道。”
赫远嘟嚷道:“不知道?将军还和人家姑娘要去喝茶。”
刘程祁给了赫远一个眼神,赫远挠挠头,不再说话。刘程祁若有所思地望向曲欢刚刚走去的地方,心中暗自揣测。
曲欢跟着伊询来到一间柴房,这里阴暗堆满杂物他们把胡家老爷胡风绑在了一张破旧的椅子上,五花大绑,让他无法动弹。
胡风惊恐地看着他们,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声音颤抖地道:“你们要干嘛?你们到底是谁?”
曲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语气轻柔地说道:“别害怕呀胡老爷。”
伊十二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补充道:“胡老爷我们只是想问些问题,你如实回答就好。”
胡风皱起眉头,试图保持镇定,他倔强地问道:“你们问的问题,我为什么要回答?”
伊询冷笑一声,不屑地看着胡风,语气带着威胁道:“呵,倘若我说王上安排你给我们的赏赐被私了。”
听到这句话,胡风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他颤声道:“你们是暗探?”接着他又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切地说:“被私了?不可能,周刚每次都告诉我他亲自送到的。”
伊询紧接着询问:“周刚人呢?”
胡风叹了口气,对他们说道:“他昨日说他要回老家探望父母,便走了。”
伊十二皱起眉头问:“回老家探望父母?那他老家在哪里?”
胡风思索了一会儿才回答:“清风县。”
曲欢急忙问道:“可有他的画像?”
胡风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这倒没有。”
伊询看看曲欢,又转头看向胡风,焦急地问道:“这该怎么办?”
伊十二冷静地分析道:“看来这个案子,一时半会儿难以解决。”
曲欢点点头,然后认真地看着胡风,语气坚定地说:“我们需要与你合作,胡老爷。”
胡风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并表示一定会全力支持和配合他们。
在说话的过程中,伊询已经默默地解开了胡风身上的绳索。胡风活动了一下手腕后,感激地对他们说:“你们暗探都是默默无闻的好官,胡某一定会好好配合的。”
伊十二歉意地说:“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胡老爷见谅。”
胡风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接着说:“当年只有她一个人负责暗探工作,如今有你们这些年轻人加入,也算是为她分担了一些压力。你们快去办正事吧,如果哪天周刚回来了,我会立刻写信通知你们。”
三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迅速离开了胡府,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在一个郊外黑漆漆的院子里,男人戴着面具,语气严厉的问着跪在地上的另一个男人周刚“周刚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周刚慌慌张张的说:“叶…叶大人你罚我吧。”
叶贤冷声道:“罚你?在我这儿的罚那只有死,赵大成就是个例子,不知道你是要用药毒死,还是我亲自动手。”
周刚吓得冷汗直出道:“饶命,叶大人饶命。”
叶贤冷笑道:“起来,走在我面前来。”
周刚胆怯的走到叶贤前面,叶贤用手揪住周刚的脖子,叶贤的眼神充满戾气道:“我不杀你,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见周刚喘不过气来,叶贤才松开了手。
叶贤喘着粗气道:“劳烦叶大人给我指条路。”
“去把胡风杀了,伪装意外死,然后就相安无事了。”周刚抬起头,叶贤的话不停在他耳边回响。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好。”
叶贤笑道:“可别再让我失望了。”
说着叶贤就走出了那黑漆漆的院子。
忽然出现五六个黑衣人,他们全跪在叶贤身前,面露难色,身上还有些伤势。
叶贤一脸平静地说道:“你们连一个女人都抓不住,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处?”
其中一名黑衣人急忙解释道:“是有人出来救了她,要不然……”
另一名黑衣人则惶恐地说:“叶大人,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这就去把救她的人杀了!”
叶贤冷笑,缓缓走到黑衣人二的身旁,冷冷地说道:“你们杀救她的人干什么?我有让你们这么做吗?”紧接着,他忽然厉声喝道:“不准伤害她,也不准伤害她身边的那三个人!”说完,叶贤猛地抽出黑衣人二手中的大刀,用力一挥,锋利的刀刃瞬间划过黑衣人二的脖颈,只见鲜血喷涌而出,黑衣人二则瞪大双眼,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一命呜呼。
其他的黑衣人见状,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不已。
黑衣人一惊恐万分地说道:“我们实在不知叶大人您口中的那个‘她’究竟是谁啊!”
叶贤眼神冰冷,语气森然地冷笑道:“你们这些废物,都该死,没有完成任务就该死!”话音未落,他手中的大刀如闪电般迅速地划过每一个黑衣人的脖颈,刹那间,鲜血四溅,喷洒在他脸上的黑色面具上,使得原本漆黑的面具颜色变得更深了几分。
次日,朝廷之上,已有大臣向王上说明昨夜在胡府喝的酒有问题。
谢常若有所思的问着胡风:“这是怎么回事呢?”
胡风道:“回王上,微臣昨日家中设宴,是微臣对不起各位来宾,把准备招待宾客的酒不小心与安神的酒混入了,是微臣的错,微臣甘愿受罚。”
林望忽然站出来道:“王上,微臣以为此事应当全面调查。”他转头看向胡风,目光犀利,“胡员外,您怎能如此不小心?”
谢常皱起眉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够了!不必全面调查了。既然去过胡府的客宾都安然无恙,便无需大动干戈,本王还是相信胡爱卿的。”
胡风如释重负,连忙行礼道谢:“多谢王上信任。”
谢常挥挥手,“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众爱卿退下吧。”随后,他补充道,“胡爱卿留一下,本王还有要事相问。”
众人纷纷离去,大殿内只剩下谢常和胡风二人。
谢常一脸严肃地看着胡风,责备道:“胡爱卿啊,你实在是太大意了。”
胡风低下头,诚恳地认错,“王上恕罪,微臣不该只派一个家丁去送赏赐。”
谢常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当初本王将这等重要之事交给你,就是因为对你的信任。可如今……唉。”
胡风愧疚地说:“都是微臣的过错,请王上责罚。”
谢常摆摆手,“罢了,你先下去吧,想必他们已经有所发现了。”
胡风刚回到胡府,就发现周刚回来了,他没有太过张扬的让周刚知道此事,周刚见着胡风回来,礼貌的来了句:“老爷。”
胡风冷漠嗯了一下,便往屋内走去,周刚看着他走去的背影,那句“杀了胡风”在他脑海中回荡。
胡风一到屋,就提笔给曲欢他们写信:周刚已回府。
枫桥院内,曲欢他们收到此信,便立马起身下山。
胡风在院内,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信任多年的家丁会干出这种事。
“老爷,喝杯茶吧,这是我老家那边的,新鲜着呢。”周刚给胡风盛上一杯茶。
胡风接过茶水,刚准备入口,却突然停了下来。他盯着周刚,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周刚,你这次回家,可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胡风缓缓开口问道。
周刚心头一紧,他故作镇定地说道:“回老爷,小的并未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家中一切安好,父母身体康健,还请老爷放心。”
胡风沉默片刻后,端起桌上的一杯热茶,将其慢慢凑近嘴边,正准备喝时,突然听到一声脆响,原来是有颗石子打在了茶杯上,将其打翻在地。
周刚吓了一跳,连忙喊道:“谁?是谁竟敢在此放肆!”
话音未落,只见赫远和另外两个身影从胡府的墙头上飞身而下。他们稳稳地落在地上,眼神冷漠地盯着周刚。
赫远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刚,语气冰冷地说:“你这杀人的手段也太低端了些,实在让人不齿。来人啊,把他给我拿下。”说完,赫远身后的两名随从迅速上前,将周刚死死按住。
此时的周刚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他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但却无能为力。
周刚道:“你们这是干嘛?”
赫远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胡风道:“胡老爷不要害怕,我们是来保护你的,这茶有毒。”
听了这话的胡风简直不敢相信。
周刚:“你们胡说八道。”
赫远:“带走。”说着就要走出胡府,然而这时,胡府的大门被打开。
曲欢,伊询,伊十二走了进来。
曲欢大声道:“你不能抓走他,我们有事要问他。”
赫远:“你们能有什么事要问的?想要人来刘将军府啊。”
伊询道:“你别太过分。”
伊十二道:“好,我们去刘将军府要人,人你就先带走吧。”
赫远转身就走。
伊十二对曲欢和伊询道:“你们忘了,我们是暗探,我们这样,他们怀疑的,小心点。”
曲欢和伊询也只好无奈的点点头。
在公主府这边,谢月宁一直盯着从刘将府送来的那位少女。
少女带着伤势卧在床上,她缓缓的睁开眼。
谢月宁轻声的安抚道:“你醒了,你都睡一天了。”
少女看看眼前的谢月宁道:“你是?”
“我是公主,你不必害怕”
“公主,你是公主。”说着她便要起身给谢月宁行礼。
谢月宁连忙扶住她的手道:“不必了。”
她点点头,和谢月宁聊了很多。
“我叫孟沐,我是在边境做炊事的,此次前来是因为赤景将军在边境遇险身负重伤,前些日子方军医到恒康来给刘将军府的刘夫人治疾,我这是来找他的。”
谢月宁皱眉道:“那你为何受伤。”
“我一进恒康,就有人追杀我。”
“此事蹊跷,你休息一会儿我们进殿面圣。”
孟沐坚定的看着谢月宁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