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

    两人一同走出茶楼,正要分道扬镳之时。一辆马车向路旁一个卖花的小姑娘袭来。沈恬眼疾手快,把小姑娘一拉。但是马车还是把两个人带倒在地。小姑娘的花篮也被踢翻,鲜花洒满了一地。

    那马车因为马匹受惊,停在了路边。但是车上的乘客、车夫,丝毫没有在意自己撞倒了两个人,也没有下车道歉的意思。

    沈恬站起来走到那马车边,对车上的乘客说:“贵府的马车刚刚撞倒了我和一个小姑娘,请下车给我们道歉。还有,你们把那小姑娘撞伤了,还撞翻了她的花篮。你们要赔偿他的医药费和损失。”

    那车上的乘客将车帘掀开了一角,瞥了沈恬一眼,才说道:“你们自己不长眼,看到马车了还不躲开,难道不是自找的?”

    沈恬知道这是一个充满了尊卑贵贱的世界,但还是被这个人言语里的傲慢震惊到了。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家的车夫把马车整理好,正准备驾车离开,沈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子挡在了那马车前面。神色坚定,对着车内的乘客说:“请道歉,请赔偿!”

    那乘客把车夫叫到身边耳语了一下。车夫下车时,就换了脸色,对沈恬呵斥道:“小娘子,让开。老子撞了就撞了,怎么样?”说完,就抡起拳头,向沈恬示威。

    沈恬以为他要打自己,正想躲开。结果往后一退,绊到了街上铺路的石板上。沈恬认为自己肯定要摔惨了。结果,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沈恬抬头一看,白玉麟稳稳地接住了她。他的动作轻盈、温柔但稳重。温热的体温透过衣衫传递出来。沈恬感觉到一种别样的舒适和安全感。

    白玉麟把沈恬扶起来。等她站稳之后,就站到了沈恬身前,将她护在身后。

    那车夫见又来了一个清秀文弱的书生,气焰丝毫不见减弱,依然叫嚣着:“怎么,又来了一个。你也想讨打吗?”说完,就挥起了拳头。

    白玉麟一把把住对方的手臂,脚下一踹,那人立刻跪倒在地。白玉麟把他胳膊反手一拧,那车夫立马痛苦地嚎叫了一声。不一会儿,脸上就挂满了冷汗。

    白玉麟冷声问道:“怎么,想讨打吗?”

    白玉麟看着文弱,但是不知道劲儿怎么那么大,愣是把那车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等那车夫痛的全身卸了力气,他才放开。

    那乘客在车中已经看呆了,此时正瑟瑟发抖。生怕白玉麟过来,把他的胳膊也卸下来。白玉麟对他倒还“文雅”,只冷声说:“我不管你是什么贵人。我朝律法,当街纵马的,仗八十。撞人伤人,都要赔偿。要么,你去跟两位小姐道歉,并且赔偿。要么,我们一起去见官。”

    那乘客知道白玉麟是个不好惹的,不仅身手好,言谈好,更重要的是,通神气派清透高贵,恐怕也是个有背景的。他不敢多言,从身上扔出一个荷包,颤颤巍巍地说:“小人车夫驾车不甚,小人管教下人不严,冲撞了两位小姐,我错了。两位小姐大人有大量,还请原谅小人。”说完,又对白玉麟说:“这位公子,我已经道歉了,也赔偿了,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白玉麟冷哼一声,呵道:“滚吧!”

    白玉麟把那荷包打开,里面有四五两散碎银子,足够赔偿那卖花女的损失了。那卖花女接过荷包,对两位恩人感恩戴德,千恩万谢后才离开。

    沈恬完全没想到他这么厉害,也没想到他这么热心。想到先前自己和他的龌蹉,不由又害起臊。不知不觉红了脸,在他面前低下头,轻轻地说了一句:“没想到你拳脚功夫这么厉害。”

    白玉麟温和一笑,颇有点爽朗的味道,也轻声回复道:“小时候跟护院学过一点,算不上厉害。”

    沈恬知道他是谦虚了,这是也抬起头来,看他一眼,不由自主甜甜一笑,说道:“今天多谢你了。”

    白玉麟看了沈恬一点,眼神颇有一点揶揄,懒懒回复道:“不敢承沈小姐的谢。说实话,沈小姐你不骂我,白某人就谢天谢地了。”

    沈恬真心感谢他,结果又被他阴阳怪气刺了一顿,顿时又生气起来。心想,这小子果然不是好东西。眼睛也圆起来了,两颊也鼓起来了。

    白玉麟看她生起气来,更像一只小兔子了。不由心满意足,灿烂一笑。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总喜欢刺沈恬一下。他不喜欢她温婉端庄的官家小姐样子,更喜欢她理直气壮和自己吵架的样子。

    其实他是心学传人,早就已经达到“从心所欲不愉矩”的境界,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通透。平时为人处世也是成熟稳重。可在沈恬面前,他总是不自觉展现出十八岁少年应有的少年心性,总要做些调皮捣蛋的事情才行。

    沈恬本不想理他了,正准备带着小橘离开。白玉麟却一把抓住了她的右胳膊,细看了一下。突然,一股疼痛明显起来。沈恬这才发现,右边袖子已经蹭破了一大块。想来是刚才摔倒在地时蹭破了。只是刚才形势紧张,沈恬都没有感觉到痛。此时情绪松了,一股疼痛袭来。

    白玉麟抓着她的胳膊,似乎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冷声说:“去医馆。”

    两人就近找到一家医馆。这家医馆开在崇江书院山脚下,和书院的学生们都是熟识的。白玉麟请了医馆医术最好的许大夫给沈恬看诊。

    那大夫挽起沈恬的袖子,才发现右手胳膊上红了一大片。白玉麟不由紧张地一问:“伤到骨头了吗?”

    许大夫摸了摸沈恬的胳膊,又问了沈恬几句话。最后含笑慢慢回复:“没有大碍。没有伤到骨头,只是会红肿几天。不用吃药,抹点药油就可以了。注意这几天不要再磕到碰到,休息几天就好了。”

    说完,叫伙计去给沈恬配药油。白玉麟这才放下心来。

    白玉麟低头看着沈恬的胳膊,突然心念一动。

    此时江南流行病弱西子,弱柳扶风的女子。沈恬在这种标准下,其实算不得“美女”。她很精神,浑身散发着一股活力。身材也并不瘦弱,反而略微丰盈。胸脯和屁股都丰满地很,偏偏腰肢纤细,盈盈一握。漏出来的这只胳膊,饱满盈润,像一块白玉,又像一只莲藕。白玉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越看越想把这柄“白玉”握在手中,感受它的温暖。

    自此,这段“白玉莲藕”就成了白玉麟的“噩梦”。

    白天要念书做文章,他自然没有时间想它。可是一到晚上,尤其是入睡之前的那段时间,这段“白玉莲藕”就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属于少年人的燥热。

    这时候的学子们互相都会传看一些小册子,白玉麟也不是全然不懂。把枕头下的册子拿出来翻几下,白玉麟忍不住心想:“这里面的姿势千奇百怪,贞静一点的女子,怕是不敢尝试。沈恬那样的小泼妇,自然是不怕的。说不定还要主动去祸害她的夫君。”

    随即,他的目光落到一张图上。图里一个女子跨坐在一个男子身上,神情娇媚,脸有薄汗。

    这天晚上,白玉麟做了一个梦。梦里沈恬跨坐在他身上,为所欲为,无法无天。

    早上醒来,白玉麟摸了一下睡裤,一片湿濡。

    从此,沈恬总进他的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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