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见,东郭先生被狼咬。
隆冬腊月,是家家户户都在张灯结彩过节的时分。
巫臻杉倒是好运气,在巫山药谷里捡到了位浑身是血的男人,那人身上的布料做工精美,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不过巫臻杉只不过医者仁心,见不得有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逝世,他不稀的那半两黄金,救的人没有几千也有几百。
他手上揽着装药的箩筐,背后背着个九尺男儿,气喘吁吁的推开回春堂的门,将人放到就近的诊疗床上,点了根蜡烛照明。
随即他挑出箩筐内止血的药材研磨烹煮,扯开那人的嘴角将药液往男人嘴里灌。
碗里的药液都被喝完后巫臻杉有很大成就感,他又从柜台后边找出了愈合伤口的膏药涂抹在男人的伤口处,小心翼翼的用纱布包扎好刀伤。
做完这些,巫臻杉心满意足的吹灭临时点燃的蜡烛,抬步到楼.上在卧铺里睡觉去了。
次日巫臻杉神清气爽的醒过来,猛地想到前天夜里在雪地捡回来的病人,急匆匆的穿起靴子就往那张诊疗床处疾步走。
公鸡还没打鸣,小厮也还没来上工,那男人也依旧安静地躺在那张床上。
巫臻杉这才在外面天明的亮光下仔细的打量起男人的脸庞,大概是经历了打斗,男人的面上有些尘土,不过更衬得他肤色的白皙和眉眼的俊朗。
巫臻杉-时间看痴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洗了条毛巾替人拭去脸上的污秽,又开始好奇他的眼睛得有多绝色。
就在他认认真真的用毛巾一角擦拭男人高挺鼻梁时,男人闷哼一声睁眼看向他,巫臻杉刚打算自我介绍一番,不想,那男人竟直接遏住了他的喉咙。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做什么?你的主子又是谁?”
巫臻杉霎时觉得自己就像是东郭先生,被救下的狼反咬一口,不假思索的死命用拳头去锤男人掐着自己咽喉的手。
男人没设防,吃痛的松开了手。
巫臻杉头-回被救治的病人这样对待,气不打一处来的射出衣袖里的暗器,针刺入男人的穴位。同一时刻,男人不再动弹的保持着坐在诊疗床上的安分动作。
男人紧盯着面前看似柔弱的医师,巫臻杉从他瞳孔里读出要自刎的意味。
不满的收起盛药的瓷碗,巫臻杉开口用他清朗的声音训话。
“虽然你刚刚的作为不甚得体,但是在下也不愿多与伤患计较。你是我救回来的,我与你脑子里想的任何人物都没有半分瓜葛,你不必担心我会加害于你,却也别想着拿我救回来的命去死。我是这回春堂唯一的医师,也是回春堂的堂主,虽说不知晓你究竟是何人意求何方,但等你的伤养好了,我自然会放你离开。”
初相识,被缚者听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