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耽误我进步！给我好好示范啊！】
1211觉得它阿爸的目光差不多可以具现出这句话了。
在音驹少年们眼中，这个人明明诡异地招球，但今天下午不知为何拖了张板凳，顶着时不时朝她飞的“流弹”也要扎根在场边。
有直井教练和乌野经理在一旁的时候，这俩还能给她挡挡，这俩都有事必须离开，短暂落单的时候，她就自己举着不知打哪捡的泡沫板护住头，继续看。
……
太拼了吧喂！！！
他们震惊之余只觉得危险，毕竟这人还杵着拐，但一接触那认真紧迫得有如实质的目光，大家第一反应却都是躲闪。
然后在心里嘀咕：
总觉得表现不好的话，好对不起都这样了还要坚持围观的她哦。
……
……
……可是被这么盯着压力好大啊啊啊！！！
至少山本猛虎是要不行了。
已经连着接漏了对面两个球的他如芒在背，被视线刺得粗嗓都不自然地颤着夹了起来：
“那个……学长们……能不能劝……”
被他用祈求的目光含泪注视的音驹真男人斩钉截铁：“别看我，我才不去，我不能被她讨厌，找主将。”
主将压着声音一字一顿：“难道我就可以吗？”
说着将目光投向组织的智慧：“要不研磨……”
“别跟我说话。”
被点名的人秒答。
一身敏感肌的他此时如临大敌，汗如雨下，被盯得极为不安，仿佛浑身的毛都炸了。
……
“？”
你纳闷，感觉这场练习赛打得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除了少数主力，其他人的失误也太多了。
你当然不知道这是和尚庙里开红花的后遗症。
不过也观察得差不多了。
你低头看看自己的笔记，心中的想法逐渐明朗，干脆站起准备来把椅子拖到基础练习的那一边，换个观察对象。
即将被观察的人眼尖，你刚往那头挪几步他就蹭蹭蹭跑过来帮你搬椅子，兴高采烈地无视你身后齐刷刷舒出一大口气的学长们。
“八重樫前辈终于过来看我啦！”
你向他道谢，然后在场边坐下。
这一边全是在做技术练习的，显然都是音驹的战力预备役。曾经把日向拦下过的犬冈走也在里面，这孩子一看到你还笑得阳光灿烂地鞠了个大躬。
你：“……”
这个也好晒啊。
现在的犬系都是这种自带照明的吗？
……
灰羽列夫的对练搭档就是犬冈走。
你在场边观察了一会儿，得出结论：
“犬冈君果然快练出来了吧，步伐都成型了。”
“看得很仔细啊。”直井学肯定道。
你：“乌养教练说，个子越高的人步频越难快起来。”
“但是能在保证步幅的前提下，保持这样的步频……”
你望向直井学：“真是个好苗子呀，他肯定天生腿部爆发力就强吧？”
直井学的表情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猜的？还是？”
你：“哪用猜。他那么瘦，腿上的肌肉还没到这个身高能增肌的峰值呢，就已经有这种速度了。”
“越长的肢体杠杆越容易影响爆发力的即时表现。”
直井学：“那能看出来为什么犬冈现在就有这样的爆发力吗？”
你：“不靠肌肉量来实现爆发的话，只能是比普通人优秀得多的神经驱动和肌肉协调能力了吧。这两样足以弥补肌肉量的限制，实现快速发力。”
“但是，没有肌肉量的支撑也能把这种步伐练成习惯，连普通技能训练都能使出来，犬冈君自己肯定也是个能吃苦的性格。”
“身体素质、性格毅力都不缺，所以才说真的是个很好的苗子。”
直井学发出一声慨叹。
心说怪不得猫又老师不停地考了。
实际上，这就是他亲自去挖犬冈的原因。
一字不差。
还这么年轻就有以科学思维佐证判断的习惯，那仔细引导……
“真是后浪推前浪啊。”他释然地笑道，然后示意你往后看。
你转身，看到身后杵着脸颊红红的，神色似乎很激动的犬冈走。
他猛吸一口气，然后唰地来了个90度鞠躬，超大声地喊：“谢谢前辈的肯定！！！”
而你在被声音震得一激灵后，心想：
这到底是不是犬系啊？
走路怎么没声的？
……
“哇！阿走你原来这么厉害！”
灰羽列夫围着犬冈走转圈，“八重樫前辈这么一说我才听懂了！”
犬冈走害羞地抓了抓后脑勺，憨憨地笑着。
他想起新朋友日向的话。
——犬冈！一起加油哦！下次见面我会告诉你我有哪里更强了的！
——嘿嘿！会有人看到我的进步，然后告诉我的！
日向说得没错……总有人有办法看到。
——我会被看到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心脏充满了力量，暖暖地流向四肢百骸。
“不过我也不会输的！”
你看着灰羽列夫把薄薄的胸脯拍得啪啪响，心说难怪他的自信其实不让人讨厌。
他是真的在为朋友得到肯定而高兴。
正琢磨着，突然一只小小的飞虫悄摸飞进了场里。
然后被灰羽列夫一巴掌扇飞了。
你：“……”
人类的反应通常应该是两手夹击或驱赶吧？
这家伙真……
……嗯？
你脑子木了一下。
回头看向身后的练习赛，你走后他们好像打得更激烈了，此时正好是山本猛虎在扣球。
你再把头扭回来，原地沉思了一会儿。
“灰羽君。”
你叫了他一下，他马上跑过来。
“什么什么？前辈叫我干什么？”
“你是不是还没有开始练扣球？”你问。
觉得这位很厉害的外援前辈一下少了更多距离感，所以犬冈走现在也敢顺应自己的好奇一起凑过来了。
接着便主动解释：“因为列夫的基础还没有完全打好，教练们不让他一次尝试太多动作，怕养成错误的发力习惯。”
说完又给灰羽列夫找补：“啊！但是列夫4月才开始接触排球！已经练得很快了！”
你颔首问灰羽列夫：“那你觉得自己扣球会是什么样子？可以就这么随便挥挥给我看看吗？”
好看的翠色眼睛眨了眨，随后一下满溢明亮的笑意：
“当然可以！”
然后他就按你说的退后两步，不起跳，直接空挥了一次。
你紧接着给他竖起个大拇指：“谢谢！”
他一头雾水地看着你用拐杖也蹬得起飞的背影。
——……——……——
“有想法了？”猫又育史慢条斯理地问。
你学着抬了抬手，有几分隐秘的兴奋，“灰羽君，手臂很柔韧！”
老人嚯嚯嚯地笑了好一会儿，说：“不错不错。但可惜——”
“还不是时候。”
你：“？”
猫又育史摇摇头：“不着急。列夫的接球还要练上一段时间，你可以慢慢思考。”
你的大脑迅速降温，开启头脑风暴。他耐心地站在原地看着你。
……
——1211：阿爸，他这次又是什么意思呀？
对数据生命而言，说一半藏一半的表达方式等于让它跑一段压根没写完的代码，结果只可能是报错，所以这几天猫又育史一开始做谜语人1211就感觉自己要掉数据碎片。
不过实在搞不懂也没事，它会直接问，让能和谜语人互动的宿主来给它补全缺失信息。
啊？问它为什么要去思考其他人类的话？
——因为我不是那种当摆设的系统啊！
小光团骄傲挺起浑然一体看不出的胸膛。
见识各种各样的人，去到各种各样的地方，思考各种各样的问题，叽叽喳喳地在没有第三个声音的地方吐槽……每天发生的事都是一起经历的。
它带她领略从0到1的瑰丽世界，她带它感受复杂多面的人心善恶。
只要想说话，谁都可以先开口。
只要说出话，一定会有下一句回答。
1211能很自豪地告诉所有老师和同学，在它的宿主那里，它不是摆设。
是真正的偷摸大鸡！
“嗯？不是啊？”
啊。又想起它阿爸说出否定回答时差点宕机的感觉了。
“伙伴不会这样每天陪伴。”
——所以……！
“嗯。”
“当然是家人。”
“都说是阿崽了。”
……
一回想起来，1211感觉似乎又深度清了一次缓存。
——嘿！我是家人哒！跟其他打工的系统同学不一样！
吊车尾三年，它头一次敢在分系统老师面前叉腰。
——所以阿爸碰到的问题我要跟着一起想的！很多时候她都要问我的意见的！
知道了知道了，把你的亮度调低点，亮得烦统。
——那到底能不能给我个更新包啊？谜语人提问频率太高了，我都运转不过来。
滚蛋。哪怕吊车尾但这三年又不是白读，有bug自己修，有病毒自己杀。
——诶——
再不滚蛋扣你声望值。
——有话好好说，别拿学分开玩笑嘛！
分系统看着一溜烟下线的问题学生，叼着数据棒吐出一口数据云。过了一会儿，又一边掉不礼貌的乱码碎片一边拖出面板搓更新包代码。
此时突然又接进来一个端口，主系统校长冒泡。
那小家伙又来啦？
可不是，烦死了，每次都来炫耀，然后连吃带拿的。
还给我的校长信箱又发了老长的报告呢，不过看着跟故事汇没两样，就是更新频率太低了。
你总护着它！明明按照校规早该把它声望值扣光了，小傻子还以为我们真不知道它和它宿主在做什么呢。
嚯嚯嚯，但它的宿主确实没有真的违反我们的规定啊。
那不就是卡bug吗！
能卡上也是她的本事嘛。而且我们的学生跟她绑定后变化多大啊，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在我们面前也这么活泼机灵的小家伙。
那小傻子什么运气，吊车尾三年居然能遇上这种毕设搭子。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
你是主系统，不要学人类说话啊！少看点那小傻子发的报告吧！
嚯嚯嚯嚯嚯，明明你自己也会每个报告看好几遍，我这可都能还原被清除的浏览记录的。
回你的校长办公室去！
年轻统就是没耐心。对了，你那更新包就让考核系统当任务奖励给它发吧。
知道啦！还有考核系统问能不能给它开看小傻子报告的权限啊。
你跟它说不来追我要数据就可以，它那项目我才不批，费数据死了。
那我的你倒是给我批啊！喂！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