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象降临的第一天,修仙界的人们都在用传音术,一传十,十传百地通知大家不要去看天上的黑洞,否则就会身死道消,连灵魂都会灭亡。
男修们惶恐不安,唯独女修疑惑不解,她们其中很多人都看过了空中异象,却无一例外地都没有死,到现在也活得好好的,甚至听说一些姐妹为此修为还增进了,突破了瓶颈期,上升到了更高的境界。
刚收到师尊通知的姜婷却不以为然,她的三师弟传音说是真的,当时二师兄正在院中练剑,忽然像是着了魔一样望着天空,接着整个头都爆开了!
她就是那其中修为增进的修士,姜婷可不信那异象有这么大的危害,当日她就顶着空中异象御剑飞行到师尊的南忧宫,途中她为了确认,还看了好几眼天空的黑洞。
“师尊!”人还未至声已往,正在宫里整理案宗的南宫忧化吓了一跳,她那个徒子居然在如此的情况下还敢前来找她!
姜婷收了剑,平稳地落在师尊的院子当中,推门而入。
“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出门!你还偏偏刚收到消息就御剑来找我,我看你真是不要命了!”
刚一进门,就听得她师尊呵斥,姜婷却道:“根本没事,我来的时候看了好几眼,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那个异象根本不致死,还能增加修为呢。”
南宫忧化刚刚太过于关注自己的徒子不要命,现下姜婷这一说,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大徒子已经突破金丹,到了元婴初期,下一个境界便是她这个师尊的化神了。
40岁的少年到达元婴初期,放眼整个修仙界都可以说姜婷是毫无疑问的第一人,天才中的天才。
她既为自己的徒子感到娇傲又为她的说谎而感到愤怒,“遇到奇遇便遇到奇遇,你为何偏要编如此的理由诓骗我,师尊我又不会抢你的奇遇。”
见她不信还冤枉自己,姜婷气急之下,直接要走出殿内亲自示范给她看:“我现在就让师尊看看,到底会不会死!”
南宫忧化看她是真的要出门便抬手设了一道屏障将门口拦住,“你寻死我不拦着,但别死在我的南忧宫!”
姜婷实在说服不了她,便放弃了这想法,随后说起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无相宗上下都是师尊在打理,难道师尊不觉得,掌门夫人这个职位,位不配德吗?”
南宫忧化睨她一眼,道:“你什么意思?”
“现掌门成天除了闭关就是修炼,对门派之事毫无建树,却还坐在掌门的位子上,师尊成天干着天大的活儿却籍籍无名,难道师尊宁愿过一辈子都只留下一个掌门夫人的称号,将功劳全都归于夏见惑吗?”
“放肆!”南宫忧化一拍桌子,那张精致名贵的用万年东海黑木所制作的桌子就被她劈成了粉末,可见是真的动了怒气:“夏见惑是我夫君,女主内,男主外,妻夫一体,牠出名就是我出名,我一样开心。”又道:“你作为我的大徒子,却出言挑拨我跟夫君的关系,你是何居心!是不是想勾引夏见惑,好赶了我,自己坐上这掌门夫人之位!”
她像是魇着了一样重复两句‘是了,是了’,“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重复掌门夫人之位,我看你才是窥觊这掌门夫人之位!”
见自己师尊如此,姜婷如坠冰窖一般死了心,自己为她着想,她却惦记着自己的亲亲老蚣。
姜婷不愿多言,毕竟当初若是没有南宫忧化自己早已死在那场战事之中,她拱了拱手:“师尊果真超爱掌门。”
说完这话,她便转身走出殿内,这一次南宫忧化没有拦她,只见姜婷御剑而行,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徒留下南宫忧化跌坐在椅子上,一脸不可置信。
既震惊于徒子的那一番大逆不道的话,也震惊于她就那么飞走了,不知到底有没有事。
过了半个月后,异象渐渐缩小,直至空中再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可众门派仍旧惶惶,不敢抬头,亦不敢出门,最终还是各宗掌门传言空中异象已去,大家无需顾忌。
这才有人逐渐出门,其实各宗主也不确定现在出去看向天空还有没有危险,便先让传言,让那些外门徒子试试,若是无事,牠们再出去;若是有事,那就幸好牠们够警觉,至于那些外门徒子的死活,关牠们何事?
在几次三番确认无事之后,众宗掌门又一次聚在一起商议,现林州有一处异象,传言说那异象跟当初空中的一模一样。
众男宗主闻之皆是一惊。
“谁传的?!”
“是一妇人。”
“妇人?”五花宗的斐逐,一张嘴整张因肥肉而显得格外拥挤的五官就各有各的想法一样牵动着,“我等大男子都要避其锋芒,更何况一介妇人?依我看此事纯属谣言。”
但也有男宗主觉得,异象这件事不得不查,牠们商榷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各宗门都派出一些实力中等,不足以动摇根基,和一些无足轻重的徒子前去调查。
很快,这群徒子就被聚集起来乘坐飞艇,一同前往林州寻异象而去。
在当地打听了一番,众人才知,现在的异象已经对所有人都无害了,即便看了再多次也不必担忧有性命之危,众男徒才松了口气,同时也骄傲起来,牠们才不信什么女人能看,男人看不得,男人天生就比女人强。
一些徒子看着刚出发时萎靡不堪,像是死了亲爹一样,脸色难看的众男徒突然挺直腰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心中不约而同地疑惑起来。
那异象的位置很容易便找到了,她们聚集在异象周围,眼看着那异象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直到成为了一个二米高的裂缝形状,众人皆是看着那异象,当场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仿佛一眨眼就要错过了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