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津城,乃是流吟州的州城,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城内繁华无比,街道两旁店铺林立,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目不暇接。从精致的首饰到实用的器具,从香甜的糕点到鲜美的果品,应有尽有。除了这些普通的店铺,还有许多炼丹房和药房,空气中时常弥漫着丹药的香气,吸引着无数修士前来寻觅良药。更有数不清的摊位,小贩们热情地叫卖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为这座城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在这座城中,还坐落着十座顶级学府,它们是知识与智慧的殿堂,汇聚了众多才华横溢的学子和学识渊博的名师。学府的建筑古朴典雅,庭院深深,书声琅琅,不时传出阵阵墨香。而城内的剑阁更是数不胜数,每一座剑阁都散发着凛冽的剑气,是武者们磨砺剑技、切磋武艺的圣地。剑阁的弟子们身姿矫健,手持长剑,舞动间剑光闪烁,宛如一道道流星划过天际,让人惊叹不已。
然而,云津城之所以能够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不仅仅是因为这些繁华的景象,更因为城中有一个显赫无比的家族——玹家。玹家是华国八大皇室之一,世代传承,底蕴深厚。他们掌管着整个流吟州的政务与民生,州内的大小事务都离不开玹家的决策与安排。当今的州主玹航,更是出身名门,他是郈庄的侄子,而后者的势力在整个华国都是举足轻重的。有如此强大的后盾,玹家在流吟州乃至整个华国都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
玹家的府邸位于云津城的中心地带,占地广阔,建筑宏伟。高大的城墙将府邸围得严严实实,城墙上守卫森严,寻常人难以靠近。府内亭台楼阁,假山池沼,景色宜人,宛如一座精致的园林。家族成员们个个气质非凡,身穿华服,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贵族的威严与风范。他们不仅在政治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在经济、文化等各个领域也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许多商贾为了得到玹家的支持,纷纷前来攀附;文人墨客也渴望能进入玹家的府邸,一展才华,得到赏识。
在玹家的庇护下,云津城得以繁荣昌盛,商贾云集,人才辈出。而玹家也在这座城中如鱼得水,不断巩固着自己的地位与势力。两者相互依存,相互促进,共同书写着流吟州的辉煌篇章。
峘岳一行人在火云车上颠簸了一天一夜,疲惫之感如影随形。火云车虽能快速穿梭于天地之间,但长时间的飞行也让众人有些吃不消。车内空间狭小,空气闷热,窗外的景色也从一开始的新奇逐渐变得单调乏味。就在大家昏昏欲睡之时,不知是谁突然惊呼一声:“快看,前面有城池!”众人瞬间精神一振,纷纷凑到窗边向外望去。
远远地,一座城池映入眼帘,它宛如一座巍峨的堡垒,矗立在大地之上。随着火云车的不断靠近,城池的轮廓愈发清晰,高大的城墙仿佛能抵御一切外敌的侵袭,城门雄伟壮观,上面的三个大字“云津城”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峘岳望着这座城池,心中涌起一股释然之情,不禁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总算到了。”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瞟向身旁的峘琴。峘琴向来脾气火爆,行事风风火火,从不拘小节。此刻,她竟全然不顾淑女形象,在车榻上睡得正香。她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抱着一个软垫,脸上还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仿佛正沉浸在某个美好的梦境之中。那模样与她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样子截然不同,显得格外可爱。车榻随着火云车的颠簸微微晃动,可峘琴却浑然不觉,依旧睡得死沉死沉的,就像一头沉睡的死猪,任凭外界如何喧嚣,也难以将她唤醒。
峘岳看着峘琴这副睡相,忍不住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宠溺的微笑。他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想:“这丫头,平日里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没想到睡起觉来竟然如此安稳。看来,即使是再刚强的人,在疲惫之时也会卸下防备,展现出最真实的一面啊。”
峘岳苦笑一声,现在已经是傍晚了,他们在云津城可没有认识的人能提供住处,所以必须自己找旅馆。毕竟,大晚上的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其他几个峘氏弟子也是下了车开始找能住宿的旅馆,但也有几个在车上发呆不知道想些什么。但不管怎么说,总之绝多数人是下了车开始找旅馆,他们互相不认识,虽然是峘氏同辈的子弟,但是彼此之间基本不见面。所以,基本上是各自找各自的。可是……
峘岳无奈地看着发出了鼾声的峘琴,他和峘琴可不仅仅是认识那么简单,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而且,峘岳还曾受了长辈的嘱托,要求他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峘琴。若是自顾自地去找旅馆,那峘琴醒来后看见自己不在,她肯定会着急上火,四处寻找自己,说不定还会以为自己把她给弄丢了呢。峘琴年龄没那么大,是这一圈子嗣中年纪最小的,才刚满十六岁,涉世未深,心性也较为单纯,可不能让她出什么意外。
“要不要叫醒她?”
峘岳犹豫着,但又怕把她吵醒后,她会因为刚睡着而闹脾气。
几个发着呆的峘族人也陆陆续续下了火云车,偌大的车上就剩下了峘琴一个人。峘岳感觉很是为难,因为火云车并不是属于翻龙关的。这是峘岩临时租了这么一辆,好不容易才联系到的,现在已经送到目的地了,火云车车主也该回去了。不管怎么说,火云车是全大陆通用的交通工具,谁知道送完他们之后火云车是不是还要赶着送下一批人呢,耽误了别人的行程可不好。
“好了没?约定的地方到了,你们该下车了。”
火云车车主是一个长得有几分凶悍的大叔,满脸横肉,眼神里满是不耐烦,语气更是生硬得像块石头,仿佛他们多待一秒,就会耽误他多少大事似的。
唉,峘岳也是没辙了,要不把她抱下车?但是男女授受不亲,虽然他们关系亲密,但这种事还是要注意分寸的,峘琴醒后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会害羞得几天都不理他呢。
“峘岳老弟!”
一声粗犷又带着几分急切的叫喊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沉思。
峘岳身体一愣,然后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回到了车上。果不其然,下一秒,在他原来所在的地方突然狂风大作,卷起漫天尘土,呼啸着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看那阵势,如果自己没回到车上,肯定会被这股狂风刮走,摔个七荤八素。
随着声音,一个黑衣少年冲了过来,但是很显然他没收住力,一下子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整个人趴在地上,尘土飞扬,把他弄得一身狼狈。说来也怪,黑衣少年刚跌倒在地上,狂风就突然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停了下来,连一丝微风都没有,仿佛刚才的狂风只是个幻觉。
“峘陶啊,你要把我吹跑么!”
峘岳没好气地从车上下来,伸手拉起了跌在地上一身狼狈的少年。风之霸主峘陶,与生俱来就拥有除了峘族特有的山岳之力外的风之力,这让他在族中备受瞩目。他是这一堆子嗣里的佼佼者,最闪耀的那颗明珠。走路带风,连眼神都仿佛带着一丝凛冽的风意,帅得掉渣,沉默寡言,高冷低调,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但是高冷归高冷,对自己的便宜表弟峘岳还是很热情的,甚至于有些……热情过头了。至于为什么是便宜表弟,那当然是因为峘岳并不是他的亲表弟,是认的,不过两人感情却比亲兄弟还要深厚。
峘岳郝然,只顾着峘琴了,倒是忘记了自己这个便宜表哥,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老弟啊,你哥给你找了家旅馆就在前面不远处。你和峘琴妹妹还没有找到住处吧?干脆和你大哥我一起住呗!前面等你哈,快点过来哈。”
“唉,陶哥你……”
峘陶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急匆匆地说着,还没等峘岳把话说完,他就像一股风一样嗖的就没影儿了,只留下一阵风声回荡在原地。
好歹让我把话说完啊!这混蛋!
峘岳愤愤地瞪了原本峘陶所在的地方现在空无一人的地面上一眼。
“大叔,麻烦你好事做到底,往前稍微开点。多谢了,实在是麻烦了。”
峘岳硬着头皮开口道。
半夜十二点。
奔波了一天,峘陶看上去是真的有些累了。他打着鼾看上去睡得很舒服,但是……
第六次被吵醒的峘岳再也睡不着了,鼾声如雷,他睡得倒是很香甜,但他怎能知道身旁之人的绝望?!
早知道自己就去峘琴那间房里睡了,峘琴虽然也打鼾,但至少没峘陶声这么大啊!
这旅馆也是真有毒,好像知道他们要来一样,只剩了两间房。峘琴睡得不省人事,还是旅馆的侍从扛回屋里的。他也不敢真的去和峘琴睡,男女授受不亲,他可是儒雅之人。
也罢,月色如此美,出去逛逛吧。
峘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窗外的月光如水般洒进来,银白色的光辉洒在床边,显得格外清冷而宁静。他闭上眼睛,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内心的躁动。明天就要进学府了,那里有严格的规矩和繁重的学业,再想这样悠闲地闲逛,恐怕是难上加难了。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有些可惜,既然睡不着,不如出去走走,也算是给这段自由的日子画上一个句号。
而且,大晚上的,应该也不会有别人和自己一样吧?他安慰着自己。这个时辰,大家都应该早已进入梦乡,他也不用担心被别人看见,引起不必要的尴尬。毕竟,他最近的行事风格有些与众不同,要是被熟人撞见,免不了又要被问这问那。
他这样想着,一蹿身从床上跳了起来,悄无声息地溜出了旅馆。旅馆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远处传来几声轻微的鼾声。他轻轻推开门,一阵带着夜露的微风拂面而来,带着一丝凉意和清新的草木香气。
街道上果然没什么人,别说没人了,连一个活物都没有。平常随处可见的猫啊狗啊,都像是蒸发了一样不见踪影。整个小镇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笼罩,只剩下月光静静地流淌在空旷的街巷之间。
峘岳就放心大胆的一路走,一路赏月。他可不害怕,男子汉大丈夫,自己又是大英雄峘岩的独子,若是怕黑怕鬼,岂不丢人?况且,月光的照映下,也不是很黑。
夜色如墨,月光如霜,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然而,就在这样的静谧中,峘岳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悸动。
那是一种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微弱却无比清晰,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近在咫尺。与此同时,他丹田深处的真气也开始躁动不安,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吸引,变得极其活跃,甚至有些难以控制。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既惊讶又不安,他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这种情况他从未经历过,也没有人告诉过他会有真气失控的情况。他努力用意念去安抚那些乱窜的真气,但它们却像是脱缰的野马,根本不受他的约束。
“这是怎么回事?”峘岳心中暗自疑惑。
他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那种奇妙的感应。那是一种若有若无的牵引,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远处召唤着他。他小心翼翼地迈开脚步,朝着感应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谨慎,生怕惊扰了什么隐藏在暗处的力量。
“嗯?”当他走到一棵大树前时,他停下了脚步。这棵树看起来很普通,枝叶繁茂,但在他眼中,却像是一个巨大的磁场,吸引着他体内的真气。此时,真气越发活跃,甚至有一种脱离他的控制,向地下冲去的趋势。他低头看向地面,心中充满了疑惑:“地下?难道是有人被埋了,还是有东西被埋了?”他有些不知所措,但直觉告诉他,这份契机就在地下。
“算了,不管是什么,挖出来再说。”他心中暗自决定。他蹲下身子,双手在月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那是他体内的真气在流转。他开始用手挖掘地面,泥土在他的掌力下轻易地翻动,飞溅开来。没挖几下,他的手就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他心中一喜,顾不得多想,一把将它从土里拔了出来。
“居然是灵刀!”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月光下,那把刀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刀身如霜,刀柄上雕刻着古老的符文,仿佛蕴含着强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