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客厅里又传来摔杯子的声音。
“你这个废物婆娘,嫁给我还妈的带个拖油瓶,还得花钱,这钱都留给我儿子多好。”
“啪!”的一声,夏至的母亲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嘴角渗出微微血迹。
“夏夏她很温柔,很听话的,别赶她走,求求你。”
夏然是夏至的母亲,十年前,夏然离婚了,带着她改嫁到了这个继父家里,并生下了一个儿子温染,这个她同母异父的弟弟不喜欢她,觉得她是被夏然带来的拖油瓶。继父重男轻女,结婚前对夏至还算好,一到结婚后,便显现出了原形,有了儿子后,更是越发厌恶夏至,觉得她是一个赔钱货。而夏然,是个性格懦弱的女人,面对丈夫婚后的家暴、凌辱,她只会道歉、委曲求全,从未反抗过。
曾经夏至跟她说过要反抗,夏然却劝她:“别冲动,忍忍吧,没事的,你别放在心上就行。”逐渐的,夏至也不反抗了,接受着父亲弟弟殴打和欺辱,委屈砸碎了往肚子里咽。
“呸,温不温柔听不听话有屁用,还不是赔钱货一个。我告诉你,等她毕业了上大学了,一分钱都不许再给她,到时候敢让我发现你把我的钱给她,腿给你打断。”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夏至的继父喝完酒必要跟她妈妈大闹一通,轻则唾骂,重则动手。
夏至躲在房间,缩在被子里,这种场面这十年来她已经见过很多遍了,但每次,她还是会害怕,因为她是没人爱的小孩,她随时可能会被抛弃。
“内个赔钱货呢,出来!”
夏至不敢犹豫,迅速的开门出来,她知道,继父没由来的生气,一定会对她动手,如果她不快点出去,他会打的更狠。
夏至刚一出门,变飞来一只烟灰缸砸在她头上,夏至想没有痛感一样一声没吭。
“丑婊子,你花老子多少钱了都,没用的赔钱货,贱人一个,当初就应该让你妈把你扔了再嫁过来。”
“老温,她还是个孩子,你放过她吧,她被打的都是疤到学校会被传闲话的,等她毕业,她毕业了我绝对让她走的远远的。”
温伟健踉跄着步伐,抄起手边的家伙就要冲着夏至打去,缩在门角无处可躲,肩膀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温伟健一手解着皮带,一边说:“你个死丫头花了我这么多钱,也应该补偿一下我了吧。”
“不,老温,求求你,别,夏至她还是个孩子。”
夏至也慌了,往常温伟健顶多就是把她们娘俩暴打一顿,从来没有今天这种情况,“不,爸爸别,不要!”
温伟健将夏至拖拽到她房间,反手锁上了门,“是你该报答的时候了哈哈哈哈哈。”
门外的夏然拼命的拍着门,“不要啊老温,伟健,夏至还是个孩子,你让她之后怎么办,求求你了伟健,不要啊。”
10分钟后,温伟健打开夏至的房门走了出来,“小妞子,真贱,妈的。”
还在放门外的夏然看见他出来,急忙跑到房间内查看。屋子里,一片狼藉,满地都是被弄散的书,被打碎的花瓶,而床上,夏至如破碎的洋娃娃躺在那里,毫无生气。
“夏至,夏至,妈妈对不起你,再忍忍,等你毕业了,妈妈立马把你送走,远离这个地方,妈妈现在真的没有能力,对不起夏至。”
夏至此刻听不进去一句话,满脑子都是她的继父欺辱了她的画面,没人知道,她现在已经是重度抑郁了。
高一刚开学,她的情绪就一直不对劲,失眠又嗜睡,厌食又暴食,胃口,头时常地疼,她攒了好久的零花钱,到高二开学前她有了频繁自残的行为才去医院检查,发现已经是重度抑郁,但她没钱治病,药很贵,而且一旦吃上就要长期服用,不可随意停药,爸妈不会给她那个钱治病,可能是她福大命大,自残了那么多次,从高二确诊的重度抑郁,没吃药一直挺到现在没有死。或许是还没有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而现在,她真的不想活了,她不干净了,被他这个名义上的继父侵犯了,“报警,我要报警,我要报警!”夏至嘶喊着。
“夏至,不能,他进去了,温染就没有父亲了,孩子,再忍忍,过段时间就能忘了。”
“妈,我也是你的女儿呀,你为什么只爱温染,为什么?不爱我的话,为什么要生下我,让我在这世上痛苦地活着。妈妈,你也爱爱我好不好。”夏至要疯了,被他们逼疯了,她从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会如此凄惨。
“对不起,对不起夏至,下辈子,下辈子妈妈一定补偿给你。”
“如果有下辈,我希望,你不再是我妈妈,我也不再是夏至。”夏至说完便跑了出去。
夏至恍惚地走在马路上,脑子里一遍遍闪过刚才的桩桩件件,“如果没有我,大家都会好很多,为什么非要生下我呢?”
夏日的夜晚很热,在喧闹的城市中,人来人往,车水马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