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出门就撞上了王蓝田和秦京生,今日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看见钱榆倒霉,他两很是高兴,惺惺作态地关怀了一番,明里暗里嘲笑:”昨晚是去了哪爽快了,莫不是慢待了哪位小娘子,被人家追着打了,怎么这副摸样出门。“

    钱榆转头看向昨日”打“人的小娘子,憋住笑。

    见钱榆不说话,王蓝田与秦京生更来劲了。眼见有越演越烈的形式,马文才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王蓝田、秦京生两人,也不说话。

    在马文才的眼神威慑下,两人不敢再多言。钱榆得意洋洋,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心里冷哼:哼,让你们得罪我,你家哥哥最后还不是得来哄我!

    眼见人越来越多,钱榆抬手用袖子遮挡双颊,假装擦汗挠痒痒,一路上遮遮掩掩,小动作不断,还没进学堂,就被旬巨伯看出了异常。

    旬巨伯不经意上前,假意路过,浮夸打招呼,“呦~~~小蜜蜂,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安静啊。"

    钱榆抬眸看他一眼,确认是个坏东西,继续低头往前走。

    旬巨伯又跑到钱榆前侧方,弯腰歪头往上瞅,”怎么了?哭啦?说说看,谁欺负你了,巨伯兄帮你揍他。“

    钱榆想说让他滚,但是想到今早说话不利索的样子就歇了心,默默拐到马文才身侧,利用马文才的身体,挡住旬巨伯的骚扰。

    谁知旬巨伯不仅不见外,还非常不要脸,追着钱榆在马文才等人之间来回跑。

    差点跟旬巨伯打了起来的钱榆被气的跳脚,又腾不出手打他。看出钱榆在乎脸面,尽是对准了攻击,钱榆郁闷的要死。

    狡猾的旬巨伯使诈,瞧准时机绊了钱榆一脚。眼见要误伤马文才,钱榆下意识抬手遮挡缓冲。马文才也反应迅速,一手扶胳膊,一手扶腰,稳住了钱榆的同时被带着后退了几步。

    钱榆:。。。又来了!又来了!这gaygay的感觉,好怪!

    遮挡的袖子不在,不等钱榆反应,旬巨伯扒拉开马文才碍事的手,毫无人性地嘲笑道,“小蜜蜂啊,你被谁蛰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钱榆本就恼火,在笑声中逐渐黑化,也不怕被其他人看见了,逮着旬巨伯就亮出两排小白牙上嘴咬。手臂被啃了一口的旬巨伯见他恼羞成怒,赶紧进行换位战,于是场面变成了旬巨伯被钱榆追着打。马文才等人给钱榆放水,见人群散开,旬巨伯暗叫不好,只得往学堂跑。

    一路上吵吵闹闹,还有同窗起哄拦截,看情况,旬巨伯的臭嘴可能早已暗地里结了不少仇。

    在同窗的帮助下,钱榆把旬巨伯堵在墙脚。钱榆叉着腰得意地桀桀笑,搓了搓手,忍不住猥琐发言:”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哈哈哈哈!!!“

    慢一步到达的马文才扶额,莫名有种丢人现眼的感觉。

    没等钱榆逮着旬巨伯蹂躏,外面就响起了上课的敲钟声。旬巨伯脸上的惊慌立马换做得意,一副你能拿我如何的欠揍样。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钱榆正想敲他一拳再说,后边响起王惠姑娘的声音:”可以了,我刚过来瞧见陈夫子也到了。"

    钱榆瞪旬巨伯一眼,却也只能作罢,快步回到座位,路过旬巨伯位置,恨恨往他蒲团上跺了一脚,心情才舒畅几分。

    陈夫子的课相对来说有些深奥且无趣,听的钱榆坐在位置上脑袋直磕头。

    忽而感觉后脑勺像被什么砸了一下,钱榆低头,看见揉成团的纸。钱榆低头捡了起来,鬼鬼祟祟看了背对他的陈夫子一眼,低头偷偷打开。

    至上画着一个双颊肿胀、满脸怒气、张牙舞抓的小人。钱榆怒气值暴涨,脑子瞬间清明,回头环视一圈,寻找是哪个浑身是胆的家伙来挑衅马文才的第一走狗!

    对上旬巨伯装作无辜的脸,钱榆气不打一处来,想要把纸砸回他脑门,却又见夫子转回身,钱榆只得蛰伏起来,等待下次机会。

    无所顾忌的旬巨伯发现钱榆无法应战,注意力转向前桌的梁山伯、祝英台二人以及被祝英台邀请来听课的小惠姑娘身上,“哎,祝英台,晚上有书山隔着,白天有人山挡着,你两真是好朋友啊。”

    祝英台白了他一眼:“少贫嘴。”

    陈夫子正讲到,“国风里的俚语风情,讲的大都是臣民对君主的无限爱戴,不能在字面上理解男女之事,浓诗艳词是万万不能学的。“

    钱榆恍然:原来是君臣情谊,还以为里面都是情情爱爱呢,看的钱榆都腻味了,原来自己一直在第一层!

    秦京生像是发现什么大秘密般举手请教,他捧着手里的诗签,念了一段诗,而后问夫子:”这算不算是艳诗。“

    钱榆瞧见陈夫子一脸惊慌,看的出来已经汗流浃背了。

    学子们都一片叫好声,肯定了这诗确实写的好,也明显展现了年轻人的躁动。

    秦京生一脸搞事模样,”大家想不想知道这是谁写的!“

    ”想!!!“

    陈夫子看起来要晕过去了,却见秦京生指着他前面的祝英台说,”祝英台!“

    祝英台回头,不可思议看向秦京生,”是我?“

    秦京生一脸你再装的表情,”对啊,刚从你身边捡的,你还想否认啊。“

    祝英台低头看了看自己周围环境,疑惑”从我身边捡的?“

    秦京生肯定:”当然了。“

    祝英台回身,不屑道:"我才不会那么无聊呢,是谁写的谁承认,别赖在我身上。“谁知道是不是贼喊捉贼。

    显然陈夫子也整理好了情绪,温和劝道:”祝英台,秦京生明明说,诗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你就快认吧,我不处罚你就是了。“

    钱榆激动:这题我懂!第一,秦京生明明说捡的,夫子却说掉下来。第二,对你一直没什么好脸色的夫子,抓到你的把柄后却一脸和蔼的说不会追究。第三,夫子的演技甚是拙劣,这情书一看八成就是他的,只是为人师表,不好承认。总结,认下了,被笑,但是夫子有把柄落手上,算他欠下一个人情。不认。。。

    小惠姑娘也在劝祝英台承认,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喜欢祝英台,想借此关系更进一步。

    谁知祝英台这女扮男装的女子比直男还直,脾气比钢铁还硬,坚持不承认是自己写的,许是觉得被冤枉了,反而气的贬低道:”其实写情诗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但是写什么织女嫦娥,意境这么低俗,这么无聊的诗,让我写我也写不出来。“

    钱榆内心拍案:啊哈!王炸打出的烂牌!

    显然陈夫子没能同祝英台成功对上暗号,还被插了一刀。

    陈夫子气的口不择言:”住口!这诗哪里低俗!哪里无聊了!"

    太过于激动的话语,很多学生纷纷质疑出声,陈夫子只得转移话题,“祝英台,整个书院都知道,你和王惠纠缠不清,这首诗一定是你写的,对不对啊。”

    钱榆见陈夫子眼中甚至都带上了些许恳求。

    祝英台坚持为自己正名:“才不是呢,写这首诗的根本不入流。”

    钱榆要笑死了:疯狂暗示,招来一顿毒打。哈哈哈哈~~~

    陈夫子以为祝英台趁机报复他,说话都磕巴了,”你,你,你骂谁啊?!你再不承认,我让你去挑满全书院一整缸的水!“

    眼见事态逐渐白热化,梁山伯赶忙起来打圆场:

    ”是我写的。“

    ”是我写的。“

    钱榆看向站起来抢话的马文才:有你什么事?

    所有人包括陈夫子都懵了,正当众人议论纷纷时,反而是王惠姑娘站了起来,”你们不要这样抢我啦,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话音刚落,学堂便发出一阵嫌弃的唏嘘声。王惠姑娘在一片起哄声中一脸娇羞地离开了。

    钱榆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祝英台不理会离开的王惠姑娘,只对梁山伯道:”诗真是你写的?“

    梁山伯也是瞧出了门道,看了夫子一眼,只能在好友的质疑下,硬着头皮说是。

    祝英台逼问:“写给谁的?”

    梁山伯无奈,“我不能说。”至少现在大庭广众下不能说。

    夫子见梁山伯认下了,对马文才道:“马文才,你也说这首诗是你写的么。”

    马文才无所谓道:“我只是证明这首诗,不是英台写的,管他谁写。”而后转向身后,“秦京生,你真的看到祝英台写这首诗了么?”

    秦京生心道要遭,赶紧推卸,“这个诗签是刚从他身边捡的,但是也有可能有人从他身边经过。。。”秦京生逐渐消声。

    课堂一片诡异的安静。

    陈夫子硬着头皮道:“好了,既然查不出来,那就算了。尤其山长那里,你们都不许提。”

    秦京生把诗签举起来,“那这个怎么办。”

    陈夫子上前抢走,“没收。”

    ”哦~~~~~~“学生们发出一阵起哄声。

    陈夫子只好道:“哦什么哦!我是要拿回去烧掉!”

    “哦————”学生们发出一阵敷衍声。

    钱榆:。。。夫子许是人生中遇到的事情都比较寡淡,没见过这种尴尬的冥场面景,所有的演技都像在不打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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