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上的黄绸被元始天尊轻而易举地握在手里。许常平低下头，向后一退，隐在黑暗中。

    元始天尊看着手里的黄绸，发觉了异样：“障眼法”

    “这不是真正的祭坛”通天教主与他出洞口，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此时他们所在的地势稍显低矮，上空围着天阳派门人一齐御剑而立。

    元始天尊向旁边挪了一步，稍微碰碰通天教主：“真是罕见呐，我想起万仙阵了，你呢？”

    通天教主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记性不好，这也能比万仙阵？”

    元始天尊微微挑眉：“我记得，你不用再摆一个给我看了”

    通天教主借着月光看了一下地势，问道：“你想速决还是想拉扯一会？”

    “有什么好拉扯的”元始天尊听见上空有人在喊话，他没有耐心去听真切，“他们说什么呢？我没注意”

    通天教主负身而立，看着上空说道：“他们让你听话，在这乖乖当祭品”

    元始天尊点了点头，又问：“那他们让你当什么？”

    通天教主看他一眼，说道：“也是祭品”

    元始天尊忍不住笑了：“你师兄都被当祭品了，你就这么站着啊？”

    通天教主与他视线交接，问道：“那你怕吗？”

    天阳派门人一同举剑，剑身汇聚月光，与山心共鸣，山体发出轻微的震动。

    元始天尊明白，他此刻所站的地方，就是真正的祭坛。

    封顶的结界如厚云，在两人头顶压下来。

    元始天尊说道：“我解决山，你解决人，怎么样？”

    “还是换换吧”通天教主说完，打算在话音未落时消失，手臂却被人握住。

    元始天尊拉着他，说道：“你嘱咐完了？”

    通天教主看向他的手，不知他这个时候矫情什么：“你还想听什么，化极阵看不看？”

    元始天尊双眸弯起，笑眼盈盈地看着他，说道：“看”

    许常平在空中俯视下方，看见底下的人少了一个，又一眨眼间，就见剩下的那个已经穿过结界到了眼前。

    元始天尊觉得处理人间的事有一点麻烦，不能失手伤了。

    许常平抬剑指向他：“别白费力气了，法阵已开，纵然你有通天的本领，也将成为祭品！”

    元始天尊说道：“我倒是没有通天的本领，但是我师弟有”

    许常平只道他在说大话：“那又如何，此阵一旦开启便无法收回，你有多高的修为破阵？”

    “好耳熟的话。我对破阵有经验，一般阵眼就是摆阵人，对吧？”元始天尊看着他说道，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又猜到，“那就是山心？”

    许常平脸色微变。

    元始天尊笑起来，说道：“我猜对了”

    许常平抬起左手，天阳派门人举起弩发出灵箭。

    元始天尊没有动，箭矢在距他半米处停住坠落。他手中流出法力，像金沙一样向下流淌，在空中交织，结成一张网。天阳派门人渐渐失去法力坠下高空被网接住。

    许常平勉强御风站在与他持平的位置，问道：“你到底是谁？”

    元始天尊笑了笑，说道：“我是谁？混沌之中一缕气而已”

    “你是…”许常平坠下高空，向着那张网坠去了，他要说的话也散落在半空中。

    元始天尊站在悬空看向底下，祭台上的法阵已经开启，周围的山体在发出嗡鸣。他有些担心，思绪飘到异国。他微微阖眼，意守天谷，直到眉心传来微微的波动作为回应。他安下心，睁开双眼。

    此时月光倾泻而下，山顶悬空出现一个血色的法阵。血光和月光交汇，凝聚着一个卷轴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