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部分的中国学校来说学生和免费劳动力没什么区别。

    老师可以指派学生干私事，学校可以指派学生去为学校做事。

    在当时还没有劳动教养时，这基本可以算是苦工。

    而冬日往往最重要的一项劳动是扫雪。

    北方的冬天来的总是较早的，雪一下便是几尺厚。

    往往一场大雪，标志着又到了一年冬。

    雪对于北方的孩子不陌生，看到雪除了最开始的那一刻会有几分欣喜感怀，后面便会发现哪哪都不大方便。

    而今年的雪来的对比往年显得多少有些晚了。

    而这场雪于夜里无声无息的悄然落下，待到第二日的早晨，便冰封了世界。

    我从宿舍醒来后第一眼便看到了窗外的雪。

    雪早已经停了，外面犹如纯白之境。

    但我对于这样的场景除了刚看到会觉得有几分好看，但更多的是对于要铲雪的无奈。

    接着赶到了教室，便看见班任已经在讲台坐着了，同学们到的也差不多了。

    接着等到人齐，班任便说今日要铲雪，时间是中午以及晚上。

    当然不可能占用宝贵的上课时间，那么只得霸占我们没什么用的休息时间了。

    我们学校的占地面积不算小，而同时有小学初中。

    在当时蓬勃发展的年代，小县城的人愈发少了。

    大部分人都带着孩子去了大城市，谋求更好的教育，以期待他们的孩子出人头地。

    不过，还是有不少的人留下来的。

    校园里需要铲的面积很大，至少平分到每个班来说是这样的。

    中午时间并不算多充足，所以扫雪集中在了下午。

    比平时早上几分的下课时间。

    拿着工具就出去了。

    初中负责后操场，小学则负责教学楼前面。

    我们班的区域刚好和陈南他们班挨着。

    而扫雪归扫雪，当然在老师没有看到的地方，会打起来雪仗。

    起先老师还在，而在一段时间之后，很多老师都陆续离开了，雪其实扫的也差不多了。

    不知谁先扔了个雪球，砸中了隔壁班的同学。

    开始了两个班的混战，这种情况，一般互相扔的都是些熟悉的朋友。

    堆起来的雪堆是战壕，各自互相疯狂的扔雪球。

    我没戴手套，没参与最激烈的部分，只是偷偷捏了个雪球，丢向了陈南。

    陈南一转头见是我丢的，笑着也丢了一个过来。

    就这样两个人这么来回玩着。

    到了后面，都累了，直接的躺在雪堆的一边上。

    两个人双臂张开，躺在彼此身旁。

    我看着天，一转头看见了陈南就在我旁边，她笑着，眼睛亮晶晶的，脸冻的有些红。

    在我看向她的时候，她也转头看向了我，猝不及防的，我对上了她炙热的目光。

    突然的，身子僵住了一样，心里好像有什么停跳了，我不敢再去看她了。

    陈南就这样看着我。

    “堆个雪人吧，秋叶。”

    “好。”

    陈南收回了目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

    找了处小些的雪堆，作为雪人的身子。

    聚了个大些的雪球，就当是雪人的头了。

    戳两个洞，当是眼睛，一条沟，算是嘴巴。

    雪人差不多就完成了。

    “看雪人好了。”

    在画完眼睛嘴巴后陈南指着雪人说。

    “这个雪人有点丑丑的。”

    我直接说出来心里所想。

    “确实，算了不管了，就这样吧。”

    然后堆完后我们就没再去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