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泡在水里,合上双眼,意识入梦。身旁剩余的两人很默契地不再说话了。太乙拍拍申公豹的肩膀,转身走了。
五更时,外面有人敲门,申公豹满心疑惑出去开门。武吉站在外面,问道:“申叔,还没洗完?”
“你什么事?”申公豹轻声问道。
武吉看着门里面,说道:“有公事要说,申叔,你先放我进去”
申公豹让开身子把他放进去,小声道:“你师父还没醒呢”
武吉手里提着一卷绸布,走到浴桶面前,欲言又止。
姜尚被动静叫醒,他睁开双眼,问道:“什么事?”
武吉把东西递上,姜尚把手从水里拿出来,申公豹用拭巾帮他擦掉手上的水渍。
姜尚看见那是一卷用绸布包着的文书,他把绸布打开,展开里面的竹简,只见上面文字:
[西伯侯姬昌,姜子牙丞相青鉴
敬禀者
帝辛酒池肉林,荒淫无度。王后妲己祸国殃民,草菅人命。朝歌朝臣尸位素餐,以权谋私,天下苍生涂炭。国不安,则招外患,胡人屡探边境,欲攻中原。为保苍生家国,解内忧外患,请西伯侯姬家父子、右灵生丞相姜子牙,与吾等会兵于孟津,攻进五关,还天下以太平。
临书翘企,恭候号令。
敬此
金安
东伯侯姜文焕及南伯候鄂顺叩上
八百镇诸侯随叩
一月初二日]
姜尚看罢,感叹道:“怎么递到我这来了,应该是往侯府送的”他说罢,从水里出来,申公豹把他扶住,擦干他身上的水。
姜尚快速穿好衣衫。墨发未干,披在身后。
“跟我走”他一边喊武吉,一边往外走去。
“现在天还没亮呢!”申公豹在身后喊他,他并未听见。
申公豹抓了一根发簪递给武吉:“把这个给他”
两人追出相府,看见姜尚已然策马而去,墨发衣衫随风起落。
申公豹怔了片刻,随即拍了拍匆忙赶来站着发愣的四不相:“来晚了,下回注意点吧”
武吉催马追他,终于在侯府门口追到了人,他下马,把发簪递出去。
姜尚把头发束起来,请人通禀进了侯府。
姬昌和姬发被叫醒,穿衣洗漱。姬发出来迎他进去:“相父请”
姜尚走进侯府,姬昌一见他,便眉眼带笑地说道:“丞相,你来了”
武吉把竹简递上,姬昌逐字看过,迟疑问道:“丞相,你觉得如何?”
姜尚怕他心软,劝道:“君侯,臣认为,五关可取。如表文所说,大王使黎民受难,枉为国君。西岐仁主可使天下归心,百姓安居。君侯此时不可为‘忠’字而弃百姓于不顾。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
“丞相通明事理,可全权处理此事”姬昌拉过他的手,说道,“我老矣,不知在世之日还有几许。我知丞相公务繁忙,可否今日邀你多待些时候”
姜尚心里动容,应下邀约。两人共用早饭,少饮了些酒。晌午时,姜尚和武吉辞了西伯侯,回相府去了。
姬发不解问道:“您将兵权交给他,若他有朝一日要做西伯侯,您当如何?”
姬昌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没有丞相,纵然你心怀苍生,也终是有心无力。西岐又怎能护得住天下的黎民呢”
“若无他,西岐不会满城瘟疫”姬发话音未落
姬昌说道:“若无丞相,西岐怎会引得仙人相助,使天下归心。八百诸侯难道只是敬佩你的贤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