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申公豹瞧见身旁没人,他披上衣服,起身走到外面,见雷震子在与姜尚汇报军情。
雷震子道:“按您吩咐,我已将朝歌哨马斩杀,把洪锦归降的消息封锁住了”
“继续盯着”姜尚吩咐完,雷震子领命走了。
申公豹从树后面走出来,仰着头捏着嗓子说道:“我不怕帝辛知道我们出兵~我自信得很~~”
姜尚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申公豹追上他,说道:“还以为你真那么自信呢”
“谨慎一些好,大国师”姜尚走到营中,命令炊子开始筹备酒席。
三月初八这一天,西岐结界比往日更坚固,肉眼可见一层淡色光罩笼着西岐城。
营中,宴请三军。酒席开,兵将动筷。
黄飞虎沉闷饮酒,心中若有所思。黄明捧金樽说道:“哥哥,此一去,不知你我性命如何,怕生死分别时没有机会说话,今日我敬哥哥,饮酒一樽,当是日后诀别”
周纪、龙环、吴谦一同举杯,说道:“我敬大哥,当是日后诀别”
黄飞虎举金樽,与他们一同饮下。他给黄滚斟酒,捧起樽说道:“此一杯敬我父,儿子不孝,此去征东,一去怕是不能回”黄滚含泪饮下。
黄天化看看身旁的黄天祥黄天禄黄天爵,举起酒樽:“我替弟弟们敬祖父,我父,叔父”说罢将酒一饮而尽。
邓秀举起酒樽,正要开口,邓九公一摆手,把他的酒樽压下:“不必说离别话,此去凶险。趁今日好生享受吧”
赵升和孙红焰用筷子夹起一块肉,一人一口火把它烤得焦黄。姜尚出现在他们身后,说道:“当心些,把别人衣服烤坏了要赔的”
邓婵玉和土行孙坐在一起,土行孙双颊泛红地说道:“邓姑娘,我有话对你说,其实我……”
邓婵玉摇摇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你先不必说。东征后,若我们还能相见,到那时我们再将今日剩下的话说完”
晁雷和晁田互相敬酒,晁雷感叹道:“我们归降西岐,还真是来对了,不然这样声势浩大的征东队伍,怕是扛不住”
晁田跟着笑:“我们可能会死,但是征东一定能赢”
季康捧金樽给洪锦敬酒,洪锦点点头,转身看向龙吉公主,说道:“夫人,我敬你”龙吉与他相视一笑。
季康自己喝了酒,起身坐到邓九公那边去了。
苏护环顾自己身旁,只见了赵丙和孙子羽,正纳闷郑伦和苏全忠去了哪里,转头就见那两人坐在姜尚身旁,相谈甚欢。
苏全忠把在场的将领名字都写下来,递给姜尚,问道:“您看看,有几位是在榜上的?”
姜尚摇摇头,说道:“泄露太多可不好”
苏全忠心领神会道:“我知道,你怕动摇军心。你放心吧,我一个人看,不告诉别人。”
姜尚仍是不说。郑伦问道:“姜丞相,我会怎样?”
姜尚知道他想问自己是否在封神榜上,怕说了会扰乱他随军出征时的心绪,只说道:“你会是督粮官”
武吉和龙须虎问道:“师父…我们呢”
姜尚反问:“你们想如何?”
两人低头沉思,还未想好。
哪吒把骰子拿出来,杨戬手疾眼快一把抓走,低声道:“别让师叔瞧见”
哪吒说道:“我不怕,反正师父在相府偏殿打坐。今天我们就玩个痛快”
雷震子把凳子搬离一些,和韦护、金吒安安静静地吃东西。
姬发身旁是南宫适、辛甲、辛免,他们相顾无言,只饮酒。
姜尚遥遥看了他们一眼,身旁的苏全忠还在拉着他问问题。姜尚拍拍苏全忠,捧起金樽起身走到姬发面前,说道:“臣姜尚敬您”
姬发饮罢了酒,说道:“相父,此去征东,我要随军亲征”
姜尚弯唇道:“那是自然,公子若愿操劳,帅印也可给您执掌”
姬发眼睛亮了亮,南宫适为把他的话堵回去,起身举樽道:“我敬丞相,愿丞相不负君侯所望,征东一举成功”
姬发按耐住没说话。姜尚对南宫适弯眸颔首。
一场酒席从白天到日暮。
姜尚把姬发送回侯府,回到了相府中。
申公豹一脸不满道:“姬发他怎么回事啊,他是不是看不起你?走走走,我们这就回昆仑,看看他怎么收场!”
“生逢乱世帝王家,应当有这样的警惕”姜尚并不生气。
“他算什么帝王家,他学什么殷郊殷洪”申公豹气得踢了一下桌子,把一茶盏举起来。
姜尚盯着他,说道:“要干什么?”
申公豹把茶盏放回去,说道:“对,生气应该去砸姬发,在这砸茶盏也不知算什么窝囊废”
姜尚坐到椅子上,他今日并未喝醉,只是稍有些头晕。
申公豹坐在他对面,说道:“今天席上那些人的离别话,我也听了不少,有多少可做真离别?”
姜尚说道:“大半离言确是不必说。”
申公豹瘫在椅子上,说道:“好……大半都在封神榜上对吧,怎么不带我一个,多我一个又会怎样啊!”
姜尚把他的眼睛合上:“好了好了,我保你”
“不要,不用你保”申公豹鼓着腮帮子去床上睡觉了。